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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孫大爺,今年已經62歲了。我有一個兒子小明,他結婚已經10年,妻子叫小紅。我老伴去世了,現在和兒媳婦小紅住在一起。
“爸,我這月的房貸你打過去了嗎?”小明一大早就敲開我的房門。
我翻看着手中的賬本,點了點頭:“打過去了,每月按時幫你交房貸,你就安心工作賺錢養家吧。”
“那真是謝謝爸了!”小明笑呵呵地說。
我心裡卻酸酸的,這10年來,我一直在幫小明還房貸,每月給他2萬塊錢。我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是以為了他,我絞盡腦汁工作賺錢,堅持幫他付房貸。我身體已經不是很好了,但為了兒子,我還是堅持在外面打零工。
“爸,你身體沒問題吧?别太操勞了,我和小紅掙的錢夠用就行。你安心住在家裡就好。”小明關切地看着我。
“我身體還行,你别擔心。”我強打精神安慰他。
小明和小紅也挺孝順我的,每月會給我2000塊錢生活費。我平時吃喝用的,都依靠他們供養。我知道他們過得也不容易,常常加班熬夜。是以我盡量減輕他們的負擔。
前幾天,我身體實在不太舒服,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說我身體太透支了,需要多休息。我想了想,覺得也是時候該退休靜養生息了。是以我下定決心,不再幫兒子交房貸。
今天一大早,我把小明叫到卧室,準備告訴他這個決定。我知道這對他打擊比較大,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小明,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我深吸了口氣,神情嚴肅起來。
“爸,您有什麼事兒啊?跟兒子說話就别這麼正式。”小明打趣道。
“咳,我說正經事兒呢!”我皺了皺眉,“我想了想,決定從下個月開始,不再幫你付房貸了。” 小明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站起身來,聲音提高了幾分:“爸,你開玩笑的吧?這10年你不都幫我付房貸嗎,怎麼突然就不付了?”
我也提高聲音說:“我這已經62歲了,身體也不行了,醫生說我需要靜養。我不能再這麼操勞下去了,你自己應該有能力自己還貸了!”
“我靠!”小明一拳砸在桌子上,“如果你不付房貸,我的房子不就要被銀行收回去了嗎?你讓我和媳婦住哪啊?”
我很少看到小明這麼激動。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但還是堅決地說:“退一萬步說,你和小紅租房住也成!總不能讓我耗盡最後一口氣才罷休吧?”
這時,小紅慌忙跑了過來,拉住小明道:“你倆别吵了!有什麼事好好說。”
小紅轉向我說:“大爺,您身體虛弱就别再操心這些了。我和小明會想辦法自己還的。”
我看着小紅眼圈通紅的眼睛,心裡很不是滋味。我知道這事對他們打擊很大,我其實也很痛苦。
小明憤憤地甩開小紅的手,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摔門而去。我和小紅面面相觑,無語凝噎。
這件事傳出去後,鄰居們都在背後議論紛紛。有人說我太不講義氣,有人說小明沒擔當。這些話讓我心裡很難過,但為了自己的身體,我不得不這樣做。
我給小明打了幾個電話想解釋清楚,但是他都沒有接。我知道他現在心裡很惱火,需要時間冷靜。小紅也紅着眼睛,輾轉反側睡不着覺。
過了幾天,小明終于回了家。一進門我就趕緊過去拉他,我看他臉色很差,眼睛都有血絲。
“行了爸,你别說了。”小明抹了把臉,語氣平靜下來,“我想通了。這房子是我自己買的,我也應該自己還錢。我不能老是依靠你。”
我和小紅都松了口氣,連忙點頭稱是。這幾天的低谷過後,小明似乎重新振作起來,我也重新審視了父子關系中責任的界限。
我們漸漸重拾了過去的美好時光。我學會了退休之後的生活規律;小明工作更加努力,還清房貸的決心也更堅定了;小紅也開始在家開了一個小賣部,變得更能獨當一面。這件事,反而讓我們這一家人關系越來越密切,我也終于學會去信任和尊重小明。 過完年後,小明找到了一份新工作,雖然辛苦但工資比以前高了一些。我看他最近精神狀态很好的樣子。
一天吃晚飯時,他突然正色道:“爸,我想了想,我還是要自己付房貸。你這麼多年幫我付了,我一定會努力賺錢還清的。”
我聽了,心裡澎湃無比。我點點頭說:“兒子,你長大了。我相信你一定行!”
“耽誤你這幾個月了,我這就把錢還你!”小明站起身要去取錢。
我按住他的手,搖搖頭說:“你先把房貸還上最重要。錢的事以後再說。”
小明恭恭敬敬地給我磕了個頭,我看得眼眶一熱。小紅在一旁也 了下眼淚。
就這樣,小明開始還房貸的漫漫征程。白天上班,晚上還開着計程車載客賺外快。我和小紅盡量分擔家務,讓他專心工作。
起初,我們都建議小明别那麼拼命,但他堅持要在五年内還清房貸。我看他那麼決絕,也就不再勸他,隻是時刻注意他身體是否過度疲勞。
在生活費方面,小明和小紅每月仍舊會給我2000塊錢。我知道這對他們來說壓力很大,是以常常讓小紅少拿一點。但小紅也很倔強:“大爺,這是應該的,您别推脫了。”我隻好含淚收下,暗暗慶幸兒子娶了這樣一個好媳婦。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兩年就過去了。小明頭發似乎變白了一些,但他堅毅的眼神告訴我,他一定會成功的。
就在昨天,小明神秘兮兮地叫我過來,拿出一個紅包遞給我:“爸,這是我這兩年攢下來的一點心意,您收下吧。”
我打開一看,裡面是十幾萬元的現金。我驚呆了,連忙擺手道:“兒子啊,你賺的每一分錢都那麼不容易,這些錢你留着還房貸吧!”
