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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記事起,我就是個孤兒。父母早逝,親人無存,隻有一間破舊的草棚可以暫且遮風擋雨。在村裡人眼裡,我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丐幫"。每天東家長西家短,靠着乞讨過活,受人白眼。内心的痛苦和孤獨無法言說,隻能用淚水來宣洩。
"快看,那個窮小子又來了!"每當我出現在村子裡,總能聽到一些人的嘲笑聲。
"臭東西,還不快滾開!"
有人對我破口大罵,我隻能默默離開,強忍着心中的委屈。
有時候,我也會反擊:"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侮辱我?"
"你?你算什麼東西!活着就是在白占地方!"
盡管生活艱難,我從未放棄過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在一個個寒夜裡,我常常凝視着村外那盞永不熄滅的路燈,期盼着有一天能夠走出這個貧窮的環境。
我告訴自己:"隻要我足夠勤奮,總有一天就能改變命運!"于是,我開始在村裡打零工,哪裡缺人我就去哪裡幹活,省吃儉用攢下了一些錢。盡管如此,我仍然受到了村人的冷嘲熱諷和歧視。
"你們這些窮人就是太自私了,整天就知道想着發家緻富!"
一天,我在村頭的池塘邊打漁,想着能不能捕到幾條魚換些錢維持溫飽。就在這時,一陣鈴聲傳來,一匹白馬拉着一輛馬車正向我駛來。馬車上坐着一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子,看起來應該就是村裡有錢人家的女兒了。
我趕緊讓到一邊,生怕惹禍上身。沒想到,那位富家女卻主動對我說話了:"你在這裡打漁啊?捕到什麼了嗎?"
"别那麼拘謹,叫我小芳就好。"她說着,又問:"你是村裡的誰家孩子啊?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誰知,小芳聽了我的話,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侮辱我,反而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原來是這樣,你真可憐。不過,你要是肯努力,将來說不定也能改變命運呢!"
就在這時,小芳的父母從村子裡趕來,看到我們正在交談,都很是驚訝。
"媽,他是個很勤快的孩子。"小芳為我解圍道。
"什麼?"小芳和她母親同時驚呼出聲,臉上的神情顯示出難以置信。
我當時就被吓了一跳,哪裡敢想象有這等好事呢?一時間卻也有些猶豫,萬一被富家人耍了怎麼辦?看出了我的躊躇,小芳的父親笑着說:"你放心,我們家雖然有錢,但從不欺負窮人。隻要你肯努力,将來就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于是,在小芳一家的勸說下,我鼓足勇氣答應了下來。誰知,當這個消息傳到村裡後,可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麼?那個窮小子竟然要做老李家的女婿?"
"老李家怎麼就看上他了?也不怕被他給偷了家産!"
"以後那家産可就要換人打理了,真是可憐啊!"
各種各樣的難聽話語不斷傳來,令我無地自容。就連小芳的母親也對我存有戒心,常常用鄙視的眼神打量着我。
小芳的父母親自帶我參觀了整座宅院,希望我能盡快熟悉環境。小芳的母親雖然臉上寫着不情願,但還是拿出了一間上等的客房供我暫住。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有什麼需求盡管開口。不過也要記住,這可是我們家的地盤,可不能亂來!"她冷冷地說。
我連連點頭,心裡祈禱着能盡快融入這個新環境。
為了讓我早日掌握家業,小芳的父親親自将我帶在身邊,教我們家的生意經。原來,他們一家的主要産業是紡織和染布,在縣裡也小有名氣。
起初,我對這行還一竅不通,常常會闖禍。有一次,我把一批已經染好的布料弄髒了,小芳的母親就狠狠地訓斥了我一頓。
"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簡直就是在糟蹋我們的辛苦錢!"
我低着頭,痛苦萬分,差點就要放棄。幸虧小芳的父親及時開導了我:"别放棄啊,孩子!學這一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得慢慢來。隻要肯吃苦,将來定能一臂之力了。"
在他的鼓勵下,我重新燃起了鬥志。從那以後,我就像個饞嘴的學徒,對于紡織和染布的每一個環節都學習得很仔細,幾乎日夜不分白天黑夜地鑽研。漸漸地,我已小有所成,時不時能獨當一面地處理一些事務。
小芳的父親見我這番進步,無比高興,常常在村裡人面前誇贊我:"我這上門女婿可不簡單啊,你們看好了,他将來準能獨當一面!"
"别介啊,芳兒!"小芳的父親笑着說,"你是我的掌上明珠,家業自然也是你的。隻不過,你終歸是女兒家,将來還是需要一個賢惠的男人在身邊輔佐你。"
小芳撇撇嘴,顯然對父親的安排不太滿意。從那以後,她開始頻頻向父母诽謗我,說我心懷不軌、野心勃勃,是要奪家産的。而每當我想為自己辯解時,她又會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讓人完全無從指責。
我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裡的處境岌岌可危,稍有不慎就可能會遭到趕逐。但是,我已經嘗到了溫飽的滋味,自然也不願就此放棄。于是,我決定要更加努力,以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時間就這樣一年一年地過去,我也漸漸掌握了紡織和染布的全部秘訣。小芳的父親對我贊賞有加,把我當成了親生兒子一般看待。可是,小芳的母親卻始終沒有放下對我的戒心。
有一次,小芳的母親請了一位相師到家裡把脈。相師入門後就開始大肆檢修,最後對小芳的母親說:"你們家中确實藏着一條禍根,就是那個姓王的女婿!他出身卑微,将來必然會勾心鬥角,奪取你們家的家産!"
