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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公道》第四百一十三章 痛打A錢犯

作者:直爽虎勇

第四百一十三章 痛打A錢犯

解放軍的建軍史,作為領軍人物怎麼能不知曉?羽隊長滾瓜爛熟的一席話,讓宋桂花驚愕不已,怔怔看着他匪夷所思,說不出話來了,這也是能言善辯的她,有史以來第一次語塞,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眨了眨,左左右右看了看所有人,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看着她。

熟悉了解羽隊長的人,都知道他口才了得,嘴一張就是珍珠落玉盤,叮叮當當不在話下,不了解的孫桂花吃癟了見怪不怪,司空見慣的自然現象,多少人吃癟了不計其數,實屬正常。

她滿臉紅暈一些尴尬,不相信的說道:“嗯嗯,真真,真的假的?” “切,朋友?這就是你不懂曆史的質疑。我告訴你,中華上下五千燦爛文明的曆史,我不敢說大話面面俱到精通,可從一八四零年開始到現在的近代史,我卻敢說大話,能給你講上三天三夜不是問題。我們泱泱大國閉關自守、夜郎自大、喪權辱國的屈辱曆史,我作為一個帶兵人不了解這些,怎麼給我的兵教授曆史?尤其我們解放軍的曆史,我背得滾瓜爛熟,沒有這些能耐,豈不是誤人子弟了?一個不了解曆史的兵,怎麼能激起他們為民請命的愛國熱情?樹立國家利益高于一切,人民利益高于一切的世界觀,怎麼會知恥而後勇?溫故而知新的成語,不是成了空話?我……”

“對不起,我來晚了。”随着“咣铛”一聲門響,韓老六喜氣洋洋跑進來說道。

他坐下來一看局勢不對,在每個人臉上看了看,都一本正經,一看他大姨子滿臉通紅,顯得局促不安,莞爾一笑說:“姐姐,沒有人欺負你吧?誰和你過不去?我就拼命……” “嘻嘻嘻……是嗎?你有這個膽量嗎?” “且,看你說的啥話?咱們是一家人,你在這裡孤身一人,我就是你的親人,舍我其誰也?” “哪哪,那可是?嗯,你隊長和我過不去,揍他一頓替老姐出氣?” “啊?你你,我我,我隊長?他怎麼你了?” “我說不過他。” “啊?哈哈哈……說不過就對了。姐姐,别說是你一個人,就是三個人也說不過他,你不看我現在說話很有水準嗎?都是隊長調教的。來——來來——喝酒,呃,對了,長尊有序,先敬李叔阿姨,打攪你們了?” “哈哈哈——韓班長客氣了,你們能來我家,就是蓬荜生輝看得起我,老漢我三生有幸,來來來,我們大家共同幹杯。”李海生笑呵呵的說。

開始了的酒席推杯換盞,不亦樂乎,羽隊長極力回避着宋桂花糾纏,害怕她喝醉了出洋相,韓老六卻是唯恐天下不亂,不斷地無中生有,挑起他們兩個人的插曲,醉翁之意不在酒,極力想撮合他們。

黑子見酒不要命,就是八角錢一水壺的散酒,喝起來一樣有滋有味,何況是不多見的茅台酒,隻要是自己酒杯裡有酒,不問緣由端起來就喝,笑呵呵的像彌勒佛,仿佛沒得喝了。

關心倍至的劉曉強提醒着他不可貪杯,他就是怕吃虧死不改悔,喝到酒上頭時,覺得沉默寡言碰杯沒意思,伸出手要和隊長劃拳喝酒拼到底,羽隊長告訴他要注意影響,戰士們都在學習不要聲張,讓他們聽到了會有想法,一旦節外生枝就不美氣了。他一聽有道理,隻能忍氣吞聲喝悶酒。

韓老六的老婆宋桂香廚藝高超,煎炸炖煮獨具特色,是不是受到了他的真傳不得而知?也有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幾道熱菜極具地方特色,把李喜梅爸爸吃的贊不絕口,情不自禁的說:“呵呵,老漢我活了幾十歲,就在這沙窩裡打轉轉,沒有去過一天回不來的地方,外面的世界什麼樣?兩眼摸黑不知道,更别說天下的好吃地,就沒有嘗一嘗的機會,窩囊到家了,真正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啊?誰想到自從認識了你們這些娃娃們沾光了,足不出戶就嘗到了大江南北的美味佳肴,才知道吃飽肚子,不僅僅是把食物裝進肚子裡,還有各種各樣的吃法,讓我不白活一回啊?呵呵——來——娃娃們,老漢我借花獻佛,敬你們一杯。”

