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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精選完結文:嬌嬌美人VS沉穩帝王,情有獨鐘,一見鐘情

作者:溫月雅
古言精選完結文:嬌嬌美人VS沉穩帝王,情有獨鐘,一見鐘情

簡介:女主的身世很坎坷,但是卻陰差陽錯被皇帝看上,入宮之後更是被寵到了心尖尖上!

【文章選段】

顧曦走上台階,面前立着一架碩大的博古架,上頭擺着各處名窯的茶具,諸如汝窯的冰裂片茶具,定窯乳白的白瓷茶壺,無一不是精品。

  越過博古架便是一個大開間,正南雅間的門口,立着一位憨态可掬的内侍,他一根細發帶束發,肘彎壓着一根拂塵,看到顧曦時,眼眸溫和快溢出水來,

  “給顧姑娘請安!”元寶彎着腰恭敬的行禮。

  雖然顧曦不知道他是誰,可這氣質這神态,流露出的與衆不同的雍容,就讓人不敢輕視,

  “不敢當公公大禮!”顧曦斂衽回禮。

  元寶避開,随後笑眯眯往立馬一指,

  “姑娘,主子在裡頭等您呢。”

  顧曦心弦被輕輕波動,潋滟的眸子微微愣神,随後深深吸一口氣,朝元寶勉強一笑,颔首擡步踏入。

  元寶跟着進去,反手将門一掩。

  顧曦繞過屏風,視線一寸一寸往上擡,隻見一高大偉岸的男子負手立在視窗,淵渟嶽峙,給人一種隐隐的壓迫感。

  顧曦不敢與他對視,隻覺得那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有千鈞重,那夜他也曾将自己揉于掌中,而她也曾與他糾纏…

  這種尴尬的關系,讓她生出落荒而逃的懼怕感,渾身都不自在。

  視線就這麼不偏不倚落在那湛藍色的下擺上。

  那是一件用金線繡蟒龍紋的長袍。

  顧曦在江南學繡,曾聽繡娘說金線蟒龍紋是帝王規格,那麼眼前的男人….

  顧曦猛地吸了一口氣,一股強烈的害怕感從腹部湧了上來,面色倏忽發白。

  元寶就在這時,輕輕撩了撩拂塵,在顧曦身旁低低勸道,

  “顧姑娘,還不給陛下請安?”

  還真是皇帝!

  顧曦兩眼一黑,身子如清羽一般就這麼悄然跌落在地。

  裙擺上的碎花如落英缤紛,凄美柔憐。

  她癱軟在地上,垂着眼,萬念俱灰。

  是皇帝,是那個不近女色,這麼多年也不曾寵信任何女人的皇帝。

  離宮那一日,太後差點叫他們倆見面,如今陰差陽錯,她竟是與他早有了肌膚之親。

  顧曦說不清是什麼心情,隻覺得五味成雜,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地裡,再也不用思考,再也不用面對。

  皇帝見她這副摸樣,心裡的喜悅又散去了大半。

  他這麼期待見到她,眼巴巴撥冗來瞧她,她好像一點都不高興,而且還吓着了。

  元寶瞅見皇帝眼風沉沉,頓時心驚肉跳,連忙蹲下去,急急勸道,

  “顧姑娘,能跟陛下是您天大的福分,姑娘莫要怕,快來給陛下請安….”

  顧曦腦子裡跟無數隻蜜蜂嗡嗡一般,根本來不及去思考面對皇帝該怎麼辦,那個人是皇帝會怎麼樣?

  顧曦木然跟着元寶的訓示,跪了下來,朝皇帝失禮,

  “臣…臣女顧曦….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

  那一對紫藍色的絹花栩栩如生,嵌在她頭頂,正如她本人那般明豔奪目。

  或許她是沒料到自己的身份,驟然面見九五之尊,擱誰不緊張呢?

