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一首唐詩,寫得凄涼又感人,不愧出自著名詩人之手

作者:一号詩巷

詩詞有約,一号詩巷歡迎各位的到來。

我們常說:孤獨是人生的常态;但是,對于許多人來說,漂泊又何嘗不是一種常态呢?

回看大陸的曆代詩壇,還真沒幾個詩人不曾經曆過漂泊之苦,不曾飽嘗過思鄉之痛。

王安石: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孟浩然:移舟泊煙渚,日暮客愁新;

賀知章: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鬓毛衰;

……,一句句吟唱中,皆飽含着深沉的歎息。

一首唐詩,寫得凄涼又感人,不愧出自著名詩人之手

走進古詩詞,在最美的文字中,尋覓詩人最真的心迹;在本期,詩巷要跟大家分享的,是唐朝詩人韋莊的一首詩。

這首詩用短短28個字,寫盡了人生漂泊的辛酸與無奈,後兩句尤其經典耐品。

含山店夢覺作

唐·韋莊

曾為流離慣别家,等閑揮袂客天涯。

燈前一覺江南夢,惆怅起來山月斜。

韋莊,字端己,大陸唐末五代詩人、詞人。

在唐末詩壇上,韋莊有着重要地位,他的詩歌較為廣闊地反映了唐末動蕩的社會面貌。

而在詞作方面,韋莊又是花間派中成就較高的詞人,他與溫庭筠一起,被人們并稱為“溫韋”。

或許在提到韋莊的時候,大家都會在第一時間想起他的詞,因為他的那些詞作實在是太婉約、太醉人了。

但如果我們悉心留意一下韋莊的詩作後,就會發現,他寫的詩同樣饒有韻味,同樣讓人心動。

這首《含山店夢覺作 》是韋莊在漂泊期間所寫,字裡行間滿是對故鄉的思念之情,滿是對人生漂泊所生發的無奈。

含山:有說在西部地區原龍亢縣境域,也有說在今山西聞喜,具體位置尚不确定。

一首唐詩,寫得凄涼又感人,不愧出自著名詩人之手

詩的首句以夾叙夾議的方式開篇:曾為流離慣别家;經常在外漂泊,與家鄉的離别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這是一句作者對自己生活狀态的概括,也是一句對自己心境的間接表達。

“流離”直接道出作者“漂泊”的人生經曆,把一味沉重與凄涼之意展現出來。

“慣别家”在“流離”的基礎之上再次做以補充,不僅把作者心中的鄉愁做以明确表達,更是将他漂泊時間之久、漂泊次數之多的現實也不留痕迹地告訴了讀者。

其中的一個“慣”字用得尤其見水準。一來,它用幾近平淡的口吻,說明了作者對于“流離”“别家”所做表現出的平靜心理,讓我們看到了作者乃至唐人在對待生活逆境時的那種豁達胸襟。二來,盡管作者的表達看似很平淡,但從“慣”字的背後,我們又無不真切地感受到了來自作者内心的那份無奈與沮喪。

是以,不會悲悲切切,不會凄凄慘慘,但卻又是那樣深沉豐富,這就是唐詩中的情感張力與含蓄韻味。

承句可謂是順着“慣别家”而來:等閑揮袂客天涯;“我”随意地揮一揮衣袖,就遠走他鄉。

作者在首句中說對于離别家鄉,已經習慣了。但他所謂的“習慣”又從何而見?承句的描寫就是最好的回答。

“等閑”,有“随意、一般”之意;“等閑揮袂”,這是一個多麼潇灑的舉動,它幾乎就是對“慣”字的又一次诠釋。

作者随意揮一揮衣袖,就作别了家鄉,就走向了遠方。這種潇灑的姿态,又有幾人能做到呢?是以,這不僅是作者有别于一般人的地方,也是此詩有别于一般作品的地方。

從承句的描寫中,我們無不清晰地看到了一個視離别為常态、視漂泊為尋常之事的作者,他的這種形象與心理,仿佛讓“離别”二字減卻了頗多的憂傷,變得不那麼令人畏懼一樣。

一首唐詩,寫得凄涼又感人,不愧出自著名詩人之手

但作者真正做到了“潇灑自如”嗎?我們來看後兩句:燈前一覺江南夢,惆怅起來山月斜;在孤燈前醒來,想起于剛才的夢境中,“我”好像回到了江南,起身走出房間,隻見一輪明月斜斜地挂在山頂上。

我們說唐詩很美,它美就美在能夠以自然流暢的語言構造出動人的意境,美就美在能夠以尋常的語氣表達出飽滿的情感、展現出含蓄耐品的韻味。

盡管作者在前兩句中說自己已經習慣了離家,随便一揮手就可以遠走他鄉;其實這一切都在以表面的形式展現作者對“離别”的一種“不以為然”和“無所謂”。

而後兩句的一系列舉動刻畫,則又無不充分道出作者内心深處的真實情感,無不展現出作者對家鄉那深深的思念之情。

因為思念,才會在夢中有所為,因為思念,周圍的事物也才會變得那樣凄清和孤單。

比如詩中的“孤燈”,比如山頂的“斜月”,它們都是作者心理和形象的映射,都承載着作者沒有直白吐露的心聲。

這種含蓄表達出來的情感,已經具備了更加強烈的感染力,讓我們在品讀詩句的時候,不知不覺沉浸于其中。

另外值得一說的是,後兩句在表達情感、升華情感的同時,又臨摹出了生動的畫面感,給予讀者唯美的藝術視覺享受。

一首唐詩,寫得凄涼又感人,不愧出自著名詩人之手

客窗山月涼如水,浸透鄉愁不敢吟;各位看官,不知在讀完韋莊的這首詩後,你是否也被其中的情感與意境所打動,有請在評論區聊幾句。

視詩詞為知己,将讀寫進行到底;歡迎大家關注一号詩巷,我們每一期精彩都在這裡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