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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叫李鳳英,已經六十五歲了。我有一個女兒叫李曉芳,她嫁給了一個姓王的男人,他們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叫王小明。
這次我決定去女兒家住上一段時間。我和兒媳關系一直不太好,她總覺得我管太多,經常抱怨我麻煩。現在我老伴去世了,一個人生活實在太孤單。我想去女兒家住一段時間,幫着照顧小孫子,也能讓女兒少操些心。
我提前跟女兒說了我要去她那兒住一段時間的打算。女兒雖然沒有直接反對,但也沒有表示歡迎:“媽,你來吧。不過我們這裡地方小,你可能住得不太習慣。”我知道女兒其實并不想我去,但我還是決定去一趟。
終于,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拖着一個大箱子來到了女兒家。
“媽,你來了!”女兒打開門看到我,臉上雖然帶着笑容,但我能看出她有些為難。
“曉芳,讓你媽進來坐吧。”女婿王強也過來幫我拿行李。
我進了屋,看到外孫王小明正在地上玩積木,他看到我來,開心地跑過來:“奶奶!”
我忍不住彎下腰抱起他,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小明好乖,奶奶來看你了!”
小明在我懷裡撒嬌地說:“奶奶我好想你,你會在我們家住很久嗎?”
“當然會住很久了,奶奶會一直陪着小明的。”我高興地說。
女兒忙說:“媽,你先把行李放下,我給你收拾房間。我們家就兩間卧室,一間我和王強住,另一間是小明的房間。你就暫時住小明的房間吧,我晚上再給小明收拾個小床睡。”
我點點頭,心想女兒家果然地方小,看來我這次來真是給他們添麻煩了。
我把行李箱搬到小明的房間,女兒幫我收拾了一下,把小明的玩具先搬到了客廳。“媽,你就住這裡吧,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盡管和我說。”女兒說。
我笑着說:“沒事,你們家我住着挺好的。”
女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個,媽,你知道咱家條件有限,你能不能别天天做太多菜啊?我們平時都簡單吃一點。”
我聽出女兒的言下之意,她擔心我做太多菜會增加他們的開銷。我略感尴尬,但還是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堅持說:“我樂意幫忙,你就讓我做吧,這是我應該的。”
晚上吃飯時,女婿王強笑着對我說:“媽,您手藝是真好,這飯我吃着可香了。”
“那是,我媽的手藝沒得說。”女兒也笑着說。
我高興地看着他們吃得起勁,心想自己來這确實幫上不少忙。
然而等女兒和女婿起床來吃早飯時,臉色卻不太好看。
“媽,你做這麼多幹嘛啊?我們平時早飯就簡單吃一點的。”女兒有些不滿地說。
我一下子有些尴尬,忙解釋說:“我就是想給你們做個豐盛點的早餐嘛。”
女婿也說:“媽,您别這麼操心了,簡單吃吃就行。”
從那天起,我就盡量簡化了做飯的量。但我還是希望能多幫着女兒分擔家務,是以每天我都會做一些家務活。
有一天,我正在洗衣服,女兒過來對我說:“媽,衣服你就别洗了,我平時都是積攢起來一起洗
的。”
我聽了有些尴尬,但還是說:“沒關系,我洗着也是練練手嘛。”
“真的不用了媽,我們用洗衣機就可以了,您手洗太辛苦。”女兒堅決地說。
我隻好聽從她的話,不再手洗衣服了。
過了幾天,女婿王強對我說:“媽,您就别天天操心家務了,好好休息吧。我們也不想天天麻煩您。”
我笑着點點頭:“那好吧,我這幾天就輕松一點。”
于是我就減少了做家務的時間,但心裡還是感到無所事事。我看見女兒忙裡忙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天,女兒要去上班,我主動提出說:“你去上班吧,小明我來照看。”
“不用了媽,我請了一個保姆,中午會來給小明做飯的。”女兒說。
我的心沉了下去,原來女兒已經把我當外人了。
這幾天,我感覺女兒和女婿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不耐煩,有時甚至會直接叫我不要碰他們的東西。我非常難過,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累贅。
有一天,我聽見女兒和女婿說起我。
“你說你媽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我看她待在咱家沒意思的很。”女婿有些不滿地說。
“我也覺得她待得太久了,家裡都亂套了。”女兒也說,“但她一個人也不友善,隻能等她自己主動提出要回去才行。”
我聽了心如刀割。原來女兒早就想趕我走了,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女兒顯得松了一口氣:“媽,您說回就回吧,您一個人住也不友善。”
我忍着傷心點點頭。當天我就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小明看我要走,着急地拉着我的衣角說:“奶奶,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會想你的!”
我心裡更加難過,但還是對小明說:“奶奶要回家了,改天來看你,乖啊。”
我紅着眼睛和女兒一家人告别,獨自坐上了回家的車。我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多麼孤單可憐。
回到家,我一個人生活着,内心空蕩蕩的。我時常想起在女兒家的點點滴滴,不禁淚流滿面。
過了幾天,女兒打來電話,語氣有些尴尬:“媽,您一個人回去也不友善吧,要不要我去幫您收拾收拾?”
