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在城裡辛勤工作多年，終于攢下了一小筆積蓄，決定回老家探望父母。乘坐長途汽車回到家鄉，一下車張三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故鄉的空氣。
轉身走進村子，卻看到幾個面色蒼白的老人在村口不遠處的石凳上聊天。
張三上前和老人打招呼，原來他還認得張三，說起張三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事。然後老頭自顧自感慨起來，說大集體時代人人平等，力量太強大了，比現在單幹的日子過得舒坦多了。
另幾個老人也附和道，人心不古，現在的年輕人整天想着掙快錢，不似他們那會兒能吃苦。
張三的話引起了其他幾個老人的不滿。一個戴草帽的老者擡頭望了望張三身上的名牌服飾，冷笑一聲:"小子，幾年不見，倒穿得起金錢來了。
張三解釋說:“叔叔，我并沒有看不起大家，隻是想說如今的生活确實比過去要好得多。"說着，他從皮包裡掏出一張存折，上面顯示的數字令幾個老人倒吸一口涼氣。
張三繼續道:“我在城裡買了套三室的房子，還有輛自行車，每年可以存好幾萬。要是在集體，這些都是奢望。我的孩子以後也可以上重點高中和大學，有更好的人生。
幾個老人默默點頭，不得不承認張三說的有理。的确，在集體的時候，大家住的都是草棚，出行還要靠牛車，兒女的前途也黯淡。
現在生活條件提高了，才有了更多希望。
“是以，我不是看不起集體，而是現在的生活客觀更好，這是事實。"張三誠懇地說。
張三急忙解釋:“叔叔，我絕沒有仇富啊，當年大家一樣在集體幹活，我也是農民出身，怎麼會仇富呢?”
“那你還說現在的生活多好?”老者不依不饒。
“這不是事實嗎?我也想像您一樣，對過去的日子懷念。但我們要實事求是嘛。”張三耐心勸說。
另一個老人插話道:“三張，你說的這些我們也聽見了。但咱們這些老骨頭實在是舍不得那集體的日子。
張三聽出他們的心聲，沉默片刻說:“我了解您們的感受。
張三的提議讓幾個老人都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小夥子這麼上道。那戴草帽的老者想了想，擡起頭道:“小張啊，我瞧你說的是有理。
張三見老人們正色道:“我的初衷不是開玩笑。既然大家都認為集體生産好，那就真的可以試一試啊。”
“好小夥子，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村還有老陳、老李幾戶人，我這就去跟他們說說!”戴草帽的老人眼前一亮，滿含期待地說。
幾個老人高興地站起身，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張三心裡默默想道:這一試，你們就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好了。過去的集體生産在現今社會已經行不通了。
幾天後，那幾戶人家果然劃出了幾十畝地，興沖沖地重新組織起了一個小集體。初時大家的積極性很高，群策群力地種起了玉米、小麥這些主食作物。
然而好景不長。才過了一個星期，幾個老人的臉色就不太對了。原來在具體的工作配置設定上出現了一些誤會，有人認為自己分到的活更重，有人覺得别人偷懶，積極性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
漸漸地，這些老人家之間開始暗地裡算計起對方來。張三的父母跟他吐槽，自己白白地多幹了好些活，卻分得和别人一樣多的口糧。
沒過多久，這個小小的集體就名存實亡了。幾戶人家又重新分開幹活去了，個體家庭承包的責任制再次實行。
張三看到村裡這一幕，心裡升起一絲釋然的感覺。也許艱難困苦的歲月早就成為老人家記憶深處美好的符号，但時代與現實終究是推翻不了的。
那次集體生産的失敗，為幾個老人敲響了警鐘。他們終于認識到，時代和生産方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集體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一天，張三路過村頭，看到之前那幾個老人又坐在石凳上聊天。他們看到張三，主動招呼他過去。
“小張啊，上次的事，真是讓你見笑了。" 戴草帽的老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張三擺擺手:“叔叔您客氣了，我也經曆過類似的教訓。咱們老一輩可能對過去的記憶太深刻了。”
“是我們老糊塗了。”另一個老者接話，"還是現在這種單幹的日子實在。不像我們那會兒，天天操心别人擠占自己便宜。
“其實我能了解你們的感受。隻是時代在進步，我們要順應才行。”張三體恤地說。
幾個老人重重地點頭。的确，隻有那些懶散和奸詐的人，才會在現代社會還憧憬着落後的集體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