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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攀附郭沫若,誣陷沈從文,背叛李苦禅,怒怼黃永玉,86歲鬧笑話

作者:說曆史的女人

這人誰呀?居然同郭沫若、沈從文、李苦禅和黃永玉有瓜葛,這幾位可都是大師級的人物啊!還别說,此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牛,他說他已經超越大師的層次了,但他卻在86歲時鬧了個大笑話。

也許不少讀者都猜着了,不就是那個剛剛娶了36歲嬌妻的範曾嘛。人家86歲娶媳婦又能咋?一生娶妻四次算多嗎?郭沫若一生不是也結了好幾次婚嗎?沈從文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張兆和,還不滿足,不是又出軌兩次嘛;還有畫壇泰鬥徐悲鴻、張大千等,哪個對愛情從一而終、忠貞不渝了?夫妻倆年齡差半個世紀又能如何?楊振甯跟翁帆不是年齡差更大?愛情自由嘛,你情我願,鬧什麼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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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鬧笑話并非是範曾再度結婚這事本身,而是跟這件事有關。

範曾無疑是中國藝壇的泰鬥式人物,他不僅是超一流的書畫家,也是位著名學者和詩人,他被譽為集詩、書、畫“三絕”于一身。尤其是他的畫,更是了不得,融山水、花鳥、人物于一體。他還有一項很特殊的榮譽,即法國總統頒發的“榮譽軍團騎士勳章”,可謂大師中的大師了。不,人家自稱已經超越大師了,他早在30多年前就認為自己是500年才出一個的奇才,乃“500年來一巨匠”也。

範曾曾說,搞繪畫的分6個層次,自下而上分别是:畫家,名家,大家,大師,巨匠,魔鬼。那麼他屬于哪個層次呢?他這人比較謙虛,是如此說的:“……四品已成大師,鳳毛歐伯;五品,謂之巨匠,五百年出一位;六品,可稱魔鬼,還從未看到……我是坐四望五,以待來日。”他意思是,他還沒有到頂級,還有提升空間,呵呵。

自古以來,為學者自稱大師者罕有,而範曾已經宣稱自己超越大師的境界了。今天咱們就來看看這位範超大師如何得牛。

1938年7月5日,範曾出生于江蘇省南通市的一個詩書世家。據家譜記載,其先祖可上溯至北宋範仲淹。不過也有人考證說,其祖上一直可追到秦朝,他是項羽的第一謀士範增的後裔。這從範曾的名字跟範增那麼相似就可以看出。閑話少叙,書歸正傳。

範曾,字十翼,号“抱沖齋主”。他這字号就很不一般。“十翼”意思是十個翅膀,比一般的“雙翼”自是強得多了;“抱沖”出自成語“抱沖寡營”, 唐朝大詩人韋應物有詩曰:“守默共無吝,抱沖俱寡營”,意思是,為人要少思慮、少鑽營,保持心安體靜,則有利于養生。看來範曾用此号也是追求清心寡欲之意。至于他是不是清心寡欲,接着往下看。

範曾自幼就有神童之才,他4歲上幼稚園,曾在南通兒童智力比賽活動中,朗誦《嶽陽樓記》《木蘭辭》,獲得特等獎第一名。5歲上學後一直品學兼優,且對畫畫很有天賦。他13歲便昂然加入南通市美術協會,已成為一個小有名氣的小畫家了。

範曾17歲考入南開大學曆史系,19歲時轉學至中央美術學院。自此他成為國畫大師蔣兆和、李苦禅、李可染、郭味蕖、黃永玉等人的學生,并同這幾位大師結下了深厚的情誼。蔣兆和的人物畫,李苦禅的水墨畫對範曾影響都很大,尤其是李苦禅豪放的性格對他也深有影響。李苦禅對他十分器重和信任,他一生出版的唯一一本大畫冊《李苦禅畫集》的序言就是範曾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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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範曾在畫畫上是很有天賦的,也取得了相當高的成就。他從30歲開始便創作了不少傳世作品,比如,《毛主席在湖南農民運動講習所》《魯迅小說插圖集》《蘇子吟嘯圖》《竹林七賢圖》《夢遊天姥圖》《廣陵散》等;書法作品也不少,比如《水泊梁山記》《行書李義山詩》等。

