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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給了趙國多少翻身的機會,可惜趙國一點不懂珍惜

作者:名将英雄兩千年

酷烈血時代(48)

主筆:閑樂生朱晖

戰國末年有一段時間,其實是六國翻盤的好機會,當時秦軍被信陵君逼回函谷關内,之後幾年秦國内部也出了不少亂子,隻可惜六國并沒有抓住這個機會。

秦王政四年(公元前243年)十月,秦國發生蝗災,烏壓壓的蝗蟲遮天蔽日,全國瘟疫流行,秦死者衆。

秦王政六年(公元前241年),趙國老将龐暖率領五國聯軍合縱攻秦,雖順利入關攻至秦國腹心之地“蕞”(今陝西臨潼北,乃鹹陽的北大門),但仍未能破城;乃移師向東攻打獨自附秦的齊國,攻取海港饒安(今河北鹽山西南),為内陸國家趙國打開了一個出海口。至此,趙國成為新的合縱領袖。

秦國給了趙國多少翻身的機會,可惜趙國一點不懂珍惜

秦王政七年(公元前240年),天有彗星先出東方,見北方,五月見西方,主西方有大将死。果然,秦之名将蒙骜死,六國額手稱慶。

秦王政八年(公元前239年),秦王弟長安君成矯率軍攻打趙國上黨郡時在屯留(今山西長治屯留區)造反,失敗後逃到趙國。趙王把饒(今河北饒陽東北)封給了成矯。秦王弟成矯的叛變比當年秦軍統帥鄭安平的投降趙國性質更為嚴重,是對秦國國際威望的一次重大打擊。跟随秦王弟成矯的軍吏按照秦法全部被處死,其家人則被放逐到臨洮。之後,秦派将軍壁繼續攻擊趙國,結果被龐暖擊敗,屯留、蒲鷎兩支秦軍于是叛秦,将秦将軍壁戮屍,向趙國投降。這一年連續幾次對秦戰争的勝利讓趙國聲威大震,魏國甚至将與邯鄲臨近且又被秦軍多次進攻的河内重鎮邺城與安陽當做燙手山芋贈送給趙,以交好這個當時唯一能與秦抗衡的軍事強國。之後,秦國又連續發生大災,大批百姓逃出關中求食。

秦王政九年(公元前238年),秦國竟然在四月份發生了寒凍災害,凍死不少百姓。這一年,秦王嬴政已年滿二十一周歲,遂舉行表示已經成年的加冠禮,佩上了象征君權的寶劍。不久,權傾朝野的趙系外戚首領長信侯嫪毐造反(“事無大小,皆決于嫪”),大量卿級别的秦本土官員以及鹹陽禁衛軍将士參與其中,然而,嬴政年紀雖輕,但政治手段相當老辣,他利用趙、楚兩派外戚之間的沖突,聯合楚系外戚(昌平君、昌文君),輕松将其剿滅,随後車裂嫪毐(注1),滅其三族。嫪毐的黨羽衛尉竭、内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齊等二十多位重臣皆枭首。

秦國給了趙國多少翻身的機會,可惜趙國一點不懂珍惜

說也奇怪,秦王政繼位之初,出了這麼多大災與内亂,秦國居然沒有元氣大傷,可見秦國農業基礎之強大。這一切全要感謝一個南韓間諜。他就是著名水利工程師鄭國。

早在公元前246年,也就是秦王嬴政即位的第一年,南韓著名水利專家鄭國突然來到秦國,提出幫秦國搞一個大事情,要在關中北部的鹽堿地帶修建一條長達三百裡,擁有大小支渠三千多條的超級水利工程。

然而,這個宏偉的水利工程建到一半的時候,秦國的情報部門突然發現,鄭國竟然是南韓派來的間諜,目的是耗費秦國大量人力物力修渠,這樣就騰不出手來東進滅韓。至于能拖多久,拖得一天快活都好啊。

