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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書》中幾個張姓名人

作者:熱情的金桔A

隋朝是張姓最沒有名人的時代。

1.55卷張威

  張威,不知何許人也。少倜傥有大志,善騎射,膂力過人。王謙作亂,高祖以威為行軍總管,謙守将李三王拒守,三王初閉壘不戰,威令人詈侮以激怒之,三王果出陣,威令壯士奮擊,三王軍潰,大兵繼至,于是擒斬四千馀人。進至開遠,謙将趙俨衆十萬,連營三十裡。威鑿山通道,自西嶺攻其背,俨遂敗走。

威在青州,頗治産業,遣家奴于民間鬻蘆菔根,其奴緣此侵擾百姓。上深加譴責,廢于家。後從上祠太山,上謂威曰:“自朕有天下,每委公以重鎮,可謂推赤心矣。何乃不修名行,唯利是視?豈隻孤負朕心,且累卿名德。”因問曰:“公所執笏安在?”威頓首曰:“臣負罪,無顔複執,謹藏于家。”上曰:“可持來。”威明日捧笏以見,上曰:“公雖不遵法度,功效實多,朕不忘之。今還公笏。”

2.56卷張衡

  張衡,河内人也。幼懷志尚,有骨鲠之風。年十五,詣太學受業,研精覃思,為同輩所推。就沈重受《三禮》,略究大旨。大業三年,帝至太原,謂衡曰:“朕欲過公宅,可為朕作主人。”衡馳河内,與宗族具牛酒。帝上太行,開直道九十裡,以抵其宅。帝悅其山泉,留宴三日,謂衡曰:“往從先皇拜太山,途經洛陽,瞻望于此,深恨不得相過,不謂今日得諧宿願。”衡俯伏辭謝,奉斛上壽。

3.64卷張定和

  張定和,京兆萬年人也。少貧賤,有志節。會平陳之役,定和當從征,無以自給。其妻有嫁時衣服,定和将鬻之,妻固不與,定和于是遂行。以功拜儀同,賜帛千匹,遂棄其妻。從上柱國李充擊突厥,先登陷陣,虜刺之中頸,定和以草塞創而戰,神氣自若,虜遂敗走。上聞而壯之,遣使者赍藥,馳詣定和所勞問之。

從帝征吐谷渾,吐谷渾主遁,帝命定和率師擊之。與賊相遇,輕其衆少,呼之令降,賊不肯下。定和不被甲,挺身登山,賊伏兵于岩谷之下,發矢中之而斃。

  ○張奫

  張奫,自雲清河人也,家于淮陰。好讀兵書,尤便刀楯。周世,鄉人郭子翼密引陳寇,奫父雙欲率子弟擊之,猶豫未決。奫贊成其謀,竟以破賊,由是以勇決知名。

4.66卷張虔威

  張虔威,清河東武城人也。性聰敏,涉獵群書。其世父嵩之謂人曰:“虔威,吾家千裡駒也。”年十二,州補主簿。開皇初,晉王廣出鎮并州,盛選僚佐,以虔威為刑獄參軍,與河内張衡俱見禮重,晉邸稱“二張”焉。

  虔威弟虔雄,亦有才器。秦孝王俊為秦州總管,選為法曹參軍。王嘗親案囚徒,虔雄誤不持狀,口對百馀人,皆盡事情,同輩莫不歎服。

5.71卷張須陀

  張須陀,弘農阌鄉人也。性剛烈,有勇略。會興遼東之役,百姓失業,又屬歲饑,谷米踴貴,須陀将開倉赈給,官屬鹹曰:“須待诏敕,不可擅與。”須陀曰:“今帝在遠,遣使往來,必淹歲序。百姓有倒懸之急,如待報至,當委溝壑矣。吾若以此獲罪,死無所恨。”先開倉而後上狀,帝知之而不責也。明年,賊帥王薄聚結亡命數萬人,寇掠郡境。官軍擊之,多不利。須陀發兵拒之,薄遂引軍南,轉掠魯郡。須陀蹑之,及于岱山之下。薄恃驟勝,不裝置。須陀選精銳,出其不意擊之,薄衆大潰,因乘勝斬首數千級。薄收合亡散,得萬餘人,将北度河。須陀追之,至臨邑,複破之,斬五千餘級,獲六畜萬計。時天下承平日久,多不習兵,須陀獨勇決善戰。又長于撫馭,得士卒心,論者号為名将。

