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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知道我命裡偏财運,聯合大師想搶奪我的氣運

作者:晚晚愛看書

死後我整日飄在丈夫謝志明身旁。

看着他處理完我後事直奔福彩中心去兌獎,捧着1.2億支票欣喜癫狂:「大師神了!」

重生後,謝志明赤紅着雙眼嘶吼着:「那碗藥為什麼不喝?!我的一等獎彩票呢?!」

1

「藥熬好了,趕緊趁熱喝!」

婆婆的聲音摻雜着苦到心裡的味道一同傳來,我猛然睜開了眼睛,心跳聲震耳欲聾。

我重生了!

上輩子的今天,我喝下那碗湯藥後反胃的厲害,于是下樓去便利店買了包口香糖,又習慣性的走進旁邊彩票店買了一張雙色球。

以前總是時不時能中個小獎,最近半年倒是沒有再中過,不過還是順手投了30注。

開獎時那張雙色球卻怎麼也找不到了,謝志明還打趣我說不可能中獎,丢了就丢了。

想想也是,這麼久都沒中過了,随它吧。

直到死後我看到謝志明拿着那張「丢了的」彩票去兌獎,捧着1.2億的支票欣喜癫狂:「大師神了!」

随即他又撥通了通訊錄裡名為「陳大師」的電話,約他在「老地方」見面。

兩個半小時後,我飄在謝志明身旁,在隔壁市見到了這位陳大師。

男人約六十歲上下,一雙眼睛狹長銳利,似閉非閉,左邊眼尾有條凸起的疤,蜿蜒隐沒在鬓角處,十分可怖。

一見面謝志明便雙手推上前一張銀行卡:

「陳大師,這裡面是3000萬,多謝大師相助。您說過她有偏财運,卻不知道有這麼多!她的運勢現在全部屬于我了!」

男人沒看一眼桌上的卡片,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那碗藥她真的喝下了嗎?」

謝志明被男人一看,瞬間慌亂保證:「喝了喝了,我媽親眼看着她喝的!」、

男人盯了謝志明良久,看他不似作假,奇怪的喃喃自語道:「怎麼這麼久不見她魂魄前來...」

眼下這個所謂的陳大師給我感覺十分危險,總覺得下一秒我就會在他面前無處遁形。

我不敢再聽,掙紮着想要飄走,死後我隻能飄在謝志明幾步的範圍内,再走便是無形的牆擋着。

我拼命的踹着無形的牆,伸手去抓撓,恐懼恨意和不甘模糊了我的雙眼。

就在我崩潰放棄時,脖子上的玉墜應聲碎掉。

同時無形的牆面旋轉扭曲,竟是破開一個「大洞」。

就像被人從外面撕開了一個口子,洞口内白光閃耀。

一股巨大力量襲來,我猛地向前跌入那片白光中。

傷疤男人擡頭看向這邊,謝志明跟随他的目光也望了過來,嘴裡說着什麼,一切漸漸隐沒在白光裡。

看着熟悉的天花闆,神志漸漸清醒過來,我真的回來了。

2

房門突然被打開,撞在牆上砰砰作響,婆婆沉着臉站在門口:

「夏蘭你怎麼回事?!這藥是專門去大師那裡求來的,大師說喝了一定會懷上,必須在上午九點半喝才有效!」

婆婆指着牆上的時鐘,手臂铿锵有力:

「叫你半天都不出來,這馬上就9點半了!」

我擡頭看了眼表,九點28分, 起身快步走到大門口。

回頭看着桌子上那碗烏漆麻黑的藥,飄出的熱氣仿佛都是黑的:

「這藥既然這麼靈,媽你就留着自己喝吧,求孫不成,求子也不錯。」

前世就是在喝了那碗藥後,接連幾天腹痛難忍。

去醫院做檢查才發現,我已經是癌症晚期。

爸媽因為謝志明拿不出高額彩禮,我又非嫁不可,早已和我斷絕關系。

婆婆話裡話外都是要被我拖垮了,看着丈夫歉意眼光,我不願成為拖累,自願放棄治療。

想着這些年喝下的各種湯藥夠苦了,何必在生命最後時刻苦上加苦。

更何況,謝志明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我不忍心拖垮他。

不加控制的病情惡化極快,一周後我死了。

本以為死後無知無覺就是解脫,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死後我像個被綁在謝志明身上的氫氣球,整日飄在他身邊,倒也新鮮。

這之後我就是一台錄制謝志明實況的攝影機:

看着他處理完我後事直奔福彩中心,拿着馬上過期的彩票兌了1.2億。

炒了公司的鱿魚,娶了一直保持地下戀情的同僚姚瑤。

開上了保時捷,住起了大平層,如願得了一個男寶,一家三口遊山玩水好不自在。

和謝志明相識六年,過往的一切如跑馬燈在眼前飛快掠過,我恨,我不甘!