範曾的畫得到了許多名人賢士的褒獎,比如趙樸初說他“詩書畫三絕”;楊振甯說他的藝術是“千年一見”;曹禺誇他是“當代吳道子”;王蒙說他是“活的國寶”;錢鐘書說他“畫品居上之上,化人現身外身”;另外,季羨林、馮骥才、葉嘉瑩、馬未都、 陳省身等各界大家都對範曾不吝溢美之詞。

但範曾的一生也飽受争議,也頗為一些名人雅士以及大師級人物的不屑,甚至相當鄙視,尤其是在人品上對他頗有微詞。

比如範曾對郭沫若的攀附。有學者說:郭沫若投政治的機,範曾則投郭沫若的機。1962年,郭沫若寫了曆史劇《文姬歸漢》,當時24歲的範曾正要從中央美院畢業,于是靈機一動,決定以《文姬歸漢》為題材創做一幅畫作為自己的畢業作。他頗下了一番功夫,畫得也确實不錯。可畫完後并不滿足,想提升一把境界。于是他打聽到了時任中國文聯主席的郭沫若的住處,便守在其門前,待郭沫若回家時攔住汽車送上自己的畫作。

郭沫若看這個年輕人畫的跟自己的劇作是一個題材,而且畫得還相當不錯,于是就詩興大發,在範曾的《文姬歸漢圖》上題了一首詩并落款。

範曾大喜過望,自己的畫配上文壇泰鬥郭沫若的詩,留上老郭的大名,這下自己想不出名都難,頓覺身價倍增,于是将此畫拿到學校顯擺,并欲參加畢業展示。

這件事讓範曾“一夜成名“。然而他的舉動也令他的老師蔣兆和和系主任、著名畫家葉淺予大為不滿,認為他這是攀龍附鳳,目的不純,“靠名人光芒愚弄觀衆,虛擡自己的投機行為”,就不想讓他參展。最後經人說情,經多方協商,校方畢竟惜才,才同意範曾的《文姬歸漢圖》參展,但必須把郭沫若的題字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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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曾當時畢竟名不見經傳,郭沫若給他題詩之後便忘記他了。可範曾為了繼續攀附郭沫若,就開始讨好郭的長子郭漢英之妻謝貝嶺,每次碰面都稱她為“恩姐”,弄得人家很反感他。不光是謝貝嶺,隻要是郭家的人範曾都巴結,比如對郭沫若的其他子女等。

範曾從美院畢業後,面臨配置設定工作問題。于是他又瞄上了文學大師沈從文,不斷給沈從文寫信。在這些信中,範曾甚至動情地說,有一回“夢見沈先生生病,連夜從天津趕來。”這份表白豈能不令沈從文感動?于是厚道的沈從文就熱心為之聯系疏通,幫助他進入中國曆史博物館工作,當了自己的助手,為編著中的《中國古代服飾研究》繪插圖。

當時兩人感情甚笃,範曾對沈從文老師相稱,沈先生對範曾也是呵護有加。發覺範曾生活困難,沈從文曾連續半年每月從個人薪資裡拿出20元資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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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數年後,中國進入文藝震蕩期,沈從文也受到了打擊。那時候,很多熱血青年不明就裡,稀裡糊塗地去揭發人,傷害人,貼别人的大字報等,把别人的名聲搞臭。沈從文就經常被貼大字報。然而令他震驚的是,寫大字報揭發、陷害他最多的居然是他的“愛徒”範曾。

那時範曾陸續貼出12多張大字報,揭發沈從文的罪狀多達幾百條。他形容沈從文的家就像“裴多斐俱樂部”,還編造說沈從文讓家中的女眷陪客人跳舞,并放黃色唱片等。他甚至說沈從文:“頭上長膿包,爛透了”等等。

沈從文知道後十分憤慨,并寫了“讀後感”:“十分痛苦,巨大震動!”後來他在《緻張兆和信》《緻汪曾祺信》中有過提及,并認為範曾這人“為人陰險”,喜歡“損人利己”,“業務上不夠認真”等。

沈從文後來很少公開談論範曾,但有一次接受學生黃能馥采訪時,說到了範曾:有次範曾畫了一副屈原像,沈從文提到屈原服飾上的一些錯誤,範曾勃然大怒,“你那套過時了,收起你那套學問,我是上頭準許的,你靠邊吧!”

後來範曾寫了《我與沈從文的恩恩怨怨》和《自傳》,也都大體承認了這些事情,不過他辯解說,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是大家同樣概莫能外地在層出不窮的運動中颠覆所導緻的。”把責任推給了那個時代。

同樣,範曾也背叛了他的老師,國畫大師李苦禅。前面說過,李苦禅也曾對範曾非常器重,但範曾的人品和狂妄導緻兩人關系破裂,具體原因衆說不一,但可以确定的是,李苦禅對他十分絕望。他去世前曾如此罵範曾:

“子系中山狼,得志變猖狂!”

