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莫秘書家裡窮的不行！”
“不會吧？真的假的？怪不得她性格那麼孤僻，原來是自卑啊！”
“也不知道總裁是怎麼想的，把那樣的人留在身邊，你說，她留在總裁身邊，是不是耍了什麼手段啊？比如說上床什麼的！”
“哈哈哈，有可能——”
……
莫然正在上廁所，正要出去，就聽見外面有人在議論自己。
推開門的動作頓住，直到外面的人進了一旁的隔間，她才推門出去。
眼角瞥到洗手池不遠處的水桶，拿起來接了桶水，就往隔間裡倒去，不出一秒，洗手間便響起了女人幾近崩潰的尖叫聲。
“啊！誰啊！”
隔間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女人渾身是水，滿臉憤怒的想看看罪魁禍首是誰。
“莫然——”可是看見莫然的那一瞬間，她愣住了，連忙擺擺手，“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莫然在公司職位并不算高，總裁的秘書而已。
可是她有個外号，叫做“女閻羅”。在公司，凡是惹怒她的人，幾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就是故意的。”莫然瞥了她一眼，拿起餐巾紙擦了擦手，又漫不經心的将紙巾丢進垃圾桶。“這桶水，不過是個小小的懲罰，下次倒在你身上的可就不是水那麼簡單了。”
丢下這句話，莫然踩着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出洗手間。
小職員看着莫然的背影，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離開洗手間，莫然去茶水間沖了杯咖啡。
下午兩點喝杯咖啡，是她一貫的作風。
耳邊響起幾個女人的話，她握着咖啡杯的手緊了緊。
沒錯，她家裡窮。
她的性格孤僻，也的确是因為窮。
還有，她也的确陪總裁上過床！
她莫然的事情，在整個集團幾乎不是秘密。
但是她讨厭别人在背後議論自己！
整理好心情回到工位上，桌上的内線電話剛好響起。
她沒有猶豫，放下咖啡就進了總裁辦公室。
堆滿檔案的辦公桌上，沈知循擡起那張足以颠倒衆生的臉，“怎麼？心情不好？”
他很少會關心她的心情好還是不好，看來剛才洗手間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沈知循就是這麼厲害，即使足不出戶，也能對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了若指掌。
“一些小事，不會影響我的心情。”
這些話已經聽了很多年，早就掀不起任何波瀾，她剛才那麼做，隻是單純的不爽。
桃花眼輕眯，沈知循看着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笑道：“我以為你不喜歡公司裡傳的那些謠言。”
“那些又并不是謠言。”莫然笑笑，語氣淡然，“我為什麼要生氣？”
她就是這樣淡漠，五年來，他幾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看見過其她表情。
當然，除了在床上。
好看的眉眼挑了挑，沈知循沉聲道：“晚上有個局，你準備一下，陪我出席。”
“好。”
陪沈知循出席各種宴會，是一個秘書最基本的責任。
但是莫然沒想到，今晚出席的，是兩個家族的相親大會。
而這場相親的主人公，是她的頂頭上司，沈知循。
跟了沈知循五年，莫然從未了解過他的家庭情況。
相親這樣的大場面，他的父母沒有出現，出現在宴會上的反而是沈知循的奶奶。
沈老太太已經年過六十，卻依舊精神爍礫。
沈知循剛進門，坐在沈老太太身旁的女人就站了起來。
“知循是嗎？我是段碧芊，好久不見。”
沈家和段家也算是世交，他們兩個小輩在各種宴會中，多多少少也見過幾次。
段碧芊長得很不錯，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沈知循朝她點了點頭，随後在沈老太太身旁坐了下來。
莫然進去後，隻是跟沈老太太打了個招呼後，便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
這種場合，她不知道為什麼沈知循會讓自己跟過來，但是既然他讓自己來，她來就是了。
“知循，别光坐在那裡不動，段小姐喜歡吃蝦，你替她夾一個。”
沈老太太很喜歡段碧芊，不停的讓沈知循替她夾菜。
沈知循并未拒絕，沈老太太說的話，他從未拒絕過。
“芊芊，你感覺如何？”
一番交流後，段家夫婦詢問段碧芊的意見，她低下頭去，害羞的點了點頭。
“一切都聽爸媽的。”
她害羞的時候，臉頰飛上兩抹紅暈，似乎更好看了。
沈老太太也不忘詢問沈知循的意見，“知循，你呢？”
“奶奶，您做主便好了。”沈知循語氣淡淡。
