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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了清冷佛子的崽。
屋外,爹娘正探讨着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找個大冤種把我嫁出去。
屋内佛子攥着我的手,語氣狠厲:「你敢嫁給别人?」
我簡直欲哭無淚:「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
他不怒反笑,額角的蓮花紅紋愈發鮮豔,将我抵在門上,手掌緩緩撫摸着我的肚皮:「這叫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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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世我本是佛尊座下的一隻長毛獸腓腓,受了佛尊法力的滋養才化為人形。
按理說受了佛尊精氣法力的滋養,我的修為不說無人能敵,也該比大多仙者要強。
可我卻被一道小小的雷劫劈死。
渡劫失敗也就罷了。
我竟還變成了阿飄穿到一個古怪的世界中。
這個世界很奇怪。
穿得奇怪,人也奇怪。
最奇怪的是這個跟我長得十分相像的女人。
我跟了她許久。
她似乎一直在糾纏一名男子,又對那男子身旁的女子做了許多不好之事。
如今。
我親眼看見她将妖族的緣情燈點燃。
此燈又名蝶戀花。
多情人生蝶,無情人種花。
其為妖族的一名小妖燃其妖骨所制,為的就是想在死前與離人相遇。
相傳點燃此燈的人将會在夢中與離人重逢,并與其共度春宵。
但隻有我知道,這幾乎是以死為代價。
蝶生之時其蠱毒入體,多情人隻有與種花人交媾才能解其毒。
若種花人無情,則其必死。
即便是隻有一點兒情意,種花人也都會受到夢境的影響。
眼前人似乎等來了她的離人,隻不過郎無情妾有意,終是莊周夢了蝶。
看見此情此景,我不禁有些唏噓。
為了無情人放棄自己的性命實在是太過愚蠢……
見女人沒了氣息,我搖了搖頭想要離去。
沒想到竟被不知哪裡來的怪風吸了過去。
再醒來。
我竟成了那名女子!
而緣情燈此時并未完全燃盡!
也就是說。
它将為我織夢!
2
我着急地在夢境裡直打轉。
心中早已把将我拖進這女子身體的人罵了個遍。
在桃林中徘徊半天也不敢深入。
但我轉念一想,反正我也是身死之人,再死一次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想到這,我突然鎮定下來。
正巧。
我也想知道我心悅之人是何人。
活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心悅之人,竟讓這燈窺探了去。
想來也是可笑。
我穩了穩心神,循着腳下花瓣指引的方向走去。
夭夭桃花,花瓣簌簌,漫山如同染上胭脂一般醉人。
桃林深處的男人一襲黑衣,墨發一絲不苟地垂至腰側,滿天的花瓣洋洋灑灑地飄落在男人肩頭。
隻一個背影,也能看出男人谪仙的氣質。
似乎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子。
看到他的容貌,我不由得大為震驚。
倒不是生得極醜。
相反,好看極了。
男人一雙眸子冷冷凝住我,額上的原本蓮花金紋此時跟火燎一般正閃着妖豔的光。
我呆若木雞,話都說不清:「佛佛佛、佛尊?」
沒等他開口,吓得我轉身就跑。
沒跑兩步,我隻覺肩頭一重,佛尊雙手從後背環抱着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身體裡。
「去哪?」
他喉嚨沙啞、語氣冷凝,像是生氣一般。
我哆哆嗦嗦開口:「佛佛佛、佛尊,我我我、我也不知道這破燈會把您喚來。我對佛尊您一片敬重,我是萬萬不敢奢望您半分的!」
想必佛尊他早已知曉是緣情燈将他喚到此地,也該知道我心中的心思。
我緊張得鼻尖冒汗。
這破燈莫不是假的??
竟會認為我喜歡佛尊這樣的!
「為何?」浮陀将我的身子轉向他,他望向我的眼神十分不解。
什麼為何?
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染指佛尊您?
