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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倩:媽媽做冬衣

作者:雪絨花原創文學

媽媽做冬衣

文/陳倩

陳倩:媽媽做冬衣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晖。

自從夏天生下寶寶,我已是三月沒有出門散步了。雖知道早已邁進了秋的大門,但竟不知天氣變化如此之快。老爸今年新裝修了房子,我家的院子被鐵闆棚的嚴嚴實實,轉圈的窗子一關,自然是比外面暖和不少。每天陪伴寶寶,大門不出,少了風雨日曬的感受,還以為和家裡一樣暖和。直到九月上旬的一個周末,和夫妻一起第一次推着寶寶出門曬太陽,雖已是太陽老高的九點左右,出門沒走兩步,我便又轉回身趕忙去加了件薄襯衫。走着走着,才突然發現,居然已經有葉子開始随風旋轉飄落了。

這才想起,難怪媽媽前幾日抽空出門買回了棉花、棉布,這兩日以開始坐在桌前畫圖樣、裁布料了。我說:“幫我看孩子就夠累的了,有空還不快躺會直直腰。現在又不缺錢,買兩件算了,幹嘛還非得自己做呢。”可媽媽卻說:“這麼小的孩子沒有羽絨服,外面的棉衣還是薄,自己做的才更合身、更暖和。”看着媽媽在給我的孩子做棉衣,不禁讓我又想起了我的兒時記憶。

陳倩:媽媽做冬衣

最早的記憶也說不出是幾歲了,隻記得那穿在身上的棉襖棉褲每年都是那麼的合身,我并不知道媽媽是什麼時候做的,隻記得那衣服雖厚重卻格外暖和。從前沒有空調吹風暖屋,暖氣的爐火又經常在夜裡自己滅了,是以每天早上總是瑟縮着不想從暖和的被窩裡做起來,這時媽媽總會很快的給我披上早已在被窩給我暖熱乎的棉襖,若爐火偶爾沒有滅,放在暖氣片上烤一烤,那衣服就更暖和了。是以說,穿上媽媽做的棉襖棉褲,在配上一雙棉鞋頭,下雪天出去玩似乎都不再覺得那麼冷了。尤其是媽媽做的棉褲,胸前多加縫了一塊,使胸腹更加保暖。按現在愛美的标準,和現在的羽絨服相比那棉襖棉褲,是有些臃腫、笨重的,可那真是暖和呀,西北風是吹不透的。

陳倩:媽媽做冬衣

當有印象了的時候,已是上國小的年紀了。家裡擺着好幾本衣服式樣的彩圖書,沙發上堆着彩色的毛線球,椅背上綁着毛線捆,媽媽便經常夜晚坐在燈下拿着那長長的銀色毛衣針看着書一針一針的飛速織着。小小的我還沒有時間觀念,看不了一會兒,覺得已過了很久,可才織了一圈。但時間又是很快的,才過不了幾天,一件新織好的毛衣就穿上身了。同一件毛衣,通常是姐姐穿小了我在接着穿,等我也穿小了,便拆了重新織。在玩具匮乏的年代,拆毛衣對我而言也是一件既有樂趣又可以幫媽媽做事的遊戲,無論是手裡團毛線球,還是往椅背上繞毛線捆,亦或是拆毛衣時看着手中那飛速縮小的衣服,雖是重複一個動作,但并不覺得無聊。而這些拆散的、打着彎的毛線,有的洗洗在用熨鬥燙燙就接着用在了下一件毛衣上。是以,這些穿在身上的毛衣,有時是用新毛線織的,有時卻是用舊毛線重新織的。但不管是否是新毛線,每一件毛衣的圖案都是新的。有綠色碎花的、有紅色桃心的、有粉色小鴨子的、有黃色小蜜蜂的,等等。每次穿上媽媽新做的毛衣,心裡都美滋滋的。不隻是因為媽媽做的毛衣暖和又合身,還因為為媽媽的一雙巧手而感到自豪。每當我和姐姐穿上新毛衣,都會引起其他同學和老師的圍觀,甚至有些家長都要過來瞧瞧研究研究,讓大家羨慕不已。

三十年,彈指一揮間,父母早已不在需要四處借錢給我治病了,我和姐姐也有了各自的工作。如今他們不在需要節衣縮食了,但他們仍保留着節儉的習慣指買舒适且價格适中的衣服。我衣櫃的衣服随着成長換了一批又一批,家裡的縫紉機不知何時以賣了,多樣的羽絨服代替了媽媽做的棉襖棉褲,媽媽也不在有精力為我們一針一線的織毛衣了,不知不覺長大的我不曾有過什麼想法。可當我在看見媽媽給我的孩子做棉衣,用我的舊衣服給孩子裁剪縫制衣服時,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又襲上了心頭。

陳倩:媽媽做冬衣

媽媽做的衣服,它雖不是最漂亮的,但它一定是最溫暖、最無價的,那一針一線裡蘊藏着媽媽對兒女多少的愛與關懷。一年年縫制,一次次修改,可我曾經以為是那麼的平常。此刻在回響,當今的年輕人,點點手機,逛逛商場,大包小包的衣服就挂滿了衣櫃,我這才覺得少了些什麼。是的,是那一份對新衣服的期待,是媽媽那一份綿長的愛,是……兒時穿過媽媽做的冬衣,我是那麼的幸福。慈母手中線,那是我最難忘、最懷念的孩童時代。寫到此,我以不知該用何種語言抒發那平凡而偉大的母子之愛了……

陳倩:媽媽做冬衣

作者簡介:

陳倩,北京人。畢業于音樂學專業,擅長唱歌與鋼琴。現從事于兒童音樂教育并熱衷于參與公益活動。熱愛閱讀,最愛曆史、詩歌、小說和一些童話。或許生活有不意,但我仍感恩遇見營造我五彩生活的每一個你。書與音樂是我心靈的淨土,我隻願把愛與快樂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