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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失控的董事會

特斯拉:失控的董事會

董事會成員從股票獎勵和其他投資中獲利不菲,甚至其中一些董事還和馬斯克一起吸毒;特斯拉前董事埃裡森曾勸馬斯克到他的夏威夷小島上來放松一下,同時遠離毒品。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馬斯克(Elon Musk)旗下的電動汽車制造商特斯拉(Tesla Inc., TSLA)的董事會成員曾陷入兩難境地。

風險投資家Steve Jurvetson曾在特斯拉長期擔任董事,在一項内部調查發現他曾與科技行業的多名女性上床并使用非法藥物後,他離開了這家公司。

其中一些細節在2017年被媒體大肆報道,據知情人士透露,特斯拉的董事們私底下讨論了他們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一些人敦促Jurvetson辭職。

幸運的是,盡管特斯拉指定Jurvetson為獨立董事,但他有一個好朋友,與他有很深的經濟關系,還一起參加派對,使用搖頭丸和迷幻藥,這個人就是馬斯克。

知情人士稱,馬斯克在私下談話中敦促董事們允許Jurvetson從這家上市公司的董事會請一段不尋常的假,然後在2020年自行辭職。Jurvetson仍然是馬斯克未上市的火箭公司SpaceX的董事。

當被問及董事會是如何處理Jurvetson的情況時,另一位前特斯拉獨立董事、馬斯克的好朋友Antonio Gracias在2021年的法庭證言中說:“答案是什麼都不做,看看會發生什麼。”Gracias和他的風險投資公司對馬斯克的公司進行了投資,這些投資最近的估值約為15億美元。

馬斯克所掌管公司的其他多位董事與這位億萬富翁企業家有着深厚的個人和财務關系,并從這種關系中獲利不菲。這種關系嚴重模糊了友誼與财富的界限,引發一些股東對負責監督馬斯克的董事會成員的獨立性的質疑。此類沖突可能會違反監管上市公司獨立性的一些不是很嚴格的規定。

上周二,特拉華州一名法官推翻了馬斯克在特斯拉的數百億美元薪酬方案,稱2018年簽字同意該方案的董事會成員曾受惠于馬斯克。

特斯拉和SpaceX的幾位現任或前任董事與馬斯克一起參加派對,去異國度假,并在内華達州的藝術音樂節“火人節”(Burning Man)上閑逛。

這些董事包括風險投資人Gracias和艾拉·埃倫普雷斯(Ira Ehrenpreis)、科技大亨拉裡·埃裡森(Larry Ellison)、前媒體高管詹姆斯·默多克(James Murdoch),以及馬斯克的弟弟金巴爾·馬斯克(Kimbal Musk), 馬斯克和這些董事在彼此的公司投資了數以千萬美元計的資金,其中埃裡森持有價值數以十億美元計的特斯拉股票,在2022年的持股比例約為1.5%。有些董事還從馬斯克那裡獲得了事業上的支援和幫助。

目前特斯拉的董事會有八名成員,其中大多數成員多年來通過這一任職積攢了價值數億美元的股票,大大超過其他公司的董事會成員的收入。

特斯拉主要以股票期權的形式向董事支付薪酬,不包括馬斯克本人在内的現任董事會成員總計通過出售相關股票獲利超過6.5億美元。他們還持有價值近10億美元的期權。

一些董事已同意向特斯拉返還部分薪酬,以解決股東針對他們的薪酬提起的訴訟,同時否認有任何不當行為。法官尚未準許該和解協定。

據一些目睹馬斯克吸毒或被告知馬斯克吸毒情況的人士稱,特斯拉和SpaceX的一些現任和前任董事對馬斯克非法吸毒知情,但沒有采取公開行動。

筆者今年1月寫過報道稱,馬斯克曾使用過包括可卡因、搖頭丸、迷幻藥和迷幻蘑菇在内的毒品,特斯拉和SpaceX的上司層曾對此表示擔憂,尤其是他娛樂性使用氯胺酮,馬斯克曾說他有使用氯胺酮的處方。

這些非法藥物違反了馬斯克麾下公司嚴格的禁毒政策,可能會危及SpaceX的聯邦合同和馬斯克的安全許可。

據了解馬斯克吸毒和參加聚會情況的人士稱,近年來馬斯克曾與特斯拉董事會成員、愛彼迎(Airbnb)聯合創始人以及他的朋友Joe Gebbia一起在高檔酒店Austin Proper Hotel參加社交聚會,并多次通過鼻腔噴霧瓶吸食氯胺酮作為消遣。

