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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調查:父母想居家養老,誰來提供專業照護?

作者:唐縣司法局

編者按

前不久,江蘇省公布該省養老護理專業技術資格評審委員會評審結果,全省(也是全國首批)168名養老護理專業技術人才出爐。業内評價稱,養老護理從業者可評職稱,是養老護理行業加快培養高素質、複合型專業技術人才的現實需要,也将增強從業者的職業榮譽感、責任感和歸屬感,以更高的專業素養實作養老護理服務不斷提質。

随着大陸人口老齡化程度持續加深,壯大養老護理技能人才隊伍迫在眉睫。相關資料顯示,大陸養老護理人員潛在需求有1000多萬人,但目前從業者隻有30多萬人,缺口巨大。造成這個問題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長期以來養老護理行業社會地位不高,特别是部分年輕人對其認可度不高,導緻這一行業缺乏“新鮮血液”流入。

如何發揮人才激勵作用,拓寬養老服務人才職業空間?《法治日報》聚焦這些問題,推出專題報道,助力建構一個提供養老服務的社會系統。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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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時間,換了三個人照護我父親,錢花了不少,也沒有換來靠譜的養老服務。”家住北京市朝陽區的李雪(化名)近日無奈地告訴《法治日報》記者。

李雪的父親今年80多歲,自己獨住在女兒家附近的一個小區裡。李雪身體不好,自己無力照護父親,想把父親送進養老院,但父親因為舊家難離不願意去,隻能同意父親居家養老。但讓李雪困惑的是,找個靠譜的照護者太難了。

國家統計局資料顯示,截至2023年底,大陸60歲及以上人口29697萬人,占全國人口的21.1%,其中65歲及以上人口21676萬人。與此相對應的是,2023年底,全國共有養老服務床位820.1萬張。

這意味着,即使全國的養老服務床位全部住滿,也僅能容納大約3%的65歲及以上的老年人,其他絕大部分老年人仍然需要居家養老。

接受記者采訪的專家認為,無論是大陸的養老服務床位建設實際情況,還是老年人的養老意願,都說明絕大多數的老年人願意居家養老。但在為居家養老的老年人提供養老服務方面,大陸目前還沒有形成一支規模适度、結構合理、德技兼備的養老服務人才隊伍,導緻無法為居家的老年人提供生活照料、康複照護等養老服務。

受訪專家建議,大陸亟須在養老服務行業進行供給側改革,在頂層設計上需要建構一個提供養老服務的社會系統,特别是打造一個政府支援、市場化運作的第三方平台,打通養老護理員來源管道,向有需要的家庭提供專業的一對一或一對多養老服務。同時,建立職業教育訓練、職稱晉升、待遇提升等配套制度,擴大包括養老護理員在内的養老服務人才來源管道,拓寬養老服務人才職業空間,提高養老服務人才社會地位。

宣稱經驗豐富

實則啥也不會

今年50多歲的李雪已經退休,身體一直不好,經常需要到醫院調理。她丈夫是一家事業機關的中層幹部,一年到頭都在忙工作。

讓李雪感到欣慰的是,父親雖然年紀大,但身體還算硬朗,生活仍能自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獨居的父親磕着摔着怎麼辦。她曾經提出讓父親跟她一起生活,但父親拒絕了,覺得一個人住更自在。她還提出把父親送到養老院由養老護理員照護,為此到北京及周邊多家養老機構實地考察,可父親覺得住養老院更不自由,也拒絕了。

眼看着父親年齡越來越大,李雪接受了父親願意居家養老的事實,轉而提出請人住家照護。去年年初,經過反複溝通,父親終于同意雇人照護。

李雪發現,在社會上找人照護老年人,很難找到像養老機構護理員那樣專業素養高的,隻能找照護老年人的保姆,“但找一個會照護老年人的保姆也很不容易”。

李雪的小區有一個家政服務社交群,她把自己的需求發到群裡,很快有家政公司從業人員與她聯系。在支付了2000多元服務費用後,家政公司推薦了一名50多歲的女士,稱其照護老年人經驗豐富,會做飯,擅長做面食。