當然這話我是萬萬不敢說給佛尊聽的。
沒等到我的回應,佛尊語氣中帶着些許無奈:「阿南,許久未見,就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
我鄭重其事:「有。」
「什麼?」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句話似乎還隐約含了幾分欣喜。
「佛尊,你長頭發了?」我有些遲疑,但依舊選擇問出口。
我實在是好奇。
短短幾個月,佛尊的頭發長得竟如此之快。
當然,最好奇的是。
佛尊雖是神軀,但本質上依舊是一個和尚,沒想到幾月未見,他竟也留起了長發。
看來。
我殒命的這幾個月裡,珈藍殿發生了不少事情。
聞言,他眼皮一跳,輕咳一聲:「阿南,眼下這不是最重要的,此事待你回來我再講與你聽好不好?」
對啊!
眼下最重要的是我該怎麼讓一個佛子破戒!
這被喚來的可不是别人,這可是掌世間無量的浮陀佛啊!
我心中悲涼。
還是死了算了!
二人相視無言。
氣氛一度陷入尴尬。
良久佛尊他閉了閉眸,緩了許久才冷肅道:「阿南,我隻問你一遍。你可願解毒?」
我十分震驚。
我連死法都想好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問我願不願意解毒!
「自然!」
你都願意了,我又有什麼不願意的!
「你可知道……」他見我答應得痛快,眉毛不由得微微皺起。
我垂着腦袋,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看他:「不就是交媾嗎?我知道。」
3
我說得如此直接,他好像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夢境的緣故,佛尊全然沒有佛境那般無情無欲、不悲不喜。
見到這樣的佛尊,我輕笑一聲,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帶領他的手放置身前。
偷偷擡頭望了一眼佛尊。
他額上已蒙上一層層的細汗,環着我的胳膊還在微微顫抖,像是在強忍着什麼痛苦一般。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是我中了蠱,他的反應竟比我還大。
「好……」
他掌心火熱,撩過的地方如火燒一般灼熱,我雙腿發軟,竟有些支撐不住,倒在他懷裡。
如果說開始我存了幾分捉弄他的心思,那麼現在我隻覺慌亂難耐。
浮陀中途停了下來。
他垂下眸子,擡手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珠,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脖頸,在我耳畔輕聲呢喃:「别怕。」
我抿了抿唇,故作輕松轉過頭不去看他:「我才沒有。」
他發出低低的笑聲。
我咬着唇,根本不知道我那透紅的耳朵早已出賣了自己。
……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脫離了夢境。
捏着疲軟的腰,回想之前的放浪形骸,渾身上下止不住地熱氣往外湧。
還好如今我與佛尊分隔兩界,不然我怕是都不知要如何面對他。
4
我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拉起被子,死死捂住自己的臉。
瘋了瘋了!
夢中佛尊袖角的那股子檀香味兒仿佛還在鼻尖萦繞。
可明明他都不在這。
而且他也不可能在這!