“我看兩個孩子彼此都有好感，那這件婚事，不如就此定下來？”
沈老太太主動開口，這門親事，一頓飯就敲定了。
莫然站在沈知循身後，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心裡的情緒莫名。
跟在沈知循身邊這麼久，她深知自己不過是個小角色。他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便要出現。
他不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知趣的離開便好。
可是這一刻，她的心裡有些難受。
為什麼難受呢？莫然說不出清楚。
其實她知道，沈知循早晚有後天會結婚，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散場時，沈老太太在經過莫然身旁的時候，瞥了她一眼。
“你是知循的秘書是吧？”
沈老太太的語氣慈祥，可是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莫然點了點頭，“是的，老太太。”
“長的倒是挺不錯的。”
莫然的确長得不錯，溫婉的瓜子臉，鼻尖秀氣，皮膚很是白皙，漆黑的眸子裡透着一絲絲冷漠，還有一絲絲倔強。
“謝謝老太太的誇獎。”
莫然依舊面無表情，她不喜歡笑，從懂事的那一天起，笑的次數就屈指可數。
段碧芊本來沒有在意莫然，但是沈老太太誇了她一句之後，她的目光就一直在莫然臉上來回審視。
這樣的大美女，在沈知循身邊，還真讓她不放心。
注意到了段碧芊的視線，莫然大大方方的擡眸，與她對視。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段碧芊抿唇，沖莫然笑了笑，
莫然隻是點頭，臉上依舊沒有其他表情。
“知循，你送芊芊回去。”
“好。”
沈老太太發話，沈知循拿起車鑰匙，回頭看了莫然一眼，“你自己回去，沒問題？”
“當然。”
莫然表面淡定，内心卻忍不住想要罵人。
這裡離自己家有幾十公裡，打車回去，不知道要多少錢。
兩家人走了，莫然才擡腳離開。
這頓飯吃了兩三個小時，已經晚上十點，準備打車，車費居然要兩百多。
莫然心疼錢，卻也無奈，坐上計程車打算回家。
車子開到一半，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是沈知循發來的短信。
“我要見你。”
看着手機上的四個字，莫然蹙眉，心情複雜。
她知道這四個字意味着什麼，沈知循要見她，從不是字面意思這麼簡單。
深吸一口氣，莫然淡淡開口，“師傅，去半山别墅。”
打車費省了一半，也算是好事。
到達半山别墅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周圍亮着燈，沈知循的房子卻黑漆漆的。
莫然輸入大門密碼，推門進去。
剛要開燈，身子被人重重一拉。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男人炙熱的雙唇就已經壓了上來。
他喝了酒，滿身酒氣。
莫然記得他吃飯的時候沒有喝酒，難道是等她的時候喝的？
“怎麼來的這麼慢？”
他近乎懲罰性的啃咬着她的耳朵，引的她陣陣顫栗。
“我沒有車，也沒有人送我，自然來的慢。”
莫然的語氣依舊冷漠，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有種奇怪的錯覺。
男人停下掠奪，低頭定定的看着她，“你在吃醋？”
暗夜裡，沈知循的眼睛銳利，如蒼鷹一般盯着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莫然抿唇淺笑，“您多慮了，我怎麼會吃醋？我也沒那資格不是？”
莫然極少笑，此刻的笑，卻将沈知循撩撥的心癢難耐。
他彎腰，将她打橫抱起，徑直上了樓。
今晚的沈知循與往常不同，從頭到尾的攻城略地，讓莫然幾乎招架不住。
她的第一次給了沈知循，這五年來，也從未有過其他男人。
他在娛樂會所裡救了差點被人強暴的自己，後來又讓自己做了他的秘書。
當然，有錢人的秘書，不僅僅是秘書那麼簡單，是以她成了他的床伴。
她陪他，他付錢。
他們之間的關系，合情合理。
結束後，已經是淩晨。
莫然隻覺得渾身酸痛，但是還是不忘朝沈知循伸手，“我今晚打車過來，車費一百五十塊，現金還是轉賬？”
沈知循按下床頭的燈，扭頭看着她，“你就這麼着急？”
“我一向這麼着急。”
莫然裹着浴巾下床，不管多晚，她都會在事後洗個澡。
“小财迷。”
很快，錢到賬的聲音響起。
莫然低頭看了看手機，除了打車的錢，今晚的錢他也給了。
滿意的走進浴室，莫然原本有些郁結的心情忽然大好。
剛泡進浴缸，玻璃門被人呼啦一聲拉開。
沈知循下半身裹着浴巾，倚靠在門邊，“我累了，幫我按按肩膀。”
“那要加錢！”