據目擊者和其他知情者稱,其他董事Gracias、Jurvetson和金巴爾·馬斯克曾與他一起吸毒。

據知情人士說,馬斯克和包括金巴爾·馬斯克在内的一些與他關系密切的人曾參加墨西哥San Jose del Cabo一家精品酒店Hotel El Ganzo的派對。這家酒店以藝術、音樂演出以及毒品活動而聞名。

特斯拉:失控的董事會

其中一些人說,馬斯克和董事會成員吸毒的量令人擔憂。

一些人說,在馬斯克營造的文化中,包括董事在内的一些朋友覺得應該與他一起吸毒,因為他們認為不這樣做可能會讓這位為他們賺了很多錢的億萬富翁不高興。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想冒險失去與馬斯克關系親近所帶來的社會資本,對一些人來說,這就好比與國王搞好關系一樣。

馬斯克及其律師Alex Spiro未回應置評請求。

此前作為對筆者1月份撰寫關于馬斯克使用非法藥物的文章的回應,Spiro表示,馬斯克在SpaceX會接受定期和随機的藥物檢測,并且從未有過檢測不合格的情況。

上述文章發表後,馬斯克曾發推文稱,在2018年的一次吸食大麻事件後,他接受了三年的随機藥物檢測,沒有發現過哪怕任何微量的藥物或酒精。他之後還發文諷刺筆者連當鳥籠下的接屎墊都不配,并寫道:“如果随着時間的推移,藥物真能提高我的生産力,我肯定會服用它們!”

特斯拉總法律顧問和SpaceX的發言人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埃裡森的提議

據接近馬斯克的人士透露,一些董事會成員擔心馬斯克的行為會對他管理的六家公司和投資者持有的約8,000億美元資産産生負面影響。

盡管存在這些擔憂,特斯拉董事會尚未對馬斯克的藥物使用行為進行調查,也未把他們的擔憂記錄到正式的董事會會議紀要中。此類會議紀要可能會被公開。

據知情人士稱,大約在2022年冬天,馬斯克的好友、前特斯拉董事會成員埃裡森勸馬斯克到他的夏威夷小島上來放松一下,同時遠離毒品。

其中一些人說,在此之際,馬斯克的朋友和其他關系密切的人擔心他吸毒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有些人要求他去戒毒中心。

據當時在場的一位人士稱,大緻在埃裡森發出上述邀請的同時,馬斯克參加了好萊塢山(Hollywood Hills)的一個派對,他在派對上服用了一種瓶裝的液體式搖頭丸。馬斯克的保安人員在他嗑藥之前要求人們離場,以保護隐私。

在整個矽谷地區,高管們有時會互相投資對方的公司和風投業務,還可能與一家公司董事會的一個兩成員有私交,尤其是在公司上市之前。

馬斯克在董事會中個人和職業聯系之廣以及涉及資金之巨,使他成為首席執行官與董事關系盤根錯節方面最突出的例子。筆者通過查閱數百頁的法庭檔案和證詞、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 簡稱SEC)和其他公共記錄追蹤了這些關聯。

特斯拉:失控的董事會

特斯拉向其董事支付的薪酬遠遠高于大多數美國企業董事會的平均薪酬。根據美國全國公司董事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orporate Directors)和薪酬咨詢公司Pearl Meyer的最新報告,2023年,美國最大的200家公司董事會成員的平均年薪酬為329,351美元。

相比之下,Alphabet董事會現任成員持有的股票價值約為800萬美元,自2015年以來其董事會成員平均年薪酬約為47.5萬美元。

除了獲得董事會薪酬之外,特斯拉和SpaceX的一些董事還在馬斯克麾下的其他公司中擁有數千萬美元的額外投資,比如馬斯克的腦機接口初創公司Neuralink、他的隧道初創公司The Boring Co.。

馬斯克也反過來投資了一些董事的公司。特斯拉和SpaceX董事會成員還投資了金巴爾·馬斯克的Kitchen Restaurant Group和SolarCity,後者是馬斯克堂兄弟經營的一家公司,已被特斯拉收購。