卻依舊感覺他無處不在。
我在床上尴尬地打滾,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原主她哥的聲音低緩在門外響起:「阿南,再不起就要遲到了。」
聽到陳木璟的聲音,我怦怦跳動的心平靜了不少。
心中不免有些複雜。
畢竟原主的意識早已消散,而此時她的身體裡卻被另外一個人侵占。
可以說。
深愛陳木璟的陳阿南已經死了。
沒得到我的回應陳木璟又重複了一遍:「阿南?」
我歎了口氣,緩緩走到門口将門打開。
他像是沒料到我會突然開門,愣了一下才道:「我把飯放在桌子上了,記得去吃。」
「好。」
我走到桌前,坐下。
看着一人份的早飯,沖他微笑道:「多謝。」
他原本低着的頭突然擡起,詫異地望了我一眼。
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我視若無睹地吃着早飯。
陳木璟沉默半晌,說:「今晚我要和杜昕出去吃,你自己在家裡煮點水餃吃,我把它放到冰箱裡了。」
我平靜地點頭:「知道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陳木璟依舊還神色不明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不解地擡起頭看向他。
「還有什麼事?」
他神情複雜地看着我:「你、沒有要跟我說的嗎?」
聞言,我輕笑一聲,不答反問:「你想聽什麼?或者說你想看到什麼?」
見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我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覺得陳木璟他這人真的很别扭。
也很惡心。
明明不喜歡陳阿南,卻又期冀看到陳阿南在乎他的樣子。
原主就為了這麼一個男人死,實屬不該。
想到這,我眸光一寒,放下手中的甜粥,冷冷地說:「我吃飽了,先走了。」
5
跟了原主這麼久,我早已經将她平時上學校的路線記了個滾瓜爛熟。
隻是很不巧,在轉角處遇到了一個熟悉面孔。
他表情不耐地攔下我。
我要沒記錯,前幾天就是這人一直偷偷摸摸地跟在原主身後,鬼鬼祟祟地不知要做什麼。
我謹慎地擡頭,不動聲色地注意他的動向。
心中估摸着自己要是對上他有多大的勝算。
就在這時,他突然揚聲質問道:
「喂!女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你惹了誰嗎?」
此話一出,我眉間一松。
看來是個傻的。
要不是他語氣中那股子清澈的愚蠢,沒準我還真信了他的邪。
「廢話少說,你找我何事?」我雙手環臂,語氣不耐。
「這都看不出來?你丫找揍……」
隻聽清脆的一聲「啪」。
那傻子的白皙的脖頸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前世做妖怪的時候向來都是能動手絕不多逼逼,也就是被佛尊捉去當神獸後被逼無奈才壓着性子。
我甩了甩痛得發麻的手掌。
嫌棄地「啧」了一聲。
這身體也太弱了吧!
要是原來的身體,我非得把他打成肉醬當食吃!
擡眸看着呆在原地的那傻子,我冷哼一聲:
「腦殘。」
他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掄得眼冒金星,等回過神來就想沖過來撲我。
我哪裡能給他這個機會,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按在地上暴打。
本來心情就不爽,還碰到這麼個倒黴玩意兒。
打着打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隻藍貓突然從我們身邊路過。
被它吸引了注意力,一時間我們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頭去看它。
這隻貓實在是太古怪了。
步伐優雅,神情如冰,微微颔着頭向我們邁開步伐。
舉止驕矜優雅得活脫脫像個……像個……像個……
我皺個臉想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是以然來。
它突然冷冷地睨了我一眼,眼中帶着警告,像是在說讓我不要太過分……
我一個哆嗦,立刻僵直了身子。
真是魔障了。
竟然在一隻貓身上看到佛尊的影子。
正當我在猶豫要不要撒手的時候,胯下的那個傻子突然開口:「我擦?這貓想必定是個貓界女神!走的這小步伐,真帶勁!」
我:「……」
被那隻貓盯得實在煩了,便想起身,結果那個傻子突然拉住了我,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說:
「你——你你,你肚子……」
我順着他的目光低頭,隻見我原本平坦得幾乎沒有一絲贅肉的肚皮,突然如同吹氣球般鼓了起來!
竟像是懷胎數月的樣子!
我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此時,在短短的二十秒時間裡,他的臉色十分精彩,先是呆滞原地、然後恍然大悟、最後眼神堅定。
我敢說我這輩子過得都沒他的表情這般精彩。
「我我我我、我會對你負責的!」他臉憋得漲紅,像是要滴血一般。
說着将身上可以辨識身份的物品一股腦兒地扔給了我後,便捂臉跑開了。
隻留我跟那隻高貴小貓在原地淩亂。
6
我拎着那隻高貴小貓無助地坐在附近公園的座椅上,忍不住仰天長嘯。
我真是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過得這麼精彩!