莫然本想拒絕，她很累了，隻想洗個澡好好放松一下。
現在給沈知循按摩，不加錢怎麼行？
“嗯。”
沈知循也泡了進來，但是他隻是靜靜地泡着，并無其他舉動。
他在自己對面，閉目養神。
莫然一邊給他按摩，一邊偷偷看他，沈知循的身材是真好，和他一起是件很歡愉的事情。
隻是，這種歡愉，持續不了多久了。
收回視線，莫然釋懷了。
也好，早點結束這種關系也好。
良久，久到莫然手都酸了，沈知循開了口。
“你覺得段碧芊怎麼樣？”
“很好啊，大家閨秀，長得又漂亮，跟你很配。”
莫然實話實說，沈知循這樣的集團總裁，自然是要一個大家閨秀才能配得上的。
沈知循沒再說話，莫然低下頭去，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莫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在了床上。
她記得昨晚自己在浴缸裡睡着了，後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難道是沈知循把自己抱回床上的？
再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八點五十，還有十分鐘就要上班，她來不及了！
匆忙趕出門，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遲到。
“莫然，你總算來了！我有份檔案要給總裁簽字，可是我不敢進去。”
人事部的Rebecca看見莫然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她，“段家大小姐一早就來了，在裡面待到現在了，我這份檔案要在十點前簽完名的！”
段碧芊動作這麼快嗎？昨天剛見面，今天就直接上公司來了。
這是要幹嘛？宣示主權？
“為什麼不敢進去？”
“我怕嘛！你也知道，人家畢竟是個美女，如果出現在總裁身邊，被段小姐看見，恐怕會不高興的！”
Rebecca的确是個美女，再加上她身材姣好，又穿的招搖，被段碧芊誤會，還是極有可能的。
“我送進去吧。”
跟Rebecca關系還可以，莫然接過檔案，她倒是無所謂，她整日穿着黑色職業裝，應該不會引起段碧芊的注意。
何況，昨晚他們已經見過了。
“總裁，這裡有份檔案要你簽名。”
莫然進去的時候，沈知循坐在沙發上，正喝着段碧芊送來的粥。
看見莫然，段碧芊起身，“莫然，你還沒吃早飯吧，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嘗嘗？”
段碧芊笑的溫婉大方，莫然拒絕，“不用了，我不喜歡喝粥。”
“哦。”
段碧芊似乎有些失落，壓低聲音，“那我不打擾你們工作吧？”
“不打擾。”
沈知循擡眸看向莫然，“你不嘗一口？碧芊的手藝很好。”
碧芊？這才一個晚上，就已經叫的這麼親切了？
莫然拿起桌上的筆，遞給沈知循，“總裁，麻煩您抽個空，簽個字，這份檔案，人事部等着要。”
“莫然你這麼厲害嗎？人事部的工作，也需要你幫忙做？”段碧芊一臉佩服的模樣，“不像我，我什麼都不會，隻會做飯。”
堂堂大小姐，喜歡做飯？
莫然沒空理會這些，隻催着沈知循簽字。
“碧芊，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做，這些粥，我會吃完的。”
“好！”
段碧芊轉身離開，但是她并沒有直接離開公司，而是在外面分發自己帶來的小禮物，整個公司幾乎人人有份，除了莫然。
她這個舉動無疑在告訴所有人，她即将是未來的總裁夫人。
而此舉，不過是為了拉攏人心。
“把粥喝了。”
段碧芊剛走，沈知循就将一份粥推到莫然面前。
“不用，我不餓。”
莫然拿起沈知循簽好的檔案，看都沒有看那份粥一眼。
“怎麼？未來總裁夫人做的粥，你都不肯賞臉吃一口？”
沈知循坐直身子，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定定的看着莫然笑。
“您說的對，我是該給未來總裁夫人的面子。”莫然拿起那份粥，故作感激，“感謝總裁和總裁夫人的粥，請問我可以出去工作了嗎？總裁？”
“嗯。”沈知循收回笑容，沉聲道：“今晚有個廣告要跟宋氏集團談，地點在绯色，你安排一下。”
“好。”
“穿的好看一點。”末了，沈知循又補充了一句。
莫然知道他的意思，宋氏集團的總裁宋雨澤，出了名的好色。
沈知循讓她穿的好看一點，意圖再明顯不過。
但是莫然還是點頭，“沒問題。”
走出辦公室，莫然剛想把那碗粥扔進垃圾桶，Rebecca就跑了過來。
“莫然，簽好了嗎？”
“好了，給你。”
“哇，愛死你了。”Rebecca開心的不得了，“你這碗粥好香啊！總裁給你的嗎？”
“你喜歡嗎？給你。”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反正莫然一點胃口也沒有。
也許是昨晚累到了，莫然有些困倦。