  皇帝語氣放的很緩,生怕吓着她,嗓子有些啞,

  “快些起來。”

  元寶自然分辨得出皇帝的情緒,連忙朝顧曦使眼色。

  顧曦愣了愣,扶着牆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倚靠在牆邊,身影落寞而怯弱,一副退無可退的樣子。

  皇帝見她低着頭離自己這麼遠,十分無奈,

  “過來坐!”他指了指自己對面,撩袍而坐。

  顧曦咬着唇,發白的指節按着裙角,伏低着腦袋,挪着步子過去,跪坐在他對面。

  元寶心下一喜,退到了屏風後,留給二人空間。

  顧曦坐着沒動,目光癡癡落在那案上的茶具上,原本準備的一肚子話,竟是全部用不上。

  對方既然是皇帝,那自己隻有閉嘴任命的份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要臣進宮,臣….也可以甯死不從。

  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字!

  顧曦做了最壞的打算,腮幫子略略一股,籲了一口氣,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皇帝盯着她如玉的容顔,黑睫如鴉羽就這麼靜靜垂着,一根一根清晰無比,皇帝不由地喉嚨幹癢,他利落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順手給顧曦倒了一杯,

  “來,潤潤嘴!”

  頭頂傳來他淳和的聲音,

  顧曦坐着沒動,不敢喝皇帝倒的茶。

  她這副摸樣,落在皇帝眼裡,那就是油鹽不進。

  皇帝氣笑了,扶着案道,

  “顧曦,朕還沒給人倒過茶!你敢抗旨?”

  哦,對了,皇帝金口玉言,皇帝的話那是聖旨。

  顧曦二話不說恭恭敬敬拾起茶杯,慌忙一口飲盡。

  皇帝:“.…….”

  是叫你喝茶,沒叫你喝酒。

  這麼視死如歸!

  皇帝心裡憋着怒火,又見她死活低着頭,氣笑了,那夜睡了他就跑,今日又這般摸樣。

  “顧曦,朕長得很難看嗎?入不了你的眼?”

  顧曦微微愣住,規矩禮儀不是叫人不得窺探天顔嗎?

  皇帝這話聽着叫人奇怪?

  顧曦鼓着勇氣怯怯擡眸,水潤的眸子睜得大大的,帶着一股小心翼翼,

  這一下,撞入一雙深邃又清湛的眼眸裡。

  那黑湛的眸子如湍流入淵,仿佛要将她吸入。

  皇帝的容貌,無疑是俊美的。

  沒有五王爺的輕挑,沒有六王爺的邪魅,生的是清俊隽然,漪漪如竹。

  顧曦定定望了他一會兒,待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做很不合規矩,頓時燒紅了臉,複又垂着眸規規矩矩坐着,巋然不動。

  那摸樣明媚又乖順,美的跟一幅畫似的。

  皇帝見她如此嬌嬌弱弱,心裡更是憐惜又是無奈,就恨不得伸手把她往外面拽一拽,好叫她鮮活起來,卻又知道她定是因為失身于他,怯怕不已。

  各種情緒在胸膛翻騰,千言萬語彙為一句話,

  “顧曦,那一夜,是朕對不起你….”

  顧曦聞言心尖微微一顫,猛地擡眸,不可置信看着皇帝。

  比起五王爺和六王爺一副“我看上了你,你就該感恩,能讓你做側妃已經很看得起你了”的态度,身為九五之尊的皇帝說了一句“對不起….”

  依着規矩,皇帝臨幸誰那是皇恩浩蕩,任誰都得感激。

  可他卻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仿佛在她築起的心堤上挖開了一道口子,無數情緒如潮水一般洶湧而出。

  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一顆砸了下來,繼而再也控制不住,越發洶湧奔騰。

  皇帝見她淚水肆意,怔怔望着自己那摸樣,便跟被人欺負了被抛棄了似的,濕漉漉的眼眸,無助又委屈,便是一朵雨打濕了的嬌花,能将人的心揉碎。

  他又急又氣,氣自己怎麼沒早點找到她。

  “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朕的錯!”皇帝破天荒耐着性子哄她。

  她一個姑娘家遇到了那種事,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皇帝自責不已。

  偏偏他身上又沒袖帕,隻得擡起袖子親自去給顧曦擦淚。

  他的掌心有繭,不着痕迹從她面龐摩挲而過,顧曦心頭滾熱,一時怔在那裡。

顧曦連日來的壓力得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竟是怎麼都忍不住。

  若不是春梅守着她,她怕尋死了都不知道。

  皇帝的心随着她的情緒起起伏伏,耐着性子将她淚水擦幹。

  顧曦哭了許久,終究是慢慢止住了。

  皇帝收回手,也顧不上自己袖口濕了一大片,又歎着氣道,

  “朕在宮裡尋了你三回,你怎麼躲過去的?”

