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綠皮”，真的有這麼便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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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截圖”
這兩天，一張截圖傳遍了航空界，甚至還出圈了。
截圖中是一份“緊急通知”——
請各位協助通知客艙服務部門，今日上海出發的航班若有解放日報，請勿發放，謝謝配合。@所有人
看這個口吻，應該是航空公司内部發出的通知。
乍一看這個截圖，很多人估計一頭霧水：航空公司為啥“攔截”解放日報的發放？公開資料顯示，《解放日報》最早創刊于1941年，建國後成為中國上海解放日報報業集團出版的一份日報，其也是中共上海市委機關報。
另一張截圖給出了答案。原來3月18日，解放日報刊出了一篇文章《幾大航空公司推新規，擴大客票免費退改範圍——既然買貴可退，機票退改為何很難》。
這不禁令人好奇，這篇文章到底說了啥，讓航空公司如此忌憚？我在網上查到了這篇文章，概括一下就是：
2024開年，南方航空等幾家航司調整了機票退改規則，擴大了客票免費退改範圍、放寬因病退改等規則。
但不少消費者反映，航司釋出的這些新規看上去誠意滿滿，在實際操作中仍設了不少門檻，要想免費退改機票困難重重。
也就是說，盡管部分航司做出了調整，但實際操作過程中，機票退改依然是個難題。
無獨有偶，在此之前，21世紀經濟報道也曾調查過，有消費者回報，“提前一周提出要退票，竟然要收70%的手續費！”某航司“機票1800元，退票費1500元”的投訴也上了熱搜。
拉長時間看，早在2015年，新華社就曾以“網購機票退改簽費用畸高”為題進行過報道。沒想到，快十年過去了，這個問題依然困擾着消費者。
說到這類問題，有一家航司是繞不開的存在——春秋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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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昂的“行李托運費”
在黑貓投訴平台，關于“春秋航空退費”的投訴屢見不鮮。
2024年2月7日，投訴編号為17371408105的消費者回報，其在春秋航空“提前3天以上退費扣款60%”。這位消費者質疑春秋航空“過度扣費不合理”，因為按常理，在起飛前72小時退票，退票手續費一般為票面價的10%；就算是起飛前24小時内退票，退票手續費也一般為票面價的50%。
同樣，2024年2月21日，投訴編号為17371573402的消費者回報，其退票被“收取占總額65%的手續費”。
在黑貓投訴平台上，類似的投訴還不少。根據“愛範兒”的調查，春秋航空的退票手續費的确不低，“起飛前 2 小時到 24 小時退票，原票款的80%就充當退票費了”。這意味着，如果遇上這種情況，一張1000元的機票，隻能退回200元。
如果說退票扣費還屬于是航司的正常操作，那另一個“藝能”，則讓乘客們大開眼界。
在黑貓投訴平台輸入“春秋航空”，相關的投訴共有10220條，主要涉及退票手續費過高、霸王條款、誘導行李托運、亂收費等問題。
其中的行李托運收費，一度是網絡上熱議的話題。
根據南方都市報的報道，春秋航空給國際航線和地區航線優惠飛、優選飛的乘客都隻提供了免費7公斤手提行李額度，尊享飛可以帶10公斤進機艙。而托運作李，如果不是購買含行李的機票套餐，則沒有免費托運作李額度，托運作李價格從5kg起步收費，不同航線按照航距長短收費不一。如上海到新加坡航線，購買20kg行李額網上需要440元，若是到機場值機櫃台買則要花660元。
“營運研究社”更是曾撰文講述過春秋航空藏在行李托運中的“存在某種問題或陰謀”。根據春秋航空的規定，隻有在 20x30x40 （14寸左右）的行李才能登機。但一般來說，其他航空公司登機行李的尺寸是 20x40x55 （20寸标準登機箱）。
這意味着，在大部分航司都可以帶上飛機的20寸登機箱，卻不能帶上春秋航空的飛機。而且，按照營運研究社的說法，春秋航空并沒有在顯著位置标明“可登機的行李僅限背包大小”。
如果你第一次坐春秋航空的飛機，恰巧又帶了比較多行李，隻能無奈地去辦行李托運了。
但問題是，春秋航空的行李托運不僅貴，而且價格不統一：官網一個價、櫃台一個價、登機口又是一個價。在登機口買，比提前在網上買足足貴了3倍。有網友甚至直言：
春秋航空是用無行李托運額的低價機票吸引顧客，再用行李托運額的錢來補機票的差價。
記得2018年的時候，澎湃新聞等媒體報道過一個新聞，一對夫妻坐飛機去看望兒子，帶了38公斤的行李，光托運費就花了578元。
這隻是春秋航空行李托運費昂貴的一個縮影。這兩天也有讀者回報，不少低端務工者圖機票便宜選了春秋航空，但他們拎着大包小包行李到機場才發現，行李基本都要托運。算下來，這個總費用比其他航空公司高不少，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能力。
▲圖源：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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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摳”出來的利潤
如山的吐槽背後，和春秋航空的定位密不可分。
在航空界，那些通過取消一些傳統航空服務，将營運成本控制得比一般航空公司較低，進而可以長期大量提供便宜票價的航空公司，被稱為“廉價航空”。而春秋航空，便是其中的代表。
春秋航空的機票價格的确比較低。根據“三聯生活實驗室”的消息，2023年五一前後，春秋航空上海飛往三亞的熱門航線隻需要200多塊錢，價格隻有其他航司的1/5。在有些淡季，春秋航空的機票甚至還有99元的秒殺價，比綠皮火車還劃算。
你也許感到好奇，機票這麼便宜，春秋航空難道是虧本做慈善？
答案可能令你感到驚訝。财報顯示，2023年前三季度，春秋航空以26.77億元歸母淨利潤，位列A股七大上市航司之首。同期，中國東航、華夏航空歸母淨利潤分别虧損26.07億元、6.97億元。
▲圖源：企業财報、紅星資本局
而且，2023上半年，春秋航空的平均客座率高達88%，比三大航司的平均客座率高出10多個百分點。
票價這麼低，為啥利潤還遙遙領先？答案隻有一個字：省。
說是“省”，其實已經有點“摳”了。主要展現在以下幾點：
一是服務“摳”。除了剛才說的行李托運費，在春秋航空的飛機上，毛毯、礦泉水、飛機餐都得額外花錢。你可能很難想象，春秋航空的空姐還會在飛行時現場賣貨，和火車上的“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一個路數。
二是硬體“摳”。資料顯示，截至2023上半年，春秋航空機隊的120架A320飛機中，接近一半（51架）通過經營租賃方式持有。這樣一來，維修、保養、教育訓練都統一，能節約不少成本。
此外，飛機内部設施一般采取單一艙位設定、減配座位後背小桌闆、取消座椅後仰調節功能、減少座椅間距等，進而提高飛機座位數，攤薄機關成本。2009年，春秋航空董事長王正華甚至還提過“飛機站票”的概念。
有網友分享過，春秋航空的飛機上還會出現冷凝器失靈的場景，看着雲霧缭繞的機艙，乘客們還以為到了南天門。
三是人員“摳”。為了提高飛機的使用率，别家的飛機一天飛 4-5 次，春秋航空的飛機一天飛 8 次。别人一天飛 9小時左右，春秋航空的飛機可以飛到11個小時。
盡管被人稱作“空中綠皮車”，春秋航空愣是把利潤給“摳”出來了。
客觀來說，作為“廉價航空”的代表，春秋航空在票價、成本控制等方面确有一定優勢。但也要清楚地看到，“套路式”、“埋坑式”營運省出來的利潤，終究難以長久。你覺得呢？來評論區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