長期擔任董事會成員和董事會顧問的治理專家們表示,個人和财務關系可能會混淆董事們的觀點,這種情況在美國上市公司中非常罕見。

特斯拉股票在納斯達克上市,根據納斯達克的交易規則,獨立董事不能是公司雇員、家庭成員,也不能是其關系“會幹擾獨立判斷”的人。納斯達克要求上市公司董事會構成中獨立董事必須占到多數。

雖然全美各地有關獨立董事的規則都相當模糊,但法院發現,上市公司常常與獨立董事之間存在财務糾葛,有些号稱獨立的董事卻持有彼此相關的投資。

Amalgamated Bank去年簽署了一封股東信,要求特斯拉董事會成員加強對馬斯克“聊勝于無的監督”。截至去年9月,Amalgamated Bank管理着約1.8億美元對特斯拉的投資。

這些投資者擔心,馬斯克與特斯拉幾位董事之間的密切關系使得董事會難以采取符合股東最佳利益的行動。

有回旋餘地的首席執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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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董事認為,馬斯克是不世出的天才,頭腦聰明,手段非凡。在預審調查和法庭證詞中,董事們表示,他們認為馬斯克的上司力對特斯拉和SpaceX都至關重要,并相信他長期堅持的殖民火星的使命。

他被視為公司的靈魂人物,與公司的成功息息相關。特斯拉股價在過去四年累計上漲逾300%,但自今年1月初以來下跌約25%。

在上周二推翻馬斯克的薪酬方案時,特拉華州衡平法院的法官稱準許該方案的程式存在“嚴重瑕疵”,并列舉了馬斯克與談判該方案的一些董事的廣泛聯系。一名特斯拉股東曾提起訴訟,指控馬斯克在決定自己的薪酬方面發揮了太大作用。

衡平法院大法官Kathaleen McCormick在意見書中寫道,馬斯克“與負責代表特斯拉進行談判的董事關系密切,并主導了促使董事會準許其薪酬計劃的過程”。她稱,特斯拉董事長Robyn Denholm履行監督義務的方式“不夠積極”。

特斯拉董事會成員可以就這一裁決向特拉華州最高法院提出上訴。該裁決公布後,馬斯克在X上發帖稱,“永遠不要在特拉華州注冊成立公司”,并表示,特斯拉将舉行一次股東投票來決定是否将公司注冊地轉移到得克薩斯州。

董事會成員于2018年簽署了這份薪酬協定,特斯拉對其估值最高達558億美元。根據治理資料公司Equilar的資料,這是美國上市公司首席執行官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薪酬方案。

在就這份薪酬方案進行談判時,馬斯克給特斯拉的首席律師發了電子郵件,解釋他将如何使用這筆額外的薪酬。馬斯克在郵件中寫道:“這筆薪酬隻是為了讓我盡可能地把錢用在火星計劃上,進而把生存風險降到最低。”馬斯克多年的好友埃倫普雷斯曾擔任特斯拉董事會薪酬委員會主席。

公司董事經常在大大小小各種問題上給馬斯克留有極大的回旋餘地。

例如,在2022年收購Twitter後,馬斯克曾讓特斯拉員工來評估這家社交媒體平台的工程人才。據《華爾街日報》報道,也是在那段時間,SpaceX不同尋常地同意向其首席執行官馬斯克提供一筆10億美元貸款。

在馬斯克釋出推文稱計劃将特斯拉私有化後,他2018年與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達成一項和解,該和解要求特斯拉建立更多控制措施,并成立一個由獨立董事會成員組成的新委員會來監督馬斯克的公開發文。

但根據法庭檔案,Denholm當時表示馬斯克“會自我監督”合規情況,一些董事也稱他們不審查馬斯克的推文。

特斯拉于2022年披露收到過SEC的傳票,其中要求提供有關該公司如何遵守上述和解協定的資訊。

馬斯克在Twitter(目前名為X)上和采訪中随心所欲的發言經常給特斯拉股價帶來波動,也影響過他旗下其他公司。

2020年,馬斯克發推文稱他認為特斯拉的股價太高了,特斯拉股價當天收盤下跌超過7%。去年,在馬斯克把X上的一篇反猶太主義文章描述為“事實真相”後,多家大公司停止在X上投放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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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年來,投資者一直施壓企業聘請獨立董事,尤其是上市公司,因為這可以制衡管理層并密切監督企業内部發生的事情。

