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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定法師:受菩薩托夢,花43年自建廟宇,一件百衲衣穿到80多歲

作者:聰明的風鈴008

在大陸安徽省金龍山上,矗立着一座規模并不宏大,香火卻旺盛非凡的佛家廟宇。

不同于其他道院佛寺、名勝古刹的熙攘嘈雜,這座寺廟從僧侶到遊客,都保持着極具神聖儀式感的安甯與沉默。

這座寺廟并不是曆朝曆代燒香供奉的千古一寺,也不是傳承經典名僧輩出的高閣樓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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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安徽省當地人看來,它所展現出的佛教文化光芒,卻絲毫不弱于任何一座偉大的廟宇。

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座廟宇的締造者非同小可,十四歲受夢入禅,割肉救母普度衆生,一磚一瓦修建廟宇,他就是得道高僧——覺定法師。

天生佛子,遁入空門

安徽省安慶市作為大陸佛教文化盛行的地區之一,民間雖然沒有産生統一信仰,但一直以來也都極為重視佛教的意義。

陳多興作為安慶市長大的孩子,從小也深受周圍佛教文化的熏陶,對其産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也為他日後成為覺定大師奠定了基礎。

佛教講究因果緣分,而陳多興似乎就是被菩薩選中的孩子,出生貧寒又相貌平平的他,卻在5歲那年遇到了神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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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一位已經聲名遠揚的高僧不遠千裡來到安慶布道,按照道理,家庭貧寒的陳多興似乎與他不可能有什麼瓜葛聯系。

但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位高僧在與陳多興有一面之緣後,竟然笃定地表示:“我與這個孩子有緣。”

從那之後,陳多興似乎與佛教有了更加微妙的聯系。

在别的孩子漫山遍野抓蚯蚓、捉螞蚱的年紀,他卻顯得十分奇怪。

陳多興不僅對這些活動毫無興趣,甚至經常感到十分難過,路邊的螞蟻、田間的青蛙,在他眼中都是寶貴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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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陳多興的母親信仰佛教,是以,從8歲開始,陳多興就經常陪同母親前往寺廟,共同聽廟中的主持禮佛念經。

這個年紀最是男孩子頑皮的時候,但陳多興卻可以在廟中安靜禱告幾個小時,并且十分虔誠地向佛像禮拜。

對于老和尚們講述的佛家故事,别的孩子聽一會便覺得枯燥無趣,但陳多興卻感到津津有味,甚至經常向和尚提出疑惑之處。

經過一段時間的熏陶與學習,8歲的陳多興已經開始逐漸觸摸到了佛家的門檻,并且主動開始閱讀佛教經典經文。

按照佛教的清規戒律,遁入空門之人要做到戒除葷腥,不僅不能吃肉,油鹽也不可以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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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小孩子來說,這樣的要求的确難以接受,但陳多興卻主動開始規戒自己的飲食,學習和尚們的起居作息。

随着時間的推移,陳多興也逐漸長大,在這段時間中他經曆了父親離世的悲傷,也更加清晰地接觸了死亡與輪回的意義。

14歲那年,陳多興的人生曆程迎來了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

修習佛法幾年的他,想要真正成為一名修行的僧人。

陳多興的母親雖信仰佛教,但終歸也是世俗之人,她起初并不希望兒子徹底進入寺廟,但在多次勸阻無果後,隻能選擇了包容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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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那時陳多興年紀尚小,寺廟并沒有立刻同意他的請求,直到16歲那年,陳多興才正式剃度出家。

自此,世間少了一個苦命的陳多興,而多了一位天生佛子的修行者,寺院方丈為其取下法号——釋覺定。

外離相為禅,内不亂為定,“釋覺定”三個字似乎诠釋着陳多興今後的人生,也預示着他與佛教更加深刻的聯系。

身着百衲,雲遊四方

修行佛法,外在修相,内在修心,日複一日的參悟,才能看到佛家彼岸的微弱光輝;年複一年的苦修,才能内化梵文經書中的深奧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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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就了卻三千煩惱絲的陳多興,比其他修行者更早參破了紅塵諸事,也更早觸摸着萬丈佛光。