考慮到父親生活能夠自理,找個保姆就是為了幫着做飯、洗衣、看護等簡單生活護理,李雪很快與家政公司、保姆簽訂了協定,每月支付4500元,保姆每月工作26天。

可幾天後,李雪去看望父親時發現,保姆天天給老人做面片湯,不會給老人調劑着做飯,比如熬個粥、焖米飯炒菜。她還發現,保姆因為晚上自己不吃飯,就蒸一些包子,老人需要吃飯時,就熱一熱吃。此外,保姆也不怎麼收拾家務,很少陪老人下樓遛彎兒,并不像家政公司所說的會照護老人。

李雪要求換保姆,家政公司又推薦了一位,仍然介紹說照護老年人經驗豐富。但在李雪看來,第二個保姆什麼都不會,跟照護老年人經驗豐富一點都不沾邊。有一次,她看到保姆在做晚飯時把涼饅頭掰碎扔到一碗白開水裡,就問對方在幹嘛。保姆說,再往碗裡加點花椒油,吃起來可香了。她當時“就郁悶了”。還有一次,她下午去看望父親,敲了半天門之後,是父親給開的門。她一看,保姆還在房間裡睡覺呢。

李雪當即跟家政公司聯系要求再換人。家政公司推薦了第三個保姆,人倒是挺樸實的,但完全不會做飯。李雪發現再換也難以找到會照護老年人的保姆,隻好開始手把手教保姆做飯。她還找人在父親家的客廳安裝了一個攝像頭,可以随時看到父親的情況。

養老床位不夠

年輕人從業少

家住北京市順義區的周先生同樣為找不到專業的老年人照護者而煩惱。周先生的父親今年80多歲,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症,俗稱老年癡呆,沒有自理能力。

周先生通過家政公司找到一對夫妻照護老年人,一個月9000元。“家政公司介紹說他們很會照護這類老年人,但實際上并不會。”周先生告訴記者,夫妻倆既不會生活照護,也不會醫療護理。他們給老年人做飯時總是圖省事兒,提前做很多吃的冷凍到冰箱裡,需要時就拿出來熱熱,結果導緻父親營養不良。他們不知道把普通床換成護理床,也不知道使用護理床墊,更沒有經常給老年人進行清潔護理,導緻父親得了褥瘡,反反複複不見好。

周先生要求換人,但家政公司推薦的幾個保姆都難以讓人滿意。“我爸屬于不能自理的老年人,我想找懂醫療護理的保姆,但一直沒找到。”周先生說。

李雪、周先生等人遇到的問題并非個例。

王莉(化名)是北京一家連鎖家政公司的管理人員。據其介紹,家政公司向老年人提供護理服務,根據老年人自理、半自理、不能自理程度,照護者的價格分别是每月5000元至5500元、6000元至6500元、6500元至7000元。

王莉說,家政公司的護老服務需求特别大,占到家政公司50%以上的業務量,在這種情況下,客戶基本能找到保姆,但很難找到既懂護理技術、又有職業操守的保姆。因為保姆的年齡大多在50歲至60歲之間,學曆多為國中及以下,他們的服務水準和服務意識難以跟上服務需求。

實際上,護理老年人是一項非常專業的工作,包括生活護理、助餐服務、助浴服務、助潔服務、助行服務、助醫服務等一系列内容。

據王莉觀察,低于50歲的人到她所在的家政公司,大多願意從事育兒嫂等收入較高的工作,很少願意選擇照護老年人,她也很少見到年輕人從事這項工作,更别說具備專業護理技能的年輕人,除非是在養老機構。

護理人員緊缺

年齡結構偏大

但養老機構也有自己的痛點,主要是留不住年輕的養老服務人員。

年屆90歲的王女士住在北京市北四環邊上一家養老院裡。從今年春節以來,她已經去了十幾次醫院,身體每況愈下。

在王女士看來,入住養老院雖然收費高,但有護理人員照護,一日三餐吃得挺好,還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但她就是不習慣養老院的集體生活,“沒有家的感覺”。

