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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對手第九部滄滄海未深(4)好似讓别人不痛快,就是她的痛快

作者:作家荟

文/韓雪麗

棋逢對手第九部滄滄海未深(4)好似讓别人不痛快,就是她的痛快

滄滄海未深——一貪婪就丢人

到了顧廠長面前,喬亭也有些難以開口,這事吧,老顧肯定知道,可是他一直裝不知道,裝傻這個本事,十多年了,他一直特别的始終如一。

還是彭崗開口,顧伯伯,喬亭姐姐替江叔說個情,您和我爸爸聊聊。

顧廠長看看太子,搖頭,這孩子是年輕人的單純與善良,好吧,他不能不講規矩,他起身,這個,你來了正好,正好他們開會研究遷廠的安排,你正好過去聽聽,我還想着回頭讓他們給你發會議記錄,你正好聽聽,看看這個流程有沒有什麼問題。

彭崗馬上說,我不懂呀。

顧廠長說,懂有懂的聽法,不懂有不懂的聽法,就是不懂,才要聽,這個酒廠的事,你可是股東,是不是,有責任的吧。

彭崗起身,看看喬亭,不是我不管,可是我有責任。

喬亭點頭,你過去吧,正好,這樣你比較好交差。

看彭崗出了辦公室的門,顧廠長搖頭,你呀,胡鬧,寒星的事,讓他自己折騰,你管什麼勁,他呀,和沈帆較勁,都有些昏頭了,這坑跳得,真丢人。

喬亭明白,我知道呀,可是吧,他真的挺後悔,您沒看,他真是吃不好睡不好,牙都腫了,這,他說了,您最厚道了,給年輕人機會,是不是,您就幫幫忙。

顧廠長喝茶,他喝茶不講究,不過,基本上他的茶,是江寒星包了。

喬亭看了看,這茶也是江大哥送的吧,他對您多敬重呀,顧廠長,你不看别的,看當年,他是投奔的老大,可也是遠星呀,對不對,我們都是遠星系的,再說了,這個時候,老大和江大哥生什麼氣呀,他有多少事,需要江大哥去跑呀,放着他不是便宜他了嗎。

這也在理,是正理,顧廠長也明白,跑腿的事,無人能及江寒星,這個是實情。

喬亭看他喝茶,繼續,您看吧,現在這情況,你這壓力這麼大,有些您得應酬的事,是不是,也可以他跑跑呀,反正我吧,沒這個能力,老大也不放心我呀,是不是,還有沈主任吧,志存高遠,有些低三下四的事,也做不來,還不如開開直播,弄弄他的後花園,他現在和中盈的那個周盈合作帶貨,他有分成,那收入不比人家董事的工資低,您說,耽誤人家的時間,可是浪費人家的錢财,是不是挺招人恨的。

顧廠長放下茶杯,茶是不錯,你的話也有理,我怎麼說。

喬亭說,我是這麼認為的,這可以帶罪立功對吧,其實江大哥的事,嚴重的說,不是罪,就是糊塗,畢竟他那個董事情結,要知道,現在遠星系的,就他不是,我和您,其實都是因為他進不去,才有可能進去,是不是。

這倒是,顧廠長不稀罕什麼董事,純粹是浪費他的時間,可是沈主任拿任職資格裡學曆這一條,卡了江寒星,是以第一年,他上位,第二年,沈主任用了地産的權重過大,讓唐滔這個股東退出董事會,人家是提名了江寒星,沈主任又用江寒星離婚的事,影響了公司高管的形象為由,反正就是,江寒星一直在董事會的門外徘徊,每次好似靠近了,又被踢了出來,現在有個當股東的機會,肯定心動呀,這是人的本性呀。