李苦禅在臨終前還說:“我沒有範曾這個學生!”并特意交代子孫,自己死後拒絕範曾扶靈。1983年,李苦禅去世時,範曾來參加葬禮,受到了李苦禅先生的夫人、子女以及弟子的拒絕。幸虧當時李苦禅的一個弟子,著名畫家萬兆元看到範曾在門外的尴尬情景,才放他進來參加了葬禮。

對于國畫大師黃永玉,範曾更是大大的不敬。黃永玉也是範曾的老師。範曾在中央美院學習時,他的版畫課老師正是黃永玉。不用說,黃永玉也是早早就看出了範曾的才氣,對他比較器重。但二人後來也産生了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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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是黃永玉一直看不慣範曾的狂妄;再者是,黃永玉是沈從文的表侄子,本就對範曾冒犯沈從文有看法,是以兩位畫壇怪傑是互不買賬。

範曾曾自吹自己是500年一遇的天才,繪畫已經超越了大師的層面,假以時日,可以同八大山人比肩。書法也是出奇的牛:“做為我個人書法來講,我想用杜甫形容李白的詩‘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來形容我的字比較合适……可以講書如其人。”他意思是,他的書法也是天下第一了。因為“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這兩句詩的前兩句是:“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

黃永玉當然很不屑了。當時黃永玉就畫了一幅畫,畫中一人乜斜着眼,右手食指向一邊指着,十分傳神。畫上題字為:“你他媽又吹”。當然黃永玉并沒有說此畫特指誰,随便你猜,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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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曾當然極為憤怒。他曾為黃永玉畫了一幅畫:畫中,一個人面目猥瑣,帶着山姆大叔式的帽子,叼着一個大煙鬥,肩上扛着一支巨大的筆當扁擔,上面挂了幾個小桶和提包。此人屁股下還吊了個狗尾巴。題圖文字為:“蝜蝂外傳——為黃永玉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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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曾還寫了一篇萬字長文《蝜蝂外傳——為黃永玉畫像》,怒怼黃永玉,說他人格沖突,寡情薄意,政治投機;說黃永玉這個山裡人,靈魂醜惡,就像小爬蟲蝜蝂一樣,爬行的時候,遇到什麼東西都拼命往身上背,直到把自己壓死為止(蝜蝂是柳宗元《蝜蝂傳》中描述的一種蟲子)。自此,二人沖突激化。

在一次朋友聚會中,範曾與黃永玉師生倆不期而遇。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黃永玉站起來說:“今天我想打人!”若不是被朋友拉開,兩人說不定就幹起來了。

黃永玉和範曾的互掐,成了一個畫壇公案。

在愛情婚姻上,範曾被吐槽的也很多。他一生共有四位妻子。第一任叫林岫,兩人是一見鐘情式愛情,這樣的愛情很難長久,結婚5年後便離了。

第二任妻子邊寶華,是他中央美術學院的同學。邊寶華為支援範曾的事業付出了很多,她常常幹幾份工作,甚至眼睛都差點熬壞了。為了不耽誤範曾工作,即便是生孩子,也是她獨自一人去醫院的。婚後,兩人育有一女範曉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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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段婚姻也很短,因為範曾很快便遇到了他此生的摯愛張桂雲,這是他最被人诟病的。因為對方跟他一樣,是個有夫之婦,而且張桂雲的丈夫還是範曾的恩人。

1970年代初,範曾結識了在文化部宣傳隊做演員的須遵德,兩人過從甚密,兄弟相稱。範曾盡管在文藝震蕩期極力表現自己,但他也沒有逃脫時代的波及,也曾變得一文不名,生活頗為窘迫,曾在故宮旁邊一個堆滿廢舊家具的倉庫裡栖身。當時須遵德經常給他一些衣物,像大哥哥一樣照顧他。

後來,須遵德與範曾同時被下放到湖北鹹甯五七幹校,成了難兄難弟。那年夏天,二人休假回京,須遵德邀請範曾到他家吃飯,範曾認識了須的妻子張桂雲。範曾一下為其美貌所傾倒。他曾在文中形容對方“宛如春梅綻雪,秋蕙披霜”。