“住在養老院裡,就要服從養老院的管理規定,過集體生活,叫你起床就得起床,叫你吃飯就得吃飯,叫你幹嘛就幹嘛。你說我今天想吃面條,明天想喝粥,那不可能,養老院有固定的食譜。”王女士說,以前自己在家裡就很自由,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出去就出去。

在王女士看來,養老院的年輕護理人員流動太快了,她好不容易認識了,可沒多久人家就離職了,然後又換新的。護理人員也很少主動跟她聊天,“她們人少又忙,要照護我們所有人,跟我說了幾句話,就去忙别的了”。

肖女士在河南省駐馬店市一家養老院裡當保健醫生,她所在的養老院很難招到年輕的護理員,即使招來了也留不住,目前願意幹護理老年人工作的多是40歲至50歲的女性,文化水準也不高,她們進入養老院之後,都要接受專業的護理教育訓練。

今年30歲的李水準是北京市朝陽區某養老機構負責人。9年前,她畢業于一家高校的養老服務與管理專業,兩個班畢業80人進入養老服務業。9年後,像她一樣仍堅持在養老服務行業工作的不到10人,其他人都轉行了。

來自江蘇南京的劉先生曾開過一家養老院,老年人的平均收費在每月2000元至3000元,但隻經營了兩年就倒閉了。“如果不花高價,很難招到合适的護理人員和管理人員,往往隻能依靠45歲以上的外來務勞工員提供護理和照料服務。”

中國老齡科學研究中心和新疆生産建設兵團養老行業協會2023年聯合釋出的養老服務人才狀況專項調查報告顯示,養老服務人才以女性為主,人才隊伍年齡結構偏大,41歲至55歲年齡段的受訪者占比56%。養老護理員是養老服務人才的主體,受訪者中,養老護理員占比53.6%,同時85.6%的受訪養老服務機構認為養老護理員最為緊缺。

根據此項調查報告,養老護理員緊缺的原因之一是,養老服務人才對工資收入的滿意程度偏低——40.1%的受訪者認為工資水準一般,17%的受訪者認為工資收入偏低,8.4%的受訪者認為工資收入與工作量不比對。

工作累待遇低

缺乏發展前景

今年29歲的陳佳(化名)已經在養老服務行業工作了5年多,他對養老服務行業的高工作量低收入體會頗深。

陳佳2019年畢業于陝西省一所技術學院的康複治療專業,先在當地的養老機構工作,2022年應聘到北京市西城區一家養老機構工作,這家機構有近百張養老服務床位,入住率超過一半,由多名養老護理員承擔護理工作。

陳佳的主要工作是對老年人進行健康監測、為附近居家養老的老年人協調提供修腳、理發、助浴、助餐、代取藥等服務。

陳佳第一次上門服務是幫一位老太太下樓。幾年前,老人因為突發疾病導緻腿腳不便,所住的居民樓沒有電梯,雖然住在二層,但近兩年沒有下過樓,她的一大心願就是能下樓走走四處看看。2023年4月,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了解到老年人的心願後,陳佳經過與家屬、老年人的保姆商量,将老年人從家裡擡到一層,坐進輪椅裡到附近一家公園去踏青。之後,陳佳等人再将老年人送回家。

更多時候,陳佳感受的是辛苦,“挺累的”——作為養老護理員,上夜班是常态,而且是一夜不睡覺的夜班,因為要随時注意老年人的呼叫鈴聲。老年人半夜時分容易突發疾病,是以半夜到淩晨還要對老年人進行巡查。

有一天晚上,一名老年人吃晚飯時還好好的,也是正常睡覺,誰知道夜裡一點多突發哮喘。陳佳剛好值夜班,他一邊聯系合作醫院的醫生,在醫生的指導下緊急采取吸氧、測血壓、測血糖等措施,一邊聯系家屬。家屬決定把老年人送附近醫院搶救,陳佳趕緊撥打120,救護車趕到,他陪同老年人到醫院挂急診、安排住院,兩個小時後,老年人的家屬趕到醫院接手。

