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祁文舒
深居城市的人們,如果不去郊外,可能會缺席整個春天,換句話:春天在大自然裡,我們需要出去尋找。
初春總是很“長”,長到誤以為冬天遲遲不肯跟我們說再見,初春總也不露面,讓人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因而路上行人吹着春天的風,卻還裹着最厚的衣服。街道兩邊的法國梧桐用冬天的姿态,扛着春寒料峭。而郊外的風總會帶來一點春的消息,穿城而過的江邊,柳枝在風中垂得低了又低,綠意在枝條上萌芽,江水似乎也輕盈了起來。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我們總是在人潮洶湧的街頭聽到花開的消息,走到郊外才看得見次第而開的春花,山野的青梅,在山坡上,在溝壑裡,總是開在萬木返青之前,早一步踏入這人間,使冬天枯槁的大地嗅梅蘇醒。而大地和春天的故事,給了文人墨客廣闊的空間,寫不盡的姹紫嫣紅,畫不完的生機勃勃。
聽了風的召喚,我們總要去田野看看。路兩旁整齊排列的玉蘭花,那些開在田間地頭的無名小花,都是春天的名片,越過初春,大片的田野上開滿金黃的油菜花,這是上帝給予人間最好的饋贈,遠觀近賞都不失壯美,那樣讓人們無怨無悔的辛勤耕種而又收獲頗豐。開花的時候給人們裝扮田野,裝扮春天,讓整個村莊浸潤在金黃色的花海裡,結籽榨油,豐富人們的餐桌。行走在阡陌縱橫的鄉村小道上,農人的臉上挂滿欣慰和驕傲,更多的是滿足與期待,滿足于春色無邊的家鄉,期待豐收帶來的喜悅。
春天也總是令人遊性大發,循着花香,我們走進一座村莊,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和大片大片的麥田,金黃色和油綠色交相輝映,這是春天最美的景象。遠看是一幅靜谧的名家油畫,走近才感受到無限蓬勃的生機,花兒鋪天蓋地的開放,徜徉在花海裡的蜜蜂,忙碌的工作着,還不停的交換着它們的喜悅,嗡嗡.....嗡嗡.....随着春風飄蕩在田野上,置身其間,瞬間被這磅礴的生命力感染,生命有這麼多的喜悅,我們為何還不熱愛我們的生命。
穿着白色裙衫,戴着草帽的美女,輕盈的走在油菜花田旁,生怕驚擾了這春色。兩相輝映的秀美,是村莊裡難得的畫面,花開是大自然的贈與,而踏入田間地頭的人們對春光無限的流連,是對大自然的回響。是以到底是浩蕩的花開映襯了裙裾翩然的美女,還是那一襲飄動的裙擺擾動了花田的春色。隻有靈魂契合的人才會彎下腰來,替你拍下一張張白牆邊上梨花樹下,姿态萬千的照片,真正是“花事勿勿了,此處花事獨風騷”。
站在波瀾壯闊的油菜花地裡,風來聽風,雨來聽雨的随性,是田野給我們的允諾。而白牆灰瓦的農舍則是人們悠閑生活的歸處,白牆上描畫的山巒屋舍,更是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歌頌。走入這廣闊的田野,接受一場春天的精神洗禮,站在清朗的天空下你一定會找回靈魂在路途上被磨損的那部分。農家院子裡的雞鳴狗叫,無不是給空曠的田野增添無限活力。在高樓裡恃寵而嬌的小泰迪,或許就在一個農家院落裡套着狗繩,在屋檐下狂吠,田野上飄蕩着它百煉成鋼的聲音,它早已不是溫順的寵物,它是田園犬的化身,洗淨鉛華的它,肩負着看家護院的使命。
在這片樸實的大地上,我們看見了生命的本色,四季如常,不早不晚的按序而來。我們尊重花開,也尊重花落,等待季節的到來,是人們對生命的守望。遵循四季的輪回,讓生命跟生命一道蓬勃,讓内心不再貧瘠荒蕪,在春天播種,等待收獲豐盈的靈魂。牽着夫妻的手,跟田野上熱烈開放着的油菜花說聲再見,我們一起走向百花齊放的春天!
作者:祁文舒,女,70後,一位随心随性塗鴉的初耕人。
#我為春天寫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