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的冊頁花鳥堪稱一絕,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個天真生氣的世界,令人稱奇!跟文人畫的優雅文氣不同,齊白石出身民間,其畫作裡多出一種鄉野之氣,有童真味,但又不失藝術功力!
齊白石的十三開冊頁《可惜無聲.花鳥工蟲冊》創作于1942年,為白石的早年之作,工筆草蟲、寫意花鳥,惟妙惟肖。精工細筆不失淳樸之态,而大寫意淋漓筆墨,更添勃勃生氣。
此冊頁深得白石喜愛,自題名曰“可惜無聲”。可惜無聲,何也,蓋其花鳥草蟲,栩栩如生,自然靈動,于紙上或歡騰,或幽靜,一派大自然的歡樂樂章,隻可惜花鳥不會說話,是以這“可惜無聲”是這一冊無聲樂章的謙卑之詞。
在另一幅冊頁中,同樣是鮮豔欲滴的紅花,呈現的是疏朗之态,筆意恬淡率真,而一隻禅居其上,往下俯瞰;一隻螳螂攀附花枝,向上眺望,極靜之物中間,仿佛人之神态的對峙,有天地流溢的醉态與神秘。
白石所畫之物,草蟲花鳥,皆平凡之物,然而畫家卻賦予其自然的美感,筆墨恣肆的老辣,濃淡相宜的色彩,将天真童趣與生命的律動完美融合在一起。白石自謙題詞“可惜無聲”,其實應當做“無聲勝有聲”的陶然之趣。
白石的這冊《花鳥工蟲冊》工筆習刻,明顯是受自己青年時代的“匠人生涯”影響,其筆酣墨飽,力健有鋒則吸取吳昌碩之長,同時其狀寫之态又有着徐渭、八大、石濤、金農的水墨淋漓、生機和逸氣。
但若論這冊頁的局限性,就是在昆蟲的刻畫上過于求工,與之晚年花鳥草蟲的大寫意之風,率性簡約墨灑淋漓的逸品化境相比,這冊《花鳥工蟲冊》多少保留了一些匠氣,還未得造化之大妙也!
此際佛陀醒着而耶稣冷冷睡了
化城來客止息于歸墟以外
無根腳印先于托缽僧遠行
寂靜回聲先于呦呦之鹿鳴
青甃孵化鳄魚卵石
袈裟一樣的肉身瞬息開裂
慧刀刃上的千眼萬手
執崖壁優昙之拈花一笑
撲撲跌落粉蝶無數
蒲扇搖落日月恍若來世
花落人老而隔夜茶仍溫熱
半卷經書,已無下文
此際化城歸客止息于歸墟以内
耶稣醒着而佛陀懶懶睡了
櫻桃憂郁地紅了
芭蕉綠得像風一樣淡然
我想起無數孩子在佛像之下
撒尿的新鮮日子
宛若未齋戒的俗家子弟
隔窗偷窺沐浴中的羞赧少女
多年後,老僧閉目細數的念珠
被一根紅線撚斷散落四周
這寂寞的苦果子松鼠一咬即破
恍若前世,裹在芭蕉中的嬰兒
不知因何事自哭自笑
而櫻桃還是如此憂郁地紅着
而芭蕉還是如此淡然地綠着作品資料:
作者:齊白石
名稱:《可惜無聲.花鳥工蟲冊》
尺寸:29×23cm×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