她來到茶水間，想泡杯咖啡，卻沒想到段碧芊竟然還沒走。
“段小姐？”
“莫然。”段碧芊坐在那裡，朝莫然笑了笑，“有空嗎？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請教不至于，段小姐有什麼話就直說。”
未來總裁夫人的指令，莫然自然不能拒絕。
“我想問你，知循喜歡吃什麼呀？”
段碧芊拿出一本小簿子，無比真誠。
莫然蹙眉，這個大小姐是認真的嗎？
“總裁不挑食，什麼都喜歡吃。”
莫然實話實說，跟了沈知循這麼久，他的确是什麼都吃。
“不挑食？”段碧芊笑了笑，看着莫然的眼神暗了暗，“我倒希望他挑食一點，畢竟不是什麼東西都适合他的。”
段碧芊這話是什麼意思，傻子都能聽出來。
莫然附和，“段小姐說的對，不過我相信隻要是你做的食物，他應該都喜歡。”
見她如此淡然，段碧芊收回小簿子，起身走到莫然面前。
“莫秘書今年也有28了吧？還沒找男朋友？”
段碧芊這麼說，說明她已經調查過自己。
莫然依舊面色平靜。“是，難道段小姐想給我介紹？”
“我倒是想給你介紹，但是我身邊沒有合适你的，你也知道，我身邊的都是一些公子哥，他們以後要娶的，必然都是些富家千金，莫秘書你——”似乎意識到自己太直白，段碧芊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莫秘書，你應該懂吧？”
傻子才不懂她在說什麼，莫然冷着臉，“當然，段小姐，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先回去工作了。”
“好，那我也不打擾你了。”段碧芊拿起包包，轉身準備離開，“對了，還有件事，知循跟我說你是他的得力助手，什麼事情都能處理的很好，下個月我們要辦一場訂婚典禮，到時候還希望莫秘書能幫忙策劃一下，放心，我會支付你額外的工資，不會讓你吃虧。”
“總裁夫人都這麼說了，我會照辦。”
拿人工資，替人辦事，這種事情何樂不為？
這聲“總裁夫人”段碧芊聽得還算舒服，笑着轉身離開了。
莫然看着她的背影，隐約覺得這個女人并不好惹。
也是，豪門千金，沒有幾分心機，倒也不太可能。
送走段碧芊，莫然還有一堆事情要忙。
忙的差不多時，已經是下午五點。
她猛然想起來晚上要陪沈知循去酒吧，而自己身上這套衣服，肯定是不能穿。
敲響辦公室的門，想跟沈知循說一聲自己要提前走。
“沈總，我需要回去換件衣服。”
“在這裡換。”
沈知循的辦公室後面别有洞天，書架後面是個隐藏式卧室。
那屬于沈知循的私人領地，莫然沒有進去過。
但是今天，沈知循居然讓莫然進去。
耳畔響起段碧芊的那番話，莫然第一次拒絕了沈知循。
“不用了沈總，我回家換就好了。”
她的拒絕讓他勾起唇瓣，擡眸看她，“怎麼？被段碧芊吓到了？”
沈知循真是絕頂聰明，她沒有開口提過，他就能猜到她和段碧芊已經交流過了。
但是莫然倒不是被段碧芊吓到，她隻是一個小小秘書，能不惹的人盡量不要惹，不然結果會怎樣，還真是不好說。
“沒有。”
“既然沒有，就進去換。”
沈知循早就給莫然準備好衣服，他端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端着一杯紅酒，細細品嘗。
莫然拿起那件衣服，是一件黑色的針織連衣裙。
緊身衣，隻到大腿根。
看見那件衣服，莫然心裡多多少少有點不舒服。
沈知循讓自己穿這件衣服去見宋雨澤，是什麼意思？
“怎麼？你不喜歡？”
輕輕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沈知循抿唇淺笑，鷹隼般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女人。
莫然長得很漂亮，但是很少穿那樣暴露的衣服。
她一向喜歡穿黑色職業裝，看久了，多少有些沉悶。
“沒有。”
莫然搖頭，毫無感覺的在沈知循面前脫掉衣服。
即使再不喜歡，老闆的指令，她都會聽。
誰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心裡清楚的很。
她背對着沈知循，依舊能夠感覺到沈知循炙熱的目光。
手上的動作加快，她想趕緊穿上那件衣服，可是下一秒，身子就被人從後面摟住，緊接着，密密麻麻的吻壓下來，莫然快要喘不過氣。
“沈總，這是在公司——”
這麼多年，莫然的心已經像鋼鐵一樣堅硬。
她的臉皮，也練得像城牆一樣厚。
但是在公司跟沈知循做這種事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排斥。
“在公司又如何？”
扳過她的身子，迫使她面對着自己，沈知循想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一絲懼怕，可是她的眼睛烏黑分明，清澈見底，隻有她眼底的那一抹倔強，還如同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
