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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江曉嶼
責編|向晚晚
停播四年,《我是歌手》一歸來就扔王炸。
霸榜熱搜好幾天,還引發了全網的爆梗狂歡。
繼“五旬老太守國門”“葉赫那拉大戰八國聯軍”……
之後,又有各路歌手紛紛表态“請戰”。
一檔音綜,竟然搞得硝煙四起。
不得不讓人再次感歎,芒果台真好本事。
01
2020年,連續播了8季的《我是歌手》,忽然宣布跟觀衆再見。
停播的具體原因至今衆說紛纭。
但沒有争議的是,随着一檔節目的生命周期越來越長,收視率疲軟,幾乎就是不可避免的宿命。
與此同時,黑幕、退賽、耍大牌等等各種負面也是接踵而來。
在這種情況下,《我是歌手》不得不黯然退出。
但,有道是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
沉寂四年後,《歌手2024》一開播就搞了個大的,收視率和關注度賺得盆滿缽滿。
實力唱将、叱咤歌壇三十多年的歌後那英,竟然也才堪堪獲得第三名;
以溫暖情歌備受音樂人和粉絲追捧的汪蘇泷,表現平平;
文藝青年們最愛的二手玫瑰,曾短暫斬獲王菲芳心的梁龍,也被噴“沒實力又迷之自信”。
而這一切,都源于這一季歌手的新規則:“直播、不修聲、國際化”。
誰也不會料到,就是這句平平無奇、還有點春晚化的口号。
後來被稱作是“扯下了華語樂壇的遮羞布” 。
因為在競演結束後,摘得冠亞軍的,是兩位外國選手:
更關鍵的是,國内觀衆對這兩名外國友人知之甚少。
摘得桂冠的Chanté Moore,是美國歌手,且年紀與那英不相上下。
亞軍Faouzia來自摩納哥,被稱作“沙漠之花”。
國内如果不是對音樂有廣泛涉獵和研究人,恐怕之前都沒有聽過這兩個人的音樂作品。
更何況,《我是歌手》的閱聽人本來就是喜歡聽流行樂的普羅大衆。
正因為如此,當兩位國際友人一開嗓,場外的觀衆和候場的嘉賓才大驚失色。
身經百戰的那英眉頭越來越緊,更是在随後的演出中直接宣布自己腿軟。
都是行家,一出手就已知自己成敗。
無論音色、音域,還是舞台感染力,以那英為代表的幾位嘉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毫無懸念的紛紛敗下陣來。
其實輸赢本無可厚非,何況音樂本來就不是一定要你死我活的競技展演。
但第一期名次出來之後,事态的發展竟然開始不受控制。
02
又或許,這本來就是人為操縱的一場輿論狂歡。
芒果台作為娛樂制造機,深谙炒作之道,以及觀衆痛點。
“男女對立”、“民族情緒”,都是流量密碼。
四年前,黯然退場的《我是歌手》敗在收視率的日漸低迷和口碑下滑。
那麼,四年後,鈕钴祿·《歌手2024》就要讓觀衆看看,如何在收視率和口碑上找回場子。
首先,觀衆不是質疑節目有黑幕嗎?
那就全開麥,現場直播。
就跟春晚一模一樣。但春晚還有備用帶呢,《歌手2024》卻連百萬修音師都省了。
這個規則多少有點刺激了。
但細想之下,歌手、歌手,不就應該是以過人的唱歌本事,才能在芸芸衆生中脫穎而出嗎?
如果隻靠在錄音棚裡修音,靠着百萬修音師包裝,那是不是随便一個人都能被資本推舉到台前,當歌手,糊弄大衆?
是以,全開麥的規則乍看很刺激,實則隻是對一個合格的歌手,最基本的要求而已。
按理說,像那英這種歌壇大姐大不應該發怵,半輩子都過去了,什麼風浪沒見過?
但是,讓人失望的是,那英輸了。
不但輸了,還肉眼可見的緊張至極。
緊張,更深層的邏輯其實就是心裡沒底,對即将發生的事情不能掌控。
而汪蘇泷、二手玫瑰、楊丞琳……等就更不用說了。
汪蘇泷這些年可謂炙手可熱,寫了很多影視劇熱門歌曲,又憑借高情商和抹了蜜的甜嘴,在各大綜藝頻繁刷臉收割觀衆好感。
也開了不止一場演唱會,票房也賣得非常好。
但是汪蘇泷距離實力歌手,無疑還差一大截。
很紅,和很好,到底不是一碼事。
雖然大家都很有風度的表示,作為音樂人,不計較成敗,享受音樂就好。
但,粉絲們坐不住了,觀衆也坐不住了。
隻有節目組笑開了花。
甚至頻頻在微網誌上貼出收視率捷報。
那麼,為什麼一場音綜的競技會掀起讨論的高潮呢?
03
如果汪蘇泷輸給了那英,或者那英輸給了二手玫瑰,我相信,關于《歌手2024》的讨論絕不會有今天的熱度。
原因前面已經說過,最重要的是芒果台掌握了情緒對立這個流量密碼。
怎麼能輸給“洋人”呢?
何況還是那英這個葉赫那拉的後人?
是以,隻需稍稍引導,就會激起無數網友對晚清國破家亡的憤慨。
葉赫那拉慈禧抗擊八國聯軍失敗了,那英你可不能再敗了呀。
如果你唱不過那兩個外國歌手,那泱泱大國,還有的是實力唱将。
于是“網友替那英搖人”“華語樂壇紛紛請戰”等熱搜詞條層出不窮。
但,是不是過于敏感了呢?
今天有官媒的點評非常好“歌手有國籍,但音樂無國界”。
明明是娛樂話題,卻偏要上升到不該上升的高度。
按照這個邏輯,音樂學院的西洋樂器專業是不是應該統統取消呢?
交響樂團是不是不該賣門票呢?
鋼琴是不是都該砸了呢?
因為這些西洋樂搶占了國樂的市場啊。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适度的玩梗沒什麼,但過度炒作民族情緒就太離譜了。
真正應該檢討的是,華語樂壇為什麼落寞了。
為什麼一次全開麥就這樣潰不成軍?
藝術是神聖的。
《月亮與六便士》中,斯特裡克蘭德為了畫畫,不惜放棄了安穩的證券工作,隐居深山,忍受着貧窮和饑餓,依然把畫畫當成唯一的精神動力。
不能要求所有的藝術家都做如此極端的理想主義者,何況,面包和理想,也不是隻能二者取其一。
但至少,在頻繁跑綜藝賺快錢的時候,也該精進下業務。
别走着走着,最後連初心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