事發後,秦王嬴政雖然很生氣,但仍然讓鄭國堅持修完了該渠,并将其命名為“鄭國渠”。這就不免令人驚歎了,鄭國作為間諜,計謀敗露後不被處以死罪,反而能繼續負責上司此一偉大水利工程,甚至在工程完工後還“命曰鄭國渠”來紀念這樣一個原本要危害秦國的外國陰謀分子!此種現象透露出的秦人對經濟的重視,對水利的重視,對實用技術的重視,以及秦人的科學精神,開放意識和寬廣胸襟,都是我們在考察秦史和秦文化時應當關注的(注2)。

秦國給了趙國多少翻身的機會,可惜趙國一點不懂珍惜

當然,秦人之是以不殺鄭國而成讓其成就偉業,也是這位鄭工程師确實厲害,據水利史專家根據現代的實地調查,鄭國渠幹渠渠線布置在渭北平原二級階地的最高線上,這就保證了支渠以及其它下級管道的自然引水,進而獲得了盡可能大的灌溉面積。另外,鄭國渠還采用了一種類似“飛渠”的簡易渡槽實作了和冶水、清水、沮水、漆水等河流的“立交”(注2),其水利勘測技術與施工水準令人驚歎。楊寬還根據《重修泾陽縣志·水利志》和《長安圖志·洪堰制度》論說鄭國渠采用了一種“石囷”技術,即利用泾水含沙量高而又肥效的特點(注3),在一段平坦河床下遊,利用木料築成圓廪,填進巨石,成為“石囷”,用大量“石囷”排列成堰骨,使泾水到此減低流速,沉澱部分粗沙,引進具有肥效的細沙入渠,既可用來灌溉,又可不間斷地向農作物供給錳、鉀等無機物,以改良土壤,增加肥力,還可以沖走地表的鹽分(注4),最終将鄭國渠所灌溉的這四萬頃田地變成當世最肥沃的良田,畝産(相當于今0.74畝)達到“一鐘”,即六石四鬥(注5),這在春秋戰國時期應當是最高的畝産量(當時一般産量隻有1.5到3石左右)!六石四鬥合今約768斤,計算下來,光鄭國渠所灌溉的鹹陽東面四百萬畝渭北良田,每年就可以生産糧食約15億公斤即150萬噸,足夠支撐秦國數十萬大軍在外征戰一年了。

秦國給了趙國多少翻身的機會,可惜趙國一點不懂珍惜

南韓人真有才啊,當年越國為了迷惑吳王夫差,送财寶送美女,誘導其大興土木,營造寶殿。可這次南韓居然設法誘導秦國修建有萬世之利的水利工程來飲鸩止渴,其戰略思維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我想南韓人還是低估了秦國的建築水準與社會動員能力,沒想到隻用了短短十年,秦國就修好了鄭國渠。公元前237年,秦國的超級工程與内亂同時宣告結束,這一年,嬴政罷免秦相呂不韋(注6),赦免了此前因為作亂被遷移到蜀地的嫪毐門客,暫且平息了秦國本土派貴族與客卿派勢力之間的内鬥。至此,秦的内亂終告結束,朝中韓趙兩系勢力全被清除(王弟成矯乃韓女所生,屬韓系勢力),中央集權的郡縣制究極體也基本修煉完成(注7)。這十年來,由于秦人外交得力,六國竟沒有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合縱攻秦,結果讓秦人從容渡過難關、重整旗鼓而越發團結、越發強大。由此可見,所謂“緩兵之計”的關鍵不在“緩兵”,而在“計”,如果本無計謀,隻是偷生苟活,那“緩”又何益(注8)?

更可笑的是,就在這一年,趙悼襄王懵然不知自己末日來臨,還屁颠屁颠的跑去鹹陽置酒祝賀,搞得他老人家好像跟秦王關系多鐵似的。

秦王嬴政少時曾在邯鄲做質子,可能與趙悼襄王有過一定交往,但當時秦趙交惡,嬴政母子屢遭趙人欺淩,那絕不會是一段愉快的回憶;但為了迷惑趙國,嬴政還是擺出了一幅僞善的面孔,大宴趙王,宣稱秦趙永世交好,永不加兵。燕國無道,秦必助趙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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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三歲小孩兒都不會相信的鬼話趙悼襄王居然大為受用,回去就跟李牧說:“秦王者,好人也!”