這麼多年，他的身邊有不少女人，每一個都可以說是美豔絕倫。
但是即使那些女人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也抵不過她在酒吧包廂裡一個求救的眼神。
他救了她，也成功要了她。
她算是他第一個女人，他曾經以為自己會很快厭倦她，但是這五年來，她就像是毒品一般，他需要的時候，就必須要見到她。
除了她，誰都不行。
“既然是沈總想要的，我自然不會拒絕。”
莫然閉上眼，依舊面無表情。
沈知循沒了興趣，随手推開她。
“換好衣服先去绯色等我，202包廂。”
“好的，沈總。”
莫然暗自松了一口氣，即使她沒臉沒皮，但是大白天的在公司，她也不想。
從總裁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那件黑色針織裙。
頓時，整個樓層的人都看向她。
“莫秘書居然換了一件衣服？還換的那麼暴露？”
“大白天的，這也太明目張膽了，段小姐早上才來過——”
“噓，你想死嗎？被她聽到了，我們又沒好日子過了。”
……
議論聲猶如潮水一般湧來，莫然充耳不聞，拿起今晚要簽約的檔案，就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在電梯裡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然然啊，你今晚回來吃飯嗎？”
聽見母親略微有些蒼老的聲音，莫然才想起來，很久沒有回家了。
“媽，我今晚回不去，明天吧。”
“好，明天你回來，媽做好飯菜等你。”
匆匆挂斷電話，莫然打了車便趕往绯色。
莫然沒有車，她倒是想學車，但是跟在沈知循身邊，一年365天都在忙，她根本沒有時間去學車，是以如果不跟着沈知循，她去哪裡都要打車。
到達绯色的時候，202包廂還空着，宋雨澤沒來。
莫然點了幾瓶香槟和紅酒，又點了幾個陪酒的小姐。
宋雨澤好色，是以莫然精挑細選了幾位。
安排好一切之後，她覺得有點累，拉開樓梯間的門，想抽支煙。
她本來是不抽煙的，但是這幾年壓力太大，沒人的時候，她會抽上幾隻。
隻是為了緩解壓力，并未上瘾。
将煙點上，倚靠在牆上，還沒抽上，就聽見樓梯間傳來男女調情的聲音。
“宋少，你好壞啊！”
女人嬌滴滴的聲音，聽了叫人渾身酥麻。
“我就是這麼壞，你喜歡嗎？”
這個聲音很熟悉，莫然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居然是宋雨澤和一個娛樂圈較火的女明星！
兩個人抱在一起熱吻，那場面，别提多刺激。
莫然掐滅煙頭，剛想要離開，就被人叫住。
“喂！都看見了還想往哪兒跑？”
被當事人發現了，莫然也不能就這麼跑走，隻好硬着頭皮轉身。
“你好，宋少。”
莫然跟宋雨澤不是沒見過面，天馬娛樂不是第一次跟宋氏廣告合作，是以莫然跟宋雨澤也打過照面。
“喲，這不是莫秘書嗎？”
看見莫然，宋雨澤雙眼放光。
莫然可是數一數二的美女，即使自己身旁這個女人，也抵不上她千分之一。
宋雨澤也不笨，見她今天穿的這麼性感來跟自己談生意，那該揩的油還是不能錯過的！
“宋少還記得我？”
“美女誰不記得？過來，我們一起玩？”
宋雨澤朝莫然招手，他懷裡的女星依偎在她懷裡，用一種極其暧昧的目光看向莫然。
仿佛在她眼裡，莫然跟她并無差别。
胸口一陣惡心，莫然隻想吐。
“抱歉，沈總給我打電話了，宋少玩結束了，就請回到包廂。”
“站住！”
見她要走，宋雨澤叫住她，順便揮了揮手，讓身旁的女人離開。
“宋少，這就要人家走了——”
話還沒說完，宋雨澤直接拿出一疊百元大鈔遞到女人面前。
女人接過錢，扭着身子離開了。
經過莫然的時候，還露出莫名的笑。
莫然挺直脊梁骨，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宋雨澤靠過來，一雙大手撫上莫然纖細的腰肢。
“今天穿的這麼漂亮，是不是打算勾引我？”
他靠過來，莫然聞到他身上的煙草氣，心裡一陣作嘔，面上卻不改色。
“宋少，您想多了。來這種地方，穿成這樣再正常不過。”
“是嗎？”宋雨澤湊到莫然面前，用力嗅了嗅，“莫秘書，你用了什麼香水？真香啊！”
其實宋雨澤長得還算不錯，但是此刻的模樣，莫然隻覺得猥瑣。
她想與宋雨澤拉開距離，宋雨澤卻不給她機會，一把将她摟入懷中。
“你們公司的合約，今天能不能簽成，就全靠你了！”
說着，宋雨澤就想一親芳澤。
莫然忍住想打他的沖動躲了過去，“宋少，沈總給我打電話了，我該走了。”
“裝什麼裝？沈知循讓你穿成這樣來酒吧是為了什麼，你心裡沒數嗎？”宋雨澤忽然變了臉，擡手狠狠掐住莫然的下巴，“想簽合同，就乖乖的讓我上，不然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下巴被掐的生疼，莫然咬唇，卻依舊強裝淡定。