薄複北,連孫宣雅、石秪阇、郝孝德等衆十餘萬攻章丘。須陀遣舟師斷其津濟,親率馬步二萬襲擊,大破之,賊徒散走。既至津梁,複為舟師所拒,前後狼狽,獲其家累辎重不可勝計,露布以聞。帝大悅,優诏褒揚,令使者圖畫其形容而奏之。

其年,賊裴長才、石子河等衆二萬,奄至城下,縱兵大掠。須陀未暇集兵,親率五騎與戰。賊競赴之,圍百餘重,身中數創,勇氣彌厲。會城中兵至,賊稍卻,須陀督軍複戰,長才敗走。

後數旬,賊帥秦君弘、郭方預等合軍圍北海,兵鋒甚銳,須陀謂官屬曰:“賊自恃強,謂我不能救,吾今速去,破之必矣。”于是簡精兵,倍道而進,賊果無備,擊大破之,斬數萬級,獲辎重三千兩。司隸刺史裴操之上狀,帝遣使勞問之。

十年,賊左孝友衆将十萬,屯于蹲狗山。須陀列八風營以逼之,複分兵扼其要害。孝友窘迫,面縛來降。其黨解象、王良、鄭大彪等衆各萬計,須陀悉讨平之,威振東夏。以功遷齊郡通守,領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

俄而賊廬明月衆十餘萬,将寇河北,次祝阿,須陀邀擊,殺數千人。賊呂明星、帥仁泰、霍小漢等衆各萬餘,擾濟北,須陀進軍擊走之。尋将兵拒東郡賊翟讓,前後三十餘戰,每破走之。轉荥陽通守。

時李密說讓取洛口倉,讓憚須陀,不敢進。密勸之,讓遂與密率兵逼荥陽,須陀拒之。讓懼而退,須陀乘之,逐北十餘裡。時李密先伏數千人于林木間,邀擊須陀軍,遂敗績。密與讓合軍圍之,須陀潰圍辄出,左右不能盡出,須陀躍馬入救之。來往數四,衆皆敗散,乃仰天曰:“兵敗如此,何面見天子乎?”乃下馬戰死。時年五十二。其所部兵,盡夜号哭,數日不止。

張季珣,少慷慨有志節。大業末,為鷹擊郎将,據箕山為固,與洛口連接配接。及李密、翟讓攻陷倉城,遣人呼之。季珣罵密極口,密怒,遣兵攻之,連年不能克。時密衆數十萬在其城下,季珣四面阻絕,所領不過數百人,而執志彌固,誓以必死。經三年,資用盡,樵蘇無所得,撤屋而爨,人皆穴處,季珣撫巡之,一無離叛。糧盡,士卒羸病不能拒戰,遂為所陷。季珣坐聽事,顔色自若,密遣兵擒送之。群賊曳季珣令拜密,季珣曰:“吾雖為敗軍之将,猶是天子爪牙之臣,何容拜賊也!”密壯而釋之,翟讓求金不得,遂殺之,時年二十八。

6.77卷張文诩

  張文诩,河東人也。父琚,以清正聞,有書數千卷,教訓子侄,皆以明經自達。文诩博覽文籍,特精《三禮》,其《周易》、《詩》、《書》及《春秋三傳》,并皆通習。每好鄭玄注解,以為通博,諸儒異說,亦皆詳究。文诩遊太學,莫不推伏之,多詣文诩,請質凝滞,文诩辄博引證據,辨說無窮,唯其所擇。仁壽末,學廢,文诩策杖而歸,灌園為業。嘗有人夜中竊刈其麥者,見而避之,盜因感悟,棄麥而謝。文诩慰谕之,自誓不言,固令持去。經數年,盜者向鄉人說之,始為遠近所悉。

鄰家築牆,心有不直,文诩因毀舊堵以應之。文诩嘗有腰疾,會醫者自言善禁,文诩令禁之,遂為刃所傷,至于頓伏床枕。醫者叩頭請罪,文诩遽遣之,因為其隐,謂妻子曰:“吾昨風眩,落坑所緻。”其掩人之短,皆此類也。州縣以其貧素,将加振恤,辄辭不受。每閑居無事,從容長歎曰:“老冉冉而将至,恐修名之不立!”以如意擊幾,皆有處所,時人方之闵子骞原憲焉。終于家,年四十。鄉人為立碑頌,号曰張先生。

