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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來我家坐了一下午,臨走時囑咐我母親2件事,幾天後外婆走了

作者:愛恨糾葛庭

在那個溫暖的午後,外婆提着她那個熟悉的手提袋來到了我們家。太陽悄悄爬上天空的中央,透過了屋子東邊的窗戶,撒向家中舊沙發的背影。我們家的客廳不大,但足夠陽光淺淺地灑滿每個角落。

媽媽早早地就從市場回來,買回了外婆最喜歡的鮮肉和蔬菜,準備做午飯。廚房裡,媽媽的身影忙碌,鍋鏟的聲音此起彼伏。我也不是閑着,給外婆沏了一壺茉莉花茶,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每次來,無論是誰的家裡,茉莉花茶都是必不可少的。

"外婆,你慢點兒,路上累不累啊?" 我輕聲問道,搬了個凳子,坐在外婆身邊。外婆摘下了老花鏡,慈祥地笑了笑,眼裡滿是對我成長的驚喜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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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不累,能來看你們,我這老骨頭還是挺利索的。" 外婆笑着,眼角卻潛藏着少許疲憊。她身體硬朗,但年歲終究在她臉上悄悄爬過,眼角的皺紋,掩藏不了歲月的痕迹。

媽媽從廚房探出頭來,手上還提着鏟子,臉上挂着汗珠:"媽,你先和芳芳坐會兒,午飯馬上就好。"

"麗麗(媽媽),你别着急,你做飯,我和芳芳聊一會兒就行。" 外婆的聲音總是那麼溫和,即便是操持家務的指令,也如同和風細雨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語速,變得柔和起來。

午飯過後,我們圍坐在客廳。正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地闆上,斑斑駁駁,如同金色的河流靜靜流淌。外婆坐在她習慣的位置——那把我小時候她常講故事給我聽的搖椅上,我和媽媽則分别坐在她的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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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小區這裡變化好大啊,記得當年這裡還是一片空地,現在看這些高樓大廈,真是一日千裡。" 外婆喝着開水,微微帶着懷舊的口吻開始了她的回憶。媽媽陪着微笑,插了一句:"是啊,時代變了,我們的生活也随着改變。"

話題慢慢地轉移到了家族的往事上,外婆那悠長而遙遠的記憶,像潺潺的流水慢慢流淌。她開始述說起早些年家裡的團圓,還有那些如今已經離去的親人。

"當年你爺爺......" 話剛出口,外婆的眼神裡突然落寞。媽媽連忙接過話茬,将話題輕輕轉移,不讓空氣變得沉重。"媽媽,你看芳芳長這麼大了,是不是越來越像小時候的我了?" 媽媽看着我,眼睛裡滿是笑意。

午後的時光在這樣悠長的閑聊中慢慢流逝,我略感不解的是,外婆今天怎麼總是情緒忽高忽低的,不過此刻的我并沒有深究。外婆和媽媽時而相視微笑,時而歎息沉默,我靜靜地聽着,不時插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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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你說你将來是要成為作家呢,還是想繼續學習呢?" 外婆忽然問我,我攤開雙手,做了一個天平的姿勢:"我哪兒知道呀,順其自然吧,我現在就想好好享受每一天。"

"是啊,能開開心心的,每一天都是最好的。" 外婆重重地點了點頭,咧嘴笑了,但那笑容之中隐約透露出幾分愁苦。

夕陽開始下坡,光線不再那麼刺眼,媽媽收拾起桌上的杯盤,我陪外婆到了院子裡散步。我們走過小區的林蔭道,耳邊是孩子們歡聲笑語的玩耍,呼吸中都是清新的空氣。

對于這個午後,我的感受是複雜而愉快的,外婆來訪,這本身就是一個小幸福。可是她時常流露出的那份憂愁,我能感受到,但卻揣測不透。不過,最重要的是,這個家,有我們的愛,有她的笑,這個家,永遠是溫暖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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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逐漸變得斑駁,客廳裡靜谧而溫暖,外婆的影子随着陽光拉得長長的。不知不覺,談話的氣氛開始有一些變化,外婆的神情間隐隐流露出一絲憂慮。

"麗麗,家裡的老房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外婆突然問起一個我們家已經讨論了很多次但遲遲未決的問題。媽媽的手裡的茶杯停在了半空中,好像是在思索着回答,或是在尋找一個更加圓滑的話語。

"媽,我覺得這事兒還要長遠考慮。畢竟那裡是咱們的根,許多記憶都在那裡呢。" 媽媽最終回答得既謹慎又不失尊重,畢竟這對媽媽來說,并不是一個簡單的經濟問題,而是帶着深深的情感牽挂。

外婆聽後,微微颔首,但是她随即說:"麗麗,但是要考慮現實,房子終究是個事兒。現在不處理,将來麻煩更多。" 外婆說着,語氣中沒有絲毫的責備,但卻有一種深藏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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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抿了抿唇,仿佛在斟酌着語言,每一個字都帶着敬意與猶豫:"媽,我知道您是為咱們好,不過這事兒我還想再想想。"

"芳芳怎麼看?" 外婆忽然轉向我,讓我也參與進這個比較成年人的話題。我愣了一下,因為不習慣在這種大人的問題上發表意見。

"外婆,我……我還小,不太懂這些。不過,我覺得聽媽媽的沒錯,她會做出最好的決定的。" 我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自己的話誤了大人的大事。