這個顧廠長了解,他看看喬亭,好吧,我試試,能有用沒用,我可不知道,要不你一起。

喬亭馬上搖頭,我說過一次,老大說,這不是我操心的事,我還能說什麼,原來操心也要有資格,我是沒這個資格。

顧廠長笑笑,好吧,我試試,不過,你等着找罵吧。

棋逢對手第九部滄滄海未深(4)好似讓别人不痛快,就是她的痛快

滄滄海未深——失戀再找下一個就成了,這個不合适,找下一個,多大的事呀

顧廠長答應了是答應了,可是江寒星可是特意交代過,老顧這個人,不會答應了不辦,不過,他做事,太穩,不那麼積極,要讓他上心,快辦馬上辦。

喬亭當時想說什麼,想想江寒星肯定急,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急,就算彭董對他這次的事,有意見,也不至于把他踢出核心圈,這不太可能,這麼多年培養一個人不容易,就是家大業大的大集團公司,人才輩出,可是到底心腹這樣的人,具備的條件太多,而且,熟人間的合作是默契的,信任成本是非常高的,這就是為什麼,一個人失戀了,會很傷心一段時間,未必是在意一個人,而是在意一個習慣的養成,說是不合适再找,可是習慣這個,要适應一段日子。

當然,這比方不太合适,喬亭是感覺,如果說彭董找一個人替代江寒星沒那麼容易,雖然他一直培養了小顧和榮宇,算是年輕一輩的,這兩位不到三十,和江寒星差了十來歲,可是就算榮宇情商不低,可是到底,很多事,不是情商的問題,是一個上下級的配合與磨合,而且,榮宇和彭董的情份,個人情份差遠了,小顧吧,相比之下,有些老實,不是長袖善舞的人,而且,扯到眼下彭董的大事件,和陳慧芬的離婚官司,這類事件,可不是沒結婚的榮宇和小顧能應對,别的不說,在陳行長或者陳慧芬這兄妹面前,那兩位,恐怕都不知道說什麼。陳慧芬的臉一拉,估計榮宇也不知道說什麼。

喬亭感覺江寒星之于彭董,有不可能替代的作用,這一層,江寒星不知道嗎,為什麼這麼急,可是人家急,她不好若無其事,受人之托終人之事,她不得不免為其難,廠長,您看什麼時候辦呀,江大哥可是食不知味,寝不安眠,真的牙腫的挺厲害,都隻能喝粥,這個彭崗可以做證,您要不然,急人所急,早點和老大開口。

顧廠長不急了,他一直是四平八穩的作派,他起身,到了窗前,花不錯吧。窗台上喬亭送他的長壽花,正開得融融盈盈的。

正是花季,喬亭點頭,真不錯,您真會養,這是我送的吧,我想想,喬亭沉吟,好像有八年了吧,真不錯。

顧廠長點頭,八年了,你大學畢業到現在八年了,那是你畢業那年送我的生日禮物,别人說你讨巧,不過,我真喜歡,這花寓意真好,大吉大利、長命百歲、福壽吉慶。你當時上了心,花開的形狀像個壽字,倒是滿堂彩。

喬亭上前,是呀,我喜歡這花,我養花一般,蘭花呀,君子蘭什麼的,就不太好弄,這個好,生命力特别旺盛,不用特别照顧,就開得真好,她不明白,顧廠長好端端的扯到花了,廠長,您一直特别的低調,為什麼就那年過生日,而且是大辦,後來您就沒有那麼熱鬧過生日。

顧廠長笑笑,你呀,真是,寒星說你粗心,那年發生了什麼對我個人而言特别重要的事。

喬亭想想,那年,你成了遠星的廠長,原來是管技術的副廠長,為了這個嗎,雙喜臨門。

顧廠長點頭,是,我也不能免俗,廠長的任命下來,是我生日的前三天,是真的雙喜臨門,那年我四十八歲,我老婆找人算過,說我中年後有貴人出現,我以為我一輩子,就是在工廠中的房間當個技術員,沒想到,還真有那個運氣,可能,我真的是要靠貴人。

喬亭這時候明白了,是您真的有能力呀,反正遠星酒業和技術有關的事,就是現在,也無人能和您比呀,而且,您管理上也相當厲害,這些年,沒有安全事故,就是銷量,年年增長率在三個點以上,這相當可以了。還有人說您是書呆子,可是一看廠子的銷售量,沒人說别的了。江大哥說,這就憑本事說話,您這個人,看着斯文,其實做事相當厲害,别的不說,長三角那邊的市場,就是您開拓出來的呀。