蒼天有眼,再睜眼我又回到了這裡。

3

轉身走出大門,背後傳來婆婆急急奔跑的腳步聲:

「這藥是志明好不容易弄來的...哎你去哪?你回來!」

想着那碗催命的藥,我生怕被婆婆拉住。

電梯我都沒敢等,直接跑向消防樓梯。

我一步跨2個台階往下跳,,鼻腔裡是跑起來激蕩的灰塵。

一路跑出單元樓,陽光湧入眼底。

看着來來往往遛娃買菜的人群,恐懼稍稍被驅散,我漸漸冷靜下來。

今天是我生日,上輩子喝下藥後我出門買了一張彩票。

那天晚上謝志明十分用心的幫我慶生,不時把話題往彩票上引。

我以為他是逗我開心,沒想到是得高人指點為了發橫财。

既然他這麼笃定我會中獎,那就送他一張好了。

走進樓下的彩票店,将那注刻在心裡的号碼寫了下來遞給老闆。

彩票老闆熟稔的按着鍵盤:「今天來的早啊,還是30倍?」

我笑着點頭稱是。

走出店外,将彩票鄭重的夾在手機殼裡。

看着小區裡瘋跑玩鬧的孩子們,我伸手攔下,「小朋友,幫阿姨買個東西,這是100塊,剩下的錢請你們吃糖。」

孩子們蹦跳着說好,我将剛才在彩票店寫下的另一張紙遞給他們。

孩子們歡呼着離去,幾分鐘後交給我一張彩票又風一般跑掉了。

我摩挲着這張彩票,終于有了重生的實感。

「叮」微信傳來兩條消息,打開一看眼淚瞬間模糊我的雙眼,是閨蜜于清清發來的:

「你家元寶大人今天又罷工了!」

「圖檔」

圖檔上一隻三色狸花貓霸氣的坐躺在懶人沙發上眯眼曬着太陽,一臉生人勿近。

我擦掉溢出來的淚水,快速回了條「我待會兒過去」,擡手攔了車直奔妙妙貓咖館。

4

這世界也沒有那麼糟糕,我還有清清。

國中畢業後,父母打算讓我去中專技校讀書,能早日上班給弟弟掙彩禮錢。

我瞞着父母偷偷填報了市裡的高中,為此父母很生氣,幾乎斷了我的生活費。

于是每頓飯我隻吃一個饅頭,常常胃絞痛的厲害。

長期饑餓再加上營養不良。

終于在上級上司前來學校視察時,我暈倒在運動會操場上。

當時就是站在我隔壁的清清把我送去了醫務室。

學校找來了我爸媽,他們在辦公室大吵大鬧。

三言兩語大家都知道了我的情況。

教務主任氣的把桌子拍的砰砰作響:「她還是個未成年,你們這種行為屬于虐待!實在不行報警吧!」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爸媽心虛,迫于輿論壓力開始正常給我打生活費,吃飯問題終于解決了。

而我也成了學校的名人,每天頂着各色眼光上學的我,隻能用冷漠來僞裝自己,像個刺猬一樣蜷縮緊身體,一路滾滾向前。

清清就是這個時候闖入我生活的。

她像是春日和煦的暖風,安撫着我敏感的内心,吹散我眼前冰冷的灰色,露出這世界本質的五彩斑斓。

早自習時我常常能在書桌裡發現面包牛奶,附的紙條是:拜托替我解決掉吧,我爸非要給我加餐,天知道我不能再胖了!(哭泣表情)

她會拿着一摞學習資料來找我,說是大學的堂姐不要的。

我接收着她的善意,和清清慢慢熟悉起來。

5

記得我第一次去清清家時,是個周末。

周五下午大家都無心聽講,早早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過雙休。

自從那次爸媽在學校鬧一場後,除了每月的200元生活費,沒有了其他動靜。

但我不敢回家,怕再也來不了學校。

空蕩蕩的校園裡,唯有飄蕩的落葉嘩嘩作響。

這個聲音比起寂靜的夜晚更讓我孤獨。

鬼使神差的,我答應了清清去她家玩。

穿着洗的褪色的校服,一雙還沒幹透的帆布鞋,就這樣我站在了她家門口。

我隻有這一雙鞋,每個周五放學我都會抓緊時間洗出來。

看着濕濕的腳印,我不禁有些懊惱,怎麼就答應了呢?

