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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秘密 就是我是身子骨異常敏感 隻要稍稍一碰便愛不釋手

作者:晚晚愛看書

“嗚…太大了…塞不進去”

我有個從未向外人提過的秘密…

我的身子骨異常敏感。

隻要男人稍稍一碰,便會愛不釋手。

是以我常守閨房,極少出門。

……

夜裡,我從浴池中出來。

低頭将衣物拾起時,便見一張紙從裡面飄落下來。

“溫泉水滑洗凝脂,娘子出浴的樣子,真美。”

我臉頰一陣绯紅,慌忙用綢緞半裹住身子,心中慌亂不已。

若自己的身子被人看見,往後該如何是好?

手中的紙條被我揉捏成團,宛如燙手山芋。

擔心那登徒子會闖進來,我連忙将紙條放在一旁的方桌上,匆匆到屏風後将衣物穿好。

等我回頭準備去拿紙條時,卻發現不見了!

我心中一驚,臉上瞬間失了血色。

回到寝房,我正要躺下休息,發現玉枕上又放了一張紙條。

“花榮柳腰細,想抱着娘子同塌入眠。”

我手一抖,趕緊将手中的紙條扔了出去。一股熱意湧上心頭,讓我手足無措。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實。

迷迷糊糊間,總感覺有一雙粗礫的手,讓我仿若置身冰山火海。

昏昏沉沉,跌跌起伏。

直到門口響起敲門聲,我從混沌中清醒。

但我坐起來一看,卻發現自己衣裳淩亂,貼身穿的荷花小衣竟然散了繩!

一時間,我心跳蹦到了嗓子眼。

昨夜….…有登徒子進我房間了?

可門窗緊閉,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丫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侍郎家的二小姐來了。”

我回攏思緒,吩咐:“請她去前廳等我片刻。”

我心跳如鼓,本想将這的私密事告訴好友。

但又覺得過分羞恥,還是忍住了。

聚香樓。

我們剛坐到二樓廂房,街道長巷突然傳來一陣喧鬧。

“恭迎大将軍得勝歸京!”

好友向來是個愛湊熱鬧的,拉着我便朝視窗看去。

為首的男人身披铠甲,腰間佩劍騎在高頭駿馬之上,氣勢逼人。

車馬越走越近,我望着他一時怔住。這是将軍府嫡長子,也是我從前的心上可我認親後,他便悄無聲息消失了三年。如今再見,我也已于小侯爺定了親事..眼見他騎馬行到聚香樓下,好友扯着我探頭往外看,想再瞧清楚些。

我手中的帕子不小心掉了下去,正落在男人肩頭。

他擡起頭,朝樓上看了過來。

我心中一慌,臉頰也不自覺地绯紅。但他隻掃了一眼,就神色漠然的收回了視線,直視前方。

繡着荷花的帕子,也随着他的動作落到了地上。

馬蹄揚起風沙,一切又恢複原樣。

他的冷漠讓我心裡有些難過。

随後又默默安慰自己:也許剛才匆匆一眼,他沒有認出自己罷了。

從聚香樓回沈府,已是下午。

我回閨房小憩,卻發現床榻上又出現了一張紙條——

第2章

我臉色唰地一白,整個人如遭電擊。

之前帕子掉落之後便不知去向。

被那個留字條的登徒子撿去了嗎?

一種更荒唐的想法出現在我腦海裡——

我的手帕是先掉落在陸封年的肩上,那個人,不會是他吧?