腦海裡過了一遍這幾個月在原主身邊當阿飄的記憶,腦袋想破了也沒能想明白這崽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
不會是佛尊的吧……
這想法剛在腦海中出現就被我迅速否決了。
又瞥了一眼放在座椅上的一張寫有「杜瑞」名字的卡片,不由眼皮一跳。
按住了身旁那隻想搗亂的爪子。
我一手捏了捏手中貓咪的肉墊,一手摸了摸肚子。
沉默許久。
正想着一雙微涼的大手倏地攥緊了我的手,我擡頭望去,陳木璟語氣淡而平靜,目光看不出絲毫情緒看着我:「為什麼沒去學校?」
我一愣,視線透過陳木璟向他身後望去,杜昕穿着一襲白色連衣裙在他身後遠遠地望着這邊。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杜昕心中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我垂下眼簾,掩住眸中的厭惡。
「不想去。」
「跟我回家。」
我被他大力從座椅上拽了起來,方才坐着抱貓還不太顯懷,此時站直身子,我那圓滾滾的肚皮頓時一覽無餘。
夜色漸漸暗沉,握着我的手的指尖在止不住地顫抖。
「誰的?」
能感覺他黑眸中帶着些許茫然的驚訝,像是在說:明明早上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情況。
但震驚過後湧上來的是濃濃的憤怒。
見我沒說話,他阖上眼,忍了又忍。
我被他幾乎是以拽的形式拖回家裡,被他握着的地方很快泛起一片紅。
剛進門他就鋪天蓋地一陣質問,毫不停歇。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我将今天的經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不為别的就僅僅隻是為了避免他發瘋。
他現在的狀态不正常極了……
「是以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陳木璟緊抿着唇,眸中怒氣翻滾。
我很想說,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嗎?
但話到嘴邊,我生生忍住了。
無奈地說:「我要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他捏得手指骨節嘎吱作響,「砰」地一聲摔門而去。
看樣子不僅不信,還氣得要死。
7
那天陳木璟離開後,好幾天沒見到他的身影。
我也樂得清閑。
捏着手中的貓咪肉墊,見它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我不由暗自感慨:像!實在是太像了!
舉手投足都有一種佛尊的氣質。
我猶豫了一下,對上咪咪慵懶的眼睛:「眯大俠,叫你一聲佛尊你敢答應嗎?」
我與它大眼瞪小眼就這麼幹看着。
久到我自己都覺得蠢,忍不住笑自己:「好蠢。」
話音剛落,隻見懷中突然冒出來好一大隻。
一襲白衣長發,眉眼冷凝,一朵蓮花金紋隐于額間,在整個房間裡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一雙冷目冷冷睨着我。
不是佛尊還能是誰?
我:「……」
我連忙撒開他,一臉尴尬地撓撓頭,沖他狗腿一笑。
突然覺得,怎麼有一種玩脫了的感覺……
空氣中彌漫着一絲微妙的尴尬氣氛。
我輕咳了咳嗓,便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人要是尴尬了,那可真是什麼廢話都往外蹦。
什麼「吃了嗎?」「吃得怎麼樣?」「睡了嗎?」「睡得如何?」
一些沒營養的話我聽着都煩。
但對于那夜的事情我絕口不提,生怕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他正襟危坐,聞言也隻是輕擡了下眼皮,一一應着我那些廢話:
「嗯。」
「尚可。」
「還未。」
「但很好。」
我點點頭,也沒聽到心裡去。
反正也就是找個話題而已。
沒想到佛尊他不幹了。
他眉心蹙了蹙,眸光意味不明,鉗住我的腕間,又重複一遍:
「那夜很好。」
我感覺有股熱氣直沖顱頂,不用看我都知道自己的臉恐怕要熟透了。
我眼神閃躲,心髒猛跳,根本不敢直視佛尊。
止不住地用手扇風。
見我坐立難安的樣子,浮陀眉間依舊緊緊攏起,像是怕我不相信的樣子,将我撈在懷中,在我紅得跟煮熟蝦子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正色道:
「不用如此,我很喜歡。」
我:「……」
我腦海中像是有一團什麼東西「嗡」地一聲炸開了,整個人更加燥熱難耐!
