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劉承鑫 黃炳城 葛文林 陳冠宇
在俄烏沖突的戰場上，無人艇作為一種新興的無人裝備，開始展現出其獨特的戰鬥能力。在烏克蘭對俄黑海艦隊的多次襲擊行動中，無人艇發揮了關鍵作用，成功擊沉或重創了多艘艦艇，引起了各方的高度關注。
圖 1 烏克蘭軍隊公布自殺式無人艇攻擊俄軍22160型巡邏艦的畫面截圖
“痛定思痛”——非對稱優勢下的無人突襲
本年2月14日，烏克蘭國防部情報總局宣布了一項引人注目的戰果：國防情報局第13特種部隊使用了MaguraV5自殺式無人艇成功擊沉了俄羅斯的一艘大型登陸艦——“凱撒·庫尼科夫”号。
MaguraV5自殺式無人艇已經在多次行動中證明了自己的威力，對俄羅斯黑海艦隊的艦艇造成了顯著的損傷。2023年8月4日，“奧列涅戈爾斯基·戈爾尼亞克”号登陸艦被擊中，導緻進水受損；2024年2月1日，“伊萬諾維茨”号飛彈艇被擊沉。加上之前被烏克蘭巡航飛彈擊中的“明斯克”号和“新切爾卡斯克”号，俄羅斯“蟾蜍”級登陸艦至少有四艘遭受重創，這對俄羅斯海軍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3月24日，烏克蘭武裝部隊總參謀部在社交媒體上釋出消息稱，烏克蘭國防軍通過無人艇成功擊中了俄羅斯黑海艦隊的“亞馬爾”号和“亞速”号兩艘登陸艦，以及通信中心和其他多個重要基礎設施。
俄羅斯黑海艦隊頻繁遭受自殺式無人艇的襲擊，這引起了人們對如何有效對抗這種無人作戰裝備的廣泛關注。随着無人機技術的不斷發展和應用，現代海上戰争的面貌正在發生深刻的變化，各國海軍都在積極探索和适應這種新的戰場現實。
圖 2 烏克蘭的三代海上無人攻擊艇
“引以為戒”——黑海艦隊遇襲之思
持續保持艦艇高戰備水準。在現代海上沖突中，無人艇已成為不容忽視的新興威脅。這些無人艇以其小巧的體積和高移動速度，對傳統水面艦艇構成了顯著挑戰。由于體積的限制，無人艇在雷達上的反射截面小，難以被正常的艦載監測裝置及時捕捉。這種隐身特性賦予了無人艇在海上作戰中的突然性和隐蔽性，使得水面艦艇在面臨突襲時往往缺乏足夠的預警時間。在這種背景下，艦艇的持續高戰備狀态顯得尤為關鍵。艦艇官兵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做好應對無人艇攻擊的萬全準備，以確定在突發的戰鬥中不至于陷入被動。這種戰備狀态不僅展現在人員的警覺性和訓練水準上，還包括艦艇系統的維護和作戰裝備的即時響應能力。
以“謝爾蓋·科托夫”号為例，其指揮官深谙抵禦無人“蜂群”攻擊之道，始終将艦艇的戰備狀态與潛在威脅相比對。通過不懈的努力和精細的戰術規劃，該艦成功擊退了多次無人艇的侵襲，展現了高水準的無人艇防禦能力。這一成功并非偶然，而是源于艦艇官兵對現代海上作戰态勢的深刻了解和不斷完善的應急反應機制。艦艇系統的整體功能正常，是維持高戰備水準的重要基礎。在“伊萬諾夫”号飛彈艇遭遇烏克蘭無人艇攻擊的事件中，軍方公開的視訊資料顯示，盡管艇上的30毫米AK-630艦炮猛烈開火，但在對抗無人艇這類近距離目标時卻顯得力不從心。這并非由于火力系統本身的故障，而是由于該炮的設計初衷并非用于應對此類快速移動的小型目标。實戰中，該艦配備的反近距離目标的火炮未能及時做出反應，這成為了防禦失敗的關鍵因素。
圖 3 美國海軍水面艦艇配備的偵察無人機
