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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年提幹探家,我拒絕了連長撮合的女醫生,娶了在浴池收澡票的她

作者:薔薇之夏的小屋

文:薔薇之夏 素材: 劉文東

我出生在皖北的山區,我在家排行老二,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那時候物資匮乏,糧食定量供應,每家的口糧都是精打細算着過日子的。我念國中時要和大哥早起,母親會提前一天晚上把玉米粒磨成粉,早上再熬成粥。

家裡沒有自來水,每天都要到村頭的井裡去打水。母親總是早早地起床,拎着水桶,走過那條泥濘的小路,去打回一家人一天的用水。冬天,井水是溫的,但打回家擱置一會就冰冷刺骨,母親做飯時,手總是凍得通紅。

雖然早上能喝粥,可那玉米粥稀得幾乎能照出人影來,喝在嘴裡幾乎感覺不到什麼米粒,隻有一股淡淡的玉米香味。

配菜就是一小碟鹹菜,母親會把一團黑黑的鹹菜切成絲,加點鹽巴,稍微拌一下就是一道菜了。

晚上的夥食好一點,可以吃到炒菜。蔬菜主要是自家地裡種的,像洋芋、白菜這些耐放的蔬菜,我們會吃上整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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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長身體的年紀,最盼望的就是吃肉了。但肉是稀罕物,隻有逢年過節或者家裡有客人的時候,才能吃上一點。那時候的豬肉,都是憑票購買的,數量有限。過年時,母親買了一小塊豬肉,擔心我們四個孩子會搶,吃飯時就把肉提前分好放到我們碗裡。

我舍不得吃,每次都把飯吃完,最後才吃肉。但即便如此,吃不飽飯也是常态。我記得有一次,村裡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地裡的莊稼都被淹了。

那段時間,我們幾乎頓頓都是吃窩窩頭,窩窩頭很硬,吃了以後肚子不舒服,會難受好幾天。

那時,村裡的男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長大了去當兵,因為當兵,是我們這些農村孩子當時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大哥比我大2歲,170年征兵時,果斷給自己報了名。可惜體檢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大哥在年幼時曾不慎跌入火坑,右肩膀留下了一片深深的疤痕。這疤痕不影響日常勞作,時間長了我們都忘了這回事。大哥雖然知道,但他心想着這麼多年,疤痕的痕迹也淡了一些,就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可惜征兵體檢很嚴格,大哥還是被刷下來。

172年征兵,父親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好在我順利通過了體檢、政審和家訪,成功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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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的那天,母親做了我最愛吃的臘肉炒竹筍,這道菜就是過年也難得吃上一回。吃飯時,母親不停地給我夾菜,讓我多吃點。我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母親雖然盡力忍着不哭,可看到我換上軍裝後,還是忍不住落淚了。

1972年的冬天,我踏入了軍營的大門,成為了一名新兵。每天早上天還沒亮,就得起床出操,一天下來,累得骨頭都散了架。在部隊裡,我經曆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打靶,第一次站崗,第一次參加演習……

每天體力勞動大,餓得也快,然而部隊的生活并沒有比家裡好多少。

我們連裡吃的是大鍋飯,菜色單調,基本上就是洋芋、白菜和蘿蔔輪着來。每次吃飯,班長派一個人把桶裡的菜拎到院子裡,我們這些新兵每個人手裡一個碗,站在那兒,勺子往鍋裡一撈,能吃到什麼全靠運氣。

因為油鹽都金貴得很,是以菜裡基本上沒什麼油水,吃在嘴裡都是寡淡無味的。

這些菜做飯做法也簡單,就是把菜洗幹淨,切成大塊,扔進鍋裡,加點鹽和水煮熟。沒有現在的那些調料和烹饪技巧,味道自然就差了很多。但那時候我們都不覺得苦。

我們連裡的新兵大多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雖然吃的飯不算好,但比起老家那硬邦邦的窩窩頭好許多,偶爾還能吃一回雜糧饅頭,碰到大喜事還能吃上一回豬肉,知足了。