還有一次,一名老年人淩晨3點多突發疾病。陳佳經家屬同意把老年人送醫院治療,由于病情危急,随後又連續轉院兩次,最後在一家三甲醫院給老年人做了手術,直到下午5點回到養老院,在此期間他一直協助家屬跟醫生溝通治療及手術事宜。

當被問及收入時,陳佳顯得有點不好意思:“我們工資稍稍有點低。”據他介紹,扣除五險,他拿到手的工資是四五千元。正因為如此,他發現不少年輕人吃不了這份苦,又覺得養老服務就是“伺候人”,在養老院工作一段時間就離開了,“我所在的這家養老院,護理員的流動性挺大”。

今年2月,陳佳也離開了這家養老院。過年後,他在陝西當地一家養老機構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李水準以北京地區舉例說,養老機構聘用的護理人員月薪在四五千元,管吃管住,養老院的工作,分白班和夜班,“夜班格外辛苦,因為夜晚容易出現一些危險情況,例如老年人摔倒、噎食、墜床,以及腦梗、心衰等急性病變,需要及時注意老年人的身體情況,護理人員徹夜未眠是常态。”

前述調查報告也顯示,提高待遇是養老服務人才呼聲最高的訴求。例如,提高工資待遇的受訪者達到71.1%。另有30.6%的受訪者表示缺乏職業晉升途徑,42.9%的受訪者表示職業缺乏專業指導。職業待遇、職業晉升與職業發展問題需要得到充分重視。

培育專業隊伍

加大制度供給

一個随之而來的疑問,是什麼原因導緻了目前的養老服務人員難以滿足居家養老需求?

中國社科院社會政策研究中心研究員唐鈞認為,主要原因是大陸以前的養老服務制度設計方向有偏差。

唐鈞解釋說:“在此之前,我們認為老年人主要是在養老機構養老,是以養老服務制度設計的思路集中于建設老年服務機構。但實際上,絕大多數老年人并不願意去養老機構養老,而是處于居家養老狀态。我們去國外通路時,也發現發達國家95%以上的老年人住在家裡,事實上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有能力建設足夠多的養老服務機構來滿足所有老年人的需要。”

在他看來,既然老年人居家養老是常态,也就是說,大陸的養老服務制度設計的思路應集中于如何滿足老年人居家養老的服務需求。老年人居家養老主要需要三個方面的保障,即養老保障、醫療保障和長期照護保障,但大陸的制度供給、養老服務設施供給、養老服務人員供給沒有及時跟上,仍遠遠落後于現實需要。

受訪專家認為,在制度供給方面,頂層設計确實存在“短闆”,比如國家層面沒有養老服務專門立法,滿足居家養老的制度架構尚未建立,政府投入保障不足等。

除了制度供給沒有跟上之外,北京師範大學中國公益研究院副院長高雲霞認為,養老服務人才隊伍沒有很好地實作專業化、職業化的供給,尤其是居家養老服務供需目前還沒有做到很好的比對。

她觀察發現,特别是在養老服務人才供給方面,養老服務行業整體待遇比較低,養老護理員的社會認可度也比較低,職業認同感比較差,難以吸引包括年輕人在内的專業人才加入養老服務行業。此外,養老護理員缺乏職業上升通道,導緻整個行業的流失率很高。

受訪專家認為,需要強調的是,養老服務是一項專業性工作,與之比對的是要培育專業化養老服務隊伍。

在唐鈞看來,老年人的居家養老所需要的養老服務,可以用“照護”一詞,其中包括三層含義,第一層是生活照料;第二層是跟生活照料分不開的康複和護理(不是純醫學的康複護理);第三層是老年照護,在專業機構支撐和社群平台的支援下,由非正式照護者和專業人員為有需要的老年人提供照護服務。

唐鈞呼籲,在頂層設計上需要建構一個提供養老服務的社會系統,特别是打造一個政府支援、市場化運作的第三方平台,形成以平台機構為支撐,社群為依托、居家為基礎的新型養老服務體系。

