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1955年授銜,段蘇權因不滿軍銜,當衆将肩章扯下,下葬也不穿軍裝

作者:百年曆史老号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評銜時。這是當年在評銜的時候毛主席說的一句話,充滿了智慧和幽默,引得衆人大笑。這句話在當年頗有調侃的意味,不過細細想來,也蘊含着深刻的道理。新中國第一次評銜,是對過去戰争年代的一次莊重回顧,更是對每一個浴血奮戰的革命戰士的肯定和嘉獎。

在那個特殊的時刻,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期待和焦慮。有的人軍銜達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級别,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然而,也有的人覺得自己的軍銜被評低了,内心充滿了失落和遺憾。其中,段蘇權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段蘇權,一個在湖南茶嶺出生的英勇少年,于1916年的春風中呱呱墜地。湖南,這片充滿革命熱情的土地,孕育出了無數英勇無畏的英雄兒女。在大革命的浪潮中,湖南的農民運動如火如荼地展開,段蘇權便是其中的一顆耀眼新星。

年僅十歲的段蘇權,眼中閃爍着對革命的無限憧憬。他毅然決然地投身于農民運動,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曆史的重擔。他奔跑在田間地頭,揮灑着青春的熱血,号召鄉親們挺直腰闆,為自己的權益而戰。

十四歲那年,段蘇權不僅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産黨,還被任命為共青團的縣委書記。他肩負着組織的期望,日夜兼程地投身于革命事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黑暗的夜空,引領着無數志同道合的青年人奮勇前行。

1955年授銜,段蘇權因不滿軍銜,當衆将肩章扯下,下葬也不穿軍裝

1932年,段蘇權毅然決然地加入了紅軍隊伍。他憑借着出色的表現和勇敢的精神,很快就被上級所器重。在紅軍第八軍中,他擔任了青年科長的職務,成為了一名備受矚目的優秀幹部。

1933年10月,中國革命的形勢變得異常嚴峻。任弼時和賀龍兩位紅軍上司人,決定帶領紅軍二六軍向東挺進。

在臨行前,他們決定組建一支特殊的部隊——黔東獨立師,以掩護主力軍紅二六軍的安全轉移。這支部隊的師團團長是英勇的王光澤,而時任政委的正是年輕的段蘇權。

那時的段蘇權僅有18歲,但他的智慧和勇氣卻遠超同齡人。

當時黔東獨立師可以參加戰鬥的人員隻有700多人,另外還有300多号傷員。武器還不到兩人一把,子彈也是少的可憐,每把槍隻配備了3-5發的子彈。就是這麼一支隊伍,要擔任起牽制敵人,幫助大部隊争取時間快速轉移的重任。

賀老總在出發之前,告訴了段蘇權,牽制敵人20天後,要馬上帶領着部隊追上大部隊。18歲的段蘇權領命之後,他與師長王光澤并肩作戰,共同梳理了眼前的困境。

他們首要的任務是安置300多名傷員。在這個過程中,段蘇權展現出了驚人的毅力和責任感,他親自照料傷員,確定他們得到及時救治。

安置完傷員後,段蘇權和王光澤率領700多人展開了一場壯烈的保衛戰。他們機智地在黔東根據地附近與敵人周旋,時而隐匿于密林之中,時而穿越險峻的山脈。他們的行動讓敵人疲于奔命,始終無法摸清他們的真正動向。

1955年授銜,段蘇權因不滿軍銜,當衆将肩章扯下,下葬也不穿軍裝

在戰鬥過程中,他們喊出了響亮的口号:“黔東根據地不能丢!”這個口号不僅激發了戰士們的鬥志,也成功迷惑了敵人。

敵人原本正在追擊主力的隊伍被調回,集結了6個團,開始圍攻黔東根據地。面對敵人的圍攻,段蘇權和王光澤沉着應對,憑借卓越的戰術智慧和緊密的團隊合作,成功抵禦了敵人的多次猛攻。

在長達十天的苦戰裡,雖然成功地擊退了敵人多次進攻,但我方損傷很大。許多英勇的将士在戰鬥中英勇犧牲,他們的血染紅了這片土地。而那些幸存的将士們,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沉重,但他們的眼神中依然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在艱難的戰鬥中,黔東獨立師又堅持了十幾天。在這段時間裡,他們與敵人周旋,時而激烈交火,時而巧妙躲避。每一天都充滿了生死考驗,每一刻都充滿了緊張和刺激。他們的精神始終保持着高度集中,他們的戰鬥力始終保持着旺盛的鬥志。

1955年授銜,段蘇權因不滿軍銜,當衆将肩章扯下,下葬也不穿軍裝

直到23日,與敵軍周旋已經超過了20天。長時間的戰鬥和艱苦的環境讓将士們疲憊不堪,他們的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

