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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被稱作維護法律公平的“砝碼”，在律師界有不少人頗具傳奇經曆，周兆成就是其中之一。說到周兆成這個名字，可能很多人還不熟悉。但說到湖南操場埋屍案、錯換人生28年案、劉學州案……你可能就不會覺得陌生了，周兆成是這些熱點案件的代理律師。他為正義呐喊，也為“惡魔”辯護，經常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在4月22日世界法律日來臨之際，現代快報記者專訪周兆成，聽他講述案件内外的故事。
△周兆成
彎道超車，從國際法轉戰刑法
周兆成是法律科班出身，大學主修的是國際法。2009年，周兆成開始律師生涯，不過他沒有主攻自己的專業，轉而走上了與刑法打交道的道路。這樣的“變道”對于一個初出茅廬的法學生來說并不容易。周兆成告訴現代快報記者，适應新的專業領域，确實需要一定的時間和努力。但他憑借對法律的熱愛和專業素養，在短時間内完成了“轉身”。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律師的案源積累，要經曆一段漫長的時間，這是每一個新手律師的必修課，周兆成也不例外。“就我個人而言，剛入行時，我要求自己一定要辦好每個案件，一個個案件的積累才可以建立良好的口碑。”除了要求自己在案件上下功夫以外，周兆成還毛遂自薦，希望跟着行業大拿學習。“那個時候，我主動聯系了國内很多知名律師，向他們學習，不斷積累、沉澱自己。”
回顧自己的職業生涯，周兆成認為，堅持和努力讓他度過了剛入行那段艱難的歲月。在采訪過程中，周兆成也分享了自己的心得，“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同的，積累案源的時間長短也會因人而異。但隻要我們保持熱情和努力，不斷提升自己，就一定能夠在律師行業中脫穎而出。”
湖南操場埋屍案一戰成名
行走江湖，法律是他的底氣，堅持是他的利器。執業近16年，周兆成代理了湖南操場埋屍案、錯換人生28年案、劉學州案、勞榮枝案等。其中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案件，周兆成說無疑是湖南操場埋屍案。這個案子讓他“一戰成名”。
“這個案件之是以很難，不僅是年代久遠，涉案人員衆多，案情也非常複雜。”在代理此案的過程中，周兆成深感責任重大，遇到了職業生涯中前所未有的挑戰。慶幸的是，最後周兆成通過與司法機關深入配合，揭開了塵封多年的案件真相，為受害者讨回了公道。“這個案件的成功辦理，不僅讓我深刻體會到了律師職業的神聖和使命，也讓我更加堅定了為公平正義而戰的決心。”
至于執業以來難度最大的案件，周兆成認為是劉學州被網暴緻死案。“這個案件涉及網絡暴力這一新興社會問題，調查驗證難度大，法律适用也存在諸多争議。”周兆成稱，“在代理此案的過程中，我們不僅要面對複雜的法律問題，還要應對來自網絡的各種聲音和壓力。但是，我深知這個案件的重要性，它不僅關系到劉學州及其親屬的合法權益，也關系到整個社會對網絡暴力問題的态度和認識。”
這兩個案子的成功代理，讓周兆成在業界和社會大衆中人氣大漲，可周兆成感受到的是撲面而來的挑戰和使命。他始終覺得，不應該用難易來衡量一個案件。“每個案件都有其獨特性，是以每個案件都有一定的挑戰。但正是這些挑戰，可以讓我更加深入地了解和掌握法律知識，也讓我更加堅定了為公平正義而努力的信念。”
“ 近年來，由于我代理了一些社會熱點案件，看到我敢于為弱者發聲，大家親切地稱我為‘國民律師’。但是我覺得這個稱呼讓我誠惶誠恐，受之有愧。”周兆成說，他隻是一名普通的律師，之是以接了很多熱點案件，主要是因為他覺得如果能夠代理好這些受公衆關注的案件，不僅能夠維護好當事人的合法權益，而且還能夠更好地推動法律的完善和進步。
為有罪之人辯護遭網暴
有人說，周兆成就是沖着流量去的，不管案子是否勝訴，隻要賺到關注度就行；也有人說，他堅持法律的程式正義，是一個迎難而上的好律師……面對質疑，周兆成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始終保持平和的心态。
1996年，勞榮枝與其男友法子英在南昌、合肥、溫州多地相繼殺害7人。2019年12月，勞榮枝剛落網，周兆成便接到了勞榮枝二哥的辯護委托。近一年後，勞榮枝案于2020年9月提起公訴，這起案件很快吸引了社會廣泛關注。
律師為什麼要為壞人辯護？在大衆視角中，為壞人辯護，周兆成似乎是在助纣為虐。其實，幾乎所有的法學生，都知道這道題的答案。在法庭審理中，既有原告又有被告，為了維護雙方的合法權益，原告和被告都可以委托律師進行辯護，這就是“程式正義”。是以，不能因為律師為好人辯護，就認為他們是正義的化身。同理，為被告辯護的律師，也不應受到網暴和偏見。
刑事律師，是一個神聖的職業，委托人托付給刑事律師的往往是他們的自由，甚至生命。面對網友的“聲讨”，周兆成并沒有為自己辯解。“有人說我‘太高調了’，或者質疑我‘為有罪之人做代理律師’，我認為這可能是網友誤解。無論如何，我都會堅持自己的職業原則和道德标準，不受外界幹擾地為客戶提供最好的法律服務。”在周兆成看來，“法律說複雜很複雜，可說簡單也很簡單，無非四個大字——公平正義。我知道自己的價值和意義在于為當事人争取正義，而不是迎合所有人的期望和評價。”他身體力行堅持的就是，讓該坐牢的人坐得明明白白，讓不該坐牢的人得到公正。就像電影《第二十條》中那句經典的台詞一樣：我們辦的不是案子，而是别人的人生。
如今的周兆成，除了在法庭上為當事人争取權益外，還喜歡在網絡上普法。“我擔任很多媒體的特約評論員，參與到普法宣傳中去。作為律師，我們不僅要在專業領域有所建樹，更應該承擔起普及法律知識的責任，讓更多的人了解法律、遵守法律、信仰法律。”半生信仰寄托在卷宗，數載拼搏踐天下為公。這也許就是對律師最好的诠釋。
現代快報/現代+記者 季雨
（受訪者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