之後,他便常趁須遵德去外地演出的間隙,與張桂雲密約。為追張桂雲,範曾也是煞費苦心。當時,須遵德家住14樓,範曾為防止開電梯的大媽看見他産生懷疑,他往往直接從1樓爬樓梯到14樓的張桂雲家。

範曾同張桂雲保持了10多年的情人關系,終于1988年,範曾50歲時同張桂雲結婚,并将她改名為楠莉。婚後兩人倒是十分恩愛。

關于這件事,也是衆說紛纭。有些人認為,這是婚姻自由,怪不得範曾;還有些人認為,“朋友妻不可欺”,範曾做得過了,況且,須德遵在這件事上也不曾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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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範曾和楠莉的婚姻是和諧的,範曾也公開說:“我既愛江山,又愛美人,願與相愛20年的楠莉共赴天涯。”

然而,範曾同楠莉并沒有“共赴天涯”。2021年楠莉去世。83歲高齡的範曾為此又發文表達自己的悲痛:“自11月9日22時40分楠莉溘然長逝,痛徹肺腑的悲傷一直離不開我,望風垂淚,不能自抑。”

然而這位80老翁也并沒有“不能自抑”多久,僅過了兩年零5個月,今年4月10日,86歲的範曾再次高調宣布結婚了,女方是小他50歲的徐萌。于是,輿論大嘩。當然有人拍手稱快:範大師老當益壯,寶刀不老,重新煥發了青春啊!

不過嘲笑的聲音似乎更大,說他老不正經,86歲了還那麼風流。其實站在愛情自由的角度,範曾此舉似乎也無傷大雅,你不能因為人家年齡大了就剝奪人家愛的權利吧,再說,徐萌也是自願相嫁的,你管得着嗎?

問題是出在範曾的這個結婚“官宣”上,他不但發了微網誌,而且還用他“如椽之筆”将此寫就了一副書法作品,指不定這幅作品還會成為傳世之作,身價過億呢。這幅官宣的作品是這樣寫的:

“愛妻楠莉故去近三載,最初緣悲痛孤寂,更由于輕微腦梗,緻藝術生涯舉步唯艱。徐萌女士無微不至的關愛,使我身心全面康複。徐萌不唯關懷且鼓勵我藝事長青,對中國優秀文化傳統更作貢獻,情深誼笃,經我倆雙方同研詳究,願永結連理,正式結婚登記。藝林佳話,此足徵矣。”

他攀附郭沫若,誣陷沈從文,背叛李苦禅,怒怼黃永玉,86歲鬧笑話

這份結婚聲明或者書法作品用他特有的“範體”書法寫就,且用的是專用彩箋,的确正規而精美,想必後世一定有人收藏,很有“文物”價值。然而,就是這幅作品卻鬧了大笑話。

通觀全文,共110字,竟有兩處錯别字。其一是“舉步維艱”寫成了“舉步唯艱”;其二是“情深意笃”寫成了“情深誼笃”。如果這是國小生寫的,就無所謂了,而範曾号稱當代大儒,著名學者,書畫超級大師,500年一遇的人才,鬧這樣的笑話就不應該了。也許有人說,用這兩個錯别字語義也通。但這兩個詞都是成語,既是成語就不能亂改其中的字,這多有損老範自己所謂的“優秀文化傳統”啊!

第二個笑話是,範大師這部作品犯了書法傳統之大忌,即繁簡體字混用。全篇聲明,該用繁體的都用了,但卻有兩個字,即“舉步維艱”的“舉”字,和“關愛”的“關”字用了簡體,令人不解。

難道是範曾不會寫這兩個字的繁體(這倆字的繁體筆畫确實比較多)?這也不可能呀,況且此文中的“關”字出現了兩次,第一次是“關懷”的“關”,就用了繁體,而到“關愛”時,這個“關”卻簡化了。那麼唯一的解釋是,老範筆下懶惰了,呵呵。

第三個笑話是,文中的最後一句:“藝林佳話,此足徵矣”。自己86歲再娶嬌妻,是不是藝林佳話,恐怕不是他自己說了算吧?這總得是後人給他評價才是。很多事情不是你一廂情願的,說自己很牛你就很牛,說是佳話就是佳話。在不少人看來,這很可能不是“佳話”,而是個笑話。

總之,範曾這人不能說水準不高,問題就在他太高估了自己,太狂妄了點。而且,在人格上也不夠完美,至少不能說是“德藝雙馨”吧。

(文/說曆史的女人·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