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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世面的人,脾氣都很小

作者:鎮原融媒
見過世面的人,脾氣都很小

作者:洞見pumpkin

不知原諒什麼,誠覺世事盡可原諒。

很喜歡的電影《一代宗師》裡有這樣一句台詞:

“練武之人有三個境界,見自己,見天地,見衆生。”

其實一個人修煉脾氣,也是這樣的三重境界:

見自己,觀本心而愈豁達;

見天地,覽乾坤而容不同;

見衆生,閱萬物而生慈悲。

胸中有丘壑,眼中自然無風波,目之所及皆是風景,所到之處皆被暖陽。

01

  • 見自己,内心強大。

有一隻獅子被一隻小老鼠不斷挑釁,卻紋絲不動。

别的動物很納悶,問它:“你是百獸之王,還怕老鼠嗎?”

獅子回答說:“我不是怕它。隻是如果我對它發怒,隻會顯得心胸狹隘,而這隻老鼠卻會獲得挑戰百獸之王的殊榮。”

弱者易怒如火,強者平靜似水。

因為心有一片汪洋,是以小風小浪再折騰,也無法掀起内心的波瀾。

林肯雖為一國總統,但他出身底層,父親是一個鞋匠。

在他新任美國總統那年,第一次就職講演時,一參議員在大庭廣衆之下輕蔑地嘲諷:

“林肯先生,在你開始演講之前,我希望你記住自己是個鞋匠的兒子。”

面對火藥味十足的挑釁,圍觀群衆一下安靜了下來,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

林肯卻面不改色從容回應道:

“我非常感謝您使我想起了我的父親,他已經過世了。

我一定記住您的忠告,我永遠是鞋匠的兒子。而且我知道,我做總統永遠無法像我父親做鞋匠那樣做得好。”

作家何權峰說,不管是侮辱、批評、攻擊,或是得失、成敗,對一個心胸開闊、有大器量的人來說,他的内心就像一個大湖,你丢進去一根火把,它很快就會熄滅;你丢進去一包鹽,它很快就會被稀釋。

器量小的人,任何風草動,雞零狗碎的小事,都能讓他們跳腳;

器量大的人,遇到天大的事情,都能穩住情緒,收住脾氣。

他們有高遠的追求,内心足夠強大,是以外界的是是非非不過是鞋子裡一粒硌腳的沙子。

有人問餘光中:“該怎樣應對那些天天找你茬,追着罵你的人?”

餘光中說:“他天天罵我,證明他生活中不能沒有我,而我不搭理,證明我的生活可以沒有他。”

當你凡事内省,内心堅定,所有來自旁人的攻讦,都是幫你更好地修煉自己,成就自己。

見過世面的人,脾氣都很小

02

  • 見天地,包容不同。

當一個人局限于一方天地,看不到遼遠的世界,他就隻能困于自己既有的生活經驗。

任何與他不同的生活方式他都難以了解,任何與他認知相悖的觀點他都予以駁斥。

是以看什麼都不順眼,做什麼都不順心,經常感到煩躁不爽。

而那些閱曆頗深的人,見過了花謝花開,走過了大江大河,能了解差異,脾氣往往溫柔平和。

魯迅和林語堂,曾是至交。

後來時局動蕩,林語堂性格随和,用柔和的筆調,曲折地表現對現實的不滿,魯迅剛勁生猛,則以文字為匕首,化身文學鬥士。

理念上的不合,導緻兩人漸行漸遠,從此再無合作。

1936年,魯迅因肺結核逝世,林語堂聞之大悲,寫下:

“魯迅與我相得者二次,疏離者二次,吾始終敬魯迅……大凡以所見相左相同,而為離合之迹,絕無私人意氣存焉。”

即便最後分道揚镳,他們也了解彼此的選擇,沒有撕破臉,保持了君子之交的體面。

見過世面的人不偏狹,能尊重與他不一樣的人。

北宋的司馬光和王安石,一個是保守派,一個是改革派,政見相左,針鋒相對。

當司馬光被趕下台時,王安石卻對皇帝說“其人品、能力、文學超絕。”

後來王安石上台,卻因改革觸動了當權者的利益,彈劾聲無數,皇帝隻好将他免職,重新啟用司馬光。

牆倒衆人推之時,司馬光在皇帝面前為王安石仗義執言:“其胸懷坦蕩,有古君子之風。”

見過世面的人不偏激,容得下與他不一樣的觀點。

大陸古代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非常推崇“壯遊文化”。

長時間的漫遊,走的路多了,看的景多了,自然有了“山川異域,風月同天”的胸懷。

和不同的人交流互動,領略差異化的生活方式,就有了“大度相容,萬物兼濟”的格局。

胸懷打開了,就沒有看不慣的事,也沒有容不下的人。

格局放大了,就不會憤世嫉俗,能接受生活的不完美。

正如佛教有雲:去我執,除偏見,萬物通達于心,無量無邊。

見過世面的人,脾氣都很小

03

  • 見衆生,懂寬恕。

網上有人問:怎樣才算見過世面?

很贊同的一個回答說:有能力而懂謙卑,有财富而懂節約,有地位而懂弱小。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見過世面的人,不是沒有憤怒,隻是因為經曆過,是以慈悲。

木心這一生坐過三次牢。

第一次是1957年,幾個警察以“策劃偷渡”的理由帶走了他。

事實上,他是被同學誣陷了,那些人偷渡未遂,就拉上了不合群的木心墊背。

在監獄中,他得知了母親逝世的消息,哭到不能自已。

半年之後,木心因為查無實據被釋放,但他明白,生命中的許多東西,已經再也不能挽回。

第二次是1966年,木心39歲。

一官員在會議上公然嘲笑德國詩人海涅,木心憤而起身罵道:“你也配對海涅亂叫!”

結果,他獲得長達18年的監禁。

被關在陰暗潮濕的防空洞裡,喝的是污水,吃的是馊饅頭和黴鹹菜,還被折斷了3根手指,終日與老鼠、蒼蠅為伴。

深夜無人之時,他偷偷藏起筆墨,寫下65萬字的《獄中筆記》。

全文沒有控訴和譴責,有的隻是對藝術、美學以及音樂的思考和感悟。

第三次,木心已經50歲了,又關了2年。

出獄時,木心面帶微笑,腰闆無比挺直,幹淨優雅極了。

梁文道曾看到木心50多歲時的照片,驚歎說:

“這哪裡像是一個坐過牢的人,好奇怪,好奇怪的一個人。”

因為照片上的木心,臉上沒有一絲抱怨和苦難。

幾次被冤入獄,十幾年荒唐的時光,他不曾怨天尤人,撰寫苦難回憶錄隻輕輕一句:

“不知原諒什麼,誠覺世事盡可原諒。”

世道人心詭谲,他看清了,也就看輕了。

因為看透人性,是以寬恕了人性。

很喜歡餘秋雨在《山居筆記》中所作的一段話:

成熟,是一種不再需要對别人察言觀色的從容,一種終于停止向周圍申訴求告的大氣;

一種不理會喧嚣的微笑,一種洗刷了偏激的淡漠;

一種無需聲張的厚實,一種能夠看得很遠卻并不陡峭的高度。

見過世面的人,站的高、看的遠,内心強大,生活中的破事,皆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