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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約張強在我們經常去的咖啡廳見面,我看到他已經在我們的常座等待了。“梅梅,你好久沒聯系我,這次找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張強關切地看着我。“什麼事情這麼嚴肅?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張強緊張地握住我的手。“什麼?”張強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告訴林軍?”我點點頭,堅定地看着他:“是的,瞞了這麼多年,我的内疚感越來越重,實在無法再隐瞞下去了。我決定要挑明告訴林軍實情。”張強臉色煞白,他站起身來在咖啡廳裡焦慮地踱步。我也緊張不已,揪着裙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反應。過了好一會兒,張強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痛苦地抓了抓頭發:“天呐梅梅,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們倆偷偷來往這麼多年,一旦告訴你老公,後果不堪設想啊!”張強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滿痛苦:“梅梅,當年我們相愛是不合時宜的錯誤,這麼多年來,我們不也偷偷相愛得很開心嗎?為什麼現在要破壞這一切呢?” 我紅着眼睛堅決地搖頭:“不行,我下定決心了,今晚我就要和林軍把一切都說明白,不管他最後的反應如何,我都要說出真相!”張強臉色慘白,許久無言。最後他重重地點點頭,拉起我的手:“好,既然你下定決心了,那我尊重你的選擇。無論你最後的婚姻會怎麼樣,我都會一直支援你的。”我淚流滿面地和他擁抱:“謝謝你張強,謝謝你!”
在飯店裡,我坐立不安,林軍還沒有來。我的心跳得飛快,雙手冰冷。終于,林軍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抱歉啊,路上有點堵車,讓你久等了!”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關系,我也就來了一會兒。”林軍笑呵呵地在我對面坐下,招呼服務員過來點菜。我看着他的側臉,心如亂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過了一會兒,服務員上菜了。林軍舉起紅酒杯,對我笑着說:“姐姐,我敬你一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感情一點都沒有變化,我真的很慶幸!”晚餐在有些尴尬的氣氛中漸漸進行。林軍還在滔滔不絕地說着近期的工作和生活,而我基本上沒聽進去幾句,滿腦子都是等下要說的話。終于,在林軍結賬離開的時候,我終于鼓起勇氣,拉住了他的袖口:“林軍,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想告訴你。”林軍疑惑地坐回椅子上:“嗯?什麼事啊這麼嚴肅?”“什麼事?”林軍皺起了眉頭。我深吸一口氣,然後突然一個勁地哭了起來:“對不起!那年高中畢業舞會之後,我和張強發生了關系!後來上了不同的大學之後,我們還一直保持聯系,并且偷偷相愛至今!”我抽泣着,不敢看林軍的表情。過了很久,林軍終于用冰冷到讓人發抖的聲音說:“你再說一遍?”“告訴我實情?你他媽瞞了我30年!!!”林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把周圍客人都吓了一跳。他深呼吸了幾次,然後冷冷地說:“好,很好,李梅,你成功毀了我們的婚姻。從今天開始,你他媽别想再見到我!”過了很久,我擦幹眼淚,頹然地走回了家。我給張強打了個電話,語無倫次地說林軍已經說要和我離婚了。張強沉默了很久,然後說:“梅梅,都是我害了你。我決定跟林軍說明真相。” 我震驚地問他什麼意思。張強在電話那頭哽咽了。我焦急地追問到底怎麼回事。我哭得更兇了,真心實意地問張強,那他以後還會不會繼續跟我在一起。張強沉默了,然後說:“不會了梅梅,你已經證明了你有多在乎我,我很感動。但我跟林軍商量過了,我們不會真的讓你離婚的。畢竟這麼多年感情在那裡。你放心吧,林軍他已經信了。”