他還建議,在此基礎上,一方面,将社會上各種人力資源組織起來,實行經常性、專業化教育訓練,建立完善的職業保障體系,形成提供養老服務的生力軍,為居家老年人提供養老服務;另一方面,居家養老的老年人通過平台終端或者養老服務機構終端,提出一對一或一對多養老服務需求。

在建設養老服務人員隊伍方面,中國政法大學教授李超認為,根據《“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要完善人才激勵政策和拓寬人才培養途徑。鼓勵聘用取得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的養老護理員,推動行業專業化發展;完善養老護理員薪酬待遇和社會保險政策,強化技能價值激勵導向,促進養老護理員工資合理增長。支援地方探索将行業緊缺、高技能的養老服務從業者納入人才目錄、積分落戶、市民待遇等政策範圍加以優待。

“在人才培養途徑方面,産學研用相結合。引導普通高校、職業院校、開放大學、成人高校等加大養老服務人才培養力度。促進校企合作培養職業護理員,培育一批産教融合型養老企業,支援共建合辦養老服務實訓基地。”李超說。

在高雲霞看來,養老服務人員隊伍規模的穩定、養老服務行業待遇的提升等,離不開老年人養老服務保障體系的完善,離不開法律的保障。是以,大陸在加快推進基本養老服務體系建設的同時,應加快養老服務專門立法程序。

數字技術賦能

加快模式創新

随着大陸老齡化社會程度的加深,在一段時間内,勞動人口的減少成為一個必然趨勢。對此,受訪專家認為,養老服務的數字賦能也應該成為趨勢。

李超認為,從技術融合角度,可以将養老模式分為傳統養老模式(如居家養老、機構養老等)和新型養老模式(網際網路+養老、智慧養老等),新型養老模式的興起與發展得益于大陸數字資訊技術與傳統養老産業的融合,加快了養老模式創新。

在李超看來,目前,大陸智慧養老存在資訊化和智能化程度低、産品“智慧性”不足、智慧養老産業缺乏統一的标準且發展稚嫩、老年人資訊管理不規範等問題,未來智慧養老服務應當實作供給側和需求側的有效協同,推出更契合老年人需求的産品和服務,需建立完善制度體系,扶持智慧養老産業快速發展。

唐鈞認為,智慧型老年服務以健康老齡化的國際共識為基本理念,以智能化、機器人、網絡化、物聯網、大資料、雲計算等前沿科技和資訊技術為手段,面向居家老年人和老年服務機構提供快捷、高效的現代服務體系。

“但是,必須注意的是,照護工作的親情慰藉性質限制了機器人和其他技術替代人類勞動力潛在的可能性。在大多數情況下,智慧型老年服務必須與人對人的服務緊密結合才能真正有所作為。”唐鈞說。

李超建議,養老服務行業的數字化賦能、網際網路+服務,可以以智能護理、照護機器人等新技術的應用,滿足居家老年人的護理需求。養老服務行業可能需要企業不斷地技術創新,不斷發現商業模式的創新。

她認為,政府的鼓勵支援和監管缺一不可。在政策方面,政府應引導和扶持護理服務的科技含量,通過提供财政補貼、稅收優惠等政策手段,鼓勵養老服務機構和養老服務人員積極參與網際網路+護理服務;同時,加強對服務平台的監管,確定其規範營運、服務優質。在技術研發方面,通過大資料分析和人工智能等技術手段,精準比對養老服務資源與居家老年人的需求。

老齡行業從業人員趙钊同樣認為,養老服務行業的數字科技輔助是一個必然趨勢。随着大陸老齡化程度的加深,未來一段時間内,勞動年齡人口整體規模在縮小,相應地,養老服務人員的規模也會縮小,到那時,養老服務人員的短缺将成為一種必然,而需要養老服務的人口卻相對在增加,彌補其中的缺口可能需要依靠數字技術的替代。

趙钊認為,如果将數字科技包括智能養老服務機器人引入養老服務行業,在一個相當長時期内,更多是養老服務人員與智能機器人的結合,也就是人機結合的方式為居家老年人提供養老服務,同時對老年人進行數字教育和宣傳,幫助其克服對冰冷機器人的抵觸心理。

作者|法治日報全媒體記者 陳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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