“李叔,使不得,使不得,你是長輩,沒有給我們晚輩敬酒的道理。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們出門在外,遠離親人遠離家鄉,在你這裡安營紮寨,不懂得當地的風雲變幻、地理環境,而你卻盡其所有,事無巨細提醒我們。每當風起雲湧的時候,你提醒我們多穿衣服,三九嚴寒,你提醒我們不要凍傷,三伏酷暑,你提醒我們如何防暑?我們傷風感冒了你噓寒問暖,我們不會種菜種地,你不厭其煩指導我們,把我們當成你自己的孩子,讓我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要說感激的話,應該是我們敬你一杯酒呀?”羽隊長真摯的說。

“嗨嗨嗨……”一席話把李海生感動的哭出聲來,他抽泣的說:“吸吸,你說的這些事情,都是一個長輩應該做的事情啊?僅僅就是說句話的事嘛,你們年紀輕輕就離過父母過日子,日常生活不會料理,顧頭不顧尾丢三落四,我們是一牆之隔的鄰居,不提醒一句,怎麼能心安理得啊?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遭罪不是?應該的,應該的,我的本事就知道這些事,其它的我就無能為力了,而你們卻反過來拼上命救我的女子,救我們一家人,幾十号娃娃們為了我一家人,和惡霸流氓大打出手,得罪了有權有勢的人,魏場長說給你處分了?”

“哦,這個?沒有。李叔,欺負你的女子,就是和我們軍人過不去,常言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那個王八蛋明明知道你女子,是我們軍人的隔壁鄰居,還要膽大妄為挑釁我們的底線,打你的時候,我就正義言辭當頭棒喝,警告過他,就此收手既往不咎,别以為老虎不發威就是病貓,把我們當空氣。他膽大妄為,死不悔改,還不知死活逼你女子投河自盡,朗朗乾坤有沒有天理了?天理公道何在?豈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把我們悍不畏死的軍人當什麼了?讓我們幾十号軍人的顔面蕩然無存。如果你的女子,讓人逼死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我們還有什麼資格穿這身軍裝?還有活下去的自尊嗎?哼,王八蛋活的太嚣張了?不知道我們軍人的存在,就是給那些活的嚣張的人取病的嗎?唉,過去的事情了,往事不肯回首,我沒有滅了他,現在都覺得後悔。” 他義憤填膺的說。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些過去的事情,提起來曆曆在目,氣憤填膺,韓老六老婆姊妹兩個人,聽起來就覺得特别好奇,宋桂花看着他一臉怒氣,端起酒杯子說:“英雄,好樣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英雄氣概,處分和軍功章一樣榮耀,讓人仰慕,你不會耿耿于懷吧?” “哦,呵呵,同志,有點同情心好不好?我已經兩個處分了,和兩個三等功互相抵消,我這兵就白當了知道嗎?” “啊?還還,還有一個處分?為為,為什麼?” “那是……唉,不說了,喝酒。”他不想回憶往事,往事不堪回首,裡面有太多的傷痛和血淚,想起來撕心裂肺,忍不住會哭鼻子,豈不是有傷大雅?

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宋桂花,看着韓老六說:“妹夫,你知道嗎?” “哦——姐姐,那時候我還不認識隊長,聽說是和三排長有關系,為他受的處分,你問問他?” “呃——”宋桂花看着默不作聲的劉曉強,笑盈盈地說:“嘻嘻嘻……小鬼頭,你看老姐我長得漂亮嗎?” “噗——”劉曉強剛剛喝了一口水,一聽這話忍俊不住,忍不住低下頭噴了出來,緊接着就是咳嗽連連,哈哈大笑的黑子,關愛的給他捶背揉胸,瞪了一眼說:“哈哈哈……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孫桂花毫不在意笑着說:“嘻嘻嘻……這話怎麼啦?實話實說,漂亮就是漂亮,不漂亮就是不漂亮嘛?你們兩個歲數大,一定是老奸巨猾,色迷心竅,我就不問,問了你們也會言不由衷,心是口非不說實話,小鬼頭就不一樣了,歲數小童言無忌,就會實話實說是不是呀?”