棋逢對手第九部滄滄海未深(4)好似讓别人不痛快,就是她的痛快

滄滄海未深——原來操心也要有資格,我是沒這個資格

她是一臉的真誠,顧廠長點頭,說來說去,還是看銷量,他有些惆怅,這個增長率的名額,他搖頭。

喬亭點頭,我也感覺這個名額有問題,我上次和立遠商場的沈總還說這個,她也頭痛立遠董事會給的這個考核名額,您說,咱們集團,是不是可以調整一個名額,我感覺不合理呀,增長率這個,不應該做為考核分公司經理的名額,起碼權重不應該那麼大,咱不說行業的飽合了,現在競争多激烈呀。

顧廠長先是點頭,又是搖頭,這個名額才最有影響力和說服力,你呀,你有本事說服你們财務的江總監,我就服你。

喬亭想想,江總監這個人,還是能講道理的,他其實更關注的是風控和成本控制,還是老大更關注這個。

提到彭董,顧廠長不往下說了,他還是說,江晨陽也一樣關注,要知道今年酒廠也劃到他的績效考核裡了,他有二十分的打分權,你要真的認為,這個名額有問題,你做做他的工作,你要是能辦了這事,我們這幾個公司的老總,都領情。

喬亭躍躍欲試,我可以想想,從哪做為切入點,為什麼你認為,江總監的态度這麼重要呀,就算他同意了,那老大不點頭也一樣沒用呀,其實你們的直接上司是老大,不是财務總監呀。

顧廠長看着窗外的那片竹林,你呀,看問題,就隻看表面,回頭想想吧,這個名額,到底是誰更看重的,好了,寒星的事,我放心裡了,我找機會吧,你和寒星說,這事吧,到底還要他的态度最重要,老大公開場合,一直給他面子,别忘了,清溪文化酒店開業,老大可是過去了,全程可是特别給他面子,放心,老大有老大的格局,不過,敲打是肯定的,這次的事,他搖頭。

喬亭說,您的意思,老大是感覺,江大哥太丢人。

這個理由真直白,顧廠長有耐心,你呀,真直白,想想深層次,誘惑讓人如此沒有抵抗力,那還是寒星,老彭能不介意嗎,他可能最信任的還是寒星,結果這次的誘惑,隻有他動心了。

喬亭馬上秒懂,這麼說,他們也找您了,陳姐這是折騰什麼呀,替老大試探一下嗎,還是怕老大不難堪。

顧廠長搖頭,不知道,我其實是陳家的遠親,要不然,我當年也進不了這個廠子,别看人家是私企,可是一開始的起點就高,獎金呀待遇呀,都比同類的廠子要高得多,而且,他歎了口氣,像我這樣的專業技術人員,還給解決了住房,這樣的氣魄,可不是哪都有的。

喬亭點頭,是,老大說了,這的待遇都比同行業高多了。

可是喬亭看他的表情,這是好事呀,你幹嘛歎氣呀。

老顧沒說什麼,看了看窗外的梧桐樹,那樹是老彭讓種的,說是廠子願做梧桐,把鳳凰都留下來。

這,喬亭想,彭董年輕時,還是挺詩情畫意的,不過,她喜歡梧桐樹,是因為花的顔色,是她喜歡的色彩,溫柔浪漫而又不張揚的色彩。

這話題有些飄看得出顧廠長有心事,喬亭想想,眼下的事,是挺讓他為難,工作上是酒廠的搬遷,私人方面,陳家是不是給他壓力了,喬亭了解,廠長,您不用想太多,其實遠煌的事,您可以推,遠星的事,現在基本上塵埃落定。

顧廠長搖頭,沒那麼簡單,你以為遠星這,老彭控股就萬事大吉了,陳慧芬手裡還有二十個點,就算彭崗理智,不會跟他媽胡鬧,可是二十個點,也是個問題呀,如果她用地換股份呢。