我們那會吃得差,住的條件也不好。我們是五個人擠在一個大通間裡睡通鋪,晚上睡覺連翻身都不敢,生怕吵醒了旁邊的戰友。冬天窗戶漏風,指導員用報紙将窗戶糊上,但冷風順着門縫往屋裡吹,我們太冷了,隻能把被子裹得緊緊的,互相緊挨着。

76年提幹探家,我拒絕了連長撮合的女醫生,娶了在浴池收澡票的她

偶爾覺得辛苦,就想想家裡人。想到他們,我又有了動力。為了能出人頭地,我拼命練習體能,還利用業餘時間自學文化知識。沒有書,就像戰友借書看,沒有教材,就借戰友們的筆記抄寫。

我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裡,第二年我當選班長,做事更加用功。連長和指導員都看好我,也時常給我鼓勵。

入伍第三年,我在繁重的訓練中收到了家裡的來信。信是大哥寫的,大哥說,這半年沒給我寫信,是家裡出了事。母親在澡堂洗澡時突發腦梗暈了過去,當時幸好浴池收澡票的姑娘及時發現,幫忙把母親送到了醫院。

母親住院期間,這位姑娘還去探望過一次。如果不是她,可能我們都見不到母親了。這半年裡他一直在照顧母親,也沒想好要不要告訴我,這才一直沒回信。如今母親身體恢複地不錯,已經能下床走動了,才決定把事情告訴我。

母親囑咐他買些東西謝謝那個姑娘,但是聽說那姑娘未婚,還沒對象呢,他怕别人說三道四,沒想好怎麼感謝人家。

看到母親安好,我懸着的心才放下,同時,也感謝這位姑娘的善心。

我立即拿出省吃儉用攢下的津貼,并寫了一封信,讓大哥把這些東西交給三妹,由她代為轉交給那個姑娘,以表達我的謝意。

然而,那個姑娘并沒有收下我的錢,還給我回了信。信中字迹清秀,言語樸實,讓我對她産生了莫名的好感。雖然我們沒有見過面,但她的善良和純真深深打動了我,也讓我心中湧起了一股想要見一見她的沖動。

1976年我在部隊裡因表現突出,有幸被提幹,獲得了探親假。當時,我連長看我年紀也不小了,便想給我牽線說媒,對方是個女醫生,條件很不錯。

76年提幹探家,我拒絕了連長撮合的女醫生,娶了在浴池收澡票的她

然而,我心裡卻想着那個浴池收澡票的姑娘。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話,能回家見一見她,不管結果如何,我至少努力了,沒有遺憾。于是,我婉言謝絕了連長的好意。

回到家鄉,推開那扇熟悉的門, 母親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她正坐在院子忙着手裡的活,我輕輕地喚了一聲“媽”。母親轉過身來,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兒子,你回來了!”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點點頭,眼眶也有些濕潤。那天,我和家裡人圍坐在一起聊天,一直到天快亮了才休息。

探家第三天,我休息好後,去找了那位救我母親的姑娘。她個頭不高,微胖,紮着兩條馬尾辮,笑起來眼睛亮亮的,像星星一樣。

我買了兩袋點心送給她,請她吃了一碗馄饨。那天,我們聊了許多,從母親的病情到我的部隊生活,從她的童年聊到對未來的展望,我發現,我們的心靈仿佛有着某種奇妙的契合。

探家那段時間,我經常接她下班,她不忙的時候就帶她去集市逛逛,漸漸地,我們走到了一起。

她是個賢惠又勤快的女人,婚後把我父母照料的很好,對我弟弟妹妹也很是疼愛,有她在,我心安。

1985年大裁員,我回到了家鄉,與家裡人一起生活。15年前,我們在老家種植蔬菜,日子慢慢好過起來,我們也攢了一些養老的錢。

如今,父母親已經去世,孩子們也長大成了家,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我和老伴閑暇時幫忙帶帶孩子,旅旅遊,人生也算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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