想到這裡,我又覺得自己是昏了頭。

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呢。

回憶起今日四目相對時,他那毫不在意的樣子,我心頭一陣泛澀。

兩人明明也曾暗許終生,卻在旦夕間再無瓜葛。

到底是世事難料,還是人心易變。

我也曾想過去找他,問問他為何不告而别,是否心裡還有自己……

可現在再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在他離開的這些年裡,我早已被母親定下了婚約。

若無意外,月底我便要嫁給小侯爺韓澤庭。

想到這裡,我不由歎氣。

紙條上的墨迹不知不覺間染上了我的掌心。

我将紙條燒毀後,又去淨了手。

揪不出登徒子是何人,我這整天都心神不甯。

夜深,倦意來襲。

我再三檢查好門窗關閉嚴實後,才上榻入眠。

半夢半醒間。

我感覺身上又覆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手。

指腹粗礫,在我腰間不斷作亂,柔軟的身體被逗弄的泛起一陣顫栗。

我努力想推開那隻手,卻又有種欲拒還迎的心癢難耐。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胸前。

我想睜開眼看看,可是腦子裡一片混沌,整個人昏昏沉沉,如魚在水。

又是一夜旖旎。

我醒來時,發現身上黏糊糊的,好像出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汗。

我正要起身,發覺手中有什麼東西。

擡手一看,又是熟悉的紙條——

“纖纖玉肌染紅桃,腰間玉徑水長流。”

我睡意瞬間消散。

想到昨夜羞人的浪潮,我心跳如鼓,燙手般将紙條扔了出去。

我掀開被子,發現數瓣粉嫩桃花灑落在我身下。

一時間,我臉上漲起一片紅霞。

昨天夜裡,不是夢!

是真的有男人來撩撥了我身子!

我将花瓣盡數掃落至床下,莫大的羞恥感讓我近乎崩潰。

“該死的登徒子!”

我好害怕,好想立刻去告訴爹娘。

可我不敢說。

就算說了,爹娘也不會在意我一個庶女。

他們在乎的,是我失了清譽會不會影響餘家和韓家的姻緣之約。

對于他們而已,我隻是個利益交換的商品罷了。

下午時分。

未婚夫小侯爺韓澤庭邀請我去遊湖泛舟。

我對韓澤庭沒什麼感情,對于他的邀約也興緻乏乏。

但又想到以後成婚少不得要相處,加之現在待在家中也讓我心慌不安,便應了下來。

韓澤庭也算得上貼心,叫了小厮駕了馬車來接應。

我沒多想,但上了馬車不久,便有一種眩暈之感。

覺察出不對勁,人已經軟了身子,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覺自己被帶到了一個房間。

眼見趕馬車的小厮也在房間,我連聲驚呼:“這是哪裡,你要幹什麼!?”

小厮神色淡漠,低聲開口:“我家主子想請您看出戲。”

說完,他便退了下去,将門關上。

我慌亂不已,從軟塌上起身,想逃離此處,卻聽見屏風後的裡房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

女子的嬉笑嬌喘和男子沉重的呼吸聲交織着,聲聲傳入我的耳中。

意識到裡面房間的男女在做什麼,我瞬間紅了臉。

我伸手将耳朵捂住,生怕那聲音帶得我身子燥熱。

但不管怎樣,都有聲音入耳。

我夾緊雙腿,感覺自己宛若置身火爐。

直到聽見隔壁女人帶着高亢的叫聲喊了句:“小侯爺……”

我好似被人猛地澆了一盆冷水。

裡面的男人,是我的未婚夫韓澤庭。

他正在與其他女子行苟且之事!

我一時有些腿軟,扶着座椅扶手才勉強站穩。

我素來知道韓澤庭是個纨绔,嫁他也是因父親想攀上韓家這棵大樹,才用一紙婚約将我送給了他。

不堪入耳的聲音持續傳來,我感覺自己心亂如麻。

我想安慰自己,裡面的男人不一定是韓澤庭,隻是剛好也是個侯爺罷了。

直到隔壁的動靜逐漸減小,我的心情也逐漸平複。

沒多久,韓澤庭就一臉餍足的從房内走出。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

他身後一個步态發軟的女子一并走了出來。

看到那女人的面容,我驚呼出聲。

“大姐?!”

第3章

那個女人,怎麼會是我平時端莊賢淑的大姐!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姐餘瑩茹平時在家相夫教子,和姐夫如膠似漆,怎麼會和韓澤庭在一起?

