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錦繡湖
文/楊克元
由于寒潮來襲，連續低溫，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去闵行體育公園早鍛煉了。大前天一早，趁着天氣預告說溫度略有升高的介紹，我終于禁不住心頭的熱盼，相會了分别一個多星期的湖面、小島、碼頭、棧亭。眼前的錦繡湖，用“冰封”兩字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湖面靜谧。不見了枯殘藕葉上下相映的婀娜，但見睡蓮抱團緊緊依偎的濃縮；不聞碧波蕩漾陣陣漣漪的吟誦，但聽西風擊枝陣陣淩厲的呼嘯。冰面上，掩映朝霞，金輝一片；藍天下，薄霧籠罩，銀光撲面。冰天之間，沒有白鹭飛翔，唯見黃葉展翅；水草叢隙，杳無蛙聲嗓門，稀聞野鴨叫聲。
小島孤零。早已被西風刮盡樹葉的枝丫，早已被寒氣驅走遠飛的候鳥，讓本來繁榮茂盛，生機勃勃的景觀露出的稀秃斑駁的身影。它的周圍守護着牢固的堅冰，它的陣地散發着秋果的酸香。本來四周空曠，如今更顯甯靜。缺少了遊艇的探視，告别了飛禽的歇腳。小島，正在吟一首冬天的詩，唱一曲冰雪的歌。
碼頭船停。停泊在港灣的船隻毫無聲息，不隻是因為還沒有到營業的時間，主要是每一隻船的前後，都已經被結實的冰塊所包圍。常用晃動搖曳來描寫拴纜的小船，現在卻可以用紋絲不動來加以形容。看起來，冰封導緻遊船不能正常營業也是無可奈何。昔日熙熙攘攘的碼頭廣場，鄰村大爺的團隊已經開始健身運動，充滿活力和動感。
棧亭悄立。踩在這冷嗖嗖的長長通道，行在這硬梆梆的水泥木條，冰面上的寒氣從腳底心穿到全身，直至頭頂。這棧道中間的兩座蓮亭，顯得是如此的孒然和孤單。淩晨，棧道上腳燈還未關閉，發出淡淡的冷光；日升，蓮亭内霞光已有幾絲，閃爍熠熠的光芒。
一位大爺，坐在棧道的欄杆上，一隻腳踩向冰面，正在探索冰層的厚度。這位大爺是清晨公園的常客，天天在此散步，這麼寒的天，也未能讓他息在家中。他心中知道，棧道兩邊的水深隻到膝蓋，絕無危險可言。可一旦失足，也會擔驚受冷，弄得不好還會得上感冒。目前的感冒病毒兇殘，千萬不要感染。我連忙趕了過去，請他小心為上。他笑笑，有點興奮：“冰還不算厚，稍一用力就碎了。”
揮手道别後，我眺望棧道兩側，破碎的冰塊層層疊疊的鋪在湖面上。這些破碎的冰塊從何而來，一猜便知是白天遊客玩冰嬉戲的戰果。他們會彎腰躍過圍欄，敲冰取塊，然後像打水漂一樣，任其在冰面上飛馳而行。大人小孩歡歡喜喜，盡情玩樂，享受這多年未遇的玩冰時光。畢竟，上海結冰的日子少見，在錦繡湖這樣大片水面結冰更是少之又少，不玩一玩，不樂一樂，對不起這寒冬臘月的饋贈。
上海的冬天，近數十年來越來越暖和了，暖冬也漸成高頻詞。錦繡湖冰封，最近一次可追溯到2016年1月24日。那天早上7時，徐家彙氣象站的最低氣溫達到-6.5℃，2小時後，繼續降至-7.2℃。我記得，那天闵行的最低溫度是-9℃。故被稱之為“世紀大寒潮”。
而本次寒潮比起2016年，則提前了近一個月。12月17日開始，冰凍便開始伴随大家生活，整整一周的時間，低溫極值雖然未到-9℃，但持續時間之長，最高溫度之低，怎不讓人感到冰天的兇猛，寒天的難忍。好在最高溫度已有上升，未來幾天甚至可達16℃。一九中的小陽春難得，大家盡管享受。不過冷熱交替是客觀規律，下一波的寒冷一定馬上就會來到，因為三九嚴寒就在一月的中旬。
12月26日一早，我再次來到闵行體育公園，早上6:00，氣溫是－1℃。看看那冰封的錦繡湖，今天解封了沒有。興奮地走進一号門，輕薄的晨霧預示着今天的升溫。整片錦繡湖，除了棧道的兩側還有結冰現象，冰封的情景已經大大緩解。睡蓮伸開了枝葉，湖水泛起的漣漪，水鳥展開的雙翅，遊人明顯的增多。
天氣預報說，今天（12月27日）的最高溫度可達15℃。看來，錦繡湖上冰層的徹底融化就在這一天之間了。湖水的凍與化，全仗氣溫這個淘氣的小精靈。
閱盡眼前冬色，看江南到處冰雪融化；
舉目時代發展，讀闵行早已春意盎然。
（本文寫于2023年12月27日）
作者：楊克元
編輯：方佳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