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早年去世，那一年，母親48歲，母親拉扯着小強和妹妹，受盡了别人的白眼和嘲笑。
母親拒絕了上門提親的人，那一年小強15歲。
15歲的小強很争氣，考上了縣裡重點高中，母親逢人就誇小強懂事還争氣。
母親很苦，經常半夜不睡覺，拿手電筒到地裡幹活，白天上超市上班。
母親中午不回家，小強心疼家裡的豬沒人喂，就騎自行車回家喂豬，然後返校。
有一次，小強忘了關豬舍門，兩頭豬跑丢了，母親拿棍追着小強打。
小強很自責，利用星期六星期天撿廢品，想給母親買一頭豬。
由于長時間勞累，小強撿廢品時暈倒了。
二流子明光撞見了小強，把他送到了醫院。
一來二去，小強和明光好上了，成了好哥們。
這天，明光到家裡玩，母親不讓明光進屋。說小強不在家，二流子明光就走了。
小強很生氣，明光不但救了自己的命，還時常拿好吃的給他，母親未免太過分。
母親說：“明光就是個二流子，沒父沒母，跟着大伯過日子，還不求上進，天天啥都不幹，你跟他混有什麼好？”
小強沒吭聲，媽媽是為他好，怕他學壞了。
很長一段時間，小強躲着見明光，媽媽說的是對的，跟着二流子混，學不好，不是有句話說：“跟着啥人學啥人。”
躲着躲着還是碰到了，這年五一放假，小強在村口碰到了二流子明光。
二流子很高興，非要請小強吃飯。盛情難卻，小強就跟二流子去吃飯。
飯店裡有一個女服務員，給他們上菜。
二流子和女服務員邊打招呼邊介紹：“小強，這是婷婷，咱們隔壁村的。”
小強伸出手：“你好，我叫小強，縣一中的學生。”
二流子打趣，婷婷十八歲，你十九歲，差一歲。
“你才多大呀，不過是二十一歲。别混日子了，你早晚要成家的，去上班吧。”小強對二流子說。
“你說的對，我聽你的。”二流子點頭。
婷婷一眼就看中了這個白白淨淨的高中生。趁上菜的間隙，她盯着小強看。
“看什麼看，人家可是高中生，你一個端盤子的……”二流子訓斥婷婷。
小強打斷二流子：“端盤了怎麼了？不丢人。”小強邊說邊迎上了婷婷的目光。
二目相碰，撞出了火苗。小強心動了一下，他沒來由地喜歡上了這個忽閃着大眼的女服務員。
二流子看出了門道，敲打着小強的頭，說：“這是我看中的人，你别瞎想啊，好好地讀你的書，考大學要緊。”
小強點頭。
吃過飯後，二人各回各家。
小強問妹妹：“小玲，你認識隔壁村的婷婷嗎？”
小玲狡猾地笑：“什麼情況？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小強不好意思地笑：“不說算了，我自己打聽去。”
小玲笑着說：“她，姓劉，家中有一爸，常年有病在床，有一個弟。媽沒了。”
小強莫名地心酸，怪不得學不上，早早打工呢。
十九歲的小強還是忍不住對婷婷心動了，他走之前，又去鎮上飯店裡，吃了飯。
借着吃飯，小強又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大膽地端詳婷婷。婷婷也毫不躲避，二目相撞，火花四濺。
小強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婷婷嬌嫩但粗糙的手，小強鼻子一酸，忍不住落淚，她才十八，手粗糙的如同村婦了。
婷婷任由他握着，忍不住俯身給他一個吻。
他醉了。他熱烈地回應着她的吻，目無旁人。
飯店裡吃飯的人見怪不怪，現在的小情侶有時都不講場所，一旦出火，在哪都敢吻，車上、路上、電影院……
他們吻了很久很久……直到飯店老闆叫道：“婷婷，上班時間，你還幹不幹活？想親下班了好好親。”婷婷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去上菜。
回到學校的小強度日如年，時間過得真慢啊，他掰着手指頭，數：十天，二十天，二十八天……再有兩天就讓回去了，他等不及。
他請了假，趕回家時，已是晚上吃飯時間，他沒回家，直奔小玲的家，他謊稱還小玲的錢，把小玲約到了小河邊。