餘瑩茹看到我,受驚般捂住臉躲在了韓澤庭身後。

韓澤庭神色有些閃爍,似乎對我的到來很意外。

“你怎麼來了。”

我覺得很荒謬,分明是他叫我前來看戲,現在反倒不承認了。

“你跟我大姐……”我想質問,但感覺難以啟齒。

“你既然看到了,我們也不瞞着你。”韓澤庭說着,毫不避諱的将餘瑩茹摟進懷裡。

餘瑩茹的外衫随着他的動作褪下三分,漏出雪白香肩。

點點暧昧紅印,清清楚楚落入我的眼簾。

韓澤庭撫摸着餘瑩茹的後頸,引得她連連嬌喘。

“瑩茹求着我,說隻有我才能讓她登上極樂,暢快淋漓,美人有求我自是不能拒絕。”

我被韓澤庭的無恥驚到了,但更不願相信大姐會說出那般放浪形骸的話。

我看向餘瑩茹,試圖在她臉上找出被逼迫的痕迹。

然而餘瑩茹隻面帶紅潮,嗔怪的看了韓澤庭一眼。

“小侯爺……”

她媚眼如絲,似乎還對剛才的歡愉意猶未盡。

“我跟瑩茹在房事上,可是相當契合。”

韓澤庭攬着餘瑩茹,眼睛卻熾熱地看向我。

“你大姐臉皮薄,不想讓這事人盡皆知。小美人,隻要你閉緊嘴巴,我們的婚約依然作數。”

餘瑩茹也在一旁嬌柔說道:“二妹,我不跟你搶小侯爺,你做你的侯夫人,我享我的快活日子,我們姐妹倆和平共處……”

我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問:“大姐,你這樣對得起姐夫嗎……”

聽到我提起姐夫,餘瑩茹一下噤了聲,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一旁的韓澤庭反而嗤笑出聲:“隻能怪你姐夫不頂用,滿足不了你大姐。”

說完,便便将手覆在餘瑩茹胸前,用力捏了一下。

餘瑩茹嬌哼一聲,将身體縮進韓澤庭懷中。

“小侯爺真壞。”

韓澤庭轉頭又看向我,眼裡帶着一絲邪氣:“等你過了門,就知道你夫君的厲害了,到時候爺定讓你欲罷不能,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我幾欲作嘔,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會有如此狂妄自大之人。

“既然你們想在一起,為何不讓大姐和離後再去提親?”

韓澤庭聽得我的問話,一臉餍足:“人妻玩起來才有意思,不過……”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将視線停留在我的胸脯處:“放心,我不會厚此薄彼的,娶了你,我照樣享齊人之福。”

韓澤庭的話對我而言,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我看了眼他懷裡的餘瑩茹,轉身便要離去。

韓澤庭也不阻止,隻在我出門的瞬間,道了句:“小美人,好好備嫁吧。”

身後,又重新響起靡靡之音。

我匆匆走下樓梯,腦海裡隻剩下一件事。

一定要退婚!

出了酒樓後,我神情還有些恍惚,卻發現之前那個小厮就在門外候着。

“餘二小姐,小的送您回家。”

我警惕看着他:“你家主子是誰?為何帶我來這?”

小厮讪笑了一下:“小的也隻負責接送您,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不敢再貿然上他的馬車,轉頭便走。

匆匆走了一截路,卻不想又被人撞了個滿懷。

一股清冽的錦竹氣息迎面而來,陌生而又熟悉。

“姑娘沒事吧。”一道溫柔的女聲從耳邊響起。

我連忙站穩身子,擡頭準備道歉時,卻愣住了。

自己剛才撞的男人,竟然是陸封年。

他身側站着一個溫婉女子,正一臉擔憂看着自己。

我心頭一窒,慌忙移開視線。

“抱歉。”

“冒冒失失,成何體統。”陸封年冷冷掃了我一眼,好似從不相識一般。

他身側的女子挽住他的胳膊:“阿禹,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姑娘呢。”

說罷,她轉頭又看向我:“他向來不會說話,姑娘莫放在心上。”

陸封年大步向前,神色冷冽。

“走吧,别為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

我看着他們兩人離開,心底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感傷。

方才的女子,頭上挽的是婦人髻。

陸封年這些年,已經娶妻了嗎?