“咳咳咳……”劉曉強咳嗽的眼淚都出來了,笑着說:“姐姐,你你,你你不愧是大城市來的人物,讓我們這些大漠深處的人領教了,我?呵呵,告訴你就是了,你再不要冒怪聲,我們受不了知道嗎?哈哈哈……”他還是忍不住大笑不止。

李喜梅的父母親認知有限,沒有見過這麼大膽潑辣說話的姑娘,在他們的心目中,姑娘哪能和小夥子平起平坐同桌吃飯?隻能是躲在一邊悄無聲氣偷偷吃,外面的世界和這裡比起來,就是兩重天啊!真正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宋桂花是百貨大廈的營業員,整天價和南來北往、形形色色的顧客打交道,這樣的話說起來,就像喝涼水一樣司空見慣,想不到讓他們大笑不止,自己覺得并不可笑,嗔怒的對劉曉強說:“小屁孩快說呀?你想急死老姐呀你?”

“哈哈哈,我說,我說,”劉曉強還是忍俊不止,喝了口水說:“嗯嗯,那還是我們在青藏高,原無人區執行任務,莫名其妙讓狼群包圍了五六天,把我們吓壞了,在傳回的途中,都有些反應遲鈍,手腳不靈,在一個塵土飛揚的大下坡上,發生了嚴重至極的突發事件,六台車連續追尾的惡性事故,引起了大火,把二班長梁慶林的肋骨,碰斷了四根,碰破了脾髒,引起了大出血生命垂危,我們離基地還有十幾天的裡程,為了救他的命車隊合二為一,晝夜不停往回趕,第四天我們趕到了基地醫院,二班長已經沒氣了,隊長瘋了一樣把醫院的大門撞飛了。”

孫桂花一聽驚呼道:“啊?這這這,這不是?人得救了沒有啊?” “呵呵——當然得救了。” “哎呦呦,得救了就好,撞飛了大門值得,算不了什麼,吓死我了?” “切,大門是一個機關的臉面,撞飛了大門,就等于打了人家的臉,豈能放過?基地政委和我們不對付,上綱上線要給發生了事故的兵處分,隊長就苦苦哀求說,戰士們有去無回,有今天沒明天命懸一線,死裡逃生,能活着回來已經不容易了,發生事故情非得已,有情可原,給了處分了,就會挫傷他們的積極性,還沒有完成的任務就不好完成了,就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保全了大家。”劉曉強說道。

孫桂花一聽,贊許的說:“啧啧啧,好樣的,領頭羊的作用,就應該首當其中為大家擋風遮雨,庇護大家不受傷害,有擔當才能服衆,大家才能團結在身邊擰成一股繩,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造反了。”(詳見第二卷) “啊?造反了?軍人造反可是要殺頭的呀?你們是怎麼想的?”宋桂花着急地說。

劉曉強看着她說道:“哼哼,我們想的很簡單,無人區那是什麼地方?千萬年來人類無法涉足的陌生地域,環境惡劣無法生存,我們每一趟任務,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自生自滅,每一天都掙紮在死亡線上,黑白無常緊随其後,我們沒有退縮一往無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不給我們立功受獎也就算了,憑什麼給隊長處分?隊長就像老母雞一樣,危機面前永遠站在最前面,無時無刻不在呵護着我們,是我們的天,是我們的依靠,讓我們心裡面能接受嗎?哪天隊長正好不在,我和我師傅帶領大家,就去基地司令部讨個說法,結果司令部執勤的哨兵用槍指着我們,這不是逼人造反嗎?我一看怒從膽邊生,跑回宿舍,也取來了兩支沖鋒槍……”

孫桂花一聽,驚呼道:“啊?二杆子呀?哎呦呦……使不得,使不得,槍聲響起,就是血肉橫飛的彌天大禍,開開,開槍了嗎?” “呵呵,還沒有來得及開槍,巧不巧隊長就回來了,把我們好一頓尅呀?” “哎呦呦,我我,我的媽呀?吓吓,吓死我啦?你們都是頭腦簡單的二貨嘛?動刀動槍可不是好玩的?當官的能不害怕嗎?哎喲喲,啧啧啧,聽一聽都吓死我了?來來來——喝杯酒壓壓驚。”宋桂花拍着豐滿的胸脯,感同身受的說。