李牧狂暈,秦王是好人,我就是聖人了,你個敗家玩意兒!

趙悼襄王還是不以為然,他覺得秦王嬴政終歸是年少,總該比老奸巨猾的呂不韋要好與;于是不假思索,在第二年(公元前236年)又派龐煖、李牧為将,率軍大舉進攻燕國。可趙軍剛拿下貍邑與陽城(今河北任丘市以北一帶),秦軍就出爾反爾攻來了。

這是秦王嬴政親政以來的第一仗,也是秦統一天下的首戰,可謂意義非凡。在此之前,嬴政這個超級早熟的政治天才又順利平息了秦國本土派宗室大臣要求驅逐秦國所有客卿的浪潮,将帝國内部整合完畢,上上下下團結一心,文有李斯,武有王翦,再加上一個國師級的人物尉缭子,可謂雄姿英發,氣吞萬裡如虎。

基于此,秦王嬴政将秦軍中的重量級人物全給派上了,主将王翦,次将桓齮、末将楊端和,三路大軍,總共三十萬,齊攻趙國在彰水南岸的最大的一座堡壘——邺城。

兵臨城下,趙悼襄王才徹底慌神了,趕緊要把龐煖、李牧從北邊兒調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王翦不愧為秦自白起之後的最強戰神,僅僅十八日,邺城、安陽等九座漳水重鎮就全部易手,邯鄲南長城徹底暴露在了秦軍兵鋒之前。更重要的是,邺城的西門豹十二渠是與秦國鄭國渠、都江堰齊名的著名水利工程,有了這片河内農業基地,秦軍便有了充足的後勤資源,足以在中原發動耗時數年的大規模戰争;從前長平、邯鄲之戰時通過加強防守而将秦軍耗走的戰法,以後就再也行不通了。而接下來,王翦又派兵拿下了秦國夢寐以求的阏與、橑陽等太行山險要,一舉對邯鄲形成了半包圍之勢,天下為之震驚!

一個不小心,就丢了這麼多軍事與經濟重地,趙悼襄王悔恨交加,連罵秦王不講信用,終于一口氣沒上來,竟然活活的給氣死,找趙孝成王報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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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孝成王與趙悼襄王父子,一輩子被秦國人欺負,欺負至死,倒也令人心生幾分同情,可是接下來即為的這位趙幽缪王,就糟糕的簡直讓人無話可說了,一句話,BZ養的。

我這裡沒有罵人的意思啊,他的确是BZ養的。

趙悼襄王本來是有個好太子的,他的名字叫趙嘉,這位儲君,人品識見統統是沒話說,如果他能順利即位,趙國或許還能再撐上一段日子,可惜悼襄王偏偏愛上了一個倡女,這倡女又給他生下了一個叫趙遷(即趙幽缪王)的敗家子,于是一切都亂了。

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必有一個偉大的女性;一個失敗男人的背後,必有一個無德的女人;趙遷之母是一個倡女,這并不是階層歧視,不過在那樣的時代,這種女人确實不适合執掌政治,而且,這位還有前科,她原先是邯鄲城的一個名妓,以歌舞聞達于權貴,後從良嫁給了一位趙國宗室貴族,卻将那一整個宗族整得雞犬不甯,最終還把老公給克死了,于是當上了一個寂寞難耐的小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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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呢也不知怎麼搞的,小寡婦竟然勾搭上了趙悼襄王,還弄得他神魂颠倒,非要娶了這禍害入宮不可。

當時李牧正在邯鄲,聞此立刻表示反對:“不可。女之不正,國家是以覆而不安也。此女亂一宗,大王不畏乎?”

——好女人可以興家,壞女人卻可以亂家,國君若是娶了壞女人,那可就要亂國的呀!

