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邀“關注”感謝您的支援!
⩥⩥文&編輯|禅心凡語LiNO
中國藏南
“更巴拉山口”
這裡是“更巴拉山口”,位于西藏墨脫背崩鄉,是中印邊界争議的焦點地帶,是中國藏南地區的最前沿,更是印度妄圖北進的“極限之地”。
1954年,解放軍第18軍,首次進入西藏墨脫,在這片“蓮花秘境”裡,遇見了一件令人動容,感慨不已的往事,探路部隊彙報說,他們發現了一名大清朝的邊軍士兵。
“大人們...在上,小人有罪啊!”
“一直走,就是走不出啊,大帥他們,有沒有回去啊?”
背崩鄉西南
隻見一位滿頭花白,胡須淩亂,衣衫褴褛不堪的老人,趴伏在地上,一邊叩頭,一邊顫巍着身體,有些吃力的,說出了幾句,略顯生疏的漢話。
原來,他是一位清末邊軍老兵,在1911年,曾跟随當時清朝駐藏大臣趙爾豐,在追擊反叛波密王時,與隊伍失散,從此以後的幾十年,再也沒有能,走出過墨脫…
雅魯藏布江大峽谷
“面對落差極大的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崎岖多險的藏南綿綿大雪山,四季多變的殘酷自然環境,這位清朝老兵,最終被無情隔絕在了,遙遙無期的回家路上。”
一段塵封已久,清末川邊血與火的曆史,似乎慢慢地浮現到了我們眼前:
英軍入侵西藏
舊時拉薩
19世紀末英屬印度成立,1903年12月,英國發動了第二次侵藏戰争,1904年8月3日侵占了拉薩,并要求清政府官員簽訂屈辱的《拉薩條約》。
時任清朝駐藏大臣鳳全,堅決拒絕簽署條約,後被英殖民者利用當地土司,陰謀殺害。
英國在西藏的不斷侵略擴張,極大刺激了清庭要迅速采取行動,随後在西藏進行了一系列的措施。
趙公爾豐入藏
在1908年,趙爾豐被任命為駐藏大臣兼任川滇邊務大臣,1909年,他挫敗了進攻巴塘的叛亂藏軍後。
開始進軍西藏,最終保住了川邊及西藏全境,整整150多萬平方公裡的國土!
1910年2月12日,趙爾豐率川邊軍進駐拉薩,宣布剝奪十三世達賴喇嘛的名号,2月25日達賴喇嘛逃往英屬印度。
藏南平叛
趙爾豐在主持西藏各項事務的同時,還組織了一次特别有深遠影響意義的,藏南地區平叛與駐軍。
就在那個時期,英印當局已開始向藏南地區不斷滲透,持續進行入侵擴張,并且開始勾結波密割據勢力。
趙爾豐對于盤踞在波密的白馬青翁勢力,毫不猶豫,果斷下令予以清剿。
波密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西連工布(林芝),東鄰康藏,南接藏南,必須把波密割據勢力消滅,才能保證康藏的安全,否則無法進軍藏南。
藏南密林
在1911年6月,在趙爾豐的部署下,清軍發起了波密之戰,駐藏清軍,兵分兩路,東路是川邊軍,西路是駐藏清軍,開始向波密進剿。
“波密之戰”是清軍入藏以來,經曆過的最艱苦的一戰。
在進軍路上,沿途自然環境惡劣,很多地方極其難以穿越,根本就沒有路。
“絕壁千仞,萬年積雪。”
“絕壁千仞,山嶺皆萬年積雪,亘古不化!高山逼狹,時行山腹,時行河岸,行軍,何其苦哉!”
最終,清軍憑借極其堅韌的意志,擊潰叛軍活捉了波密王,白馬青翁,打開了進入藏南的一條通道。
進入藏南的清軍部隊,由成都駐防八旗和綠營兵及新軍第三十三混成協組成。
其裝備在當時堪稱精良,除了配備新式的供彈步槍外,還擁有克虜伯大炮和馬克沁重機槍。
在一次追擊叛軍的路上,川邊軍與英印軍不期而遇,于是,一場血肉絞殺開始了。
當趙爾豐的前鋒營,沿着雅魯藏布江一直追到,更巴拉山口(今墨脫背崩鄉)時。
眼前出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修建的三個堡壘群,一時間,邊軍都有些發懵。
“啥情況,這裡是我大清地盤,什麼時候,來了英國鬼子了?對了,還有一幫破布包腦袋的家夥!”