站在門口局促不安,我不敢換鞋,怕露出破洞的襪子。

也不敢不換,她家裡實在是太溫馨整潔了。

最終還是脫了鞋,那雙帆布鞋氤氲出一小灘水漬,讓我耳根發燙。

于媽看到後再也忍不住,一把抱緊我嗚咽出聲:

「好孩子,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在那個懷抱裡,我第一次聞到愛的味道,是溫柔又熱烈的玫瑰花味道。

仿佛我前14年觸碰的荊棘,都隻為這一刻能跌進這片溫柔的玫瑰海洋。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

那個周末是我幸福的開始,我也是被人疼愛的小孩了。

6

「妙妙貓咖館是吧?到了!」

在司機師傅的催促聲中,我下了車,看着落地窗裡一頭藍色高馬尾的女生半蹲着逗弄一隻小貓,再忍不住奔跑過去:「清清,我好想你!」

清清聞聲擡頭,在看到我滿臉的眼淚時快步走過來,「怎麼了,謝志明欺負你了?」

我胡亂的點頭又搖頭,清清從來沒見過我這個鬼樣,直接閉店帶我回她的較高價的電梯大廈。

窩在沙發裡接過清清遞來的奶茶,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換種說法講給她聽,

「清清...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死了。是謝志明找了高人給我下藥,并且算到我買的彩票會中獎,我死後謝志明拿着彩票去兌了獎,

還娶了他的同僚,就是他的老鄉姚瑤,你見過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講到這裡我的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疼的我不得不将手放在胸口輕輕拍打。

清清沉默半晌,盯着我的眼睛,「這些都不是夢對嗎?」

我愕然擡頭,哭腫的雙眼幹澀緊繃,隻能眯着眼才勉強看清眼前的人:「你相信我?」

「對于這個‘夢’,你打算怎麼辦?」在清清眼裡我看到了百分百的信任。

我長出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兩張彩票,放在茶幾上:

「後天就是開獎日了,這是我今天買的彩票,一張需要留在你這裡保管。另一張我會帶在身上,陪謝志明演出戲,友善他來‘拿’。」

「我還想找靠譜的私家偵探調查下,謝志明和那位陳大師究竟是進行了什麼交易,還有謝志明出軌的證據...」

講到這裡心髒不受控的難過了下。

我以為會相伴一生的人早已移情别戀。

他甚至想要殺了我,隻為了不知真假的運勢。

清清認真聽完後點點頭,「那就從彩票入手,最近你都不要回去住了,免得他們有什麼後招。晚上借着回去拿換洗衣物的時候,把那張彩票留在家裡,謝志明不是想要嗎?」

說完她猛然又想起什麼,神色緊張的問,「夏夏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痛嗎?身體哪裡有異樣嗎?」

我知道她擔心我會和「夢」裡一樣再次患上絕症,這也是我重生以來最擔憂恐懼的,連忙穩住心神安慰她:「我沒什麼事,放心吧。明天我就去全身體檢。」

7

突然謝志明專屬的手機鈴聲響起,我胃裡一陣痙攣,有心痛有恐懼,更多的是惡心和滔天的恨意。

手機一直響,螢幕明明滅滅,我卻始終抗拒接聽,人果然是趨利避害的動物。

清清坐過來拉住我的手:「夏夏接電話吧,别害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她的手幹燥又溫暖,有隊友的感覺真讓人心安。

我調整了呼吸滑至接聽,按下免提那一刻那邊傳來謝志明略微拔高的聲調:

「老婆這麼晚了你在哪?這麼久不接電話,你要吓死我嗎?我都準備報警了!」

還是熟悉的聲音,在過去的六年裡,我隻能從裡面聽出寵溺和愛,呵,我真蠢。

「夏夏?」謝志明試探的輕輕開口。

「嗯,這個月貓咖館流水不太好,我過來看看。」 不就是飙戲嗎,誰還不能做個影帝了?

「老婆我去接你過生日,今天媽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謝志明明顯松了口氣。

「不用,等下清清開車送我,有事回去再說。」

挂了電話,我将彩票認真的核對好,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快速撸了個淡妝,鏡子裡的自己眼睛略微紅腫,雖然一看就哭過,倒也沒像一開始那麼誇張。