我有些難受,這個男人從前明明待我如珠如寶,現如今卻形同陌路。

但一想到自己已和韓澤庭有婚約,又隻能苦澀搖頭。

我後半輩子的人生,當真要蹉跎給那樣一個男人嗎?

我不想嫁給韓澤庭。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橫,匆匆回了家。

餘府。

我來到父母院中,噗通跪地。

“爹、娘,薇兒想退婚。”

第4章

我不敢說出韓澤庭和大姐之事,隻能苦苦哀求父母。

可我的祈求沒能改變任何,反而換來了懲戒。

“你身為餘家庶女,沒有選擇的權利,滾去祠堂跪着!”

我心頭一窒,一種莫大的無力感讓我近乎絕望。

跪到酉時三刻,管家才允我回了自己的庭院。

前廳歌舞喧嚣,格外熱鬧。

那些聲音,讓我隻覺自己的人生更為悲寂。

我叫丫鬟初秋備了壺酒,準備借酒消愁。

可借酒消愁愁更愁,一壺清酒下肚,我心情還是很難過。

大抵睡一覺就好了。

我搖搖晃晃地回到房間,準備下榻歇息,卻看到玉枕上又有一張熟悉的紙條——

“今日這場春宮戲可還喜歡,為夫真想和小娘子共赴巫山。”

我臉頰一熱,耳畔不由得浮現白日撞見的那一幕。

将紙條攥緊成團,我對着空蕩的寝房囔嚷道:“你這個登徒子,就是個敢說不敢做的縮頭烏龜!有本事出來見我,用這紙條算什麼能耐。”

我将紙條放至燭台點燃,看着那些炙熱的文字随着紙條灰飛煙滅。

本以為剛才不過自言自語,沒想到一個穗子镖順着大開的視窗飛了進來。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身側的方桌上。

看到穗子镖上綁着的紙條,我心跳一顫。

酒壯人膽,我鼓起勇氣拿出紙條,一點點攤開——

“小娘子蓬門今始為君開,相公就在餘府槐樹之下等着,讓你知道什麼是伸頭烏龜。”

我看得面紅耳赤,擡起酒壺飲盡最後一口,捏着紙條便走了出去。

這個登徒子,竟然敢在餘府約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

星空挂滿夜幕,月光灑在屋檐下,渡着一層昏暗的銀光。

酒氣上了頭,我感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那說話不着調的采花大盜。

我在後院四處搜尋着,果真在一棵粗壯大樹下看見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待走得近些,看清楚男人的面容時,我整個人好似受到了雷擊。

怎麼是陸封年?!

“你便是那登徒子?”我錯愕看着他,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

陸封年掃了我一眼,眉頭蹙緊:“你這是飲了多少酒?”

我醉醺醺上前一步,想确定自己沒有看花眼,卻一個腿軟直直往前栽倒。

陸封年擡手一攬,将我護在了他的臂彎之内。

感受到熟悉的錦竹氣息,我鼻頭一澀,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為何要給我寫信?”我攥着他的衣襟,仰頭看着他。

男人的眉眼,皆是我思念多年的模樣。

如今瞧着,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和少年感,多了男人的穩重和力量。

“你當初既然一聲不吭的離開,為何現在還要來招惹我?又為何要寫那些露骨的信,做那些羞人的事……”

一想到那鋪滿床褥的桃花瓣,我渾身又是一陣燥熱,不安分地在陸封年懷中蹭了蹭。

若那個男人是他,我心甘情願沉淪于此。

借着酒勁,我踮起腳,吻上了陸封年的薄唇。

陸封年眼神晦暗了幾分,喉結也在上下翻滾着。

但他似乎不喜我的主動,直接将我推開。

“放手。”

我鼻尖一酸,心底的委屈更甚。

“陸封年,是你先招惹我的。”

