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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芳,今年已經六十五歲了。作為一名退休勞工,我靠着每月五千塊的終身俸生活。兒子王強在縣城做生意,混的不錯,娶了一個漂亮能幹的兒媳李梅。兩年前,他們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取名叫王小花。
為了照顧小花,我主動提出來帶孫女三年,把她培養成人。本來兒媳不同意,但我再三保證會把小花照顧好,她才勉強同意。
“媽,你身體還好嗎?帶着花花辛苦吧?”兒子王強打來電話,語氣裡透着擔心。
“兒子,我身體很好,精神頭十足呢。小花雖然調皮,但我有耐心。”我笑着說。
“那就好。花花就拜托您了。有什麼需要盡管說,我會支援您的。”王強說。
“知道了,兒子你就忙你的工作吧。我會把花花培養好的。”
挂了電話,我看着正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小花,心裡充滿了溫暖。這三年,我會把她培養成一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
起初的日子确實不容易,小花調皮得很,經常到處亂跑,弄得到處都是口水手印子。一次,她甚至爬到陽台外面,吓得我心都快跳出來了。
“花花,過來,外面危險,不能去。”我着急地喊。
“不要,我想玩。”小花歪着腦袋,語氣十分倔強。
我隻能趕緊跑過去,把她抱了回來。從此我對她更加嚴加看管,生怕她出什麼意外。
為了讓小花聽話,我花了很大的心思。她喜歡吃甜食,我就和她約法三章,隻有聽話了,才可以有糖吃。漸漸地,通過我的耐心引導,她的性子确實好了很多。
一轉眼,已經帶着小花一年了。看着她天天快快樂樂的,我的心裡也跟着開心起來。
“奶奶,我餓了。” 小花跑過來扯我的褲腿,撒嬌說。
“好,奶奶這就做飯。” 我笑着揉揉她的小腦袋。
她終于會叫我奶奶了。記得剛帶她時,她總叫我阿姨,我心裡還有些小失落。現在聽她親昵地叫我奶奶,我感到非常欣慰。
就這樣,我們已經度過了一年多的時光。和小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成為我生活中最快樂的回憶。我時常自言自語地對先生說:“老伴,我們的小花長大了,以後會成為一個好孩子的。”
就在這平靜的生活中,一場意外發生了。
那天我帶着小花去公園玩滑梯。她爬上滑梯就不肯下來了,非要我抱着她才肯滑下來。我哄她:“花花,奶奶已經老了,抱不動你了。你自己滑下來好不好?”
“不要,要奶奶抱!”小花賭氣地大喊。
我無奈地爬上滑梯,抱起她就要往下滑。誰知半路一個不穩,我們雙雙摔了下來。
“奶奶,你沒事吧?”小花吓得大哭起來。
我忍着疼安慰她:“奶奶沒事,花花不哭,是奶奶不好。”
回到家裡,我的腰痛得厲害。兒媳李梅打來電話,我隻得含糊其辭地應付過去。我不想讓她擔心。
結果這個隐瞞還是被李梅發現了。過了幾天,她突然回來看望,一眼就看出我腰受傷的事。
“媽,你腰怎麼了?疼不疼?”李梅着急地問。
我苦笑道:“就那天帶花花玩,不小心摔着了,不礙事的。”
“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要好好休息知道嗎?”李梅忙給我端來熱毛巾,還叫來大夫給我看病。
我心裡暗暗感動,兒媳對我真的很上心。
自那之後,李梅開始經常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還讓王強幫我請了一個照顧工。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但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我想獨自完成這三年的承諾。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時間。小花已經五歲了,變得越來越可愛聽話。每當她撒嬌地喊我奶奶,我都感到心花怒放。
這天,王強和李梅突然回來了。他們直接來到我家,神色看起來有些嚴肅。
“媽,我們想帶你和花花回縣城住。你們母女兩個也該團聚了。”王強說。
我一聽大吃一驚,連忙說:“不用不用,我身體很好,可以繼續帶花花。”
“媽,花花現在該上幼稚園了,在縣城條件更好。而且,您的身體也該休養了。”李梅勸道。
我心一橫,決定跟他們攤牌:“我答應帶花花三年,這是我的承諾。就算你們不同意,我也會完成這件事。”
李梅聞言,臉色立刻就變了
“媽,我了解您的想法,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您和花花的健康。”王強見狀,趕緊勸我。
“就是,媽,您已經為我們家做了那麼多,該讓我們孝順您了。”李梅也趕緊軟言相勸。
我搖搖頭,心意已決:“我不能食言。當初是我主動提出來帶花花三年,這是我的責任。就算你們強行帶我走,我也會再回來的。”
“媽!”王強和李梅都紅了眼圈,但我不為所動。
“奶奶,你說什麼三年啊?” 小花不解地看着我們。
我蹲下身,摸摸她的頭:“花花,奶奶答應你爸爸媽媽,會帶你三年的。我們還有一年就可以在一起了,你說奶奶是不是要守信用呀?”