一群邊軍士兵,有些亂哄哄的,紛紛大聲嚷嚷道。
“怎麼辦,那幫叛匪,咱們還追不追?”
“熊大人,标下向您請示,下一步怎麼幹?”一個哨長說到。
“怎麼幹,趙大帥有令,這幫亂匪,務必全部殲滅,一個不留,英國佬膽敢呲牙,就一起剿了!”
“不過,對面的英國鬼子似乎不少啊,至少得有上千人,咱們才四五百,不能硬拼,我指令!”
“全體立刻,挖戰壕,就地修工事!”
“還有啊,把咱們帶的兩門克虜伯大炮,三挺馬克沁重機槍,瞄着英國鬼子,給老子擺開陣勢。”
雙方軍隊在此時,都沒什麼準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兩支隊伍越來越靠近了。
對面的英印軍(英軍及殖民地印軍部隊的簡稱),很快就有了反應。
廓爾喀步兵
英軍派出了手中的精銳,“廓爾喀第2步兵團”,指令由數百個廓爾喀人,組成的一支敢死隊,手中揮舞着寒光閃閃的廓爾喀彎刀(狗腿刀),沿着山口,騰騰殺氣,沖了上來!
“面對于後來被英國吹噓,舉世聞名的廓爾喀戰鬥民族,此時的清軍沒有啥子心理壓力,隻因在一百多年前的乾隆時期,大将軍福康安就曾打廢過廓爾喀人的戰鬥意志。”
中印反擊戰
“此戰後五十多年,又被我英勇解放軍再次幹廢,面對啥廓爾喀人的戰鬥,我們從來都是信心滿滿。”
一二百米的距離,雙方很快就将迎頭撞上。
山口這裡,雖然山勢起伏,可清軍陣地這一頭,卻是位于地勢高的一邊,向着地勢低的一邊。
居高臨下
由于敵人沖的太快,距離又太近,這個時候,陣地已沒有足夠時間布置了,開炮和架設重機槍,都已經來不及了。
“看來這幫玩意,是想跟咱們肉搏啊!”
“弟兄們,怕不怕?”
“不怕!”,手下齊聲回複。
“敢不敢,跟着老子上,幹死這幫孫子!”
“敢,敢,敢...”将士們怒吼到。
大營官熊複,怒吼着,此刻的他氣血上湧,雙眼冒火,脫去上衣,第一個跳出戰壕!
“弟兄們,全體上刺刀!”
“殺!殺!殺!”不絕于耳…
随後,一片片雪亮的刺刀,斜刺如林,迎着一把把廓爾喀彎刀,火星四射間,已絞在一起!
“一團團血霧彌漫在山口之中,一股股血腥的味道,湧入每個人的鼻腔,血肉橫飛,吼叫聲,呼救聲,臨死前,痛苦的凄厲慘叫。”
“鋒刃撞擊聲,切割身體發出的聲音,各種聲音不絕于耳,血肉模糊的絞殺畫面,慘烈無比!”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此不斷隕落,雪域高原的這片熱土,早已沸騰,漸成屍山血海。”
“流血不止的白刃絞殺,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之後,廓爾喀敢死隊,不敵,後退。”
這時,随後趕來參戰的巡防營到達戰場,在協統鐘穎的指揮下,上來就朝着英軍人群密集之地,連續開炮轟擊,這位鐘協統眼光足夠毒辣,英國人要吃大虧了。
“鐘穎也叫愛新覺羅·鐘穎,妥妥皇族正黃旗一枚,他帶的部隊人數雖不多,一千多人馬,但裝備有法國造的過山炮16門,機關槍24挺,甚至配有長途電話,渡江鐵駁等先進裝備。”
果然,十餘通猛烈炮擊過後,英軍傷亡慘重,清軍順勢蜂擁前出,當即殺退正面殘餘的英印軍,占領了山口的三處堡壘陣地。
就在清軍準備,在剛剛占領的陣地上豎起大清黃龍旗時,隻見山口灰塵四起,馬蹄聲大作,數百印度錫克族騎兵,手持馬刀,氣勢洶洶的沖了上來!
