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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姐或許會收獲到一份“驚喜”

作者:雲在青山月在天之野兒
藍姐或許會收獲到一份“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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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終于等到了藍姐的吐槽(見《這不是最差的成績》),我有一種陰謀得逞的小竊喜;我還給她埋了一顆種子,等待時機到來,藍姐或許會收獲到一份“驚喜”。

我辭職前最後一次給銀行擦玻璃,被一個閑逛的老頭盯上了。

我們這一帶,屬商業中心,商場、酒店、寫字樓、銀行、餐飲、娛樂、花園小區雲集,溜娃的散步休閑的都在這裡轉悠。

那天我正在擦玻璃,說真的,我頂煩擦玻璃,偏偏銀行的玻璃是整牆整牆的,鋪天蓋地的,都得清徹到底。

藍姐或許會收獲到一份“驚喜”

我整了一桶幹淨的水,裡面滴上幾滴中性清潔劑,也不敢多滴,多了擦在玻璃上會起泡沫,會刮傷玻璃,沒有又擦不幹淨,既要能起到潤滑洗塵的目的,又要嚴格控制避免劑量太多,使玻璃因清潔劑的亂入而淩亂。

将擦玻璃的棉頭抹水器在滴有中性清潔劑的桶裡打濕,将玻璃擦拭一番,使玻璃濕潤,能讓灰塵污漬蘇醒,不再緊緊地依附在玻璃上,再用專門的橡膠軟刮片将玻璃刮幹淨。刮水的時候,要注意角度與力度,動作要均衡穩定,否則就會刮出台階似的層痕來,很需要經驗的。

一刮一刮緊密連接配接,不要東一榔頭西一斧頭的,那玻璃沒法看。

玻璃邊框處,用幹淨微濕的毛巾,包在一根長杆子頭上,沿着玻璃框邊走一周。

玻璃底邊,最後用幹淨的濕毛巾收尾。

玻璃面積大,要分割成幾部分來操作,一部分一部分地弄。不要一氣将全部玻璃都抹上水,再又一通兒來刮,那樣不行的。

話說那天,我全神貫注地在伺候着銀行的玻璃,感覺身邊多了條尾巴似的,一直有個身影緊跟着我呢。我稍事休息,拿出銀行職員慣用的微笑向他點點頭,示意他有話就說。

“你玻璃擦得真好,真幹淨,我們能加個微信嗎?我請你去我家裡擦玻璃。”

絕對是個北方人,口音卷舌嚴重,我聽得有點費力,但中氣十足,聽得出來身體健康;穿得挺講究,那身闆高大魁梧,南方人少有這身材,看起來是個有錢人家的老頭子。

“啊?”我有點蒙,我擦玻璃還真不怎麼樣,藍姐說了我好幾回,我都以近視為借口,抵擋了過去。

“你願不願意去我家擦玻璃啊?”

我有點糾結,我辭職了,是打算做鐘點工,那這單可以接,但擦玻璃實在不好做,我真不喜歡,也許可以讓藍姐去。

我點點頭:“你看我這玻璃擦得可以?我覺得我擦得不好,還沒出師。”

“擦得老好了,真好,真幹淨。我們加個微信吧。”

手機在前台,我放下手裡的工具去前台桌子上拿手機,老頭子跟着我進來,我感覺保安的目光不太友善,忙返身去勸阻老頭:“你就在外面吧,不能随便進來的。”

老頭子加了微信還一直跟着我想聊天,對面幾個溜娃的老太太也看向了我,我覺得挺尴尬的,連忙說:“有事微信留言,我不能和你聊天了,我在上班,這裡有攝像頭的。”

我把手機放回前台,繼續幹活,老頭子還不走,繼續當着尾巴,真似一見如故,我真是太草率了。

我收斂起面目表情,目不旁視,遁入無人境,專心擦玻璃,不理不回應。

“好好,我不打擾你幹活,我給你微信裡說,你回頭記得去看啊,我不是一個壞人,相信我。”

藍姐或許會收獲到一份“驚喜”