11月25日,段蘇權果斷地做出決定,他們準備帶領隊伍跳出敵人包圍圈,向主力軍隊的方向進發。這是一次生死攸關的突圍行動,他們需要面對敵人的圍追堵截,需要跨越重重險阻。

在突圍的戰鬥中,段蘇權展現出了頑強的毅力和勇氣。他堅定地率領着部隊向前沖鋒,勇敢地對抗着敵人的猛烈進攻。然而,不幸的事情發生了。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右腳腳踝,骨頭碎裂,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站立。

段蘇權咬緊牙關,忍着劇痛,他深知自己不能輕易倒下。他的每一個行動,每一次決定,都可能影響到整個隊伍的生死存亡。

他擔心自己的傷勢會影響到隊伍的行進速度和戰鬥力,是以他做出了一個令人敬佩的決定:主動要求留在當地,讓師長王光澤率領部隊繼續前進,以完成突圍的任務。就這樣,段蘇權脫離了部隊。

後來,王光澤師長率領的部隊在川湘的交接地帶遭到了敵人的突襲。在敵人精心布置的伏擊圈中,他們被迫分散突圍。

1955年授銜,段蘇權因不滿軍銜,當衆将肩章扯下,下葬也不穿軍裝

面對敵人的炮火,王光澤指揮若定,時刻保持冷靜的頭腦。然而,命運卻對他開了個殘酷的玩笑,他在突圍中不幸被捕。

被捕後的王光澤,面對敵人的嚴刑拷打,他咬緊牙關,沒有透露一絲關于我軍的情報。他的堅韌與不屈,令人肅然起敬。最終,他被敵人殘忍地殺害,英勇就義。

與此同時,其他的戰士們也在生死線上掙紮。有的戰士在激烈的戰鬥中失蹤,下落不明;有的負傷嚴重,倒在了血泊中;還有的迷失在茫茫的山林中,面臨着饑餓與寒冷的考驗。隻有少數幾個人幸運地找到了我軍主力。

脫離了大部隊的段蘇權,步履蹒跚地逃進了一個小鎮。在鎮上的一角,段蘇權遇到了一個名叫李木富的人。

李木富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眼神中透着一股豪爽和善良。他看到段蘇權受傷的樣子,心生同情,便将他帶到了一個隐蔽的山洞。

這個山洞雖不大,但卻足夠遮風擋雨。李木富每天都會為段蘇權送來豐盛的食物,還有治療傷口的草藥。他用最樸實的方式,給予了段蘇權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

1955年授銜,段蘇權因不滿軍銜,當衆将肩章扯下,下葬也不穿軍裝

在李木富的精心照料下,段蘇權的腳傷逐漸好轉。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過去,他的體力也逐漸恢複。然而,令他感慨的是,這份恩情卻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臨行前,李木富親手為段蘇權制作了一根拐杖,以幫助他行走。這根拐杖雖然簡單,但卻凝聚了李木富無盡的心意。段蘇權緊緊握住拐杖,心中滿是感激和敬意。

告别了李木富,段蘇權不知道去往哪裡。他本想着立刻重回部隊。但是,當時當初有敵人搜尋紅軍,而他對部隊的消息一無所知。無奈之下,段蘇權隻好想回老家茶陵在做打算。

再次回到了家鄉,段蘇權父親又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他唯一的兒子回來了。害怕的是,兒子是紅軍,這個消息在鄉裡早已傳開,他擔心兒子的安全。

為了確定兒子的安全,段父拿出了家裡的所有積蓄,疏通各種關系,請客吃飯,隻為了保護他的孩子。在這個過程中,他還為兒子張羅了一門親事,希望用家庭的溫暖留住他。後來,他還為兒子找到了一份賣鹽的營生,生活上過得越來越好。

然而,盡管生活安逸,段蘇權的内心卻始終無法平靜。他始終惦記着部隊,惦記着那些和他并肩作戰的戰友。他知道,他人雖然在家,但他的心,卻留在了部隊。

于是,他一邊做着生意,一邊四處打聽部隊的消息。他時刻關注着時局的變化,希望有一天能重新回到部隊。

1937年9月,秋風漸起,吹黃了段蘇權的家鄉。這時,一位老戰友意外地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小村莊。這位戰友和段蘇權曾并肩作戰,共同經曆過生死。他們的重逢,仿佛是時光倒流,回到了那段艱難卻充滿希望的歲月。

1955年授銜,段蘇權因不滿軍銜,當衆将肩章扯下,下葬也不穿軍裝

戰友帶來了許多關于八路軍的消息,這讓段蘇權心中再次燃起了激情。他看着眼前的老戰友,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告訴戰友,他要離開家鄉,去尋找他的隊伍,去繼續他的使命。