酒意讓我的思緒越發混沌,燥熱的身體也讓我滿心滿眼隻有這個男人。

我想要他用握劍的手,摸摸我的臉。

我想要他粗粝的掌心,如夜晚般拂過我的腰際……

我再次踮起腳,纏繞般吻了上去。

就這一次,我就放縱自己一次。

陸封年氣息陡然粗沉。

他沒有拒絕我,而是在僵硬片刻後。

微冷的舌直接滑入了我的口中,肆意攫取。

……

第5章

昏昏沉沉。

等我再次清醒過來,人已經回到房間的床榻之上。

天外明亮,已到翌日清晨。

我揉着還有些酒後發脹的太陽穴,緩緩從床上坐起來。

想到昨夜和陸封年的事,我心跳抑制不住地加速,連帶着身體又有些酥軟顫栗。

但我衣裳完好,他應當是沒有做出最後的逾越之舉。

我有些懊惱自己昨夜喝太多酒,竟然和陸封年吻着吻着便睡了過去。

起床洗漱,我壓抑數日的心情終是輕松了些許。

隻是再回寝房準備梳妝時,卻發現玉枕上又有一張紙條。

“小娘子可真殘忍,讓相公在别苑的槐樹下等了你一夜。”

紙上的字我才看一眼,瞬間感覺自己的腦子被一道雷狠狠劈過。

别院?!

昨夜我去錯了地方?

也就是說,陸封年……不是那個登徒子!

難怪陸封年一臉莫名,難怪他陰沉着臉要我放手,難怪他一開始并不想理我……

我越想越覺得羞憤,腦子裡一片混亂。

若不是陸封年,昨夜自己的舉動在他眼裡,會不會太過放浪形骸……

這般想着,我心亂如針紮。

我想去找陸封年解釋,但又害怕那登徒子還在暗處窺探我。

我攥緊紙條環顧四周,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難道那登徒子,又回了别苑?

我有些忐忑,但還是鼓起勇氣往别苑走。

臨到别苑大門,我猶豫不決,卻見别大門突然被打開。

一身暗紅色長衫的韓澤庭從門内走出,眼眶底下有幾分熬夜後的淤青。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你怎麼在這?”

韓澤庭眉梢一挑,不答反問:“你昨夜去哪裡了?”

我心中猛然一跳,那個留信的人竟是他?

可是我跟他早已定下婚約,他又何必要在背地裡寫這些渾話。

想起外界的傳言,再加之前撞見他和大姐的私情,我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

此人可怕至極,我必須離他遠遠的!

韓澤庭看我遲遲不言語,現下還有想跑的意思,便一把将我的手扣住。

“昨夜去你房間等了你半晌,卻遲遲不見你回,你去哪裡了?”他語氣裡帶着些怒意。

我愕然,他去了我房間等我,而不是在别苑的槐樹下。

是以他也不是那個登徒子?

我不欲與他多說,隻想将自己的手掙脫開。

“我已經跟爹娘道明要與你退婚了,往後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放開我!”

韓澤庭怒極反笑,将我的手腕攥得生疼。

“我若是不同意退婚,你就隻能是我的妻子,更何況你父親可舍不得韓家這段好姻緣。”

話畢,他将我推倒牆邊,欺身壓了過來:“那就提前帶你圓房,絕了你想離開小爺的心思。”

“不要!”我心中一慌,用力掙脫。

韓澤庭大幅度動作将我衣領扯開,正要湊上來啃吻,卻蓦地神色一變。

“你這賤婦,怕早已失貞,現在還裝模作樣作甚!”

我不解他所言之事,順着他的視線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頸脖下有還未消退的紅痕。

這是昨天,陸封年留下的。

“蕩婦!”韓澤庭火冒三丈,“小爺昨日等你一宿,你就這麼報答我?”

我氣得眼眶發紅,這些年我唯一做的出格事也隻是昨夜點到即止的放縱,又怎聽得他這般胡言。

想到他暗地裡那些龌龊行徑,我奮力地推搡他,但他卻直接撕拉一聲,扯爛了我的裙衫。

“既然不是清白身,現在就好好滿足小爺!”

韓澤庭說着,就要去解他自己的褲頭。

我心下慌亂,大聲警告他:“你再不放開,我就将你和大姐的事情說出去!”