走出衛生間,拉起沙發上的藍發姑娘:「走啊公主殿下,今天我請客!」

帶着清清來到一家巨貴的私房菜館,既是慶祝我生日,也是慶祝我的新生。

「富婆,求包養。」清清看着手機裡的人均消費暗暗咂舌。

「哈哈,開獎後你記得抗個結實點的麻袋去裝錢。」

8

和清清吃完飯,我們便驅車往我家走。

哦,是曾經的家。

我和謝志明都沒有啃老的資本,這個房子是我們一點一點打拼出來的,記得終于攢夠首付的那一晚,我們興奮的一夜未眠。

那個夜晚聽到的炙熱心跳,漸漸在那碗藥裡氤氲不見。

車子穩穩停在小區樓下,我拒絕了清清的陪同,獨自向着那片曾溫暖我的光亮走去。

打開門剛好看到謝志明從廚房走出來,見我回來忙上前拉住我:「我感覺你就快到家了,洗洗手過來吃長壽面。」

看着他手裡端着的清湯挂面,過去确實是我最喜歡的,「不用,我在外面吃過了。」

「明明你趕緊過來吃,人家吃香喝辣的時候也沒想着你。」客廳傳來婆婆陰陽怪氣的聲音。

謝志明搶在我前面開口道:「媽,我下班碰到樓下的王姨了,她說今天廣場舞排練新舞呢,讓我喊你早點下去。」

婆婆在我平靜的目光中沒再說什麼,哼了一聲穿鞋下樓了。

「老婆你别跟媽一般見識,樓下王姨剛得了一個孫子,媽也是急了...」

謝志明轉身從廚房裡又端出一個碗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盼着咱倆好,早上這碗藥媽可一直給你煨着呢!」

9

看着他手裡熟悉的藥碗,我瞳孔緊縮,心咚咚跳個不停。

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我佯裝憤怒用力将碗揮灑在地闆上:「謝志明,丁克是我們婚前就達成的共識,你怕麻煩不讓公開,我答應了。」

「一年後你說頂不住家裡壓力,想要一個孩子。我也答應了。」

「備孕好久不見動靜,各種檢查我們都做了,你沒問題我也沒問題,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那些苦藥都讓我一個人吃,為什麼我就要為了你們謝家辭掉工作在家備孕?!」

臉上一片濕意,淚水好像怎麼也流不盡,謝志明瘋了,他還是想殺掉我。

我強壓下心裡恐懼,手腳冰涼的走進卧室反鎖上門。

換下裝着彩票的外套,快速給清清發了條資訊讓她上來帶我走。

「老婆我錯了,以後我們不喝藥了,我會跟媽講清楚的。你先把門打開...」門外謝志明聲音溫柔,我隻覺不寒而栗。

這一年來對于喝藥這件事我總是逆來順受,今天接二連三的拒絕,隻怕謝志明已經起了疑心,我得找個理由圓一下。

10

「夏夏開門,你包忘車上了!」是清清的聲音,我在卧室都能隐約聽到,可見這姑娘喊得多大聲,她是怕我出事。

我心下一暖,「來了!」

走出卧室看見清清已經站在玄關處,我的恐懼和恨意消退:「家裡不太友善,今天讓我去你那裡住一晚吧。」

謝志明慌忙走上前拉住我:「老婆,我已經和公司請了年假,我們出去散心好不好?」說着又離我更近一步,壓低聲音道:「别讓外人看笑話,給我個面子。」

他的力道之大我一時竟掙脫不開,裝出煩悶的樣子說出心裡打好的草稿:

「老公,我最近壓力太大了,投在貓咖館裡的錢賠的差不多了,媽又隻關心我能不能懷上孩子,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原本還想着為我們的孩子多攢點奶粉錢,眼下是不可能了,我今天買彩票的時候,居然幻想能中個五百萬什麼的。

「唉,我是魔怔了,出去走走應該會好點。」我邊說邊偷偷觀察謝志明的神色。

聽到彩票時謝志明神情古怪,斟酌着開口:「投資虧本很正常,别往心裡去,奶粉錢有我呢。」

接着又開玩笑的補充道,「不過彩票可得收好了,我老婆以前就常中獎,說不準真的能中個一等獎回來。」

見謝志明完全被彩票吸引了注意力,清清笑着順他的話接:「就是,夏夏一直就是幸運之星,和她一起去便利店隻買一瓶飲料就夠了,開蓋就是再來一瓶!」

說着過來挽住我另一邊胳膊:「你可得把彩票放好了,别掉在外面後悔。」

謝志明想的出神,拉着我的手也漸漸放松。

我趁機掙脫他,邊換鞋邊說:「我可不像你倆喜歡做白日夢,彩票在換下的外套兜裡,老公你記得拿出來,别讓媽扔洗衣機裡攪的毀了我衣服,那件可貴着呢!」

說完拉着清清頭也不回的走向電梯間。

謝志明回過神後沒再阻攔,應該是迫不及待去翻找彩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