“宋少，據我所知，沈總不喜歡别人動他的東西。”
宋雨澤的動作頓住，沈知循的脾氣他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他的确不喜歡别人碰他的東西，但是眼前這個女人，是他的東西嗎？
“怎麼？難道你想說，你是沈知循的女人？”
“秘書嘛，宋少懂的，明面上是秘書，私下裡是什麼，宋少應該很清楚。”
此時此刻，莫然不得不把自己跟沈知循的關系搬上台面。
隻要宋雨澤信了，自己就能脫身。
至于後續如何，她暫時管不了。
“好！”
果然，宋雨澤松開了手，挑眉笑道：“那我待會兒就問問沈知循，問問他，他能不能把你這個東西送給我！”
冷笑一聲，宋雨澤推門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莫然翻了個白眼，罵了句髒話。
回到包廂的時候，沈知循已經到了。
宋雨澤坐在一堆美女中間，看見莫然的時候，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
“知循啊，這就是你那個秘書吧？長得還真不錯！”
莫然本以為宋雨澤看見這些美女，會打消對自己的想法。
但是現在看來，是她太天真了。
沈知循坐在角落裡，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
“怎麼？宋少對她感興趣？”
“這麼漂亮的女人，我自然感興趣。”宋雨澤冷笑起來，“不過，她說自己是你的人，你知道的，我們這麼多年的好兄弟了，你的東西，我自然是不會碰的！”
“哦？她這麼說？”沈知循挑了挑眉，視線落在莫然身上。
莫然擡眸，剛好和他對上。
她的表情依舊淡漠，似乎并沒有因為宋雨澤的話而感到慌張。
她實話實說，慌什麼？
“是啊，我剛才給你面子，想找她談談心，但是她似乎很不給面子啊！”
宋雨澤翹着二郎腿，點燃一支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把她借給我一晚，用用如何？”
“好啊。”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沈知循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冷峻的臉龐染上一抹笑意。“隻要宋少喜歡。”
心猛地下墜，莫然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
她知道對于沈知循來說，自己不過是個秘書而已。
但是這麼多年，她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多多少少對她也該有些不一樣的感情。
現在看來，錯覺而已。
宋雨澤傲慢的沖莫然喊，“莫秘書，過來給我倒杯酒。”
“——”
莫然沒有搭話，直接走過去，替宋雨澤倒酒。
“喂我喝。”
宋雨澤顯然不滿意，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
莫然抿唇，舉起酒杯，遞到他嘴邊。
“我讓你用嘴喂我！”
莫然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抗拒，她擡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沈知循。
隻見他坐在那裡，猶如看戲一般，優雅的喝着香槟。
“宋少，雖然我是沈總的秘書，但是做工作以外的事情，可不能白幹！”
好，死就死！就當是被狗咬了。
但是既然已經要死了，為什麼不好好賺一筆。
喂一口就能拿一筆錢，她不虧！
“你想要多少？十萬夠不夠？”
宋雨澤大手一揮，撕下一張支票遞給莫然。
十萬？有錢人出手還真是闊綽。
莫然伸手接過支票，然後轉頭，沖沈知循莞爾一笑。
“當然夠了，早知道宋少出手比我老闆還要大方，我早就跳槽去你們公司，給你當秘書了！”
說着，莫然拿起那杯香槟，喝了一口，然後低頭，準備去喂宋雨澤。
宋雨澤已經做好準備，閉上眼睛準備享受。
下一秒，一個玻璃杯在自己腳邊炸開。
“砰”的一聲，玻璃片四濺。
莫然沒來得及躲開，裸露在外的大腿直接被玻璃片劃傷。
鮮血順着大腿流下來，整個空氣中瞬間充滿血腥味。
莫然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後，将口中的酒盡數吞下。
她賭赢了！
“知循，你這是幹什麼？”
宋雨澤十分不滿的瞪着沈知循，他不明白沈知循的意思。
明明是他的意思，怎麼又突然發火？
“沒什麼。”
沈知循瞥到莫然嘴角的微笑，瞬間有種被人拿捏住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既然她在賭，那他何不玩的再大一些？
他倒想看看，在危急關頭，莫然要怎麼脫身。