“你說!你看丢的是我的臉還是你們餘家的臉。”

韓澤庭貼身逼近,隔着衣物,身下的龐然大物灼得我渾身緊繃。。

絕望之際,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

“韓小侯爺的膽子,讓本将軍刮目相看。”

陸封年走了過來,眉眼冷淡的看向這邊。

我求助地望着他,但韓澤庭卻不願松開對我的禁锢。

“我倒不知道陸封将軍有管人閑事的癖好。”

陸封年面色不渝:“光天化日還是收斂些好,這畢竟是餘府。”

韓澤庭不知想到了什麼,這才不甘心地松開了我。

他意味深長看向陸封年:“陸封将軍這是看上她了,想英雄救美不成?”

陸封年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淡漠丢下一句:“隻是礙眼罷了。”

說罷,他便往前離開。

我現下也顧不得其他,攏緊被扯破的衣裳趕緊跑到陸封年身邊。

拐角處。

确定身後沒有韓澤庭,我懸着的心才稍稍放松。

“昨天晚上,抱歉。”我想對陸封年解釋昨夜之事,卻覺得難以啟齒。

陸封年沉着臉,語氣帶着譏诮和疏離:“你勾引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我胸口一窒,不知如何言語。

剛才之事明顯被他誤會,但再多的解釋在此刻都顯得蒼白不已。

想起從前的種種,再看着他如今冷漠的神色,我忍不住問。

“你當初為何不告而别?”

陸封年冷笑一聲:“我離開,不正好如你所願。”

第6章

我心頭一怔,有些不了解他的意思。

陸封年卻不願再多言,大步往前走。

看着他轉身要走,我下意識擡手想拉住他的衣袖。

想起那日走在他身邊的女子,我又猛地清醒過來。

他已有人妻,自己也即将嫁做人婦,這般糾纏又能改變什麼呢?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一陣泛澀。

三年時間,已讓稚嫩的少年成為俊朗陽剛的骁勇将軍。

隻是,卻不再屬于我。

我回到自己院子,換了身衣裳後又不敢久留,在丫鬟初秋的陪伴下出了府。

街頭熱鬧非凡,初秋被新穎的商販吸引,一轉眼就不見了她蹤影。

身邊人來人往,我絞緊手中的帕子,有些局促不安。

突然,一陣人潮湧動,我被人撞了個踉跄。

不等站穩,一個東西便被塞入我手中。

看見熟悉的紙條後,我心中駭然,倉皇地轉頭去找那個撞我的人。

可人群中人影交錯,早就已經找不到了。

紙條在我手中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我緊張地避退到無人的巷口,顫抖地攤開。

“滿床桃花香,不及小娘子美味,相公想狠狠的含住美人肚兜下的香甜。”

我感覺一陣惡心,連忙将紙條撕個粉碎。

怒氣過後,又發覺那人竟是無處不在地窺探我的行蹤。

一時間,我心裡升起涼意。

無人的環境,讓我更加沒有安全感。

我疾步走出巷子,剛好看到初秋正在找我。

“小姐,我買了您最愛吃的桂花糕。”初秋揚起手中用油紙包的糕點。

我毫無食欲,隻想快點逃離這裡。

餘府。

我回到自己住的荷院,正想喘口氣,卻見韓澤庭正坐在自己的床榻上。

“你怎麼進來的!?”我在門口不敢往前一步。

初秋正去廚房整理她買回來的糕點,此刻也不在院子裡。

“怎麼,有了陸封年就看不上我這小侯爺了?”韓澤庭拍了拍床沿,示意我過去。

我深吸一口氣,克制了情緒。

我不能在此時激怒韓澤庭。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我輕聲解釋,“這是餘府女眷後院,請你離開。”

韓澤庭從床上起來,步步朝我走來。

看到他的動作,我下意識後退着想逃離。

“站住。”他大步走來,一把将我鉗制住,“隻要婚約沒退,你就是小爺的女人。”

我害怕他做出不軌之事,使勁推着他。

推搡間,一個繡着荷花的肚兜從他的懷中掉落出來。

隻一眼,我臉上血色褪盡。

那是……我的貼身肚兜!