我捅到了一個馬蜂窩。

加了個微信,不折不撓的資訊滔滔不絕地來了。

也不提擦玻璃了,也不說做鐘點工了,就堅持要請我吃飯,再三請我給他機會,問我能不能幫他個忙,給他介紹一個女朋友。

我久久沒回他資訊,他把身份證都拍出來了。

“你看我給你的資訊全是真的,我對你不做一點假,我退休工資有8000多,我沒有三高,我戶口在XXX裡,我單身是因為XXX,我們坐下來聊聊好嗎?我們吃頓飯,我給你講我這一年半的故事,絕對句句是真……”

我趕緊告訴他:“我有老公,有孩子,家庭幸福美滿,不要以為我在銀行做保潔就很困苦,我不過是辦公室坐久了,出來體驗生活而已。”

“你為什麼會想找女朋友?是想有個免費的保姆照顧你吧?我告訴你,現在的人清醒又理智,我們女人一旦死了老公或離了婚的,就絕不會再找,因為單身真的很好,還有,我在銀行包吃,我不會去和你吃飯,另外,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下了班也不可能和你去吃飯,就這樣。”

他再三說不會打擾到我,請求我不要拉黑他,有空一定告訴他,他是真心誠意請我吃飯。

我說:“我減肥。”

我就不該回他資訊,一旦回一條資訊,他就沒完沒了;就如同投一塊石頭打入湖裡,波紋層層蕩漾,沒法平靜。

後來他開始自說自話,說自己真的很孤獨,就想找個人說說話,聊聊自己的故事,他很健康,也很懂和女人怎麼相處,他有錢,也有閑,也懂浪漫,也願意去旅遊,就想要個伴,就是希望我幫幫他,和他吃個飯,然後有女性朋友介紹給他。

我突然想——那天我穿的是保潔的工服,在銀行門口擦着玻璃,下一次擦玻璃的就不是我了,是藍姐,也是穿着同樣的工服,他未必就分得出來吧。

反正我就很臉盲,認識很久的人,都得别人叫我,我才應對,主打一個“目中無人”,一是特别近視,二是臉盲。

藍姐一直想趕走家裡那個男人,那不是她老公,是兩年前來的一個二手男人,他們沒有辦證,藍姐現在想他走,他就是不走,藍姐有時氣得都離家出走了。

有時一段感情的結束,需要另一個感情來執行。之前藍姐妄想用天天去跳舞來引起那個男人的讨厭,讓他自動離去,後來因為自己扭了腰,舞也沒跳下去。

如果下次藍姐擦玻璃,這個老頭子隻認工服不認人,上前去湊話,藍姐比我客氣,比我熱情,比我好說話,說不定就合上緣了呢!

然後藍姐家裡那個不肯走的,見有人帥過自己,又有錢過自己,說不定就死了心,走了呢。

那老頭子堅持了幾天,見我不理人,也就沒發資訊了,我将他微信删除了。期待他下次散步經過銀行門口,偶遇擦玻璃的藍姐。

藍姐或許會收獲到一份“驚喜”

我将這事講給關關聽,關關笑了。

“嘁,一個老頭子,拜托,現在就是給我小鮮肉,我都不想要,老子一個人多舒服,我缺祖宗啊。他哪來的自信,以為自己還可以找個你這麼年輕的。”

我說:“他可能就是因為看我是個保潔吧。”

關關說:“我就不明白了,一個保潔,值得你堅持那麼久,早就該不做了,能力與報酬太不比對了,根本沒有堅持的價值。”

“可是,我根本找不到工作!我從銀行辭職出來,也隻能做鐘點工。”

“老公呢?你老公用來幹嘛的?鳥都會築巢找配偶,他不用養老婆的呀?”

我閉嘴,這個問題,我和關關永遠不能統一看法,我無法開口向李陸要錢的。

李陸今天又在錢大媽買了一堆東西,微信截屏讓我去拿。

我一看——蓮藕、樟樹港辣椒、粑粑柑、砂糖桔、酸奶、速凍鮮肉包,沒有青菜,沒有肉。

我要不要從自己身上割點肉來炒,去陽台上種點青菜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