然而,離開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那時候交通不便,路途遙遠,還需要大量的盤纏。父親和妻子為了給他湊足路費,開始四處奔波借錢。

在那個艱苦的年代,34塊銀元并不是一個小數目。每一塊銀元都承載着厚重的期望和沉甸甸的父愛、妻愛。經過多日的努力,他們終于湊齊了這筆錢。段蘇權拿着這些銀元,心中五味雜陳,感動與決心交織在一起。

終于到了離開的那一天,段蘇權踏上了尋找隊伍的路途。他搭乘着一輛運兵車,穿越了崇山峻嶺,跨越了無數河流。在漫長的旅途中,他看到了戰争留下的創傷,也看到了人們對和平的渴望。

經過無數的輾轉和波折,他終于到達了山西太原。在那裡,他找到了他的老上司任弼時,重新回歸了隊伍。那一刻,他感到自己仿佛重新找回了失去的一部分靈魂,也找到了繼續前行的力量。

1955年授銜,段蘇權因不滿軍銜,當衆将肩章扯下,下葬也不穿軍裝

入學習,為将來的戰鬥做好充分準備。在延安的歲月裡,他如饑似渴地汲取着知識的養分,他的思想得到了升華,對革命的了解也更加深刻。不久後,他被任命為宣傳科科長,開始在政治戰線上發光發熱。

在抗戰的烽火歲月裡,段蘇權始終堅守在政治工作的前沿。他以筆為劍,用文字鼓舞士氣,凝聚人心。每一次宣傳活動,他都傾注了全部的熱情與智慧,以期達到最好的效果。他的工作成果顯著,成為了部隊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1946年12月,戰争的形勢發生了變化,段蘇權被任命為東北民主聯軍八縱司令員。他深知責任重大,帶領部隊在戰場上英勇作戰,為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事業立下了赫赫戰功。戰争結束後,八縱改編為第四十五軍,而段蘇權這位英勇的将軍,被任命為作戰處處長。

抗美援朝戰争爆發後,段蘇權再次肩負重任,擔任空軍司令員。他率領空軍部隊與強大的敵人展開激戰,他的指揮藝術和空軍戰士們的英勇無畏,使得敵人在空中占不到任何便宜。1952年,段蘇權被評為準兵團級幹部,這是對他多年來的辛勤付出和卓越成就的最好肯定。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開玩笑。在1955年的将帥授銜儀式上,整個場面莊重而肅穆,每一位被授予軍銜的将領都心潮澎湃,滿懷激動。

1955年授銜,段蘇權因不滿軍銜,當衆将肩章扯下,下葬也不穿軍裝

然而,在授銜儀式即将開始時,段蘇權卻發現自己被評定為少将軍銜,與那些和自己有類似經曆的戰友們相比,他們都被評定了中将軍銜。這使得段蘇權的心情變得十分沉重。

他曾為民族獨立和人民幸福浴血奮戰,經曆了無數次的生死考驗。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付出和犧牲應該得到相應的回報。可是,如今他卻被授予了少将軍銜,無法接受這一結果的段蘇權當衆扯下肩章。

其實,段蘇權對自己的少将軍銜并不滿意,這并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想法,他的許多戰友都為他的軍銜感到不平。那些曾經與段蘇權并肩作戰的戰友們,看到他被授予少将軍銜,心中都有些不解和疑惑。他們認為,段蘇權的貢獻和成就,理應得到更高的軍銜。

然而,當時給段蘇權少将軍銜的理由卻讓人感到無奈。據說是因為他的曆史遺留問題。這個所謂的曆史遺留問題,其實指的是段蘇權在1933年到1937年這段時間内,因為受傷在家療養的事情。

1955年授銜,段蘇權因不滿軍銜,當衆将肩章扯下,下葬也不穿軍裝

1993年9月28日,一個深秋的日子,段蘇權在北京安詳離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沒有選擇共和國的軍裝作為自己的告别之衣,而是身着一件中山裝。這件普通的衣服,仿佛承載了他一生的沉浮與滄桑。

段蘇權也是所有将帥中唯一一個以中山裝入殓的人。在他的骨灰盒上,沒有軍旗的覆寫,似乎在告訴世人,他已放下了一生的榮譽與憤恨。

在段蘇權的告别儀式上,沒有鑼鼓喧天,沒有浩浩蕩蕩的軍隊,隻有親朋好友默默的送行。他的離去,仿佛帶走了那個時代的一段記憶,也帶走了無數人心中的遺憾和惋惜。

但無論如何,段蘇權将軍的一生都是值得尊敬的。他以中山裝告别世界,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訴說着一個時代的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