小芳的母親聽了,頓時拍手驚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是個東西!"
從那以後,她就開始頻頻在小芳的父親面前诽謗我,說我心術不正、家貧出身,是個饞家産的窮小子。小芳的父親雖然一再為我解圍,但也漸漸開始動搖了。
"哼,你們這些窮小子,就是個滿嘴謊言!"小芳的母親根本不聽我的辯解,狠狠地朝我啐了一口,揚長而去。
我無助地站在那裡,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就在我陷入困境之時,小芳又開始行動了。有一天夜裡,她偷偷溜進了我的房間,在我沉睡時突然撲到了我的身上。
"别裝了,你不就是想上我的床嗎?"小芳說着,就要解開衣衫。
"住手!你在胡說什麼?"我吓得往後縮,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怎麼可能對你懷有這等龌龊的心思?你可是我的主母啊!"
"你還狡辯!"小芳突然換了一副兇相,"既然你不領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她就跑了出去。我頓時有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
"你這個賤人!我們家就是看走了眼,才會收留你這等下作之徒!"小芳的母親對我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我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嶽母,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這樣對我?"我捂着火辣辣的臉頰,驚疑不定地問道。
"還裝什麼糊塗?昨夜你勾引我家芳兒,簡直是禽獸不如!"小芳的母親怒目圓睜,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就開始拖拽。
"住口!你這種窮酸賤種,還有什麼資格在我們家撒野?"她厲聲喝斥道。
我環視四周,小芳正襟危坐,眼神躲閃;而她的父親則低垂着頭,似乎也相信了小芳的诽謗。我痛心疾首,卻又無可奈何。就這樣,在一陣噓打罵聲中,我被徹底趕出了這座富麗堂皇的宅院。
被趕出宅院後,我無家可歸,隻得流浪在大街小巷。胃口全無,就連乞讨的勇氣也沒有了。我曾經滿懷希望地進入那個有錢人家,如今卻被狠狠地唾棄了出來,自尊心幾乎蕩然無存。
就在我對生活徹底絕望的時候,一個溫暖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那是我同村的一位漂亮姑娘,她懷裡抱着一捆剛洗過的衣服,見到我這副落魄的樣子,頓時驚訝不已。
"王老弟,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流落到這種地步?"她放下衣服,關切地問道。
我低下頭去,痛苦地回憶起被趕出宅院的一幕幕,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姑娘見狀,趕緊上前攙扶着我,溫言軟語地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你先跟我回家,把事情的原委都說給我聽聽。"
姑娘就這樣扶着我,走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我幾度想要推開她的手,卻又下定不了決心。對于這個曾經看不起我的姑娘,我的内心是又愛又恨、又感激又不安。
終于,我們來到了姑娘家的小院。姑娘讓我在屋裡坐下,親自為我沏了一壺溫熱的茶水,态度和藹可親。我像是在沙漠中渴求了許久的旅人終于找到了綠洲,狠狠地喝了幾大口,眼淚終于止住了。
"好了,現在你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我聽聽。"姑娘關切地注視着我。
"我就知道,那些有錢人家是不會把我們這些窮人放在眼裡的!"她恨恨地說,"王老弟,你受了太多委屈了。以後就留在我家吧,我們一同分擔生活的重擔。"
聽到這番話,我的心頭一陣溫暖。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願意給我以同情和關懷的。我緊緊地握住姑娘的手,泣不成聲地說:"謝謝你,姑娘。我一定會用自己的雙手,為你創造出一個美好的生活!"
從那之後,我就住進了姑娘家的小院。起初,我還覺得有些拘束,畢竟我們曾經是路人,如今卻要生活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但姑娘待我就像親兄弟一樣,無微不至地關照着我的一切生活起居。
有一次,我因為久曠勞作,不小心弄傷了手臂。當時鮮血直流,疼痛難當,我咬着牙忍耐着。姑娘見狀,趕緊将我扶進屋裡,為我包紮上藥,囑咐我好生休息。在她溫柔的呵護下,我的傷痛似乎一下子就減輕了許多。
"你以後可得小心些,别老是那麼拼命。"姑娘叮囑我,"我們的日子雖然清貧,但比那些有錢人家過得踏實多了。隻要肯努力,将來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我點點頭,心裡對姑娘的體貼更是感激不盡。是啊,與其去給那些利欲熏心的富人家賣命,不如就這樣安安分分地與姑娘相依為命。至少,在這裡我是被當成一個平等的人對待的,而不是被人小看和歧視。
就這樣,一年年過去了,我和姑娘的相處也變得無話不談、知心知肺。姑娘不僅照顧我的生活起居,還常常主動分擔我們的家計。有時候,她會帶着我到村口的集市上，一起擺攤賣些手工制品;有時候,她又會領着我到附近的莊家打些短工。不管做什麼,我們總是形影不離、默契十足。
漸漸地,我發現自己的内心對姑娘産生了别樣的情愫。仿佛除了她,我已經看不見世界上其他任何人了。每每夜裡入睡,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她溫柔的面容;每每白天操作,眼前總是浮現出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