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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精選完結文:落難世家千金VS纨绔公子,一見鐘情,帶球跑

作者:溫月雅
古言精選完結文:落難世家千金VS纨绔公子,一見鐘情,帶球跑

簡介:女主本來是書香門第,但因為黨争全家都被流放,女主輾轉落入了人牙子手中,被男主祖母看中買回來給男主當通房丫鬟,女主以為在男主家隻是當普通Y鬟,沒想到是通房,女主抵觸男主,男主不勉強,兩人就主仆相處着,面對一個時刻觊觎着自己的男主,女主也想過逃跑,之後一個管事看上女主要女主和他在一起,帶女主私奔,但管事也不是個好人,女主和他私奔後才發現,緊要關頭男主出現,把女主帶了回去,知曉是那個管事騙了她,就沒怎麼責怪女主!女主後期被打動了心!

【文章選段】

回到周老太太處,她們已打了幾圈,老太太正興起。秦玉窈笑道,“老太太今兒赢得厲害,把把險中得勝,我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好好的提什麼打牌呢?”

  周老太太忙中偷閑看了周栖一眼,“垂頭喪氣的,又被你老子訓了?别理會,到奶奶這來。”

  “沒有。”周栖嘴上應着,腳下踱了過去,“老祖宗赢多少了。”

  他一走近,同心就有些心虛,忙起身讓座。他卻擡手按在她右肩上,“坐着,我給你們看看牌。”

  他的掌心溫熱,透過薄薄的綢衫熨帖着,不知怎的,瞬間就連帶着她的脖頸都火熱起來,同心身子微僵,緩緩坐下,他卻毫無覺察似的,撤了手,坐過去瞧周老太太的牌。周老太太愛憐地摩挲着他的後背,“晚上在這兒吃飯,喝兩盅酒再回去。”

  五小姐海棠也問,“三哥請戲怎麼隻擺一天?都不夠聽一遍的。”

  “擺一天也不請你去。”周栖目不離牌,随口道,“一個姑娘家整天想往外跑,成何體統。”

  海棠瞥了他一眼,忽咳嗽一聲,虛撫了撫颌下,坐正粗聲道,“無知蠢物,整日叫你讀書也沒長進,心浮氣躁,何曾得我一點修行。”

  她學周恢正惟妙惟肖,惹得衆人想笑又不敢笑,周栖道,“得有三天沒挨打了罷?”

  海棠被他說中,仍嘴硬道,“才不是。”

  周栖道,“瞧你哪有一點姑娘模樣?我們兄弟幾個,反是你一個女孩兒挨打最多。等你以後過門,什麼都不用帶,陪嫁那根雞毛撣子就夠了。”

  海棠也不生氣,搖頭道,“我從此有了三嫂,可再不跟你說話了。”

  她本是玩笑,周老太太和秦玉窈都一笑而過了,卻觸動周栖方才碰的一鼻子灰,他抿着唇沒作理會。那邊同心更是羞窘,假作看牌沒有聽見。

  越不想在意,越覺得脖子火燒,隻盼衆人别留意。偏周栖回頭瞧了她一眼,“輸了多少錢?急得這一腦門子汗。”

  一句說得大家都笑了,同心解釋不得,越發連眼皮也不擡了。丫鬟出去備茶未回,周栖就拿起她手邊的半盞,同心來不及阻止,他已喝了一口,又悄向她道,“我幫你瞧着,咱們兩個還比不過老祖宗麼?”

  秦玉窈打了一張牌,含笑不語。同心生怕他又做出什麼來給人瞧見,忙正襟危坐地摸牌,好在周栖自此專心看牌,倒也沒再有旁的舉動。

  同心往日在閨閣中,除了尋常的讀書女紅,也常推牌九打發時光。官場的暗流湧動既在男人們的朝堂之上,也在女人們的牌桌之中。香鬟鬓影、朱袍步搖間,窺探與心思就似長了腳。李夫人着意要将女兒培養成诰命夫人,常帶她與王公命婦打牌,時日久了,同心的指尖就長了眼睛。

  今日她有意讨好周老太太,牌喂得不露痕迹,令老太太險中胡了幾回。此刻穩下心神,正思忖着如何布局,捏了一張牌想打。

  不料淩空一隻手伸過按住,“别打這個。”

  溫熱的指尖相觸,同心驚得一縮手,碰倒一張二條,周老太太忙道,“杠!”