在佛教經典故事中,有一個著名的典故名叫“割肉飼鷹”。

這一故事講述釋迦牟尼為了挽救鴿子和鷹的性命,用自己的肉喂飽了老鷹。

與此相類似的故事,還有乾陀屍利國王的太子為了救母老虎的性命,舍身将自己喂食給了母老虎和它的幼崽,挽救了兩條生命。

這些故事雖然是具有極強神話色彩的虛構情節,但傳遞的卻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天憫人的佛教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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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多興的身上,坊間同樣流傳着與此類似的故事,但故事的主題卻不僅僅是悲憫天地,而多了中華文化中孝順父母的底色。

相傳有一段時間,陳多興母親的身體狀況十分危急,四處求醫問藥卻總看不到病情好轉的迹象,陳多興從小由母親一手帶大,母子間的感情深厚無比,面對病重的母親,即便已經成為僧人的陳多興,依然感到焦急萬分。

此時,陳多興在參悟佛法中,頓感靈光出現,于是,他拿出匕首從自己胳膊上割下了一塊肉,随後熬成湯給母親服下。

沒過多久,陳多興的母親居然從病危中逐漸好轉,許多人認為這是陳多興多行善果的原因,身上已經帶有佛性。

這個故事的真僞我們已經無法考證,但足以從中看到,坊間對陳多興的認可與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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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多興從進入寺廟之後,就極少再購買任何東西,一直都穿着一件“破舊不堪”、打滿更新檔的百衲衣。

所謂百衲衣,其實是和尚通過拾取、化緣,撿來别家不要的碎布條、布丁塊,縫制成一件簡陋的衣物蔽體。

這件衣服在常人看來簡直難以上身,但在佛教中,百衲衣則具有神聖的内涵,是“苦行僧”最具辨別的形象符号。

陳多興在母親去世之後,便身穿着一襲百衲衣,開始了雲遊四方,修行悟道的旅途。

幾年時間裡,陳多興走遍了祖國大江南北衆多地方,踏過了無數山川溪流,一路上,他幫助了無數受苦受難者,也不斷磨砺着自己的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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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昧者,于一切處行住坐卧,常行一直心是也,陳多興這一路上,走為修行,卧亦為修行,心向佛法,眼前萬物便皆為修行。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1966年,這一年,陳多興在安徽省金龍山的一處寺廟中,翻開了人生嶄新的一頁。

第一次途徑金龍山時,陳多興就覺得這裡和自己有着深厚的緣分,但卻始終沒能參悟其中的深意。

山川間的空氣與他的呼吸混為一體,林木中的鳥獸與他的身軀源為一處,溪流上的波紋與他的眉眼同為一道。

沿着郁郁蔥蔥的小徑向上攀爬,陳多興在這裡發現了一處寺廟,這裡香火并不旺盛,但卻有着超脫這個時代的安甯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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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一段時間裡,陳多興就住在這座寺廟中,過着與世無争的苦修生活,在陣陣木魚的敲擊聲中,吟誦意味深長的梵文佛經。

這樣的平靜甯和的生活一直持續到1966年,一場意外的大火燒毀了金龍山僅有一處的破舊廟宇,也讓陳多興不得不再次踏上行程。

可剛離開金龍山不久後,陳多興就覺得頭頂好像懸着一塊石頭,總讓他内心深處感到空空蕩蕩。

在一次深夜酣睡之中,夢境裡卻突然出現了一道光影,模糊而刺眼的光芒讓他深感震撼,緊接着,光影中傳出了令他醍醐灌頂的聲音。

受夢入禅,修建佛寺

夢境當中,陳多興感覺自己第一次看到了菩薩,看到自己修行佛法多年,卻一直從未看到過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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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菩薩低沉而清晰的聲音中,陳多興感受到了上天賦予他的使命,聽到了菩薩對他的委托。