根據2002年推出的被稱為薩班斯-奧克斯利法案(Sarbanes-Oxley)的一整套規則,上市公司必須設有獨立董事,包括審計委員會中必須有獨立董事。這些規定是在能源交易巨頭安然公司(Enron)倒閉後出台的,安然公司後來被發現在董事會監督不當的情況下隐瞞了财務狀況。

證券交易所通常會明确規定如何定義董事會的獨立性和其他預期。在非上市公司,對獨立董事的人數或獨立董事的構成沒有要求。

在納斯達克,如果一家上市公司不符合其獨立董事占多數的規定,納斯達克将給予該公司一年的時間或在下一次股東大會之前做出改變;如果公司不這樣做,可能會被摘牌。

有關上市公司董事獨立性的疑問曾訴諸法庭,法官有時會發現與深層财務關系有關的問題。

特拉華州最高法院在2016年裁定,遊戲開發商星佳(Zynga)的多數董事會成員并非獨立董事。其中一個理由是,兩名董事供職的一家風投公司投資了星佳首席執行官的妻子與人共同創辦的一家初創公司,另一名董事及其丈夫與星佳首席執行官共同擁有一架私人飛機。

法院做出裁決後,星佳擴大了董事會,并成立了一個特别訴訟委員會來調查内幕交易指控。星佳于2019年以1,100萬美元就該案達成和解。

“對我來說,真正的問題是:你是否能不受關系影響做出公正、客觀的決定?”威得恩大學(Widener)特拉華州公司和商業法律研究所(Institute of Delaware Corporate and Business Law)前負責人Lawrence Hamermesh說。他還曾擔任SEC企業金融部門的進階特别顧問。

被朋友簇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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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希望找人接替一位離任董事時,該公司轉向了一個熟悉的面孔——JB Straubel。據了解董事會想法的人士稱,董事會認為馬斯克會聽取這位被特斯拉視為聯合創始人的公司前首席技術官的意見,他可以填補埃裡森的空缺,而且擁有技術專長。

去年,在投票準許Straubel加入董事會之前,一些股東因他與公司的密切關系提出反對意見,稱如果他加入董事會,那麼八名成員中至少有五名缺乏獨立性。

但Straubel還是當選了。納斯達克發言人表示,納斯達克不對具體公司置評,并稱筆者關于Straubel怎麼能被歸為獨立董事的問題應由特斯拉來回複。

馬斯克在建立自己商業帝國的過程中,身邊長期圍繞着與他關系密切的朋友。他向他們尋求新的商業投資建議和日常營運幫助。

除了馬斯克擔任特斯拉董事外,他的弟弟金巴爾·馬斯克也是董事會成員之一。金巴爾曾在SpaceX董事會任職,并在許多冒險事業上為馬斯克提供過咨詢,包括是否創辦OpenAI和Neuralink。他和馬斯克私交也很好,經常參加相同的活動和聚會。

在特斯拉董事會的四個委員會中,埃倫普雷斯擔任兩個委員會的主席,他被特斯拉指定為獨立董事,多年來與馬斯克關系密切。

這位風投家擁有第一輛特斯拉Model 3的購買權,有些人為了炫耀而對這輛車垂涎三尺。在2017年馬斯克46歲生日前後,埃倫普雷斯把這項權力送給了馬斯克,并發推文稱:“對你所做的一切充滿愛和敬意。”

埃倫普雷斯以個人名義或通過他的風投公司DBL Partners對馬斯克的許多企業進行了投資,總額約為7,000萬美元。

特斯拉:失控的董事會

在特斯拉董事會,埃倫普雷斯通過出售董事薪酬所獲得的股票賺了超過2.2億美元,并擁有按最新價格計算價值超過2億美元的額外期權。

21世紀福斯公司(21st Century Fox)前首席執行官詹姆斯·默多克也被特斯拉列為獨立董事。他與馬斯克的友誼可以追溯到2006年前後,他曾與馬斯克及其家人一起度假,包括前往以色列和墨西哥。

在2022年的法庭證詞中,馬斯克說他與詹姆斯不太熟識,盡管詹姆斯在早些時候的證詞中肯定了他與馬斯克的友誼。

詹姆斯·默多克在法庭證詞中表示,他認為自己是獨立的,并将董事描述為“作為上市公司的一員,有能力在治理和監督方面進行獨立思考”。詹姆斯·默多克是魯魯珀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的小兒子,後者現為《華爾街日報》母公司新聞集團(News Corp)的名譽董事長。