起身理了理衣服，沈知循扔下一句話，“隻是不想當觀衆而已，宋少喜歡的話，就請自便。合同我交給了莫然，你簽好後，讓她交給我就好。宋少，今晚玩的開心。”
走到門邊，他回頭看着莫然笑，那抹笑有些陰郁。
“莫然，照顧好宋少。”
語罷，他已經擡腳離開。
莫然握拳，心裡早已掀起層層波浪。
該死，這下玩大了。
她應該知道沈知循最讨厭别人猜測他的心思，她失算了！
“你聽見了？你老闆把你送給我了！”
宋雨澤揮揮手，身旁的美女們一個個退了出去。
房門被人關上，整個包廂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莫然的大腦飛快的運轉着，她沒想到沈知循真的會丢下自己，這一刻居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宋雨澤可沒那麼好的耐心，将莫然一把拽進懷裡，低頭就要強吻她。
“來吧，莫然，我可是饞了你好久了！”
右手摸上她細嫩白皙的大腿，男人的身體早就已經有了反應。
抓住男人的手，莫然努力保持鎮靜。
她的語氣平靜，似乎絲毫沒有被吓到。
“宋少想做什麼都可以，但是這份檔案，必須要先簽字。”
沈知循安排的任務，她還是要完成的。
“好。”宋雨澤點點頭，松開她，拿起身上的鋼筆就在檔案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我諒你也跑不掉！”
将簽好的檔案拿在手裡，莫然才算是真的放心了。
“怎麼樣？我讓你滿意了？你這下該讓我滿意了吧？”
“換個地方，我不太喜歡這裡的環境。”
莫然理了理衣服，扭頭看向宋雨澤，“我想宋少也希望我們能有個更加舒适的環境吧？”
“去樓上，套房！”
“好。”
绯色的配套齊全，一二樓是酒吧，頂樓還配備酒店，供公子哥帶人上去休息。
莫然跟着宋雨澤進了電梯，腦海中閃過剛才沈知循的表情，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這種痛讓她清醒了幾分，或許到這一刻她才知道，沈知循絲毫不在意自己。
在他心裡，自己不過是個可以讓給别人的商品罷了。
電梯很快到達頂樓，宋雨澤不安分的手在莫然肩頭摸來摸去。
莫然拼命忍住内心的惡心，面無表情的跟着宋雨澤進了绯色最豪華的一間套房。
房門推開，宋雨澤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眼前的這個女人。
“莫然，天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
宋雨澤一刻都等不了，一腳将房門踢上，轉身就将莫然按在門闆上。
他身上的味道讓人覺得倒胃口，莫然不自覺的皺眉。
“既然已經等了很久，那宋少不妨再等一會吧。”
“什麼意思？”
宋雨澤的臉垮下來，不耐煩的說：“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最好别讓我失望。”
“宋少别誤會，我隻是有潔癖，不喜歡男人身上有煙酒味而已。”
莫然擡眸，嬌俏的臉龐沖宋雨澤笑了笑。
她不喜歡笑，特别是對着讨厭的人。
但是如果微笑可以幫她逃脫的話，她絲毫不會吝啬。
見過莫然好幾次，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笑。
宋雨澤按捺住内心的沖動，将上衣脫掉，露出堅實的胸肌。
他的身材很好，和沈知循幾乎不相上下，但是莫然卻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我尊重你，我去洗澡。你放心，事成之後，我會給你想要的報酬。沈知循能給你的，我宋雨澤也能給你！”
看着他進了浴室，莫然立刻拿出手機，撥通某個号碼。
“喂？莫然？”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略微有些粗糙的聲音，是她的好朋友代真。
“代真，我記得你有女明星陸雪兒的電話号碼，馬上發給我。”
代真是天馬娛樂的編劇，認識許多人，陸家大小姐陸雪兒是她新劇裡的女主角，她應該有号碼。
“好，我馬上發過去。”将号碼發給莫然後，發覺她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代真不放心，“你沒事吧？”
“沒事，我後面再聯系你。”
聽着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莫然迅速撥通了代真發來的号碼。
“哪位？”
“陸雪兒是嗎？宋雨澤和一個女人上了绯色頂樓的套房，想捉奸的話，速來。”
說完這句話，莫然立刻挂斷電話。
幸好跟代真聊天的時候，聽她提起過陸雪兒是宋雨澤的未婚妻，不然今天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脫身。