趙悼襄王不聽,好你個李牧,寡人的家事你也管起來了,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一點兒,難道本王要娶一個女人,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他對李牧說:“亂與不亂,在寡人為政。卿盍多言?”

李牧無奈,歎息而退,眼看趙國的前途或将葬送在此女手中,吾卻無能為力,悲夫!

這女人果然沒有讓李牧“失望”,她一入宮,就開始一個勁中傷趙後與太子嘉,又派人沖撞太子,引太子犯罪。終于,悼襄王中了香豔襲人的枕頭風之毒,腦袋發昏,竟廢趙後,立娼女為後(即趙悼倡後),廢太子嘉,立趙遷為太子,并使郭開為太傅,教太子趙遷讀書。

哈哈,郭開當老師,天大的笑話,這家夥能教出什麼好學生來,他最厲害的四門學問,恐怕是聲色犬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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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家教,其結果可想而知,趙遷長大之後,成為了聞名全國的敗家子,跟他那死鬼老爹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趙國國君在戰國中後期居然每一代素質降低一點,無一例外,這也真是曆史的奇葩了。如果說趙武靈王是80分,那麼趙惠文王60分,趙孝成王40分,趙悼襄王20分,趙幽缪王“敗家遷”估計隻有負分滾粗了。

另外一邊,秦王嬴政聽說趙悼襄王死了,“敗家遷”即位,李牧則被趙悼倡後趕回邊郡吃西北風了,不由大喜,立即指令駐紮在彰水南岸的大将桓齮,給我打!

于是在趙幽缪王二年(公元前234年),桓齮統領秦軍主力,向東迂回百公裡,從漳水的下遊,偷渡過河,一舉攻下防備不嚴的平陽(今河北磁縣東南),接着大軍繼續突進,兵鋒直臨武城(今山東武城縣西)城下。一旦武城也被攻克,則意味着趙國的南長城被全線突破,邯鄲危矣!

“敗家遷”一聽說狼來了,吓得兩腳直發軟:“誰,誰可為寡人卻秦乎?”

這個時候,趙國名将龐暖已經去世,于是有人提議:“老将廉頗在楚,常思用趙人,不如召其回趙。”

敗家遷搖頭,廉頗老家夥都八十多歲了,且自魏奔楚這幾年是一場勝仗沒打,此無用之回頭草,好馬且不吃,寡人豈能食乎?

有人又說了:“不如召回李牧,此良将也。”

敗家遷又搖頭,李牧與寡人之母有宿怨,寡人甚惡之,還是讓他繼續吃西北風吧!

群臣又推薦了幾個人,敗家遷一一否決。最後郭開說話了:“臣有一人,名扈辄,此人儀表非凡,有萬夫不當之勇,王可用之!”

敗家遷大喜,還是太傅甚至我心,寡人就是喜歡帥哥和猛男啊,廉頗李牧這些老家夥,統統給我滾一邊兒去!

群臣個個傻眼,敗家遷果然名不虛傳,用人“不拘一格”,出手就是不凡,佩服佩服!

于是扈辄領着十萬大軍,急赴武城解圍,正中秦軍埋伏。趙軍疲憊之旅,哪裡是秦虎狼之師的對手,結果秦大敗趙軍于武城,殺扈辄,斬首十萬。桓齮由此一戰成名,成為秦軍繼白起以來又一位天才的殲滅戰大師,一顆偉大将星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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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邯鄲,舉城大悲,敗家遷萬分驚懼,趙國南部軍區的十萬主力一朝喪盡,秦軍若再攻,為之奈何?

群臣無語,你個敗家玩意兒,比你老爸還會敗,一上台就敗了我趙國十萬大軍,現在可怎麼辦哪,趙國要完蛋了呀!

我們來随便算一算賬就明白群臣的絕望了,長平之戰趙國損兵45萬,邯鄲之戰又損兵數萬,緊接着秦國将軍摎攻趙又斬首九萬,如今扈辄十萬趙軍亦全軍覆沒,前前後後加起來,趙軍已損兵70萬,國中壯年,幾乎殆盡,以後這仗還怎麼打?

