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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張居正侃侃而談的樣子,李太後贊道:不愧是哀家看上的男人

作者:語陌泣離傷

對違法亂紀的官員,張居正從不手軟。因為他知道,制定法律就要執行,倘若有人違法未受到懲處,那他的政策、法律将是一紙空文,受人恥笑。

張居正不但對違法的普通官員施以正義之手,即使是功勳卓著、不可一世的封疆大吏,張居正也會把正義之劍放到他的脖子上。第八代黔國公沐朝弼就可以現身說法。

看着張居正侃侃而談的樣子,李太後贊道:不愧是哀家看上的男人

沐朝弼是明帝國開國名将、朱元璋的義子沐英的第八世孫。沐家世代鎮守雲南,是中央政府和百姓眼中的雲南王。

沐朝弼很能打,為中央政府穩定南方做出過卓越貢獻,但此人的個人道德水準實在令人作嘔。

首先他是個不孝子,對母親非打即罵;另外有亂倫之罪,奸污了嫂子,奪了兄弟的财産。

更要命的是,他私藏叛賊,中央政府收到舉報後,派人來查,他居然動用軍隊向特派員示威,還違反王爺守則,用調兵符擅自調動軍隊。

中央政府對他的忍耐已到極限,紛紛請求朱翊鈞嚴厲懲處沐朝弼。朱翊鈞聽說家族中出了這麼個混賬玩意兒,大怒若狂,要張居正拟旨,取消沐朝弼的爵位,押到京城等候發落。

李太後看張居正不發一言,就知道這不是件容易辦的事。她明知故問:“張先生,是否有為難之處?”

張居正沉吟半晌,卻抛出另外一個話題:“我突然想到當年的朱宸濠。”

看着張居正侃侃而談的樣子,李太後贊道:不愧是哀家看上的男人

朱翊鈞不知道朱宸濠是誰,去看馮保。馮保解說道:“朱宸濠是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時的甯王,是個叛賊。如果不是王陽明及時平叛,哎,真不好說呢。”

李太後輕輕“哦”了一聲,她知道張居正不會沒有理由地提朱宸濠,是以她想聽下去。

張居正得到了李太後的暗示,侃侃道:“朱宸濠造反,因為有一支骁勇善戰的軍隊,現在,沐朝弼也有。遺憾的是,朱宸濠造反時有王陽明,現在卻沒有。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大禍。”

朱翊鈞急了:“那就不處置這個家夥了嗎?”

張居正斬釘截鐵:“當然要處置,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為他是王爺,也不能因為他手裡有軍隊,就姑息他。”

看着張居正侃侃而談的樣子,李太後贊道:不愧是哀家看上的男人

朱翊鈞看了看母後,又看向張居正:“張先生,那就拟旨吧。”

張居正不發話,馮保提醒朱翊鈞:“萬一沐朝弼接到聖旨後叛亂,怎麼辦?”

“呃!”

朱翊鈞沒有想到,或者說他認為這不可能,“他敢造反?反了他啦!”

張居正說話了:“他當然敢,因為他是王爺,是皇族。政府派人去拿他,他可以說這是您朱家的事。這是個兩難,縱然把沐朝弼拿下,該如何處置,是按您家族的規矩還是按法律?臣不知皇上怎麼想。”

李太後心裡不禁驚呼一聲:“想不到張居正的為難卻在這裡,由此也知張居正的老謀深算,不愧是哀家看上的人!”

的确,沐朝弼雖不姓朱,其祖宗卻是朱元璋的義子,也算是半個朱家人,其違法犯紀可以看作是家事

多年來,王爺們犯錯,都會面臨這樣的問題。皇上如果英明,會按法律辦事;倘若昏聩或者重了親情,那就拖泥帶水,最後不了了之。張居正擔心的是,拿了沐朝弼後,萬一其沒有受到應得的處分,他如何向政府交代。

李太後定了定神,正色道:“張先生盡管全心全意去做,我和皇上無條件地支援你。”

張居正抖擻精神道:“臣已想好了政策。沐朝弼雖然目無法紀,可他兒子卻是有良知之人,懂得進退取舍之道。皇上先頒聖旨,将黔國公爵位授予沐朝弼之子,然後再逮捕沐朝弼。我相信,即使沐朝弼要造反,他兒子絕不會同意。如果沐朝弼真的大逆不道,那他兒子必會大義滅親。”

李太後心裡叫了聲“好”。

張居正又說道:“不過押沐朝弼來北京,大可不必。沐朝弼手下将士衆多,肯定有死士,來京路途遙遠,我擔心會有不測之變。不如押他到離雲南相對近的南京軟禁。”

看着張居正侃侃而談的樣子,李太後贊道:不愧是哀家看上的男人

李太後頻頻點頭:“張先生算無遺策,真是我大明之福。”

朱翊鈞站起來:“張先生,那就去辦吧。”

張居正料得萬無一失,沐朝弼的兒子一得聖旨,馬上掌控雲南軍權,沐朝弼縱然想有所動作,手中已無軍隊。

他隻好在兒子和中央政府特派員的雙重押送下,頹唐地離開雲南,抵達南京。

他将在這裡度過孤獨的餘生,這是他為挑戰張居正所代表的大明帝國權威付出的昂貴代價。

但張居正不是每件事都這樣順手,越大的人物做事所遇到的障礙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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