法庭記錄顯示,詹姆斯·默多克向SpaceX投資了2,000萬美元,他控制的一家公司向這家太空探索公司投資了約5,000萬美元。

被指定為獨立董事的Denholm常駐澳洲,與馬斯克并不熟絡。她在法庭證詞中稱,她在馬斯克掌管的其他公司中沒有個人投資。

Denholm在特斯拉董事會長達十年的任職所得豐厚,為她赢得了價值超過6.25億美元的公司股權。Denholm已經行使大約一半的期權,從股票出售中獲利超過2.8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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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董事會成員詹姆斯·默多克及其控制的一家公司已向SpaceX投資了約7000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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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董事會主席Robyn Denholm通過出售她在董事會赢得的股票,獲利超過2.8億美元

Denholm将特斯拉董事會開成了非正式的家庭式會議。據熟悉董事會情況的人士透露,董事們有時會向馬斯克提出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比如未來特斯拉産品的顔色。

與此同時,據其中一位知情人士稱,馬斯克有時會遲到兩個小時,或者提前幾個小時到會,然後責怪員工沒有在适當的時間把他送到會場。

根據《60分鐘》(60 Minutes)節目在2018年的一則訪談,馬斯克說,他欽點了Denholm。根據馬斯克與SEC達成的一項協定,Denholm于2018年取代馬斯克,出任特斯拉董事長。

馬斯克在訪談中說,自己是特斯拉的第一大股東,是以讓Denholm來監視他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他還說,“我隻需呼籲股東投票,就能做我想做的事。”馬斯克随後發推文稱,該節目對采訪内容進行了誤導性剪輯。《60分鐘》節目的一名發言人表示,該節目堅持自己的報道。

Gebbia是愛彼迎的聯合創始人,也是馬斯克的朋友。他于2022年加入了特斯拉董事會,他住在得克薩斯州,被指定為獨立董事。

前沃博聯(Walgreens Boots Alliance)高管Kathleen Wilson-Thompson于2018年加入了特斯拉董事會,被指定為獨立董事,她與馬斯克沒有公共關系。

處理與前女友的關系

在特斯拉和SpaceX董事會中,有三位現董事、前董事一直是馬斯克最親密的個人和财務夥伴。

埃裡森是甲骨文公司(Oracle)的聯合創始人兼現任首席技術官,他于2018年至2022年期間在特斯拉董事會任職,被指定為獨立董事。他曾表示,自己與馬斯克是“非常親密的朋友”,多次在自己的夏威夷拉奈島招待過馬斯克。

當2022年馬斯克透露了收購Twitter的計劃時,埃裡森承諾出資10億美元,當時他仍是特斯拉的董事會成員,這一金額超過了許多參與該交易的風投公司的投資。

Gracias在2010年至2019年期間被特斯拉任命為公司的首席獨立董事,他與馬斯克是20多年的密友。根據2021年的一份法庭供詞,2000年代初馬斯克還在襁褓中的兒子去世後,馬斯克曾向Gracias尋求支援。

他也是與馬斯克一起參加世界各地私人聚會的朋友之一,有時還會和馬斯克一起吸食非法毒品。

在2022年的法庭證詞中,他稱馬斯克是“卓越非凡的”、“了不起的工程師”和“一位産品天才”。

借助在特斯拉董事會的身份,他通過出售自己賺得的股票賺了1億多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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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董事會成員Gracias和他的風險投資公司對馬斯克的公司進行了投資,這些投資最近的估值約為15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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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目擊者和其他知情人士透露,2016年出現的特斯拉前董事會成員、現任SpaceX董事會成員Steve Jurvetson是與馬斯克一起使用非法藥物的董事之一

Gracias在其法庭供詞中稱,當馬斯克需要現金時,他借給了他100萬美元。但不清楚他是何時給的錢,也不清楚這筆錢的用途。馬斯克還以個人名義向Gracias的Valor Equity Partners投資了大約1,000萬美元。

當在法庭供詞中被問及他與馬斯克的親密友誼和業務關系是否影響了他作為特斯拉獨立董事的能力,特别是與馬斯克的2018年薪酬計劃有關的問題時,Gracias進行了否認。他說:“不然的話,我那時就不會這麼做了。”