7.78卷張胄玄

  張胄玄,渤海蓚人也。博學多通,尤精術數。冀州刺史趙煚薦之,直太史,參議律曆事。時輩多出其下,太史令劉晖忌之。然晖言多不中,胄玄推步甚精密,上異之。令楊素與術數人立議六十一事,皆舊法久難通者,令晖與胄玄等辯析之。晖杜口一無所答,胄玄通者五十四焉。

  胄玄所為曆法,與古不同者有三事:

  其一,宋祖沖之于歲周之末,創設差分,冬至漸移,不循舊軌。每四十六年,卻差一度。至梁虞廣刂曆法,嫌沖之所差太多,因以一百八十六年冬至移一度。胄玄以此二術,年限懸隔,追檢古注,所失極多,遂折中兩家,以為度法。冬至所宿,歲别漸移,八十三年卻行一度,則上合堯時日永星火,次符漢曆宿起牛初。明其前後,并皆密當。

  其二,周馬顯造《丙寅元曆》,有陰陽轉法,加減章分,進退蝕餘,乃推定日,創開此數。當時術者,多不能曉。張賓因而用之,莫能考正。胄玄以為加時先後,逐氣參差,就月為斷,于理未可。乃因二十四氣列其盈縮所出,實由日行遲則月逐日易及,令合朔加時早,日行速則月逐日少遲,令合朔加時晚。檢前代加時早晚,以為損益之率。日行自秋分已後至春分,其勢速,計一百八十二日而行一百八十度。自春分已後至秋分,日行遲,計一百八十二日而行一百七十六度。每氣之下,即其率也。

  其三,自古諸曆,朔望值交,不問内外,入限便食。張賓立法,創有外限,應食不食,猶未能明。胄玄以日行黃道,歲一周天,月行月道,二十七日有餘一周天。月道交絡黃道,每行黃道内十三日有奇而出,又行黃道外十三日有奇而入,終而複始,月經黃道,謂之交,朔望去交前後各十五度已下,即為當食。若月行内道,則在黃道之北,食多有驗。月行外道,在黃道之南也,雖遇正交,無由掩映,食多不驗。遂因前法,别立定限,随交遠近,逐氣求差,損益食分,事皆明著。

  其超古獨異者有七事:

  其一,古曆五星行度皆守恆率,見伏盈縮,悉無格準。胄玄推之,各得其真率,合見之數,與古不同。其差多者,至加減三十許日。即如熒惑平見在雨水氣,即均加二十九日,見在小雪氣,則均減二十五日。雖減平見,以為定見。諸星各有盈縮之數,皆如此例,但差數不同。特其積候所知,時人不能原其意旨。

  其二,辰星舊率,一終再見,凡諸古曆,皆以為然,應見不見,人未能測。胄玄積候,知辰星一終之中,有時一見,及同類感召,相随而出。即如辰星平晨見在雨水氣者,應見即不見,若平晨見在啟蟄氣者,去日十八度外,三十六度内,晨有木火土金一星者,亦相随見。

  其三,古曆步術,行有定限,自見已後,依率而推。進退之期,莫知多少。胄玄積候,知五星遲速留退真數皆與古法不同,多者至差八十餘日,留回所在亦差八十餘度。即如熒惑前疾初見在立冬初,則二百五十日行一百七十七度,定見在夏至初,則一百七十日行九十二度。追步天驗,今古皆密。

  其四,古曆食分,依平即用,推驗多少,實數罕符。胄玄積候,知月從木、火、土、金四星行有向背。月向四星即速,背之則遲,皆十五度外,乃循本率。遂于交分,限其多少。

  其五,古曆加時,朔望同術。胄玄積候,知日食所在,随方改變,傍正高下,每處不同。交有淺深,遲速亦異,約時立差,皆會天象。

  其六,古曆交分即為食數,去交十四度者食一分,去交十三度食二分,去交十度食三分。每近一度,食益一分,當交即食既。其應少反多,應多反少,自古諸曆,未悉其原。胄玄積候,知當交之中,月掩日不能畢盡,其食反少,去交五六時,月在日内,掩日便盡,故食乃既。自此已後,更遠者其食又少。交之前後在冬至皆爾。若近夏至,其率又差。所立食分,最為詳密。

  其七,古曆二分,晝夜皆等。胄玄積候,知其有差,春秋二分,晝多夜漏半刻,皆由日行遲疾盈縮使其然也。

  凡此胄玄獨得于心,論者服其精密。大業中卒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