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敗家遷卻想起李牧來了,對呀,慌什麼,寡人還沒輸光呢!北邊李牧不是還有十萬邊兵嗎?用這最後的老底,跟秦軍最後一搏吧!

于是敗家遷急遣使者,持大将軍印,五百裡加急,速召李牧回都。

這是趙國最後一點兒籌碼了,要麼翻本,要麼輸光褲子,一切就看李牧的本事了。

李牧接過大将軍印,心内沉重似鉛,如今天下大勢,秦已成并吞之局:信陵君死後韓魏已經徹底放棄抵抗,年年朝秦,山東之脊已斷;;齊國則奉行孤立主義,麻木不仁;楚則在春申君死後陷入内鬥,自顧不暇;放眼天下,六國人才凋零,唯自己這支邊兵堪與秦一戰,己若敗,秦則再無阻遏,六國之亡,即成定局矣。

這正是天下存亡,系于李牧一身,這位戰國時代六國最後一位戰神,能否以區區十萬邊郡邊防軍,擋住大秦帝國并吞天下的泰山壓頂之勢,力挽狂瀾,就在此一舉了!

事在危急,李牧不敢拖延,他即刻選車千五百乘,騎萬三千匹,精兵五萬餘人,随自己南下勤王;另留車三百乘,騎三千,兵萬人守代。

一時間,趙國的南長城上空,山雨欲來風滿樓,戰國史上最強的兩支鐵軍,眼見着就要正面對決了!

注1:有學者認為,摎嫪古字通用,嫪毐就是邯鄲之戰後繼任秦國尉的将軍摎;可備一說,但缺乏足夠證據。

注2:李健超:《秦始皇的農戰政策與鄭國渠的修鑿》,載《西北大學學報》,1975年第一期。

注3:泾水是渭水的一級支流,自古因含沙量大而聞名,所謂“泾水一石,其泥數鬥,且溉且糞,長我禾黍”(《《漢書·溝洫志·鄭白渠歌》》)。因古時常是渭水清而泾水濁,故兩河交彙處常有“泾渭分明”之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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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此即農業種植中的“鹽害”,指由于幹燥土壤的水分蒸發,造成土壤中的鈣、鈉鹽分浮出地表,形成結晶的現象。置之不顧的話,将導緻農作物枯死。而帶有細沙的“填瘀之水”,既能起沖壓、降低耕土中鹽堿含量的作用,又可使泥土堆積,防止土壤水分的蒸發,

注5:參閱楊寬:《戰國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69-70頁文及圖。

注6:呂不韋乃嬴政父一事,與同時期楚國春申君乃楚幽王之父一事,情節如此雷同,應該都是戰國末年的流言傳說而已,并不可信。畢竟,在血統上否認敵人的權力來源,是最為直接有效的。

注7:在此之前,秦國外戚與權臣占據了大量的封地,并不是完全的郡縣制。如魏冉封有陶郡一郡,公子巿封有宛,公子悝封有鄧,芈戎封有新城,皆工商業極其發達之大城邑,故此“四貴”号稱“私家富重于王室”。昭襄王一朝之後,又有呂不韋封有河南、洛陽十萬戶,以及藍田十二縣(《戰國策·秦策五》),後來又接收了燕國的河間十城作為封地(《戰國縱橫家書》二十五);另外長信侯嫪毐也封有山陽地,後來又封了河西、太原,這樣足足以兩個郡為封國,是戰國封君中最大的。

注8:比如後來劉邦在彭城大敗于項羽後對随何說:“孰能為我使淮南 ,令之發兵倍楚,留項王于齊數月,我之取天下可以百全 。”結果随何成功策反了西楚背後的英布,使得項羽留兵平叛耽擱數月,而讓劉邦準備充足後成功反殺了項羽。數月都能成謀,何況十年之久乎?足見韓趙等六國之君皆庸黯懦愚之輩,隻懂偷生苟活,其滅不亦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