  周栖悔不疊埋怨道,“這還不如打那張呢。”

  同心心氣本就被他攪得一團亂,此時忍無可忍,“爺搗什麼亂啊。”

  地上伺候的衆丫鬟見他倆手忙腳亂的樣子,都哄笑起來,秦玉窈道,“老太太您瞧,剛還說要二打一,這才為幾個大子兒,就先内讧起來了。”

  又出了兩輪牌,周老太太就和了,喜得讓金蘭點了一炮煙,邊摸牌邊吞雲吐霧。

  周栖兩眼瞧着同心摸牌,一雙手長得水蔥似的,在碧綠的牌上摸來摸去,煞是好看。她腕上原有一個纏絲銀镯子,如今又疊了一隻緬甸玉镯,十分水靈。他原在女人首飾上不甚留心,此刻卻一股腦的都入眼了,又想起早上見的那段粉頸,要黃澄澄的金項圈才襯。

  “今日一局,怕是要把老祖宗的牌瘾勾出來了。”秦玉窈道,“不過瑩妹妹也快回來了,到時又能湊一桌,陪老祖宗玩個盡興。”

  周老太太一聽,“瑩丫頭來信兒了?”

  “昨日收到姑媽的信,說年前就能趕回,我已安排送了冬衣去。”

  周老太太一時沉吟不語,周栖随口道,“這麼快,姑媽可要一道回來過年麼。”

  秦玉窈一笑,“快麼?難道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周栖頓了頓,方道,“姑夫此行回京述職,路上可還順利?”

  “姑媽說一切順遂,未及細述,但有大爺在京照應,必是都好的。還有一樁喜上加喜的事,皇上頒了恩旨,從今年開始,外省從三品以下武官之女無需參加選秀了。”

  周栖略微一怔,“那又何必等到天冷路滑,現在就返程豈不正好。”

  海棠在旁冷哼一聲,“人家入京是走親訪友,又不是專為那個,自然要盤桓一陣做足樣子,方能榮歸。”

  秦玉窈自轉頭去與老太太說笑,海棠叫金蘭過來幫着看牌,一時間周栖這反倒冷清,他也沒甚話說,目光落在桌上,不知在忖度什麼。

  打完殘局,伺候周老太太用過午膳,外面已濃雲密布,空氣中飽含水汽,有些發悶。周栖告辭,周老太太不放心,“眼見又要下雨,回去就别騎馬了,當心着涼。”又問窗外,“今日誰跟燕哥兒來的?”

  窗外下人答道,“李管家的兒子,還有六個小厮婆子。”

  周栖就着同心的手披上鬥篷,“老祖宗歇晌罷,我讓他們小心慢行便是。”

  兩人告辭出來,婆子在前引路,周栖喝了幾盅酒,精神倒還清明,隻是身上發熱,懶怠着不願說話。撇下同心獨自先行,大門口馬車已在候着了。

  随興搬過腳踏,周栖搭着他的肩正要上車,不遠處一騎翩然行至,來人下馬行禮,“三爺。”

  周栖回頭定睛一看,卻是王扇,已有幾分不悅,“你來作甚。”

  正巧同心随後跟出,王扇見是她,翹了翹嘴角,退後躬身一揖。禮畢方轉身對周栖答道,“老爺傳喚,想是衙門的事。”

  同心疊手屈膝還禮,而後就默然在門檻外立等。周栖眼睜睜瞧着,卻瞧出另一番意味,此刻他自己在馬車邊,王扇卻與同心都在門口,倒似他們離得近,他一人離得遠了。

  他吩咐同心,“你先上車去。”

  同心見他午膳喝了不少酒,話也不似往日多,如今瞧着面色不豫,自然不願多觸黴頭,他這麼一說,她便扶着婆子躲入馬車。

  周栖看着她進去,車簾撂下,這才回頭瞧王扇,“近來真是哪都能見着你。”

  王扇含笑颔首,“就是今日不見,我還想去找三爺。”他見周栖沒有急着要走的意思,便道,“這兩日風大雨大,還請三爺與馬府打個招呼,開開碼頭,放我一船貨入港。”

  “這樣天氣,還有人敢水路給你送貨,不怕翻船喂魚麼?”

  “價錢合适,龍王也買得通。”

  周栖挑眉,“那你還來找我開碼頭?”

  王扇溫和笑笑,“實不相瞞,東西是為老爺備的。三爺素來孝順,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我又何必舍近求遠。”

  周栖冷眼看着他,半晌點了點頭,“你倒确是個好奴才。”

  “那我先行謝過三爺了。”王扇虛打了個千,立在階上瞧了左右一眼,小厮們便過去扶周栖上車,周栖丢開他們,頭也不回,徑自鑽入車内了。

  車簾悠悠蕩蕩地放下,車夫牽着馬便要走,忽然周栖探出頭來,“王扇。”

  王扇執鞭負手,踱下兩級台階,“三爺吩咐。”

  周栖目光閃了閃,上下打量他一眼,狐疑道,“你娶妻了沒有。”

王扇笑意微頓,顯是沒想到周栖問出這些,怔了片刻方道,“尚未。”

  周栖又重新打量他一眼,“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十歲你就入府了罷。”

  “三爺今年也不過十七。”

  周栖頓了頓,“那你想娶個什麼樣兒的?”

  王扇已恢複了一貫的笑容,坦然道,“隻求個本分持家的。”

  周栖聽了心裡一沉,一時無語。兩人默然對峙了一會兒,王扇隻得問,“三爺可是要做媒?”