“韓澤庭,你不要臉!”我氣得發顫。

韓澤庭慌亂了幾分,連忙松開我彎腰撿起肚兜。

“我拿我未來娘子的東西有什麼問題?”

他的無恥讓我又鬧又羞:“還給我!”

韓澤庭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崩潰的樣子,甚至拿起肚兜在鼻翼下嗅了嗅。

“娘子的體香,和你大姐的截然不同。”

我氣得呼吸都在發顫,感覺自己的情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憤怒中,一個念頭閃現在我腦海裡。

我指向韓澤庭,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你就是那個登徒子,對不對?!”

第7章

韓澤庭卻是繼續嗅聞着肚兜,一陣陶醉。

“滾!滾出去——”

我嗓子變得嘶啞,恨不得直接手刃了這個男人。

韓澤庭見我聲嘶力竭的樣子,一時沒了興緻般将肚兜随即丢在了地上。

“一個肚兜而已,小爺多的是,不差你這一個。”

“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這個登徒子!”我氣得肩膀急劇起落,連帶着胸脯也跟着一起一伏。

韓澤庭赤裸裸地盯着我的胸脯看,嬉笑着湊了過來。

“以後小爺還得帶你共赴巫山,颠鸾倒鳳,日日床榻上纏綿的。”

我再也聽不下去,直接順手拿起門邊的掃帚,直直朝他撲了過去。

“滾!這婚我退定了!”

韓澤庭沒了耐心,躲閃着連連往外走。

“你爹好不容易攀上侯府,就等着借東風以後青雲直上,你要是能退婚,小爺跟你姓。”

他冷哼一聲,又道:“小爺不嫌你是個破鞋,你還在這兒給我擺清高?我呸!”

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她把掃帚直直朝韓澤庭扔去:“你再辱我清譽,我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韓澤庭根本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當了婊子立牌坊,要不是你們侯府和你們餘家有婚約,你以為小爺想娶你一個被人騎過的蕩婦!”

話畢,他轉身往外走。

我扶着門沿站在原地,雙腿有些後怕地發軟。

韓澤庭說的的确沒錯,餘府不會放棄侯府這棵大樹。

餘父謀劃多年,好不容易和侯府攀上婚約,自是不會為了我而廢棄。

而且餘家子嗣單薄,若不是為了這樁婚事,我也不會被餘父從鄉下接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想把自己送入火坑,這樁婚事絕對要退掉。

隻是如何退,是個棘手之事。

現下,我尋不着破局之法。

“我到底該怎麼做……”

掌心的痛意将我從迷惘中喚醒。

我低頭一看,竟然發現自己的指甲直接掐破了掌心,溢出了幾道血痕。

我歎了口氣,連忙去盥洗房将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

等重新走到寝房時,熟悉的紙條再次出現在玉枕之上。

“小娘子的胸大了幾分,相公一隻手似乎都要握不住了。”

我幾近崩潰,直接對着敞開的門外破口大罵:“韓澤庭!你個昏了頭的東西!不要臉!”

聲音驚起鳥雀,回蕩在院中。

我站在房間,整個人顫栗着,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這一夜,我不敢再獨自入睡,而是讓初秋直接守在床邊。

有個伴,稍微讓我安心。

冷靜了一夜,我想了很多東西。

不過現下最為重要的還是退婚。

餘家所求,無外乎就是财和權。

隻要我能找到其他比韓澤庭更有身份的人,說不定能說動餘父。

但是,京中權貴不是我一介庶女能攀附上的。

腦海中,跳出了一個人——陸封年。

他會願意幫我嗎?

眼下我無路可走,隻能将唯一的希望寄托于他。

但将軍府沒有拜見貼補能随意進出,我隻能在将軍府外的必經之路等待。

等了數日,我終于在一日下午,遇見了準備去軍營練兵的陸封年。

“陸封将軍。”

我掙紮幾許,有些局促地對他道出了自己的哀求。

“可以幫我個忙嗎?”

陸封年冷眼看着我:“不去找你爹,不去找你未婚夫,反而來找我?”