喬亭恍然,讓彭董拿遠煌的股份交換或者她幹脆折現。

這讓顧廠長欣賞,你還不笨呀,這是不是特别讓老彭為難的做法,隻要讓老彭為難,陳慧芬就有成就感,他搖頭,我就不知道,她什麼腦回路。

這,喬亭也感歎,我也不懂,其實她安省過日子,分紅足夠她上天入地奢侈傲慢了,幹嘛這麼折騰,不隻是老大為難,就是她親兒子也為難呀,我看就是她大哥陳行長,也未必願意如此,陳行長的格局在那,肯定不願意一拍兩散不往來,明擺着,他要顧忌下一代,就是對彭崗,我看這個舅舅也挺心疼的。

棋逢對手第九部滄滄海未深(4)好似讓别人不痛快,就是她的痛快

滄滄海未深——聰明人都好辦,有情講情,無情講理

顧廠長點頭,是呀,聰明人都好辦,有情講情,無情講理,糊塗人就麻煩了,陳家的智商,他有些不解,陳慧芬的父母,都是高知,就是陳慧芬本人也是重點大學畢業的,他不明白,陳慧芬做事的風格,怎麼完全是潑婦的風格,不求利己,隻求損人,好似讓别人不痛快,就是她的痛快。

這話可太不客氣了,不似顧廠長平時的風格,那隻有一個可能,他掌握了某些喬亭或者大家不知道的資訊,是以對陳慧芬的評價,才如此,喬亭不好深問,有些事,人家不講,不能問,好奇是對人的一種傷害。

她看看表,廠長,你讓小崗在這多久,真的是開會。

顧廠長回到他的辦公桌前,他的表情有些嚴肅,那當然,這是他的責任,我早建議讓他回來處理酒廠搬遷的事,可是老彭,還四平八穩放他在立遠集團學習,他這樣的身份,哪裡和普通白領一樣,單純的做一件事,還是心疼兒子呀。

怎麼在他口中,做一個普通的白領,是一件輕松舒服的事,我的個天多少都是996算好了,還多是997呀,一個月能休一兩天算好了,這還是四平八穩,她難以了解。

顧廠長看她的表情,你呀,壓力這個吧,和地位真有關系,可能你會說,生存的壓力呢,是生存是壓力,我也有過那個階段,不過,精神的壓力也一樣呀,你看看那些精神病院關的人,恐怕不都是為因為生存壓力。

喬亭感覺這個話題太恐怖,馬上說,廠長,天下的事,其實往難裡想特别難,大不了不想,能解決就解決,不能就放着好了,反正您想,有高個頂着呢,我不認為一個股權問題,就讓老大束手無策,才不是呢。

顧廠長笑了,有時候和你聊天,挺減壓,真的,不知道你是有信任的美德,還是有大而化之的風格,如果别人這麼說,是不知道輕重,你這麼說,我不能說你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到底,他馬上說,你的心态,不錯,對,其實,我也不希望,陳家輸得太慘。

這太沖突了,喬亭馬上說,廠長,有時候人是不能什麼都要的。

顧廠長點頭,那你說。

喬亭說,公是公私是私,于公,您有責任,不管什麼人什麼機緣你到了今天的位置,可是到了這個位置,您就必須對這個位置負責,你身後多少勞工,多少人的飯碗,你不能太自私吧,這是職業道德,天下的事,大不過一個道德。

這話有些孩子式的天真與幼稚,可是又那麼讓人難以駁回,顧廠長到底點頭,是呀,好多人我招進來的,我的師傅我的同僚我的徒弟,我的勞工,我的确對他們有責任,他的眼神少了些惆怅,你說的對,天下的事,大不過一個道德。

他看看一桌子的材料,好了,寒星那你告訴他,我去辦,不過,看他的運氣吧,至于太子,我留下了,今天什麼時候散會,什麼時候走,你呢,我就不留你了,你在這時間長了不太好,我安排司機送你。

喬亭馬上說,不用麻煩了,我讓唐滔來接吧,我去廠區轉轉,想想要搬遷,我也挺舍不得的,其實,要是再拖拖搬遷,也挺好的,我想在這開年會呢。

這什麼理由,可是這話落在顧廠長心上,卻是有些感動,說到了他心裡,窗外的樹,都那麼讓他舍不得,喬亭說過,要是遠煌開發,她一定保留這些樹呀橋呀亭子呀,還有,現在的辦公樓,可以想想辦法融入到新的建築體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