原來佛尊的懲戒我遭不住,沒想到如今他的這些話讓我更加遭不住!
我忍不住将整顆頭埋在佛尊的懷裡,整個人跟個鹌鹑似的,像是這樣做的話佛尊就看不到我發糗的樣子。
我欲蓋彌彰的樣子,看在浮陀眼裡,一直緊繃着的眉終于松了開來,低低笑着。
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緩過來,回過神來的我忙從佛尊懷中退出來。
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對了,佛尊,我這是什麼情況?前幾天應該你也看到了,為何我這肚子突然大了起來。你知道這是誰做的嗎?」
我好奇地擡頭盯着佛尊,迫切地想從他這裡得到答案。
不料,他給了我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薄唇緊抿,平靜道:
「我的。」
我:「?」
我一臉蒙,以為佛尊沒聽清楚我的問題,于是選擇再問一遍:「佛尊,我是說為何我肚子突然……」
還未問完,便被他打斷。
「我的。」
我不死心:「那你知道是誰……」
「不知道。」
我:「……」
很好,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8
這天原主的父母不知何時從國外回來,現在正在客廳竊竊私語着什麼。
「唉,老陳你說,視訊裡咱閨女被那個渣男這麼欺負,咱不得把他找出來打一頓嗎?」原主媽唉聲歎氣的,說到後面越說越激動。
「你也知道是視訊,萬一那裡根本不是咱閨女呢。」陳父沉穩的聲音響起。
「萬一是呢,咱不得多做些準備?而且那視訊我看八九不離十就是咱閨女了。」
「胡說什麼呢?」
「自己閨女我還能不認識?」
「要我說,不然咱找個大冤種,多給他些錢,入贅到咱家,這也能對咱閨女好點。趁早結婚也不是不行,也算是全了老姜他夫妻倆的在天之靈了。」
「等她醒了出來商量一下吧還是。」陳父沉吟一聲,似是覺得這想法不錯。
……
眼見佛尊額間的蓮花金紋越來越紅,甚至有股黑氣在慢慢升騰,看到這樣的他,我不禁瑟瑟發抖。
他将我逼至門邊,神情舉止跟平日裡的清冷寡欲完全不一樣!
蓦地攥上我的手,語氣狠厲:「你敢嫁給别人?」
我簡直欲哭無淚。
這跟我沒關系啊!
掙紮地想要逃離:「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
不好意思,不熟,勿擾!
聞言。
他不怒反笑,額角的蓮花紅紋愈發鮮豔,将我抵在門上,手掌緩緩撫摸着我的肚皮:「這叫不熟?」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我聽着愈發近的腳步,原本掙紮的動作戛然而止,根本不敢再出一絲聲音。
陳母的聲音倏地響起:「阿南?你睡醒了嗎?」
聽到這,我心頭一跳。
祈求地看向他。
他眼底劃過一抹黑,像是故意一般吻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陳母見沒人回應便想推門而進。
門鎖都已經轉了大半。
我心都懸在了嗓子眼裡。
好在又傳來另一聲腳步:「哎呀,你就别吵她了,讓她繼續睡吧。」
陳母嘴上還嘟囔着:「奇怪,明明聽到這屋有動靜。」
聽着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才放下心來。
原本以為沒事了,結果外頭突然亂糟糟了起來。
9
我是萬萬沒想到,那個傻子走前說負責竟然是來真的!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禮品跑上我家提親來了。
「叔叔阿姨好,我叫杜瑞!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聽到這話,我嘴裡的那口水差點噴出來。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沒看到他的身影,我暗暗松了口氣,應該是沒聽到的吧。
原主爹媽正在氣頭上,一聽他是孩子的父親,正愁沒地方發洩,還正巧上門,于是沖着他就噼裡啪啦一陣痛罵。
原以為杜瑞被這麼辱罵,肯定會知難而退,結果他卻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我想娶阿南為妻。」
我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他,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以為碰一下就會有崽啊!