他話語間,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我心中一陣澀然,硬着頭皮說道。

“我想跟韓澤庭退婚,眼下能幫我的人,隻有你。”

陸封年微頓,眉眼間是冷若冰川的寒意。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第8章

我呼吸一窒,有些拘謹解釋:“我隻是……”

陸封年打斷了我的話:“幫你除了給我惹上麻煩以外,沒有任何好處。”

“餘二小姐,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陸封年的冷嘲熱諷将我的自尊擊了個粉碎。

“阿禹……”我忍不住喚出了曾經對他的昵稱。

陸封年臉色沉了下來:“我們之間可喚不上這般稱呼,餘二小姐不在乎名譽,但我在乎。”

我攥緊拳頭,眼眶抑制不住的泛紅。

“陸封将軍不願意便罷了,用不着說這種話來挖苦我。”

是我異想天開了,才會覺得陸封年會幫自己……

唯一的希望落了空,我感覺自己如懸崖邊的草,無依無靠。

我轉身離開,孤身一人走在街上。

渾渾噩噩的,我感覺自己成了行屍走肉。

路邊一個孩童拿着花向我走來:“姐姐,不要不開心,這個送給你。”

我愣了一下,又感動于孩子的好心。

“謝謝。”結過花後,我的心情才稍微放晴了一會。

孩子一蹦一跳地離開,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我低頭看着手中的花束,倏地看到花蕊裡放了一張指節般大小的紙條。

手一抖,花束跌落在地,花瓣四散。1

我害怕被人看到,又下意識彎腰将紙條撿了起來。

“看着你委曲求全的樣子,相公真想把你抱到懷中好好蹂躏。”

我的瞳孔猛然放大,不安地向四處張望着。

原以為給我寫信之人是韓澤庭。

可不管是剛才在陸封年身邊,還是現在我都沒有看見那個男人。

依照陸封年的身手,若是有外人在他暗中偷窺,他不可能發現不了。

我瞬間覺得毛骨悚然。

那人給我送紙條時來去自如,自是功夫了得。

并且不會擔心被陸封年發現。

我在心底盤算了一下,自己是在陸封年的軍馬班師回朝的時間段,才收到這些東西的。

一個猜想浮現在我腦海裡——

那登徒子,莫不是跟着陸封年随軍之人!

想到這一點,我也顧不得之前陸封年對我的冷待了。

隻能厚着臉皮再去找他。

天色漸晚,我才在将軍府門口看見陸封年回來的身影。

見他身邊沒有旁人,我連忙走去。

“陸封年,看在我們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求你幫我查一個事。”

怕陸封年再拒絕,我将紙條遞給他:“上午見過你後,我就收到了這張字條,上面的文字不堪入目,我猜測是你身邊的人。”

陸封年微微蹙眉,他接過了紙條攤開一看,眼裡的光閃了一下。

我帶着懇求的口吻,一字一句:“等查明真相,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陸封年将手裡的字條随手一扔,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就憑你的猜測,我便去查陪我出生入死的将士,你讓他們作何想?”

聞言,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底。

“你就這般任由那登徒子對我……”

我的話尚未說完,陸封年已經拂袖大步往前走,未再看我一眼。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我的心跌落谷底。

終究,是自己妄想了。

我魂不守舍的離開了将軍府,緩緩往餘府方向走去。

隻是還沒走多遠,一隻裹着帕巾的大手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心中一驚,還來不及掙紮,就徹底癱軟昏迷……

昏昏沉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被人用帕巾蒙住了雙眼。

我掙紮着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人以一種羞人的姿勢綁在了床上。

一陣腳步聲響起,随即是灼熱的呼吸迎面而來。

“誰?”我背脊一陣發涼。

第9章

“小娘子……”

一道低醇的嗓音帶着被刻意壓低的暗啞,在我耳邊邊嘶語。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頸脖處,我感覺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男人發燙的手撫摸着我的嘴唇,粗礫的指腹讓我想起那一夜的浪潮。

我害怕極了,肆意偏頭掙紮着,不願他靠近。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