莊嚴肅穆的菩薩希望他來修繕這座已經被焚毀的廟宇,重新為當地的芸芸衆生,建立一處自渡與渡人的佛寺。

夢醒之後,陳多興感到整個人生都已經茅塞頓開,重新在金龍山修建一所寺廟,成為了他畢生最大的願望。

半生清修的陳多興并沒有積累多少财富,甚至可以稱之為身無分文,為了能修建這座寺廟,他将母親留給他的房屋、田産全部變賣。

拿着這一筆并不豐厚的錢财,陳多興雇來了幾名勞工,為寺廟打下了地基,之後的修建費用,他就再也負擔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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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困難并不能讓陳多興就此放棄,沒有勞工的幫助,那就自己動手,“愚公移山”雖然是典故,但陳多興建廟卻可以實作。

每天太陽剛剛升起之時,陳多興就踏上了山路,尋找合适的磚瓦石材帶到寺院之中。

緊接着,陳多興就自己處理砂石水泥,一磚一瓦地堆砌牆面,如此往複,直到日頭沉入西山。

在最初的一段時間裡,當地人隻覺得陳多興在做做樣子,可能不久之後就會知難而退。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陳多興默默付出的身影,得知了這位高僧純潔無瑕的品格。

這種锲而不舍的虔誠精神,就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一般,在潛移默化中吸引着周邊村子中的居民,一起參與到了寺廟重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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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村民畢竟不是修行之人,大多數的時間還是要在田野鄉間務農種地,是以,陳多興身上的負擔依舊重如泰山。

每到夏季多雨之時,陳多興都要十分小心地盯着院落中的情況,生怕寺廟建設出現任何差池。

金龍山的夏天見證了揮汗如雨的陳多興,金龍山的冬天看到了手指皲裂的釋覺定,在這個地方,陳多興成為了真正的覺定法師。

寒來暑往,陳多興在這裡居住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因為經常行善助人,又始終沒有放棄重建寺廟。

陳多興也成為了當地人口中極為尊敬和推崇的“師公”,路上行人隻要提起覺定法師,都頓感神聖與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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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羅曼羅蘭所說,信仰隻有在它被人們所踐行的時候,它的存在才具有了意義和價值。

從青壯年小夥到垂暮老人,陳多興将自己一生精力最充沛、體力最旺盛的年紀,奉獻給了金龍山上的這一座寺廟。

每一塊不起眼的石磚,背後都是陳多興滿手老繭的成因;每一株花草,背後都是陳多興慈悲為懷的印證。

43年的光陰流轉,陳多興真的做到了外人不敢想象的事情,也做到了自己始終夢寐以求的結果——自己動手,重建寺廟。

看着荒野平地中逐漸堆砌出的平凡寺廟,看着金龍山幾十年如一日的安甯祥和,陳多興自己感悟的佛道,終于修成了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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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世間衆人都能感悟自我心中的菩薩,踐行自我心中的正念,在寺院的牌匾上,陳多興将這座寺廟命名為“正覺寺”。

當寺院正式向外人開放後,附近的村民紛至沓來,一方面向佛祖祈求一年的好運,另一方面也為了看看獨自修廟的高僧覺定法師。

随着遊客數量越來越多,正覺寺的香火也日漸旺盛。很快,媒體也得知了陳多興43年前修廟的感人故事。

在媒體長篇累牍的報道下,陳多興一時間成為了衆人追捧的高僧,覺定法師的名号也越發響亮。

但已過八旬的陳多興卻從未因為這些浮名有絲毫改變,依舊身穿一襲已經磨損了多年的百衲衣,依舊在寺廟中禮佛念經。

覺定法師:受菩薩托夢,花43年自建廟宇,一件百衲衣穿到80多歲

在如今金元至上、利益優先的社會中,和尚駕駛百萬豪車、道士夜夜醉酒笙歌這樣的新聞早已屢見不鮮。

比起得道高僧的稱号,我更願意将陳多興比作一個與時代相逆行的異類,一個堅韌不拔的戰士,一個純粹的修士。

在世人匆匆忙忙,隻為碎銀幾兩的時代,他隻是敲打着木魚,修建着寺廟,這座寺廟不是金龍山上的香火袅袅,而是他内心的彼岸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