“爸,房貸我打算提前還清了。”小明微微一笑,“我算過了,再努力一年就可以完全清掉房貸。這些錢您就收下吧,等我房貸還清了,會好好感謝您這十年來對我的培養之恩的!”
我聽了,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眼淚奪眶而出。我心愛的兒子啊,你真令我驕傲! 我激動地抱住了小明,他也緊緊擁抱着我。這一刻,我腦海裡閃過他從出生到長大的點點滴滴,沒想到我的好兒子已經優秀到可以獨當一面了。
“兒子,謝謝你!”我熱淚盈眶。
“爸,我才要謝謝你。”小明也流下了男兒淚。
我們父子兩人,抱頭痛哭。小紅在一旁看得也眼眶通紅。
“行了行了,男人家撕逼怎麼還哭起來了!”小紅上前來拉開我們。
我和小明相視一笑,擦幹了眼淚。
“小紅,以後咱家就是你們的了。你們生兒育女,把家打理好!”我笑呵呵地說。
“大爺您就是咱家的主心骨,您要健健康康活到百歲!”小紅忙說。
我心裡澎湃,兒子要還清房貸了,我也瞬間感覺輕松了許多。這十年的心願就要達成了,我也可以退休養老了。
一個月後的一天,小明興奮地跑回家,大聲宣布:“爸!我還清房貸了!”
我和小紅歡呼雀躍,開香槟慶祝。小明說這是我和小紅這些年來養育之情的回報。我感慨萬千,兒子長大成人,我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自那以後,小明和小紅過上了小日子。我也正式退休在家,過上了踏實滋潤的晚年生活。
我們一家三口,感情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親密。我時常教導小明要做人誠實守信,小紅也從一個任性的女孩成長為賢妻良母。
過年的時候,一家老小熱熱鬧鬧地團聚。我抱着小明的女兒高高舉起,她天真爛漫的笑臉讓我想起小明剛出生的樣子。
“女兒,要聽爺爺的話,長大了也一定要孝順父母,像你爸爸一樣成為一個有擔當的人。”我溫和地對小妞說道。
“會的爺爺!”小閨女嘻嘻哈哈答應着。
我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和成就感。我這一生,沒有白活! 當晚,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吃年夜飯。小明舉杯緻詞:“爸,我真的太感謝您這十年來對我的培養之恩。如果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我們。”
我也激動地站起身,與兒子碰杯:“兒子,你是我心頭最驕傲的人。看到你成家立業,我這個當父親的已經沒有遺憾了。”
“爸,我想給您一個驚喜。”小明神秘一笑,從桌下拿出一個信封。
我疑惑地打開信封,裡面是一張機票,目的地竟然是巴厘島!
“這是送給您和小紅的蜜月旅行票。您這麼多年辛勞打拼,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就讓我來照顧幾天家吧!”小明開心地說。
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手大笑:“好兒子!你真會犒賞老父親啊!哈哈!”
小紅也驚喜萬分,她把我們父子兩個緊緊擁抱在一起。我沒想到兒子已經成長到可以回報我,讓我享受退休生活了。
就這樣,新的一年,我與小紅來到了巴厘島。我們在碧藍的大海邊漫步,在寺廟裡乞求吉祥,一路上不斷自拍留念。度假的日子逍遙自在,與小紅也重拾了年輕時的浪漫。
一個月後,我們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巴厘島,回到了家中。出發前小明叮囑我一定要玩得開心,我笑呵呵地打趣他就算把房子賭輸了我也有個兒子養老。
回到家時,小明和女兒已經在門口迎接我們了。看到他們我無比感慨,上天眷顧讓我享有美滿的晚年生活,我感到無比幸運和滿足。
從那以後,我的生活更加豐富多彩起來。有時候我會讓小明全家出去玩,我一個人在家享受清閑時光;有時候我們三代人出去郊遊,一家老少其樂融融。
我常常給小明講我年輕時候的故事,教育他不要吃虧上當。他也會跟我分享工作中的點點滴滴。我們父子之間沒有任何隔閡,也更加珍惜這難得的親情。
人生就像一場修行。我的兒子從一個任性年輕人,成長為獨當一面的成功人士。而我也從一個勞苦打拼的中年人,成為幸福滿足的老人。我們互相扶持,終于走完了這段際遇坎坷卻值得慶幸的人生旅途。我相信上天會保佑我們全家人,從此天倫之樂,世世代代傳承下去! 我和小明、小紅,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長,就在去年年底,我檢查出了胃癌晚期,命不久矣。
這對我們整個家庭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我看得出來,小明和小紅心裡也很難過,但他們在我面前還是強打精神。
“爸,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照顧你的。”小明紅着眼眶說。
我點點頭,微微一笑,沒說什麼。其實我心裡也很平靜,人終有一死,我這一生并沒有遺憾。
我住進了醫院接受治療,小明和小紅隔三岔五就來看我。他們總是聊些輕松的話題逗我開心,我知道他們是不想讓我擔心。
有一天晚上,小紅照常來到病房打掃衛生。她以為我睡着了,轉過身偷偷抹眼淚。
我在床上睜開雙眼:“小紅,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小紅慌忙擦幹眼淚,擠出一個笑容:“大爺,您别這樣,您會康複的!”
“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淡淡地說,“以後,拜托你照顧好小明和孫女。”
小紅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握住我的手啜泣道:“大爺,您就是我親生父親!我會永遠照顧好他們的。”
我滿意地點點頭。臨終之際,能看到家人和睦團結,我就可以放心了。
過了幾天,小明也跟我訴說了他内心的感受。他紅着眼眶跪在我床前,把我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爸,您放心去吧。我會永遠記住您的教導,成為一個您引以為豪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