"你雖小,心細,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放心些。" 外婆溫和地笑笑,雖然擔憂仍難掩,但她的态度依然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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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屋内的光線越來越淡,我們家的那隻老式落地鐘敲響了回家的鐘聲。外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準備回家。

"媽,我送您回去吧,這麼晚了,我不放心。" 媽媽站起身,輕聲對外婆說。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們也早點休息。" 盡管如此,媽媽還是執意要送外婆回家,我也起身相陪。

門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我們沿着小區的路慢慢地走着。路燈一盞接着一盞亮起,伴随着我們一步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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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下次您再來,我們一起去公園散步怎麼樣?" 我想緩和一下氣氛,也想邀請外婆常來。

"好,乖孫女,下次我一定來。" 外婆微笑着回答,在這到别時分,她的臉上終于又恢複了一些往常的甯靜。

媽媽默默地送外婆回了家,而我在歸途中,心頭的那份不解開始蔓延,外婆今天的憂慮,是否隻是因為老房子的事情,或者其中有我不懂的、更深的意義。

微風帶走了夕陽的餘溫,天邊的晚霞逐漸灰暗下來,外婆李秀英起身,準備踏上歸途。家裡的落地燈灑下溫柔的光線,給這一天畫上句号。外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她的臉上帶着即将離去前的那份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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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即将道别的一瞬,外婆的神情突然凝重了起來。她伸出了那雙柔和卻滿是歲月痕迹的手,輕輕拉住了媽媽王麗的手。那個動作,輕柔卻帶着一種無法忽視的堅定,仿佛有千斤重的話要傾訴。

"麗麗,有兩件事情我想囑托給你,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外婆的話語慢慢地出口,每個字都沉甸甸的。

媽媽的眼睛霎時變得嚴肅起來,所有的嘈雜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隻有外婆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你說媽,我聽着呢。" 媽媽的心神全然集中在外婆身上。

"第一件,那件關于家族的寶物,我希望你能好好儲存。那不僅僅代表着我們家的曆史,更是一種責任。" 外婆的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感情,那份嚴肅中帶着些許淡淡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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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點了點頭,眼神堅定,仿如接下了一份重任:"我知道的媽,我會好好儲存的,不會讓它失傳的。"

"第二件,就是關于你和芳芳的。我希望不管将來發生什麼,你們母女都能和和睦睦,互相扶持。" 外婆的目光轉向我,給了我一個深邃的眼神,然後又看向媽媽,那是怕世事無常,怕生離死别,最深的一種無言的牽挂。

我吞下了想要泛起的淚水,點點頭,心裡卻是五味雜陳。外婆的話像是一股暗流沖擊着我的心靈。

媽媽輕輕握着外婆的手,聲音中帶着一份從未有過的莊嚴:"媽媽,請您放心,我和芳芳會好好的,我們會記住您的教誨,無論如何都會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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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漸漸帶起了夜的涼意,家裡的光仿佛也随着外婆那含蓄而沉重的囑咐而變得柔和。外婆終于放心地笑了,那笑容中藏着釋然,仿佛卸下了心頭的大石。

媽媽陪着外婆走出了家門,而我則站在門口,眺望着她們逐漸消失在夜色中。我還未來得及消化外婆的話,一陣風吹過,帶來了刺骨的寒意。

數日後,噩耗突如其來,打破了這個家原有的平靜——外婆走了。那幾句簡單的囑咐仿佛成了她給我們的最後叮囑。生活在這一瞬間變得天翻地覆,外婆的身影,那雙擁抱過我們無數次的手,再也無法觸及。

外婆的離世如一場突如其來的寒風,當機了整個家的溫度。客廳裡那盞和煦的燈光變得黯淡,每一個角落裡都萦繞着失落和哀傷。媽媽王麗沉浸在對外婆最後囑托的回憶中,似乎在尋找着生命中逝去的意義和記憶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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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最後來的那天,她說了些什麼?" 有一次,我靜靜地問媽媽。那時,晚風輕輕地吹過窗簾,仿佛帶來了外婆熟悉的氣息。

媽媽深深地歎了口氣,目光凝視着那張外婆常坐的搖椅,仿佛那裡還留有她的餘溫和笑靥:"她囑咐我要好好儲存家裡的寶物,還有……要和你和和睦睦,相親相愛。" 媽媽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每個字都吐露着對外婆深深的思念和對承諾的堅守。

時間并沒有因為悲傷而停滞,而是默默地流逝,擦幹了眼角的淚水,繼續支撐着我們向前走。媽媽如同變得更加堅強,她不僅把外婆的遺願銘記在心,更是以實際行動去實作。外婆生前價值連城的家族寶物被她妥善地保管着,那份責任和擔當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

而我,在這一切中逐漸領悟到了更加深刻的家庭意義與生命的珍貴。外婆的離去教會了我如何珍惜與家人在一起的時光,無論是歡聲笑語還是淚水伴随。我開始更加頻繁地對媽媽表達我的愛和感激,因為我知道,在生命的長河中,每一個溫暖的擁抱和深情的眼神,都可能是寶貴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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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愛您。" 這句話我開始每天告訴媽媽,無論是在清晨醒來時,還是在夜深人靜時。這種愛,如同外婆走後留給我們最寶貴的财富,悄悄地滋潤着我們的心田。

生活,就像一個輪回,即便在最悲痛的時刻,也還會有新的花朵在角落默默綻放。我和媽媽一起,走過了哀傷,擁抱了希望,開始了新的篇章,這是外婆留給我們的,最深沉的愛的遺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