“這是一支印度錫克族騎兵營,曾經在北京的八裡橋,擊敗過清軍的蒙古騎兵,這支軍隊不簡單,但對于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的清軍,連廓爾喀人都幹殘,抱着頭巾留個大胡子多個啥,一會也一樣。”
“錫克族騎兵營”
“更巴拉山口”是這一帶的最高峰,這個要點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必需要死死守住。
“山口的整個激戰,從清晨一直殺到了黃昏,面對敵人随後趕到戰場的,的确有些悍勇的錫克族騎兵營,發起的一次次決死沖鋒。”
“大營官熊複,毫無懼色,依然勇不可擋,雖身遭數創,仍裹創持刀,率領手下,力戰不退…”
清軍
鏖戰了整整一天了,此時的清軍,表面上看似輕松,其實壓力也十分巨大,還好清軍這次攜帶了,克虜伯大炮和馬克沁重機槍,加上後來鐘穎的巡防營火力加入,單論整體火力方面,已經超過了英印軍。
此刻的戰鬥強度,雙方都已經難以再維持多久了,就看誰能熬到最後。
“英軍對山頂的攻擊,一直沒有一刻停止,非常執着,雖然接連發動了數次激烈的沖鋒,均被清軍打退。”
英軍
“經過一次次的失敗,英印軍終于一點點的攻到了半山腰的一處平緩地帶,清軍的局面,有些緊張了。”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清軍又一個巡防營趕了過來,看見援軍到來,将士們一片歡呼!
炮擊
接下來,巡防營在指揮官趙雲雷的指令下,從側翼對英軍陣地,發起了一頓超級猛烈的火力輸出與炮火覆寫,這次攻擊之下,英軍終于頂不住了!
“已經沖上高地的英印軍,由于無法承受這次的巨大傷亡,開始向山下潰逃,與後面繼續往上沖的隊伍撞在一起,互相踩踏,許多人無法站立掉進了雅魯藏布江!”
“就這樣,雅魯藏布江邊,不斷有人哀嚎着,掉進了湍急的江水裡。”
而此刻的清軍仿若血脈覺醒一般,全體沖出戰壕,步槍列陣森森,形成一排排寒光凜冽的槍林!
“随着清軍不斷排刺突進,崩潰逃跑的英印軍漫山遍野,哭聲不絕…”
英軍的指揮官,從始至終一直在戰場邊緣觀察,此刻,見大勢已不可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于是騎馬掉頭,向南飛奔而逃!
“接着,清軍在大炮和火力不斷攻擊之下,發起了全面進攻,最後,英印軍大敗,争相奪路逃命。”
至此,清軍徹底的收複了“更巴拉山口”,取得了巨大的勝利。
現在看來,如果沒有當年那場清軍與英印軍的山口血戰,不能最終徹底消滅波密的割據勢力,就很有可能導緻藏南的局勢進一步惡化。
英國殖民者的勢力範圍,可能會更早侵吞整個藏南地區,并趁勢擴張到波密甚至更遠,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以今天的角度看,中印雙方各自實際控制的邊界線,很可能還要繼續北移,更多的國土将會淪喪,中印兩國的邊境沖突沖突,将遠不止于此。
“更巴拉山口之戰”是一場影響深遠的事件,有點可惜的是,随着時間的慢慢流走,今天,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它了,甚至已被歲月無情的遺忘了。
趙爾豐這次對藏南地區的諸多行動,是清政府最後一次,對該地區行使有效的治理與宣誓主權。
最後時刻
1911年12月22日,趙爾豐被設計誘騙捉拿,清末最後一個,為國出征戍邊的鐵血總督,即将迎來他生命的最後時刻,此時老人的内心深處,滿是泣血懊悔。
滿頭花發
從畫面來看,他還是很坦然的,沒有太多的恐懼,這個滿眼絕望無助,風燭殘年的花發老人,在無數怨罵與呼嚎聲中,一腔熱血噴濺大地,最終慘死于成都街頭。
趙爾豐死後,他的一些舉措也被逐漸廢除,西藏還是回到了,過去的那種與世隔絕的封閉狀态,一直到新中國成立,中央政府派軍入藏之前。
随着武昌起義的爆發,辛亥革命在全國各地開始展開,駐藏的清軍官兵被斷絕了糧草彈藥補給,最後釀成内部嘩變,不得不在一片混亂中分散傳回内地。
武昌起義
數萬入藏的川邊将士,由于無數難以想象的困難,很大部分都死于撤回途中,隻有很少的一部分,曆盡千辛萬苦,最終回到了四川和内地。
這其中十分令人感歎的是,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連屍骨至今都找不到,就連日後成為湘西王的陳渠珍,也是僥幸生還,還痛失一生摯愛,至死都刻骨銘心...