喝酒聊天,就是憶苦思甜談古論今,抒發情感的話題張口就來,李海生一看有說話的機會了,歎了口氣說:“嗯嗯,看不出你們小小年紀,走過的路,吃過的苦不在少數,聽起來讓人心驚肉跳,不易啊?老漢我要是再年輕幾十歲,一定和你們在一起經見經見世面?唉,這些話現在說起來沒意義了,我還是要敬你們一杯酒。嗯嗯,這次隊長為了給我女子的男人治病,資助了兩千塊錢,還聯系了北京的大醫院,這份情讓我怎麼報答?我的親戚朋友一聽,就根本不相信确有其事,北京離我們十萬八千裡,與我們生活在沙窩窩的平頭老百姓有甚關系?想一想都讓人不可思議?今天我女子走的時候,韓班長又送了那麼多東西,你說?讓我說什麼好啊?說……”

“李叔,應該的,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們是隔壁鄰居一家人,能者多勞,優劣互補,揚長避短,就能渡過難關。你放心,過幾天你姑爺就健康的回來了,我們大擺筵席接風洗塵,來——為了你姑爺早日康複幹一杯。”羽隊長說道。

“幹一杯——幹一杯……”大家頻頻舉杯。

老實巴交的李海生,感動之餘不知輕重,不知道回避保留實話實說,讓不知道資助了兩千塊錢的其他人,聽得膛目結舌,就是不缺錢的高幹子弟劉曉強,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兩千塊錢非同小可,除了A錢盜竊挪用公款,不可能有這麼多錢呀?鐵杆死黨黑子的頭就大了,當着其他人的面不好質問,劉曉強的心也突突亂跳,挪用公款,違法亂紀的惡果誰都知道?就連局外人宋桂花,也驚駭的想不通,喝酒已經不知其味了。

羽隊長自然明白其中緣由,一看酒足飯飽時間差不多了,告辭了李海生一家人,來到了隊部,兩個死黨影子一樣緊追不舍,韓老六和老婆大姨子,也是前腳後腳進來了,齊刷刷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劍拔弩張,就像是三堂會審的架勢,把不知就裡的通訊員張亞夫緊張的不知所措。

他知道這幾個車隊的核心人物,關系貼切的穿一條褲子嫌肥哩,現在這是怎麼啦?他把羽隊長的喝水杯子遞給他,平且把他護在身後,怯怯的說:“哼哼,你你,你們幹麼子撒——氣勢洶洶想把隊長怎麼樣撒——我可告訴你們,想和隊長過不去,老子翻臉了撒——” “滾一邊去,别說是你翻臉,就是脫褲子老子都不怕,他今天說不清楚,我明天就回家不當兵了,跟一個A錢犯一起混,哪一天讓國家槍斃了都不知道啊?我冤枉不冤枉啊?”黑子痛心疾首說道。

通訊員一聽匪夷所思,驚駭地說:“啊?一排長,你你,你說的麼子話撒——誰誰誰,誰是A錢犯了?你你,你這不是血口噴人嗎?” “我我,我血口噴人?哪哪,他哪裡來兩千塊錢?給李喜梅老公治病?除了A錢部隊上的錢,還還,還能有别的來路嗎?” “你你,你胡說?車隊上沒有活動經費,你是知道的撒——隻有大家的夥食費,司務長不在,都是韓班長管着哩,你問問韓班長撒——隊長向他要過一分錢嗎?你這不是血口噴人是麼子撒——”小小年紀的通信員不懼黑子,護犢子據實相告。

黑子一聽此話有道理,目光如炬逼問韓老六,韓老六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吸了口氣說:“通訊員說的沒錯,隊長沒有向我要過一分錢,咦,這這這,這就奇怪了?兩千塊錢是巨款,是車隊兩個月的夥食費,沒有A錢就是盜竊呀?這幾天也沒有發現隊長離開我們,一個人作案呀?” “你你,韓班長,你怎麼也胡說八道撒—— 隊長怎麼會盜竊?就是想盜竊,這裡是戈壁荒灘一無所有,也沒地方盜竊去撒——哎喲喲,你們怎麼能這樣想隊長呀——隊長是那樣的人嗎?隊長,能不能告訴他們實情撒——”通訊員一看說不清楚了,着急的語無倫次。

