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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作者:ALSOLIFE自閉症

今天的标題來自于一個知乎問題:如果自閉症人士成了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恰好,《非凡醫者》近期完結,這部翻拍自美劇《良醫》的電視劇同樣展現了一位阿斯伯格醫生的從醫之路,借着這部“中國版良醫”,也許是再次讨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阿斯常被人誤以為都是“天才”、高智商,長大成人之後能獨立生活。但阿斯同樣面臨許多質疑與困境,就像劇中的陳輝,醫院上司也一度認為他的阿斯特質可能會給醫院帶來醫患沖突。

但單論醫療技術,陳輝并不比他的同僚差,甚至高出許多,他也有“救人優于一切”的執念。如果單單憑着不會變通、不懂溝通這樣的社交缺陷就将一位醫生候選人拒之門外,是不是過于殘酷?而如果你的醫生是和陳輝一樣,你會選擇相信TA嗎?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又是一個自閉症天才?

還沒有正式成為醫生之前,陳輝就做了第一台手術。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在去醫院入職的路上,陳輝偶遇了一場事故,一個小男孩被玻璃砸中,現場剛好有一位醫生,他試圖幫助孩子,陳輝一眼就看出了醫生操作上的失誤,接着他又通過聽孩子胸腔聲,判斷出孩子有氣胸。

如果不及時處理,孩子可能會死,但救護車遲遲不來。為了救人,陳輝馬上從便利店裡找來了氣胸手術需要的材料,當街給孩子做了手術,手術成功,救護車也及時趕到,擔心孩子的情況,陳輝跟着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就在陳輝搶救孩子的時候,醫院裡各個科室的主任醫師、上司、院長們都在等着陳輝前來報到。單看陳輝的履曆,這應該是一個被各大科室搶着要的天才醫生:大學裡成績一直都是第一,多次獲得一等獎學金,在《科學引文索引》發表了三篇論文。但他有一個其他科室都避之不及的特質:他是一名阿斯。一些醫生質疑,陳輝是否能擔起一名醫生應該擔起的責任。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每天陳輝都有一些必做事項,比如疊好被子、沿着同一條路線出行

醫生們的擔心似乎一下就實作了。因為救孩子,陳輝沒有準時出現在入職評估大會上,連院長打的電話都不接。跟着孩子來到醫院的陳輝,因為擔心孩子體内有玻璃碎片,一直試圖闖進手術室,提醒醫生們給孩子再做個檢查,也是以被保安直接驅除出了醫院。對孩子的過度擔心,導緻陳輝精神過于緊張,盡管最終還是到達了入職評估大會現場,但他已經無法解釋清楚自己遲到的原因。

幸好,之後對孩子的救助幫他賺回了一些印象分,陳輝順利入職。到這裡,《非凡醫者》看起來又是一部阿斯伯格天才走進職場的爽劇,但其實陳輝的麻煩從這時候才開始。

因為認準了當醫生就是為了不讓任何人在他面前死去,他一根筋地想要治好所有病人。但就像一些醫生擔心的一樣,醫生也要懂得如何與病患及家屬溝通治療方案,而不是埋頭治療,因為不懂變通,他先是直白地告訴病人她的真實病情,後來又因為頂撞上司,差點就被直接趕走。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他甚至還因為不懂溝通,陷入了論文抄襲風波。陳輝的前導師丁醫生是一名業内有名的骨科醫生,在丁醫生實驗室工作了兩年後,陳輝不辭而别,而陳輝發表的論文,和導師發表的論文引用了同一組資料,盡管研究方向和結果并不相同。

按照規定,涉嫌學術抄襲的醫生将被禁止繼續工作,而為了救治重傷的患者,醫院必須和丁醫生合作,為了避嫌,醫院高層決定開除陳輝。同僚和上司們都替他着急,希望找到他沒有抄襲的證據,但因為有過約定,陳輝一點都沒向别人透露論文雷同的原因。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幸好,最後誤會解除,導師對陳輝的不滿,隻是因為陳輝不肯讓師兄署名論文一作,而讓導師始終耿耿于懷的,也是陳輝當時一聲不吭,不和任何人溝通就自己離開了實驗室。為了不讓一名好醫生可以繼續發光發熱,丁醫生決定發表聲明,證明陳輝沒有抄襲。

救病人,還是救童年的自己?