不過想想也好笑，她居然打電話讓别人來捉自己的奸。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莫然有一瞬的失落。
沈知循就這樣丢下了她，他是真的不怕自己跟宋雨澤發生關系嗎？
在他身邊待了五年，直到這一刻，她才有種想要離開他的沖動。
她28了，不再年輕，她也想賺一筆錢之後找個工作安穩度過下半輩子。
但是她家裡還有一個腎功能衰竭，每天都在醫院燒錢的父親。
眉眼微垂，莫然露出少有的茫然表情。
“想什麼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腰肢已經被眼前的男人摟住。
莫然咻的擡眸，眼底閃過一抹驚色。
“你洗好了？”
才不過五六分鐘而已，這個男人也太心急了。
“是啊，你的要求我也滿足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宋雨澤湊過去就想親她，被莫然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我也需要洗個澡！”
好在宋雨澤沒有制止她，莫然打開花灑，卻并沒有洗澡。
她數着時間，十五分鐘過去了，陸雪兒應該快到了吧？
“喂，你好了沒？你該不會在拖延時間吧？”
“我可沒有什麼潔癖，你沒必要洗那麼久。”
“就算你是沈知循玩剩下的，我也無所謂，反而，我覺得很刺激呢！”
……
宋雨澤在門外叽叽歪歪，莫然忍不住低聲罵了句：“變态！”
有錢人都這麼變态嗎？
“喂，給我出來！”
宋雨澤開始發火，用力推門，推不開，又拿腳踹。
莫然抿唇，心開始慌了。
已經過去二十五分鐘，陸雪兒怎麼還不來？難道她不會來？
完了，這次完蛋了！
“莫然，你給老子開門！”
宋雨澤顯然已經沒了耐心，莫然正想着該怎麼辦才好，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
“宋雨澤！”
“雪兒？你——你怎麼會過來？”
陸雪兒終于趕來了，莫然深呼一口氣，聽着外面的動靜。
“好啊你，你真的在這裡跟别的女人鬼混？裡面那個人是誰？”
陸雪兒踩着高跟鞋，氣沖沖的沖到浴室門口，用手拽門。
拽不開後，也拿腳踹。
莫然看着這快要被踹壞的門，心想這兩人不愧是一對。
瞥了一眼旁邊的浴巾，算好時間，将門拉開。
拉開的一瞬間，陸雪兒還沒看清裡面的人是誰，整個人就被浴巾整個蓋住。
莫然瞅準時機，飛快的跑了出去。
宋雨澤也不傻，沖上去把陸雪兒裹得嚴嚴實實。
“雪兒，别鬧了，哪裡有什麼女人？”
“宋雨澤，你個王八蛋，你放開我！放開！”
“王八蛋！混蛋！賤人！放開我！”
……
時間是晚上九點，離绯色不遠的地方停了一輛黑色邁巴赫。
男人坐在後座，點着一根煙，看着绯色的大門，久久未動。
“沈總，已經很晚了，莫秘書應該不會出來了。”
司機看了一眼沈知循，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這裡等一個秘書。
“嗯。”
男人收回視線，嘴角勾起菲薄的笑。
沒想到這個女人會讓自己失望，跟在自己身邊五年，連這種脫身的本領都沒有，還真是沒用。
拉開車門，準備下去，卻聽見司機驚呼。
“沈總，莫秘書出來了。”
沈知循擡眸，果然看見莫然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該死的沈知循！”
走的太快，腳被扭到了。
莫然脫下高跟鞋，忍不住咒罵。
她拎着高跟鞋，走到花壇邊，找個隐蔽的角落坐下，彎腰捏腳。
“沒人性的家夥，怎麼說我也是個女人，居然把我丢進火坑，不管我！”
莫然低着頭，罵人的語氣輕松，可是鼻子卻有點酸。
她再怎麼堅強，也是個女人，而且是跟了沈知循這麼多年的女人。
她曾經還幻想過，也許有一天，沈知循會愛上自己，就像那些愛情小說裡的那樣。
日久生情。
現在想來，全都是放屁！
沈知循跟宋雨澤，根本都是一丘之貉。
“賤人！”
想起陸雪兒罵的那句話，莫然也忍不住罵出聲。
“在罵我？”
頭頂響起男人冰冷的聲音，莫然蹙眉，沒想到沈知循居然還沒走。
“我罵宋雨澤而已。”
穿上高跟鞋，莫然起身，一瘸一拐的上了沈知循的車。
“我腿扭了，算工傷，你要送我回家。”
“這裡有二十萬。”
沈知循遞給她一張支票，又拿過她的包包，從裡面拿出宋雨澤給的那十萬塊，然後不動聲色的給撕了。
“沈總這是幹什麼？”
那可是十萬塊，是她好不容易賺來的，現在沒了算怎麼回事？
“我給的，沒他多嗎？”
“比他多。”
原來是在意自己在绯色說的那番話。
“既然比他多，那還要他的幹什麼？”沈知循将包扔給她，又吩咐司機，“開車，回半山别墅。”
莫然啞口無言，但是算了，少了十萬，賺了二十萬也不錯。
（僅推文，如侵立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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