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曉梅,今年35歲,是一名國小國文老師。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父母是務農的普通農民。從小就渴望着能夠踏出家鄉這個小村落,過上不一樣的生活。
我的家鄉是一個很小的山村,房屋多為土磚木石結構,樸素而古舊。村子四周環繞着綠油油的田野和參天古樹,空氣清新,環境甯靜祥和。村民們都很樸實勤勞,生活雖然簡陋但其樂融融。我小時候最喜歡在村邊的小溪邊玩耍,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至今回想起來仍讓我感到無比懷念和溫馨。
有一天,我在學校裡批改學生作業時,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父親打來的。接通後,父親用他那熟悉的沙啞嗓音說:"梅梅啊,咱們村裡要拆遷了,政府已經準許了新的規劃,咱們村子要被遷往新的社群了。你盡快抽個空回來一趟,處理處理家裡的事務吧。"
我聽後吓了一跳,脫口問道:"啊?村子要拆遷了?那咱們老房子怎麼辦?"
父親歎了口氣,說:"是啊,老宅肯定也要拆了。你要是有空就快點回來,咱們好好收拾收拾,好好告别告别吧。"
放學後,我匆匆忙忙回到家,把父親的話如實告訴了丈夫李華。李華是一名工程師,我們是大學同學,後來相戀并最終結婚。他是一個很理性且獨立的人,對于回農村老家這件事,他顯得有些為難。
"你父親說村子要拆遷了?"他疑惑地問。
我點點頭,歎了口氣說:"是啊,我也很意外。不過父親讓我回去一趟,也算是最後一次看看我們的老房子了。"
李華皺了皺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可是梅梅,我們已經在城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了,你确定要搬回農村去嗎?那裡環境太落後了,咱們未來的生活品質會大大降低的。"
"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工作一直都在城裡這邊,如果真的搬到農村去的話,我可能就得辭職了。"他無奈地說,"我真的不建議你們搬回去。"
聽到丈夫如此直白地反對,我的心裡頓時五味雜陳起來。作為女兒,我有責任回去照顧年邁的父母;但作為一名城裡人,我也渴望着現代化的生活環境和條件。我陷入了沉思,不知該如何是好。
聽到丈夫的話,我内心百感交集。他說的确實都是理由,我們已經在城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如果真的回農村的話,生活環境和品質都會大打折扣。可是作為女兒,我又有責任回去照顧年邁的父母親。更重要的是,我對故鄉那片土地有着根深蒂固的眷戀,那裡承載着我太多太多美好的童年回憶。
我陷入了沉思,腦海裡回蕩着父親的話:"你要是有空就快點回來,咱們好好收拾收拾,好好告别告别吧。"是啊,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機會好好看看我們的老房子了。我多麼希望能親眼看它最後一面啊。
幾天後,父親又打來電話,語氣聽起來更加誠摯和懇切。
"梅梅啊,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啊?村裡的老宅馬上就要拆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好好看看我們的老房子了。你還記得嗎,那口舊井,那棵老樹,後院的小菜園,那都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玩的地方啊。"
父親的話深深勾起了我對家鄉的眷戀,我幾乎已經下定決心要回去了。那些美好的回憶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裡閃現,我幾乎已經看到自己蹲在那口井邊,用小勺舀水的場景了。
我把父親的話原原本本地轉述給李華聽。這一次,他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似乎也有些動容。
"如果這真的對你很重要,那我們就回去吧。"他說,語氣堅定,"我會盡量在那裡找一份工作的。家人的感情比什麼都重要。"
看到他如此支援和體諒,我的心裡頓時充滿了感激。是啊,有了彼此的了解和包容,任何困難都不會難以逾越。
就這樣,我們踏上了返鄉之路。一路上,我的心情無比激動,幾乎有些坐卧不安。車窗外,熟悉的田野、樹林、小溪依次從視野中閃過,我的記憶也随之蘇醒。那些孩童時代的歡笑、遊戲、小夥伴,仿佛就在眼前重制。
終于,我們到達了我的家鄉。打開車門,熟悉的村落景象映入眼簾,一切都是那麼親切而溫馨。我牽着李華的手,帶着他四處走走,重遊我那些兒時的景點。
老宅就矗立在村子中央,那磚木結構已經歲月斑駁,透着一股滄桑的味道。我們走進院子,一切還是那麼熟悉。我指給李華看那口舊井,那棵老樹,還有後院的菜園子,回憶在我腦中接連浮現。
"你看,那口井就是我小時候最愛玩的地方,我總是蹲在井邊,用小勺舀水。"我指着井口說,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李華看着我,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
正當我沉浸在回憶之中時,李華突然說了一句令我吃驚的話:"不過梅梅,這裡的環境真的太落後了。我們将來的孩子如果生活在這種地方,将來是否會很吃虧呢?"