執着于成為一名外科醫生,不讓任何人死在他面前,這是姐姐給陳輝留下的一個執念。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陳輝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父親酗酒,也不知道怎麼與孩子交流,隻有姐姐在生活中時刻關注保護他。但在一次意外中,姐姐因為被鋼筋貫穿身體搶救無效身亡,這也成了陳輝揮之不去的噩夢。

病人琪琪的出現,讓陳輝以為自己有了拯救姐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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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的面容和陳輝姐姐十分相似,初見琪琪的時候,陳輝甚至以為自己的姐姐沒死,還去找了潘院長再次核實姐姐的情況。不論如何,他都要盡力醫治這個小女孩,彌補小時候無法挽救姐姐的遺憾。

琪琪已經處于淋巴瘤晚期,陳輝卻不信邪,先是找來琪琪的檢查報告,試圖給報告挑刺,結果得罪了同僚。他又轉頭查找各種資料,拉着琪琪做各項檢查,企圖推翻“淋巴瘤晚期”的診斷,但無疑這些嘗試都落了空。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四處求醫已久,又都沒有治愈的希望,琪琪母女隻希望能回到老家安靜地度過剩下的時日。得知琪琪要出院,陳輝又去纏着琪琪,讓她繼續住院治療,這樣的舉動也逼急了媽媽,她把陳輝大罵了一頓後,準備悄悄帶着女兒離開。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恰巧這時,科室裡一個重病病人因為遲遲等不到移植器官不治身亡,病人的死讓陳輝備受打擊,他決定,一定要醫好琪琪,不能讓她就這麼死去。

陳輝的固執讓劉主任頭疼不已,他教訓了一頓陳輝,連潘院長也忍不住勸他,不如轉去做科研,同樣也是救人的工作。潘院長的勸解,卻讓陳輝誤以為外科和劉主任不要自己了,他收拾好東西,一聲不吭地離開醫院,去琪琪的家鄉找她。

陳輝本想着要帶琪琪再做一次檢查,但琪琪提議,和陳輝一起去遊樂園。琪琪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因為怕媽媽擔心,她總是忍着不說自己的疼痛和害怕。在生命的最後,她終于讓陳輝明白,姐姐沒有真的離開,其實一直都活在他的心裡。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想通了的陳輝回了醫院,在潘院長的指點下,給劉主任“表演”了一次誠懇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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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崗位後,在一起重大車禍中,他主動申請去救治鋼筋貫穿傷的小女孩,這樣的手術,他曾經在腦海裡演練了無數次,隻有畢業前的一次他成功了。而這次為了拯救另一個和姐姐一樣受傷的孩子,陳輝盡了全力,最終手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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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乎上有這樣一個問題:如果自閉症成了醫生,你敢去看病嗎?

就像陳輝入職評估大會上院長和副院長的争論一樣,如何去評定一個人是否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副院長在看到陳輝有阿斯伯格綜合征時,便将他剔除了候選人名單,他擔心陳輝的性格不夠穩定,不能承擔起外科醫生應該承擔的責任,給醫院帶來醫療糾紛。

面對副院長的質疑,院長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假如現在有一個危重患者急需救治,那你是準備替他選擇一個能救他命的醫生,還是替他選擇一個會聊天的醫生呢?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無疑,過硬的醫術和一顆救死扶傷的心是成為醫生的基本素質,但在現實中,醫生要解決的問題,遠遠不止于制定出最合适的救治方案,他們要面對是處理複雜的人際關系:如何與病患及其家屬溝通?如何協調各個科室的合作?如何處理同僚間的人際關系?這些恰恰都是阿斯們的弱點,就連許多網友也不看好陳輝,還有人直言,“像陳輝這樣的人,在現實裡早就完了。”

陳輝也确實有好幾次差點就要被踢出醫院。因為不善溝通、不懂變通,潘院長都忍不住勸陳輝放棄當醫生轉行做科研,結果陳輝以為醫院和外科都容不下他了,自己收拾完東西一聲不吭地離開了醫院。後來“論文抄襲風波”,陳輝也差點因為自己不懂變通,被徹底趕出行業。

但幸好,陳輝的從醫生涯沒有結束,他進入了一個還不錯的團隊,有可以幫助他擋下暴怒家屬的同僚,也有認真聽取他意見、給他機會的上司。是不是給予了支援,自閉症醫生也可以獲得機會呢?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在知乎上,也有許多網友給出了他們對自閉症醫者的支援。

同樣是阿斯伯格的@不亦 深知自閉症人士在求學從業上的不易,如果選擇學醫,那很可能這就是他們的興趣所在。而既然能夠獲得行業的認證,就表示他們的專業足夠紮實,“我格外相信他們的專業水準,并期待和成功的ASD人士的交流機會。”

作為自閉症孩子的家長,@閑漢 也在譜系醫生身上找到了希望,“我媽說給我爸開刀的主治醫師有那麼一點譜系特質,比如不愛對視,講話機械,然而人家就是中國最牛的醫生之一,讓我對自己的譜系兒子多了那麼一點信心。”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對自閉症人士的支援,或許也可以成為幫助他們繼續下去的動力。病患和家屬在他耳邊說的一句“你是一個好醫生”,醫院同僚的鼓勵和支援,最後都成了陳輝成長的推力。

在給陳輝求情的情願書中,神經外科的戴主任寫道:應該給這樣的年輕人一個機會,他也在給我們一個機會。不是将自閉症人士拒之門外,而是幫助他們,補足先天的缺陷,讓他們的專業發光,他們值得這樣的機會,我們也同樣需要這樣的人。

如果自閉症人士成為醫生,你還敢去看病嗎?

本文圖源:電視劇《非凡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