陳渠珍(1882~1952),号玉鍪,1882年9月生于湘西鳳凰縣,1906年畢業于湖南武備學堂,同盟會會員。
曆任清軍進藏抗英部隊營管帶,民國時期,任護法第一路軍參謀長,第十獨立師師長,新六軍軍長,民國軍事委員會中将參議等職。
1949年5月,任命為湘鄂邊區綏靖副司令,同年10月中旬,陳渠珍率部起義,1950年,擔任新中國湖南省政府委員,1952年2月,病逝于長沙。
“艽野塵夢”
晚年的陳渠珍,追憶與夫妻西原的生死絕戀,寫了一部奇書《艽(qiú)野塵夢》,其行文優美,令人歎為觀止。
在該書中,陳渠珍講述了從1909年至1912年跟随川邊軍西征,進出西藏的經曆,描繪了沿途的山川景色,人情風俗和社會生活。
藏女西原
當他寫到,西原逝去的那個夜晚,一切戛然而止。
“餘述至此,肝腸寸斷矣!餘書,亦從此辍筆矣…”
“寫到這,我已肝腸寸斷!此書,寫不下去了…”
漫長的回家之路
陳渠珍當年從西藏出發時,跟着他的總計有,一百一十五名湖南湘西籍士兵,經過七個多月的無糧無補給,沿途不斷的死亡與失蹤,最終,隻活下來七個人!
“十不存一矣!終散落于祖國山河大地之上...”
昌都川邊軍墓地
這裡是西藏昌都洛隆縣的碩督鎮,此地埋葬的就是,當年随趙爾豐西征的川邊軍将士,他們是幸運的,更多的入藏将士永遠也找不到遺骸了。
由于當時條件有限,墓碑隻能以大石塊代替刻上淺淺的字,如此簡陋的墓地,就是他們一生最後的歸宿,從圖檔可以看出來,這裡是有人修繕維護的,真心感謝他們的保護行動。
“徐公~孝女~”
“傅公~孝男~”
“斯人已逝,萬物歸寂,
沒有碧血,唯有青山。”
清末邊軍墓地
《緻敬:那些曾為國出征戍邊,奉獻無悔青春的好兒郎!》
“喔~~眼淚輕輕地擦,咽下歲月的風沙,抛灑最好的年華,付出了青春代價。”
“當離别開出了花,伸長出新的枝桠,冬去春來雪融化,離家也帶走了牽挂。”
“再高的懸崖與山頂,都已在你們的腳下,你們的身後,永遠有等待你們的家...”
緻敬先烈
當年那些,随趙爾豐西征的川邊将士,在國家多災多難的時代,用自己的鮮血與身軀,忠誠捍衛了祖國的尊嚴與領土完整。
“有些曆史不該被忘記,他們也曾是萬千個家中父母牽挂一生的孩子,一位位熱血男兒,在祖國抵禦外侮的豐碑之上,應該有他們不屈的事迹...”
藏語“鷹飛不過去的地方”
中印邊境海拔4655米“雲端哨所”
“詹娘舍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