  顧曦拿出自己的袖帕擦着眼角的淚痕,紅着眼眶支支吾吾道,

  “臣女不敢叫人知道…..”

  她也不知道對方是皇帝呀!

  皇帝聞言抿着唇點了點頭,尋思了一下,又問了自己百思不起解的問題,口中酸澀道,

  “那夜,你跑做什麼?朕已經要了你,還能不負責任?還怕不給你名份?”

  皇帝的話如千金一般砸在顧曦的頭頂,顧曦心雷滾滾,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事後醒來她以為對方是那給自己下藥的畜生,她怕他強迫自己委身于他,于是下意識就逃了。

  顧曦雖然瞧着嬌弱柔美,可骨子裡卻極為傲氣,别人越逼迫她,她越不肯服輸。

  是以她溜了。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皇帝。

  顧曦嘴唇動了又動,最終沒有吭聲。

  皇帝恨鐵不成鋼地笑了。

  也不知道是怎的,見着她,竟是生不起氣來,反而覺得心窩裡仿佛被塞了什麼東西似的,滿滿的,沉甸甸的。

  屋子裡一片靜默。

  外頭元寶隔着屏風請示道,

  “陛下,傳膳嗎?”

  皇帝看了一眼還紅着臉的顧曦,問道,

  “朕為了見你,急急忙忙出來,午膳還未用,你可願意陪朕用膳?”

  有拒絕的餘地嗎?

  顧曦吃驚地看了他一眼,讷讷點頭。

  皇帝應了一聲,外頭内侍魚貫而出,将一盤盤佳肴美食悉數呈上。

  元寶準備跪下來親自給皇帝布菜,卻被皇帝擡手拒絕。

  元寶立馬朝顧曦使眼色,示意她給皇帝動筷子。

  顧曦瞅了一眼元寶,卻是裝傻沒動。

  她才不伺候他呢,省得以為她想入宮。

  元寶氣個半死,還想鼓着眼珠子想辦法開導顧曦,卻被皇帝嫌棄丢了一眼,

  “你愣着做什麼?”

  言下之意還不快滾。

  元寶無奈,讪讪地一揮手,衆人全部退下。

  皇帝餓了,自己動筷子先吃了起來。

  又見顧曦沒吱聲,怕她不自在,

  “顧曦,你也吃一點,若是不喜歡這些菜,你說來,朕叫人給你做。”

  顧曦聽了後一句,深知自己若不動筷子,皇帝肯定不依不饒,于是立馬端起了小碗,就近夾了些菜吃了起來。

  她中午太過緊張,其實也沒吃什麼,此時此刻,竟然也餓了。

  顧曦幹脆認真吃了一小碗飯。

  皇帝難得露出笑意,吃飽了後就看着她吃。

  她乖巧用膳的摸樣,格外可人,白皙的面容如銀盆,飽滿嬌憨,還露出一截長長的天鵝頸,想起那夜自己不知道在那裡留下了多少痕迹,如今卻白如凝脂,了無蹤痕。

  莫名的,皇帝心裡不是滋味。

  有種被人白嫖了的感覺!

  僅僅是短短的片刻,皇帝很實誠的發現,這丫頭不僅身子可人,人也讨喜。

  哪怕是跟在她坐這麼一會兒,都叫人賞心悅目。

  那麼多次失之交臂,陰差陽錯之後,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想叫她入宮。

  每日與她一道用膳。

  再打量着她,雖然穿戴極美,卻還是素了些,發髻上隻有一排珍珠花钿,兩朵絹花。

  他庫房裡什麼稀罕寶貝沒有?

  回頭都拿出來給她做首飾。

  她就是一朵合該寵着縱着的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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