使用無人機對敵方攻擊進行感覺。無人機具有更小的體積和更快的移動速度，這使得它們能夠更靈活地接近敵方無人艇，進行近距離的監測和跟蹤。相比之下，傳統的雷達監測模式往往難以捕捉到體積小、速度快的目标，且無人機具有更廣泛的監測範圍。由于無人機可以飛行到較高的空中，它們能夠提供更大範圍的視野，進而更早地發現敵方無人艇的攻擊。而傳統的雷達監測模式受限于雷達的探測距離和角度，監測範圍相對較小。無人機具有更高的隐蔽性。由于無人機體積小、噪音低，敵方無人艇很難察覺到其存在。這使得己方無人機可以在不被敵方發現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接近并監測敵方無人艇的活動。無人機可以提供更準确的目标資訊。由于無人機搭載的傳感器和攝像頭可以直接對敵方無人艇進行拍攝和監測，它們能夠提供更準确的目标位置、速度和運動軌迹等資訊。而傳統的雷達監測模式往往隻能提供目标的距離和方位資訊，無法提供詳細的目标特征。是以使用無人艇進行敵方無人機攻擊的預警效率更高。
但是就俄海軍目前的建設情況來看，“以機制艇”之路還任重而道遠。俄羅斯海軍的無人機部隊組建始于2013年，艦船上配備的無人機通常是“海鷹-10”的陸基版本，而且僅有少部分艦船配備。2024年1月，俄羅斯國防部表示，22160系列的護衛艦應該攜帶至少四架“海鷹-10”無人機。然而，目前俄海軍水面艦艇僅配備了幾種小型民用無人機，且基本由船員自己購買，或是通過志願者提供。而且，當對手在夜間使用自殺式水面無人艇時，這種小型民用無人機的能夠發揮的作用微乎其微。
增加靈活便攜型武器的配備。自殺式無人艇因其低矮的水線、高移動速度以及良好的隐蔽性，對水面艦艇構成了不小的防禦挑戰。尤其是在夜幕的掩護下，這些小型、高速的無人艇難以被探測和追蹤，當面對多艘自殺式無人艇以“狼群”戰術發起的協同攻擊時，艦艇的防禦系統可能會因為應對不暇而出現疏漏，進而使得部分無人艇得以突破防線，成功實施攻擊。無人艇侵襲之是以成為防禦難題，主要在于其高移動速度和高度靈活性，這使得它們能夠迅速改變航向和速度，進而規避水面艦艇的傳統武器火力點。這種高速靈活的特性，使得無人艇能夠在戰場上迅速穿梭，利用其低矮的輪廓和良好的隐身性能，對敵艦發起突然襲擊。是以水面艦艇在應對這種快速移動的小型目标時，往往面臨着火力點覆寫不足的問題，難以有效攔截和摧毀這些靈活的無人艇。
從俄羅斯軍方公布的摧毀烏克蘭無人艇的視訊中可以看出，即便是擁有強大火力的火炮系統，在應對無人艇的“狼群”戰術時也顯得力不從心。雖然這些火炮系統能夠對無人艇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但由于無人艇的數量衆多、攻擊方式靈活，火炮系統往往難以迅速調整炮位，對多個目标進行有效打擊。另一方面，普通的艦載機槍雖然在對付無人艇時具有一定的效果，但由于艦艇上機槍的配備數量不足，導緻在無人艇叢集的飽和攻擊下，艦艇的防禦能力捉襟見肘。艦載機槍雖然在威力上不如大型火炮系統，但它們的優勢在于靈活性和快速反應能力。在對抗叢集無人艇的作戰中，這些小型機槍可以迅速對接近的無人艇進行打擊，有效彌補大型火炮系統的不足。是以，增加水面艦艇上小型機槍的配備數量，能夠有效地提高艦艇防禦無人艇襲擊的能力。通過增加機槍的數量和分布，艦艇能夠形成更為密集的火力網，提高對無人艇叢集的攔截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