一個月後,林軍突然約我見面。我緊張地來到咖啡廳,隻見他已經坐在裡面了。“你來了。”林軍神色複雜地看着我。我小心翼翼地坐下,不知道他這個月來經曆了什麼,也不知道今天這個談話會以什麼方式結束。我激動地看着他:“林軍,你是說你原諒我了嗎?”林軍點點頭,伸手握住我的手:“是的姐姐,當我終于知道那些年你有多在乎張強的時候,我的心軟了。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感情的基礎還在,我不忍心我們就此分手。我願意繼續和你走下去。”我淚水奪眶而出,泣不成聲:“謝謝你林軍!謝謝!”我們兩人在咖啡廳裡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仿佛卸下了身上沉甸甸的負擔。從那天開始,我和林軍的關系變得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親密。我們開始重拾當年的柔情蜜意,經常外出度假,一起學習新事物。生活充滿樂趣。過了一年多,林軍有一天敲開我的房門:“姐姐,我們都老大不小了,也該為晚年打算打算了。你說咱們退休之後是不是該搬去農村,過上沒這麼忙碌的生活?”我欣喜地看着他,激動地說:“這主意太好了!我就喜歡小鎮慢生活,山清水秀的環境,和你在一起種地養老!” 林軍開心地笑了,他說他已經在老家附近買好了房子和果園,過些日子我們就可以滾瓜爛熟了。我激動地抱住林軍,終于看到了人生下半程的希望。就這樣,過了一年,我們退休了,開始在山村裡的生活。起初,習慣這裡的節奏還有點難度,但是和林軍在一起,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我們種各種蔬菜水果,養些雞鴨;有時候林軍釣些魚回來,我就做各種山珍;我們也會到山裡采些野果米。吃完晚飯我們就坐在老屋前的秋千上聊天,看着山谷裡的景色。日子平淡但充實。最重要的是,和林軍真的親密了很多。有時候我會忍不住想起年輕時和張強的往事,但是轉念一想和林軍現在的生活,我心裡就隻剩滿滿的幸福和甜蜜。 我笑着點頭:“是啊,生活很充實。我和林軍也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親密。”“那就好。”張強也溫柔地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真心愛着他的。”我有點羞赧地笑了。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從前的事,不知不覺林軍也起床了。我們三個在院子裡吃起了早餐。陽光透過樹葉在臉上搭起光影的簾子,微風拂過,鳥兒在枝頭歡唱。一切都是那麼靜谧美好,我感到無比的幸福和滿足。人生的旅途,也終于走對了路。
三人在院子裡吃完了早餐,林軍和張強說要去後山去轉轉,我則留在家裡準備午飯。兩個男人并肩走在山路上,林軍開口道:“哥,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吧?”張強點點頭:“我在城裡創業進展順利,前些天已經在準備了。”“那真是太好了!”林軍開心地拍拍張強的肩膀。張強歉意地笑了笑:“不過這些年來我其實一直對不起你,小軍。當初我不該瞞着你勾搭你老婆。”林軍搖搖頭:“算了吧,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早就原諒你們了。現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嘛。”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然後張強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我知道這話不應該來自我,但你和梅子姐真的很登對。這輩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林軍微微一笑,堅定地點點頭:“我知道。她就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伴侶。”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山頂的觀景台上。層層疊疊的青山環繞,雲霧缭繞,景色宜人。“哇,這裡風景真美!”張強贊歎道。 “是啊。”林軍也微笑。“等你們老了,就搬到山頂上來住吧。每天看這景色,多幸福啊。”張強笑着說。“你說的對。”林軍點點頭。兩人又在山上轉了一個多小時,說說笑笑,然後才步行下山。快到家的時候,兩人停住了腳步。隻見李梅正在院子裡晾曬床單被罩,她穿着一身淡藍的家居服,頭發随意地挽在腦後。陽光灑在她身上,籠着一層柔和的光暈。“老婆就是老婆,還是這麼漂亮。”林軍微笑着說。張強也忍不住贊同。這時李梅也看到他們了,她高高地揮着手跟兩人招呼。林軍快步走過去,在她面前停下:“老婆,餓不餓?中午吃什麼?”李梅笑吟吟地說:“我做了炒河粉,你們快去洗手,馬上就好!”“太棒了!”林軍開心地跟張強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向屋裡走去。吃過午飯,張強說他下午就要回城裡了。李梅忙包了一大包自家種的蔬菜水果送他。“記得常回來玩啊。”李梅說。“一定的。”張強點點頭。三人來到院門前,張強跟兩人依依惜别。“你們一定要長長久久啊。”他最後叮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林軍哈哈大笑。李梅也紅着臉笑。張強的車漸行漸遠,李梅靠在林軍懷裡,兩人望着山谷間的風景出神。“剛才張強說讓咱們老了搬到山頂上住,我覺得真是個好主意。”李梅笑吟吟地說。“每天都可以看到這麼美的景色,和你在一起,日子該多幸福啊。”林軍也微笑着摟緊了她的肩膀:“那就這麼定了。以後就住在山頂的小木屋裡,我們種各種花草樹木,自己做好吃的,過着世外桃源一樣的生活!”李梅甜甜地笑了,仰起頭在林軍臉上響亮地親了一下。