“嗯,奶奶說到做到!” 小花點點頭,然後轉向父母,“爸爸媽媽,你們不要生奶奶的氣好不好?”
看着小花天真無邪的眼神,我心裡激動不已。這三年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我不能半途而廢。
面對我們母女的堅持,李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知道她這個性子,一旦認定了,就非要達成不可。
“行,既然如此,我隻能用另一種方法了。”李梅說着,拿出了一個信封,扔到我跟前。
我打開一看,裡面是一疊鈔票,足有兩萬元。“這是什麼意思?” 我驚訝地看向李梅。
“媽,這些錢您拿去花用吧。我想您也該明白,錢的力量比什麼承諾來得管用。帶着花花回縣城吧。”李梅語氣中透着指令的味道。
我氣得渾身發抖,這簡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強忍着怒火,對李梅說:“兒媳,我答應帶花花隻是想多陪陪孫女,和錢一點關系都沒有。你這麼做讓我很難過。”
“夠了!”王強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我們母女三人都冷靜點。花花,去你房間玩會兒好不好?”
小花聽話地去了房間。我和李梅都在原地對峙着,一時間誰也不願先開口。
這時候,一碗熱騰騰的白菜湯被端了過來,放在我面前
我驚訝地看向端着湯碗的李梅,她的眼裡噙着淚水:“媽,對不起,是我不對在先,您喝口湯消消氣吧。”
我無言地接過湯碗,喝了一口。熱湯滑過喉嚨,我感到一陣暖意。
“兒媳,我明白你的用心,但有些事不能用金錢衡量。”我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李梅說。
李梅紅着眼圈,點點頭:“我錯了媽,是我太着急了。您能答應帶花花三年,是我們一家的福分。”
“沒關系,媽媽不怪你。”我走上前,把她摟在懷裡。
“咳咳!”王強在一旁提醒我們注意場合。
我和李梅相視一笑,剛才的尴尬氣氛一掃而空。
“媽,我想通了。您就帶着花花住到三年吧,我們會定期回來看您的。”王強終于做出了讓步。
我高興地點點頭:“好孩子,就知道你最聽媽的話!”
“奶奶,媽媽,我們和好了!” 小花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出來,看到我們笑着說話,開心地拍手。
“花花,過來。” 李梅張開雙臂,把她抱在懷裡。
“媽媽,我想繼續和奶奶在一起,可以嗎?” 小花期待地看着李梅。
李梅點點頭,柔聲說:“好,媽媽尊重花花的選擇。”
我看着眼前一家三口和睦的畫面,心裡感慨萬千。這碗熱湯讓我明白,金錢無法取代家人間的情誼,隻有互相了解和包容,才是幸福的根本。
從那天起,我繼續帶着小花在這個小鎮生活。王強和李梅也時不時驅車過來看我們。日子一天天地過,轉眼我們已經度過了兩年半的時光。
“奶奶,我馬上就要上學了,以後不能天天跟你在一起,我會想你的。” 一天,小花突然有些傷感地對我說。
我撫摸着她的頭,輕聲說:“花花不要難過,你要好好學習,長大以後也一定會孝順奶奶的。”
“嗯!” 小花重重地點頭,又恢複了笑容。
就這樣,三年的期限很快到了。王強和李梅開車來接我們回縣城。
“媽,這次您一定要回去。我們已經在縣城買好了房子,等着您享福呢。”王強笑着說。
我點點頭,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一家人終于團聚。這三年的點點滴滴将成為我們最寶貴的回憶。
“奶奶,我會想你的。” 小花緊緊地抱着我不肯松手。
“花花乖,我們可以經常通電話、視訊。放學了就給奶奶打電話好不好?” 我輕聲哄勸道。
“嗯!” 小花終于點點頭,淚眼汪汪地看着我。
“媽,車都收拾好了,我們該出發了。” 李梅在一旁提醒道。
“來,花花上車吧。” 我抱起小花,走向汽車。
“奶奶,再見!” 小花坐在車裡,不停地向我揮手。