他這一聲,反倒是讓二老冷靜了下來。
他們眼神突然轉變,笑着點點頭,用帶着欣賞的眼光看向他。
沉思片刻,良久才說:「這還要看阿南怎麼想了。」
我微微一笑:「我……」不同意。
「不同意」仨字兒還沒說完,杜瑞身後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她不同意。」
陳木璟和杜昕不知在這聽了多少,此時他面目陰冷猙獰,惡狠狠地瞪着杜瑞。
我冷不丁對上他的視線,卻發現他面色慘白,眼底暗青一片,正陰冷黏膩地盯着我。
我不由打個寒顫。
「姐?你怎麼來了?」杜瑞轉身本想看看是誰這麼不知好歹。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看到杜昕。
「你不是和姐夫去出差了嗎?」杜瑞疑惑道。
回應他的是他姐給他的一巴掌。
杜昕溫聲溫氣卻聲調冰冷地罵道:「誰叫你來的?滾旁邊去!」
杜瑞捂着臉聽話地走到一旁。
杜昕反複說着對不起:「實在是抱歉,自家弟弟還小不懂禮數,待我跟家裡父母知會一聲,再讓小瑞來拜訪二老!」
二老冷冷一笑相顧無言,并未回應她。
杜昕也沒惱,将臉頰的碎發别在耳後,盈盈一笑:「如此,我便先帶小瑞回去了。」
走前還向我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10
房間裡沒見到他的身影,我皺了皺眉,壓低嗓音喊道:「佛尊?」
起初還以為他又恢複成了藍貓不知在哪個角落裡待着。
可房間的角落都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他的身影。
想到那個古怪的眼神,我隐隐覺得此事可能與杜昕有關。
而杜昕的電話恰逢也在此時打了過來。
沒有任何猶豫地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刺得我耳膜陣痛,那刺耳的聲音響了許久才慢慢停下。
一道嬌媚的女聲響起。
「陳木璟,在我這兒,阿南你說你要不要來救他呢?」
說着,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
像是被什麼尖銳物刺入一般。
我冷着一張臉:「不用了,埋了吧。」
正好給原主做伴。
「你——」
像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說,她尖叫一聲。
還沒等她說完,我就把電話挂斷。
挂斷後電話又連響了三聲。
「榮昕,希望這回你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喊我。」
電話那頭陰恻恻地笑着:「哎呀呀,原來被你發現了呢。」
「又蠢又惡的女人,恐怕這個世界上隻有你一人了吧。」我眸光一沉。
「謝謝誇贊呢,寶貝。
「你家那隻可愛的小貓也被我不小心帶回來了呢。
「位址也給你發過去了呢,記得早點來哦。」
我瞥了一眼消息,裡頭全是我看不懂的辨別。
原主也沒教我看這個世界的地圖啊!
于是我不冷不熱道:「滾,傻逼。發個我能看得懂的。」
那邊似乎沉默了一下:「你在哪?我去接你。」
11
「陳木璟?」
詫異地看着眼前這個渾身上下早已糜爛腐朽的陳木璟。
我錯愕地對上他的眼眸,不由得驚悚得瞳孔一縮。
他已經沒有了自我意識。
早就已經死去多時了!