  “不是。”周栖刷地放下車簾子,直接吩咐車夫,“走。”

  王扇看着辘辘駛遠的馬車,又擡頭看看快要下雨的天,莫名搖頭笑了一聲,随手将馬鞭丢與門口的小厮,轉身入府去了。

  陰天氣悶,同心卻覺得車内更悶。

  周栖不知在煩什麼,從上車就沉着臉,錯目間看見同心緊貼着車壁,愈發不高興了。他清了清嗓子,“輸了多少錢?”

  “大概四、五吊罷。”

  “你這也叫會打牌?”

  同心見他又要無端發難,忙稍作辯解道,“老祖宗高興,賞了一盒珍珠粉。”

  周栖聽到她管周老太太叫老祖宗,心裡莫名受用,隔了會兒才道,“那是給你的麼?交出來。”

  新宅沒有女眷,同心與丫鬟們混用茉莉粉、鉛粉,好不容易得了一盒珍珠粉,勾起了閨閣心性,正愛不釋手,“這是奴婢赢的。”

  周栖冷哼,“你赢個屁,快賠我那五吊錢。”

  同心暗道一盒珍珠粉豈止五吊錢,又不能直說,隻得道,“這是女孩子用的東西,爺要來何用?”

  周栖斜睨着她,“就不興送相好麼?”

  同心沒想到他這般無忌,信口開河,加之珍珠粉在自己懷裡還沒捂熱就要拱手送人,心底不禁翻騰出一股怒氣來,剛要開口反駁,忽然天邊一道驚雷霹靂雲層,仿佛大廈崩塌,天地都在人耳邊炸開了似的,震得馬兒都驚了,車身跟着搖晃了幾下。

  車内兩人俱吓了一跳,周栖不由挑簾往外望,随行的人禀道,“聽這雷聲,想必是場大雨,咱們走快些,主子當心坐穩。”

  “沒事,你走着。”周栖縮回頭來,卻瞥見同心小臉煞白,手下抓着座椅,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見鬼了似的。顯是剛才被吓壞了。

  他覺得有趣,剛想嘲諷她幾句,待把相因後果一想,頓時氣道,“别自作多情了,老天爺不管這事!”

  回到新宅,芳細還等着,見兩人都累了,便去服侍周栖盥沐更衣。同心自去梳頭洗臉,籠香鋪床,盤坐在榻上小心地搽上一層珍珠粉,又想着能有玫瑰露就更好了。往事如煙,感慨傷心了一回,忽門簾一挑,周栖進來。

  她忙将珍珠粉塞到枕下,過去在周栖身後關上門。他脫去外袍,一身白綢中衣爬上床,她過去放帳簾子,卻被他攔住,“這就準備歇了?”

  同心點頭,“都十點鐘了,還不睡怎的。”

  “就不該幹點什麼?”周栖暧昧挑眉,撐在枕上瞧她。

  同心如遭雷劈,臉上蓦地紅了起來,原還感念他難得正經了一日,相處融洽,如今竟又現原形,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今天的瓜子呢?不嗑足一百個不許睡覺!”周栖憋了一整晚,終于能反将她一軍,長舒了口氣。躺下想想又覺不對,他複又挑開簾子,悠悠從眼角瞥了她一眼,“剛想什麼呢。”

  幔帳悠悠低垂,周栖這回心滿意足地睡了。同心噎得氣窘交加,在床畔呆立半晌,方擡腿回去。

  次日雨霁,周栖出門會客,芳細與同心在屋裡做針線。窗外青石磚上還有積水,大福坐在階上幹燥處,仰頭瞧着枝上的鳥,房内的兩人低聲閑聊。

  “月巷那位的事,昨兒老爺問了沒有?”芳細擔心。

  同心當窗穿針,“我沒見着老爺。爺請安回來氣色不太好,許是被提點了。”

  芳細訝然,“你怎沒見着?”

  “我陪老太太打牌了,情婦奶與五姑娘也在。”

  芳細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過會兒又道,“今日是乞巧節,爺出城了想必趕不回來,小丫頭子們準備了燈燭香油,晚上你也來玩罷。”

  同心一聽不由歡喜,剛要再問,一個婆子從外頭跑了進來,“兩位姑娘快去看看罷,方婆子的孫女上吊啦。”

  這話如晴天霹靂,震得兩人目瞪口呆,芳細直撫胸口,“就是要來這屋當差的小桃兒?這怎麼話說?”

  婆子一拍大腿,“可不是麼,方婆子讓那丫頭去洗衣裳,誰知轉眼人就吊梁上了,讓人救下來正在順氣,管家派人請大夫去了,我們也不知究竟為什麼,不敢鬧騰出來,先來回您二位。”

  一聽人沒死,兩人先略松了口氣,芳細忍不住埋怨,“你這媽媽說話好大喘氣。”

  同心與她相視一眼,下榻穿鞋,匆匆過去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