“奶奶也會想你的,花花要聽話知道嗎?” 我強忍着淚水,朝她揮手道别。
車子緩緩駛離,我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這三年的點點滴滴曆曆在目,小花從一個調皮的孩子,成長為一個懂事聽話的好女孩。我感到欣慰的同時,也有些舍不得。
“老伴,我們的小花終于長大了,以後會過上好生活的。” 我自言自語地對着天空說。
接下來我準備收拾行李,過幾天就坐車去縣城和兒女團聚。新的生活即将開始,我滿懷期待。
縣城的生活果然如王強所說,非常舒适惬意。他們給我買了一個兩房間的房子,家具電器一應俱全。每天我就在家做做家務,去市場買菜,悠閑地過日子。
王強和李梅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就回來陪我聊天或看電視。有時候小花放學後也會過來。我會給她做好吃的,幫她檢查作業。
“奶奶,我得了滿分耶!” 一天小花興奮地跑過來給我看試卷。
“好棒!奶奶知道花花最棒了!” 我開心地抱起她轉圈圈。
“嘿嘿,我還要繼續努力,将來考一個好大學!” 小花臉上洋溢着自信。
我笑着點頭。看着她快樂的樣子,我也感到無比欣慰和滿足。
時間飛逝,轉眼小花已經上了中學。她變得越來越漂亮聰明,成績也名列前茅。
“媽,我們想送花花去英國讀書,您意下如何?” 一天,王強和李梅跟我商量道。
我欣然同意,這對小花的未來非常有益。當晚,我們一家人開心地慶祝,為小花的留學做準備。
離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王強全家都去機場為小花送行。
“奶奶,我會想你的!” 小花緊緊抱住我,眼淚汪汪的。
“花花要開心哦,在英國好好學習,記得要照顧自己。” 我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要經常跟奶奶視訊聊天!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的。” 小花擦幹眼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好,一定要按時聊天。你放心去吧,奶奶會一直支援你的。” 我點點頭,目送她步入安檢通道。
小花不停地向我們揮手,直到消失在通道拐角。我心裡空落落的,即将開始沒有小花陪伴的生活。
王強摟着我的肩膀,柔聲說:“媽,您别傷心,我們會常回來看您的。花花也會平安快樂的。”
我點點頭,擦幹眼淚:“我知道,隻是臨别在即,還是有些舍不得。”
“媽,您辛苦了。這些年來您把花花照顧得那麼好,我們感激不盡。”李梅也紅着眼圈說。
“兒媳,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花花讓我的生活充滿歡樂,我也很感謝她。” 我微笑着說。
王強攙扶着我,我們一家人離開了機場。我知道,我還有兒女在我身邊,生活會繼續充實下去。
“奶奶!英國的風景很美,我會努力學習的!” 小花的臉上洋溢着興奮。
“好孩子,要注意安全,記得多出去見識,别老是埋頭學習。” 我叮囑道。
“知道啦奶奶!我現在得去上課了,!” 小花吐了吐舌頭,揮手跟我說再見。
看着螢幕裡她開心的樣子,我也感到欣慰和寬心。
時光飛逝,轉眼小花在英國已經讀完了中學,并考入了一所著名大學。
“媽,我們準備去英國參加花花的畢業典禮,您一起來吧?” 一天,王強興奮地對我說。
“好啊,我已經好久沒見到花花了,很想她。” 我開心地答應了。
我們很快就飛往了英國。參加典禮當天,我激動地看到台上身着黑袍的小花。她已經長成一個漂亮大方的少女了。
“奶奶!” 小花跑下台來緊緊擁抱我,我們都激動得淚流滿面。
“花花長大了,奶奶好高興!” 我上下打量着她,她已變得我高了。
“是啊,我終于要大學畢業了!接下來我會好好規劃人生的。” 小花開心地說。
我知道,這隻是她人生旅途中又一個新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