淡定自若的他神态安詳,突然擡起腿,踢腳了黑子一腳,惡狠狠的說:“哼哼,你鬼迷心竅、老年癡呆啊?我們倆從小到大,就沒有分開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的為人處世一言一行,你難道不知道嗎?怎麼能把我想的那麼不堪?卑鄙龌龊啊?你這是對我的污蔑?如果讓别有用心的利用人煽風點火,挑撥離間,你就是我身邊的定時炸彈,滾——”

黑子一聽不吃味,小眼睛一登說道:“哼哼,說得好聽?你不說清楚就想讓我滾?門都沒有。我和你從小到大不假,你聰明好學有文化,有情有義有擔當,為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惜,是我的主心骨和依靠,我敬重你服從你,你讓我死,我都不皺眉頭,不問為什麼,這是你沒有變壞以前的事,現在就不一樣了。是你事實教會了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你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挪用公款,A錢了國家的錢,你就是垃圾,一個不齒于人的過街老鼠,在人人喊打的時候,讓我怎麼活啊?還能讓我敬重你嗎?我們兩個人,可是村裡人的驕傲啊?有一天你讓國家槍斃了,讓我怎麼回家面對父老鄉親?你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啊嗨嗨嗨……”

從不流淚的黑子是鐵眼珠,能讓他流淚的機會少之又少,此刻為了親密無間的兄弟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無情未必大丈夫啊!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熱熱鬧鬧的喝酒取樂,變成了審判A錢犯的批鬥大會,真是風雲突變,世事難料,出乎意外啊?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個先來?把情愫暗流熱情似火,懷揣崇高夢想的宋桂花,一下子扔到了西伯利亞的冰窟窿寒徹透骨,渾身顫抖不知所措。

本想通過喝酒拉近距離加深感情,沒想到喝出來一個A錢犯來?高漲的激情,沒有了後續動力支撐,自然就會一落千丈,痛惜的淚水,悄無聲息劃過光潔如玉的臉龐,一滴滴跌在高聳的胸脯上,黯然傷神。

把羽隊長敬若神明的劉曉強,看着他師傅痛不欲生的哭訴,柔和的目光,不知不覺間變得戾氣起來,看着氣定神閑的羽隊長,也是想不通?這個不畏權貴,剛正不阿,一身正氣的楷模,為何突然之間變成了面貌猙獰的A錢犯?曾經為之慶幸找到了一個能依靠終生的知音,跟随着他就不會誤入歧途,還有大好前程,轉眼間卻變得面目皆非,雞飛蛋打了,偶像形象瞬間坍塌,徹底灰飛煙滅了,以後還能依靠誰?江湖險惡誰是誰非,眼花缭亂,怎麼能看得清楚?

冷眼觀看的羽隊長,心裡面卻是熱血翻湧,慶幸自己何德何能富源深厚?能有這麼好的弟兄們跟随左右,一個個光明磊落,心底無私天地寬,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一心為民甘灑熱血,報效國家,即便是親兄弟為非作歹,也會毫不留情撕破臉針鋒相對,不想讓生死相依的弟兄誤入歧途,鑄成大錯走向斷頭台,這份情感彌足珍貴,驚天地泣鬼神感天動地。

古人語:錢為萬惡之首,果不其然。想把真相告訴他們,又害怕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洩漏成分,會不會給好心好意的女記者,帶來不必要的副作用吃不準?禍從口出,最好是閉口不言,安全系數自然大大增加。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刻,黑子情緒激動失控了,毫無征兆一拳揮過來,擊打他咽喉,氣勢如虹老辣歹毒,這是對付敵人的絕招,他鐵塔一樣的身體威力無窮,一旦得手立刻斃命,這還是自己人嗎?頭腦簡單的他恨烏及屋,恨鐵不成鋼,拳頭上自然聚滿了心中的不滿,想讓他知道背叛兄弟的下場,自然毫不留情。