又過了十幾年,林軍和李梅終于正如當初所約定的,搬到了山頂的小木屋裡居住。他們種植了各色花草樹木,白天忙着園藝和種地,傍晚時分就坐在屋前的秋千上看夕陽。“老婆,今天的夕陽真美。”林軍一邊輕輕推着秋千一邊感歎。“是啊,山裡的夕陽就是不一樣。”李梅滿足地閉上眼睛,讓秋千輕輕搖晃。“對了,我們家的梨樹結果了,等會兒我摘幾個我們晚上吃!”林軍高興地說。“好啊!”李梅笑吟吟地說。不一會兒,林軍摘了一個大筐子金黃色的梨子回來,兩老夫妻開心地選了最大最好看的幾個在秋千上就着夕陽吃了起來。“真甜!”李梅贊歎道。“還不是我精心培育的!”林軍得意洋洋。就這樣渡過了一個惬意幸福的夕陽時光。當晚,林軍做了幾個梨子餡餅。李梅煮了枸杞菊花茶。夫妻倆相對而坐,邊看電視劇邊吃喝,其樂融融。“我今天收到了張強的來信,他說最近在籌備跟女朋友結婚的事情,邀請我們去參加。”林軍邊吃邊說。“哦?這麼多年了他終于要結婚了?”李梅笑着說,“我們一定要去祝賀他。”“我也這麼想。”林軍點點頭,“不過婚禮在北京舉行,咱們老兩口子去北京也得勞煩人家接待,不知道張強會不會覺得麻煩。”“有什麼麻煩的!”李梅樂呵呵地說,“人家好心想請我們去參加婚禮,就是想讓我們多聚聚。這麼多年感情,我們當然要去啊!”“你說的對!”林軍也笑了,“看來我們得抓緊訂票和酒店了。”“沒問題!”李梅拍拍胸脯,“交給我吧,保證幫你們老男人們訂得妥妥當當!”于是一個月後,林軍和李梅背上行囊,坐上了開往北京的高鐵。“哎呀,好多年沒有回北京了,它變了好多啊!”李梅看着窗外全新變化的城市景觀感歎。“是啊,發展真快。”林軍也感慨萬千。到了張強家的時候,張強和一個漂亮幹練的女子在門口熱情地迎接他們。“小軍哥,姐姐!”張強大聲招呼。“強哥!恭喜你呀!”林軍給了張強一個大大的擁抱。“姐姐,這是我的未婚妻林林。”張強把女子拉到身邊,臉上是藏不住的幸福。“林林,你好!祝你們永結同心!”李梅也笑盈盈地上前擁抱了女子。宴會上,三人叙起了老,把從前的種種趣事津津樂道,其樂融融。新郎官和新娘子在宴會廳裡并肩站着,面帶幸福的笑容。林軍摟着李梅的腰肢看着他們,不禁感慨萬千。當年發生的種種都已經煮成了回憶的沉澱,而他們還能再次相聚,一起分享這個喜慶時刻,實在是太好了。李梅也看着張強和他的新娘子,心裡激動不已。她偷偷抹去眼角的淚花,看着林軍在一旁津津有味地挑選餐桌上的菜肴。她的心裡,隻剩下一片溫暖和滿足。
婚禮結束後,林軍和李梅又在北京住了幾天。張強熱情地帶着他們遊覽了故宮、天壇、頤和園等景點。“哎呀,北京變了好多好多啊!”李梅走在王府井大街上感慨萬千。“是啊,我們小時候住的老胡同都拆遷了,建了五星級酒店!”張強也說。“哎,時代在進步,我們都老了!”林軍搖搖頭說。三人話語中不免有些傷感和懷舊。就這樣,在北京玩了一周,林軍和李梅就啟程返鄉了。回到山裡的小木屋,擺弄着自家的菜園花圃,兩老感覺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一個月後,李梅接到了林林的來電。“阿姨,我跟張強準備下周去你們那裡度個小假,可以嗎?”“可以可以,太好了!”李梅高興地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于是又過了幾天,張強和林林驅車來到了李梅和軍大的山頂木屋。“喲,歡迎歡迎!”林軍張開雙臂迎接。“叔叔阿姨!”林林笑吟吟地擁抱了兩老。林軍忙着幫他們把行李搬進屋,李梅則拉着林林到自己精心打理的花圃裡轉了轉。“哎呀阿姨,你這都是些什麼名貴花草,我一個都不認識!”林林贊歎不已。“哈哈,這些都是我多年來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李梅得意地說。兩婦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開了,很快熟絡起來。那幾天,張強和林林就住在林軍和李梅的山頂木屋裡。白天他們四個人會去附近的山林裡徒步郊遊,晚上則在院子裡搭起帳篷烤肉聊天。“哎,山裡的夜空真漂亮!”林林仰望着夜空感歎。“我們小的時候就最喜歡往山頂跑,邊玩邊看星星了!”張強也追憶起從前。“記得我們讀書那會兒,你倆老往山上跑,找不回家就往我家跑!”林軍哈哈大笑。“要不是我媽做的飯香,你們才不會來呢!”“得得得,阿姨的手藝就是好。”張強笑着認同。“那是,我的廚藝一流好吧!”李梅得意洋洋。幾個人又聊起了那些青蔥歲月的故事,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就這樣,在林軍和李梅的山頂小木屋裡,張強和林林度過了幾天清靜惬意的度假時光。臨走時,林林不斷地跟李梅道謝:“阿姨,這幾天辛苦你了!你把這些天的食宿全部安排得那麼周到,真的太感謝你了!”“哪裡哪裡,你和強哥就是咱們的寶貝侄子,安排再周到也不為過!”李梅開心地說。“對對,你們要常回來啊!”林軍也說。“好,一定的!”張強點點頭。林軍溫柔地摟住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加油幹活去!明年讓他們再來呗!” 李梅也笑了,夫妻倆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慢慢向山頂的木屋走去。他們深情地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心裡滿滿的都是溫馨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