他們擁抱，他們狂吻，忘了天忘了地，一沖動，他忍不住要了她。
事後，婷婷哭了：“你萬一考上大學，不要我了，怎麼辦？”
小強手握着婷婷的手，說：“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誰也拆不開我們，我隻屬于你。”
婷婷流着淚笑了。
小強不敢回家，連夜趕回學校。三個月後，婷婷找到了學校，告訴小強她懷孕了。
小強又驚又喜又怕，他再有一個多月就聯考了。他怕他畢不了業。這事一旦讓學校知道，還不被開除？
他趕緊請假，連夜騎自行車帶婷婷回到了二流子的家，借二流子的錢，讓婷婷打胎。婷婷死活不肯打胎，也不要錢，哭着跑了。
小強左右為難，求二流子替他保密。
這一幕被二流子的大伯看在了眼裡，他天一亮就找到了母親，告訴了他這一切。
母親湊足了錢，給婷婷家送過去，要婷婷打胎，婷婷當場把錢扔給母親。母親氣壞了，罵婷婷死不要臉，勾引小強。婷婷氣極，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請大嬸成全我們。”
“咋成全？我兒子是要上大學的？你一個端盤子的服務員，兩個人配嗎？
母親嗓門很大，吸引了很多人，到婷婷家裡看熱鬧。
正吵鬧，二流子出現了，他抓住母親的手，曆聲喝斥：“你鬧夠沒有，婷婷懷的是我的孩子，你休想認。”
母親心裡一陣竊喜。這時，聽到婷婷懷的是一個二流子的種，婷婷父親氣的暈了過去。
衆人一陣手忙腳亂，趕緊幫婷婷把老人送進了醫院。
醫生趕緊搶救，半小時，婷婷父親醒了，罵婷婷糊塗蛋，眼瞎了嗎？和一個二流子好上了。
婷婷據實告訴父親真相，父親歎息，原諒了女兒。
小強考上了重點大學，這消息很快傳遍了小村子。
小強去看婷婷，婷婷死活不願意見，一個讓自己打胎的人有真心嗎？
小強把買的營養品托人捎給了婷婷。
小強告訴媽：“她要娶婷婷。”母親死活不同意。說：“婷婷懷的不是你的種，你傻啊，把一個不是你的種的女人娶回家。二流子親口說的，是他的種。”
小強來找婷婷，婷婷哭着說：“孩子不是你的，你走吧。”
一想到自己爸欠二流子很多錢，自己又無力還，弟弟上學還需要錢，二流子大伯逼自己以身相許，錢就不用還了。
思前想後，婷婷答應了嫁給二流子。
小強大吼：“你騙我，我不信，孩子不是我的，我們說過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我不負你，你也不能負我的。”
婷婷哭了。好久她才說：“是我負了你，你走吧，我不怪你。”
小強怒吼：“我要帶你走。”
婷婷一想到小強還要上大學，小強媽又死活不接受自己，她怒吼：“孫小強，你帶我走，你媽還不得氣死。她不願意我。你走吧，我要嫁二流子家，他願意娶我。”
小強流着淚走了。回到家，他跪下求母親：“媽，你讓婷婷嫁到咱家吧，沒她，我活不了。”
母親罵：“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她除了長的好看點，那點配得上你，要文化沒文化，要錢沒錢，那那都指望不上，家裡還有弟，結婚了，還得幫她那一家人。賠本的買賣。”
“媽，我們結婚了，出去住，”小強努力争取幸福。
“不行，你還得上大學呢，結什麼婚。”母親拒絕。
小強叩頭，不停地朝母親叩頭，口裡喊：“媽，求你了，我愛婷婷，沒她，我受不了。”
母親大喊：“不行。”妹妹小玲看哥哥頭上叩出了血，求母親：“媽，你就答應哥哥吧，把嫂子接回家，不耽誤哥上大學。”
母親氣的暴跳如雷，吼道：“不行。”
小強站起來走人。
一連三年，小強自己掙錢上大學，不接受母親的錢，也不回家，也不見母親。
婷婷聽說後哭。她和二流子離了了，帶着小強和她生的女兒找到了小強。
小強接受了婷婷和女兒。他們租房子住到了一起。
母親聽說後，找到了小強和婷婷，哭着道歉。
母親把小強一家三口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