他此時就如同一個行屍走肉的木偶一般,隻能聽從主人的指令。
他把我帶到一個廢舊的小破屋裡,裡面隻有榮昕一人背對我坐着。
我掃了一眼周圍,并未看到佛尊的身影。
我皺了皺眉:「那隻貓呢?」
「當然是騙你的呀!」
聽到這我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
「榮昕,你到底要做什麼?」看着女人纖瘦的背影,我喉嚨發緊。
「我要做什麼?」她癫狂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我要做什麼?好問題!好問題!」
「我要做的隻不過是讓他愛我!」
我稍作遲疑,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冷聲道:「緣情燈你做了手腳。」
「沒錯,是我。
「我隻是稍稍掩蓋了陳阿南的容貌以及自身氣息,你瞧!這不木璟不就認不出來她了嗎!又怎麼會與她交媾!她想得美!哈哈哈……」
說着,她突然轉過身抓着我的肩膀,像是恨極了我,十指尖一點點陷進肉裡。
「憑什麼我追尋他的轉生,可他依舊眼中隻有你!明明那隻是你的一縷惡魂!為什麼他還是愛上了你?為什麼——」她瞪着猩紅血眼凄慘叫道。
我眸光微沉:「既然惡魂從我身體裡剝離出去,來到了這個世界,那她就不是我。她隻是她自己。」
「好一個她隻是她自己!」她呵呵一笑。
「廢話不多說,從今以後我便能跟木璟阿兄永遠在一起了!」
「阿南!你終究還是鬥不過我——」
12
榮昕從脊柱處抽出一把骨劍,骨劍劍刃處泛着妖豔的紫光。
那是她的本命劍。
據說骨劍可以将剛出生的嬰兒制成活死人,再将亡者的靈魂放入其中,待嬰兒長至一定時期時便能将其煉制成藥人,為主人所控。
至此,我才意識到榮昕要做什麼。
而我又為何會突然有懷孕的症狀。
她需要重新給陳木璟一個容器!
她陰狠地看向我的肚皮,面孔猙獰道:「馬上我就可以将木璟師兄的靈魂移到你肚中嬰兒身上了!這樣他就能永遠地陪在我身邊了!」
「榮昕,可惜你的計劃要失敗了。」看着這樣的榮昕,我竟覺得有些可悲。
「你、什、麼、意、思。」榮昕一字一字擠出牙縫恨恨道。
我搖搖頭:「因為我沒有懷孕。」
「什麼?」
「因為你托杜瑞下蠱的時候,浮陀佛尊當時也在。佛尊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你下了蠱?」
聞言,她将我狠狠推倒在地。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竟覺得肚子隐隐作痛。
不過好在,隻一瞬便消失不見了。
「佛尊?不、不可能!當初你殒命時,他分明堕了魔,如今幾萬年過去了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堕魔……萬年……
我眼眸微顫。
原來,距那時已經過了幾萬年之久。
怪不得……
「不信?你剖了不就知道了?」擡眸望向榮昕,勾了勾唇。
說着我便握緊榮昕的本命骨劍想要往腹中刺。
在離腹部僅兩公分的時候,一道劍光倏地擊飛了骨劍。
她的本命骨劍就這麼碎成齑粉。
「不——」榮昕絕望地大叫着,鮮血順着她的嘴角止不住往下淌。
浮陀眼中冷漠,暗含肅殺之意。
像是看死物一般看向榮昕,在要動手的前一刻我攔住了他。
「此孽因情生,不如讓她因情死?」
浮陀微微颔首:「好。」
說着将那盞緣情燈放置在我手裡。
我面無表情地盯着地上因痛苦而蜷縮着身子的榮昕。
失了本命劍的她其實活不了多久,可她必須要嘗嘗陳阿南死前的痛!
榮昕,不知你的木璟師兄會不會為你解蠱呢?
13
「佛尊——
「佛尊!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啊?」
我莫名其妙地盯着浮陀遠去的背影,不解地撓撓頭。
榮昕已經死了不是嗎?
「還不跟上。」
隻見,前方的颀長的身影突然轉過身,冷眸淡淡掃過來。
我扯出一抹大大的笑意,欣欣然地跟了上去。
一位路過的老道長,瞧着前面的兩道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唉,現在這年輕人呐,連自己懷了孕都不知道!做事還跟孩童似的莽莽撞撞!
「真是難得糊塗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