我愣住了,沒想到在這樣一個時刻,他竟然會說出如此殘酷的話。我幾乎是怒視着他,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家鄉有什麼不好嗎?"
李華被我的反應吓了一跳,連連解釋說他的意思被曲解了。可我已經勃然大怒,幾乎是怒吼着質問他,是否也鄙視我的出身。
"不不不,你誤會了梅梅。"他連忙解釋道,"我并不是在鄙視你的家鄉和出身,我隻是為了我們将來孩子的教育和發展着想。我希望孩子能夠生活在更好的環境中,這樣對他們将來是有利的。"
聽到這樣的解釋,我的怒火漸漸平息了下來。我冷靜下來後,開始反思自己的憤怒是否太過分了。我明白李華是出于好意,但他的說法還是在無意中傷害了我對家鄉的感情。我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到底是回農村還是繼續在城裡生活,我的心中仍然沒有了結。
"梅梅,我今天的話是不是傷害到你了?"李華先開了口,語氣裡帶着歉意。
我歎了口氣,誠懇地說:"是有那麼一點。不過我也了解你的良苦用心,你是為了我們将來孩子的教育和發展着想。"
"可是你也要了解,這個村子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的眼神黯然了下來,"這裡承載着我太多太多美好的童年回憶,是我的根,我的根源所在。我并不是執拗地想留在這裡,隻是希望能好好告别這個地方。"
李華點點頭,表情變得無比認真:"我知道了,我會盡力去體諒和了解你的想法的。"
接下來,李華開始向我解釋他的想法。"作為一個外地人,我無法完全了解你對家鄉的那種眷戀之情。可是我會努力去體會你的心情,因為這确實對你很重要。"
"我之是以會說出那樣的話,是因為我太過于理性了。我總是下意識地去考慮環境、條件這些現實問題,而忽略了感情的因素。"他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正如你說的,我太過務實了。"
我搖搖頭,握住他的手說:"沒關系,這正是你可貴的一點。我們隻是立場不同而已,我更多是感性一些,而你則更加理性。我們需要互相體諒和包容,用彼此的長處來彌補對方的缺陷,這才是最完美的狀态。"
李華點點頭,凝視着我的眼睛鄭重說道:"無論你最後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毫無保留地支援你,因為家人的感情比什麼都重要。我向你保證。"
聽到他這番話,我的心情頓時無比溫馨。是啊,有了彼此的了解和支援,任何困難都不會難以逾越。
推開那道老舊的門,走進那個熟悉的院子,我的心頭頓時泛起一陣酸楚。我緩緩地走過每一個角落,用手撫摸着那些陳舊的木料和磚石,仿佛要将它們的質感永遠地刻印在心裡。
我坐在院子裡,凝視着那口舊井、那棵老樹、後院的菜園,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太多美好的回憶在腦海裡閃現,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這裡就是我的根,我的根源所在,而它即将不複存在了。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李華走了進來,默默地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他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将我攬入懷中,讓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着,凝視着這個将要拆除的老宅,凝視着這個我們将要告别的地方。良久,李華開口了:"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陪伴在你身邊。"
我知道,這個家雖然将不複存在,但我們會在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創造新的家園。而且,隻要有了彼此的陪伴,任何地方都将是家。
就在那一刻,我的心終于放下了所有的牽挂。我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為這個地方祝福,祝福它就此長眠,我們會懷着美好的記憶永遠銘記它。
我轉過頭,對李華說:"走吧,我們回城裡去,開始新的生活。"
李華點點頭,拉着我的手,我們并肩走出了院門,離開了這個地方。
身後是逐漸遠去的村落,前方則是未知但同樣充滿希望的新生活。有了彼此的陪伴,我們就擁有了全世界。我深知,無論在哪裡,隻要有你在,那裡就是我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