我說:“不用了,我一個人挺好的,你忙你的吧。”
女兒似乎松了口氣:“那您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記得跟我說。”
我應了一聲,心裡卻十分難過。我開始反思,是不是我做的還不夠,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是以女兒才會這麼冷淡。
過了一段時間,我給女兒家打電話,想問問小明最近怎麼樣。電話剛接通,我就聽見小明激動的聲音:“奶奶!”
我的心頓時溫暖了起來:“小明,奶奶想你了,你最近好不好啊?”
“我很好啊奶奶,你快來看我吧!”小明開心地說。
這時女兒接過電話:“媽,您找小明有事嗎?”
我說:“也沒事,就是想問問小明最近怎麼樣,你們那邊都好吧。”
“我們都挺好的。”女兒語氣冷淡地說,“那我先挂了,有事再打吧。”
我還來不及說什麼,女兒就匆匆挂斷了電話。我失望地放下電話,心想女兒是真的不想跟我聯系了。
過年的時候,我給女兒一家送去了一些禮物和紅包,但女兒隻是客套了幾句,并沒有要我去她家過年的意思。我隻能孤單地在家中度過了一個冷清的年夜。
我開始覺得生活越來越沒有意義,整天郁郁寡歡的。直到一天,我突然收到女兒的電話:“媽,我想請您過來幫我照顧小明幾天,可以嗎?”
我驚訝極了:“好啊,發生什麼事了嗎?”
女兒說:“我下個月要出差一個星期,王強也很忙,沒時間照看小明。能不能拜托您來幫忙照顧他?”
我激動得熱淚盈眶:“當然可以!我馬上就過來。”
于是我又一次來到了女兒家。女兒雖然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但我看得出小明非常開心。
“奶奶,你又來陪我了!”小明高興地抱住我。
我心裡暖暖的,
輕撫着他的頭發說:“奶奶會好好照顧小明的。”
女兒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匆匆去上班了。我開始了在女兒家照顧小明的日子。
我盡心盡力地照顧小明的起居生活,準時給他做好吃的,陪他一起玩耍。小明非常黏我,我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
有一天,小明對我說:“奶奶,你能不能一直住在我們家,不要再走了?”
我笑着說:“奶奶也想一直陪着小明,但奶奶要回自己家啊。”
“那你以後常來看我好不好?”小明撒嬌說。
“好,奶奶一定常來看你。”我心裡既高興又傷感。
過了幾天,女兒終于結束出差回來了。她看着我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有些猶豫,還是說:“媽,這次多謝您了。您回去也要注意身體。”
我點點頭:“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小明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您放心吧。”女兒說。
我抱起小明,他緊緊摟住我的脖子,不願意松手:“奶奶,你真的不住下來了嗎?”
我忍着淚水,輕聲說:“奶奶要回家了,小明要聽話,知道嗎?”
小明哭着點點頭,我心疼極了。
回到家後,我再次陷入了孤單一人的生活狀态。我開始反思,是不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女兒和女婿才會對我那麼冷淡。
一天,女婿王強突然打電話過來,語氣很恭敬:“媽,我們想請您過來幫忙照顧小明,能來嗎?”
我有些驚訝,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當我再次來到女兒家時,女婿的态度讓我更驚訝,他竟然主動幫我拿行李,還說:“媽,您辛苦了,我們真的需要您的幫助。”
我莫名其妙,但還是開始了照顧小明的工作。這次女婿王強對我也顯得尊重許多,經常請教我帶孩子的經驗,每天還會跟我聊聊天。
一次,王強突然對我說:“媽,之前真是對不起,我們不該那樣對您。是我沒用,才會一直麻煩您。”
我吃驚極了:“你這是什麼話?我是你媽,幫着你們是應該的。”
“不,是我們沒孝順您。”王強說,“之前公司我遇到了些困難,加上小明生病,我們夫妻倆經濟上和精力上都很緊張,是以情緒不好,老是發洩到您身上。我這才突然意識到,您來幫忙,我們不僅應該感激,而且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真的很對不起。”
我聽了心裡激動不已:“你能這麼想已經很好了。我之前也在反思自己做得還不夠好,才會讓你們不高興。”
“不,您已經做得非常多了。”王強說,“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順您,也讓曉芳更孝順您。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溫暖的家。”
這次,我在女兒家的生活明顯變得更加溫馨。有時女兒曉芳也會坐下來跟我聊聊,她說工作壓力太大,之前情緒不好,老抱怨我,實在對不起。我欣慰地看着她,感覺她終于長大成人了。
小明更是粘我粘得不行。每天我送他去幼稚園,他都不肯松手。
“奶奶,你晚上會來接我吧?”小明擔心地問。
“會的,奶奶一定來接你。”我輕聲說。
我開始有了家的感覺。和孩子們相處的日子是那麼開心。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老伴的弟弟打來的。他說老伴生前的一些遺産需要處理,需要我回去簽字。
我隻好跟女兒說:“曉芳,我可能要回去一段時間,你們生活有需要幫忙的随時跟我說。”
“媽,您處理好事情再回來吧。我會照顧好小明的。”女兒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冷淡。
我點點頭,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決定先回去處理遺産。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收到女兒的資訊,上面寫着:“媽,我們都很想您,家裡空蕩蕩的沒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