Gracias在特斯拉董事會任職十多年後于2021年卸任,這是對改善公司治理的壓力做出的回應。他仍然是SpaceX的董事。

Jurvetson是馬斯克最親密的朋友之一,多年來兩人的友誼和生意關系交織在一起。Jurveston是SpaceX的早期投資者,而且兩人曾一起使用迷幻藥和搖頭丸。

身為業餘火箭愛好者的Jurvetson經常在位于舊金山南部海濱小城Half Moon Bay的家中舉辦派對招待馬斯克和金巴爾·馬斯克。

2017年的醜聞導緻馬斯克和Jurvetson為保住Jurvetson在特斯拉董事會的席位而努力,不久之後的一件事顯示了圍繞馬斯克的私人關系和商業關系如何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

特斯拉當時的總法律顧問Todd Maron曾是馬斯克的離婚律師,根據筆者看到的該公司與Jurvetson前女友之一Keri Kukral之間的電子郵件,Maron幫助談判與Kukral達成了諒解。

郵件顯示,作為2018年安排的一部分,Maron允許Kukral檢視并準許與Jurvetson及其特斯拉董事會席位有關的新聞稿等對外資訊釋出。郵件顯示,Maron離開特斯拉後,接替他擔任總法律顧問的Jonathan Chang繼續與她溝通。

作為回報,在Jurvetson為保住董事會席位而四處活動時,Kukral為他向特斯拉寫了一封專業推薦信。

公司治理專家表示,公司首席法律顧問介入董事會成員的這類私事,或賦予外部人員檢視公司資訊的權力,這是極不尋常的。

熟悉這些對話的人士說,馬斯克還試圖說服董事會成員在Jurvetson休假期間讓他參加投票。這些人說,金巴爾·馬斯克、默多克和Denholm表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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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da Johnson Rice沒有繼續競選特斯拉董事會成員

據《華爾街日報》看到的檔案顯示,在2020年離開特斯拉董事會之前,Jurvetson通過出售他以董事身份獲得的特斯拉股票賺了900多萬美元。

至少有兩名前董事會成員對該公司缺乏公司治理和對馬斯克馬首是瞻的做法感到不滿。

前特斯拉董事會成員Linda Johnson Rice在工作之餘與馬斯克或其他董事的關系并不密切,盡管她有時會在芝加哥的工作活動中見到同為董事的Gracias,他們兩人都在芝加哥工作。

據筆者報道,由于對馬斯克包括吸毒在内的飄忽不定的行為感到不滿,她擔任特斯拉董事不到兩年,沒有參加2019年的董事會改選。她以非正式的方式詢問董事會是否應該進行調查,結果被敷衍過去。

“她完成了她的任期,僅此而已,”馬斯克在Twitter上談到Rice時說。“Linda沒有任何不滿!”在馬斯克發表這一言論之前,筆者在1月份發表了一篇關于馬斯克吸毒的文章。

無獨有偶,日本政府終身俸投資基金(Government Pension Investment Fund)前首席投資官水野弘道(Hiromichi Mizuno)在特斯拉董事會任職三年後,于 2023年離開了那裡,部分原因是他認為自己沒有能力改善特斯拉的治理相關實踐。

據熟悉特斯拉董事會的人士稱,争議之處在于董事會聽命于馬斯克,而馬斯克對特斯拉有不同的優先考慮。

水野弘道發現,特斯拉董事會的運作更像是一家擁有領地的家族企業,而不是一個有嚴格規章制度的上市公司,盡管該公司通常運作良好。為了保持客觀,水野弘道養成了在工作中盡量避免與他人關系密切的習慣。

據前述知情人士稱,水野弘道有時會受邀與馬斯克喝一杯,但他從未參加過馬斯克的私人派對或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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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最近一直在尋求對特斯拉的進一步掌控。他目前持有該公司約13%的股份。

馬斯克1 月中旬在X上發貼稱,如果不能擁有對特斯拉約25%的投票控制權,他沒有把握讓這家電動汽車巨頭坐上AI和機器人領域的頭把交椅。當時特拉華州法院還沒有對馬斯克的薪酬方案做出裁決。

馬斯克寫道:“除非如此,否則我甯願在特斯拉之外打造産品。”

這條推文實際上是向特斯拉董事會成員下達了最後通牒,要他們重新考慮馬斯克的薪酬。迄今為止特斯拉董事會尚未采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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