其他人沒想到,頭腦簡單的黑子會突然襲擊,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能驚呼一聲而已,出乎意料的是,氣勢洶洶的黑子,僅僅往前邁了一步,坐在椅子上的羽隊長,是黑子肚子裡的蛔蟲,這一輩子吃定了他,眼皮一眨就知道他幹什麼?輕盈盈擡起腳,猶如蝴蝶翩翩起舞,就在他膝蓋上閃電般一擊,黑子不負疼痛,直挺挺往後倒下了,激起怒火的羽隊長,不失時機跳起來蜷住腿,用膝蓋壓在了黑子胸脯上制服了他。

惡狠狠的說:“哼哼,你娃什麼時候是我對手了?滿嘴跑火車胡說八道污蔑我,還敢自不量力偷襲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滅了你?” “你就是滅了我,我也要和你割袍斷義劃清界限,不和你這個A錢犯混為一談,我嫌你惡心?明天老子就回家去放牛種地,一輩子和你老死不相往來,即使我打不過你,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不死不休,一直到你消失為止?” “那我就先滅了你。”說着話舉起來拳頭。

驚呼不已的幾個人一擁而上,就連小巧玲珑的宋桂花,撲上前去抱住他脖子,用盡全力拉,韓老六,劉曉強和通訊員三個大小夥子,一窩蜂一起出手,雙拳難敵四手的他,硬生生被拉開了,通訊員張亞夫吓得哆哆嗦嗦,說:“要不得撒——會出人命得呀——隊長,你就告訴他們?哪哪,那個錢是怎麼來的撒——要不然他們不會放過你撒——”

“啊?什麼?你你,你小子知道錢是怎麼來的?”劉曉強一聽就出手如電提住了他脖領子,把所有的不滿,發洩在了通訊員張亞夫身上。

這成了什麼局面了?簡直就是混戰嘛?羽隊長一看,通訊員被劉曉強提住了,把抱住脖子的宋桂花一把推開,飛起一腳,就把劉曉強踏翻了,眼睛一瞪說:“哼哼,你老毛病又犯了?敢打通訊員就是打我?上次的教訓忘記了?”

師徒兩個成了手下敗将,還敢言勇?從地上翻起身來,一身土也不拍打,眼睛裡噴着火,嘴裡“呼哧呼哧”直喘氣,一副蓄勢待發,不死不休反撲的架勢。

通訊員張亞夫畢竟歲數小有些害怕了,再鬧下去怎麼收場?他依偎在羽隊長身邊,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說:“隊長,我覺得告訴他們沒什麼嘛?都是自己人,不會到處亂說撒——”

“哼哼,”羽隊長一看,他兩個人不死不休的架勢,不說清楚是不行了,尤其黑子一根筋,說得到做得出,想不通轉不過彎來,屁股一轉回家去,還不得大費周折嗎?思前想後隻能如此,就對他點了點頭。

張亞夫一看隊長不想說,看着他們兩個人說:“你們冤枉隊長了撒——那個錢是女記者留下的撒——” “啊?她她,兩千塊錢?怎怎,怎麼可能?” “兩千塊錢算什麼撒——比兩千塊錢多了去了撒——” “多多——多了去了?是是是,是是多少?” “一萬塊撒——” “吼——”大家一聽,同時震撼心靈,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呼,都有些氣血翻湧,眼冒金星的感覺。

一萬塊錢,是貨真價實的巨款,對誰而言都是個天文數字,怎麼可能輕輕松松擁有了?太有些天方夜譚不靠譜了吧?

“這個錢不是女記者交給隊長的,而是她偷偷藏在隊長床鋪下,她離開後隊長才曉得撒——三排長最清楚了撒——抗震救災中,隊長三番五次救了她的命,她一家人感激不盡,她外婆年事已高,風燭殘年,一輩子吃齋念佛行善積德,從女記者的口中,知道了隊長是農村人姊妹多,就知道家裡的日子過的一定是饑寒交迫撒——吸吸吸,老人家拿出來一萬塊錢給隊長表示感謝,女記者知道隊長人窮志不窮,絕對是不會收撒——隻能偷偷把錢藏起來就走了撒——隊長為了這個錢,曉不得難為死了噻——想退回去?也不知道什麼地方?留下了又覺得于心不安?正好李姐姐老公有病,需要錢先救急,資助了兩千塊,給一排長你留下兩千塊娶媳婦,剩下的錢,給好幾個家裡受了災,抗不過去的戰士們,寄回去渡過難關。”通訊員哭訴道,

劉曉強一聽,質問道:“哦,寄了沒有?”

