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穿山尋景。
剛從山峰最高處驅車而下時,忽然發現山道邊人家的前窗台上蹲着一簇貓。灰黃白杠,擠擠挨挨的蹲卧在窗前初升的暖陽裡。
紋絲不動,怡然自得,寂靜無聲。
好像人世間街頭巷尾裡随處可見的孤坐不語,抄手曬太陽的老頭兒們。
光陰無情,日升月落,寒暑交替,對萬事萬物從來都沒有絲毫的憐憫與不同。
不會因為身處市井街巷而流光不墜,也不會因為行居荒川野道而星月長燈。
南山籬笆邊的悠然菊開那刻,也許就是鐘鼎之家夜宴笙歌的天涯共此時。
快與慢,其實都是在心緒流轉,橫生枝節中自找的錯覺。不過是由期與盼,思而求,取與舍,貪而攫幻化出來的良宵苦短或是度日如年。
看着這踞坐窗前的貓兒們。
飽食無事,向陽自卧,雖日夜交替,與其何幹,可有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