“已經寄了十幾家了撒——每一家三百塊錢,還有幾家,這幾天就寄出去撒——嗚嗚嗚……”他哭訴着娓娓道來。

一席話聽得每個人面面相觑,跌宕起伏的戲劇性變化太過劇烈,一時轉不過彎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羽隊長一看黑子師徒兩個人,癡呆呆的樣子,沒好氣的說:“哼哼,你們兩個吃了豬腦子了是不是?不問青紅皂白,不了解事實真相,就敢把A錢犯這樣的大帽子,信口開河?随随便便扣得嗎?像你們這樣不負責任草菅人命,普天之下不都是冤假錯案嗎?哼哼,你們兩個豬頭腦簡單,感情用事,還動手動腳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啊?”韓老六一聽麻煩了,隊長要是上綱上線認起真來,情同手足的弟兄,可就反目成仇了?目前車隊人手緊,領軍人物就他們幾個人,如果鬧起來就是雞飛狗上牆,狗咬狗一嘴毛啊!車隊不是散攤子了嘛?

他笑嘻嘻的說:“隊長,他們兩個人也是一片好心,害怕你犯錯誤不是?誤會你不對,動手動腳更是不對,給你賠情道歉認個錯?再陪你喝一杯不就完了?多大點事呀?用不着這麼認真不是?”

“嘻嘻嘻,好,好得很,我妹夫說的對,自古以來親兄弟明算賬,帳算清楚了,還是不分你我的親兄弟?喝一杯一笑泯恩仇。隊長同志,你是一家之主,大人大量翻過這一頁,不過是生活中添油加醋的小事情?聖人說,治大國猶如烹小鮮,不添油加醋,就沒有美味佳肴不是?給我個面子吧?”宋桂花見縫插針的說。

“哈哈哈……”他一聽就笑出了聲,不依不饒的說“你們弓拔弩張,同仇敵忾,興師問罪了半天,又是打又是罵還有威脅,到頭來還得喝一杯?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機靈的通訊員張亞夫一看,大家僵住了都不好下台,順着宋桂花的話茬說:“隊長消消氣撒——曉不得這位姐姐說得好啊?親兄弟明算賬,自古如此撒——說清楚了還是一家人嘛,喝一杯就喝一杯撒——多大的事撒——我去取酒。”他自作主張,大大咧咧就取來了人手一瓶酒。

黑子接過酒瓶子二話不說,仰起頭“咕嘟嘟”就是半瓶子下肚了,放下酒瓶子說:“哎呦呦,我的娘哎?天老爺啊?把老漢我的魂都吓沒了知道嗎?剛才喝的酒也吓跑了,我都意為是世界末日活到頭了?真正是人吓人吓死人,沒想到虛驚一場啊?明天還能吃飯啊?”

“哈哈哈……”大家轟堂大笑。

順坡下驢,見好就收是常識,還能怎麼樣?看着他兩個人一身土,不知道拍打,就嗔怒的吼道:“滾——滾,出去把身上的土打了,再不要回來。”

劉曉強一聽如釋重負,正在想如何離開尴尬的局面,這不是瞌睡遇上枕頭的及時雨嗎?拉起他師傅掉頭就走,渾身的土“嘩啦啦”往下淌,宋桂花捏住鼻子說:“耶——髒死了?這師徒兩個人,都是沒腦子的莽張飛,想一出是一處?讓我都稀裡糊塗不明真相趟渾水?受水了啊?”

“咦——姐姐,你受什麼水了?”韓老六不知就裡問。

“他他,他兩個人說隊長是A錢犯,我意為也是真的,在我的心裡面他高大的形象,轟然坍塌蕩然無存了,現在讓我怎麼面對嘛?”孫桂花難為情說道。

“呃,這麼回事呀?我們離開,你就知道怎麼面對了?老婆子,我們走。”他們兩口子壞笑着走了,通訊員一看也知趣的跑出去了,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猶如幹柴烈火,不發生些鮮豔的事情,說得過去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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