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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發的“救命”稻草

浦發的“救命”稻草

浦發的“救命”稻草

       作者:徐風,編輯:小市妹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浦發銀行已經到了不得不變的地步。

作為曾經的“對公之王”,浦發銀行近年來過的不算太好,業績增長動力問題開始顯現。2023年上半年,公司營業收入為912.3億,同比減少了7.52%;淨利潤231.38億,同比減少23.32%,這樣的降幅不僅在股份行,在全部A股上市銀行中也處于墊底位置。

9月份,浦發宣布了重大人事變動,董事長和行長被雙雙撤換。

新的上司班子,能否成為扭轉局面的救命稻草?

       【下滑,墊底】

近些年,浦發的業績表現并不理想,增長的疲态逐漸顯露。

從營業收入看,浦發在2019年增速回升到10%以上後便開始不斷下滑,并在2021年和2022年陷入了負增速,2022年的1886.22億營收水準甚至低于2019年。

浦發的“救命”稻草

放眼全部股份制銀行,近些年浦發的淨利潤增速更是“拿不出手”。自2015年之後便陷入了低增長狀态,在2020-2022年更是連續三年負增長,并一直處在股份行墊底的位置。

到了2023年上半年,浦發的業績下降幅度再次擴大,僅第二季度營收降幅就超過了10%,淨利潤降幅甚至超過了30%,明顯低于一季度-18.35%的降幅,且增速創出了十年來的新低。

此外,在2021年行業普遍回暖之際,浦發銀行表現依然平平。據普華永道統計,當年上市銀行的整體淨利潤同比增長了13.06%,反觀浦發,-9.12%增速與行業差距明顯。

對于浦發業績低迷的原因,與淨息差的不斷下降有關。2018年浦發銀行的淨息差還在1.94%,在股份行中排在第4位,而到了2023年上半年卻降到了1.56%,排名也滑落到了第8位。

浦發淨息差的快速滑落,主要是資産收益率和付息成本率的兩頭承壓。

在資産收益率上,2019年浦發的生息資産收益率為4.56%,到今年上半年降到了3.88%,在股份行中的排名由第4位降到了第7位。這主要受到了房貸價格的重新定價以及貸款規模放緩的影響。

浦發的付息成本也不占優勢。2023年上半年負債的綜合成本為2.35%,高于平安銀行的2.25%、招商銀行的1.71%、中信銀行的2.21%等,仍然存在優化空間。

浦發業績增長的失速,還呈現不斷掉隊的趨勢。早在2010年浦發在股份行裡已是妥妥的第一梯隊,資産規模為2.2萬億,僅次于招行。且浦發以對公業務見長,當年業務規模居于股份行之首,有着“對公之王”的稱号。

而近年來浦發的營收不斷被趕超,不僅與招行的差距越來越大,還先後被興業銀行、中信銀行超過,與平安銀行的差距也在縮小。淨利潤規模更是如此,上半年甚至掉到了股份行第7名位置。

浦發的業績增長面臨壓力的同時,内控問題也需要引起重視。

       【内控問題不容忽視】

浦發的内控問題,首當其沖的是巨額的投訴量。

據官方資料統計,2022年浦發的投訴量為1.88萬件,占股份行投訴總量的比例為15.8%,連續兩年在股份行的投訴量都是最高的。

具體來看,投訴主要涉及到信用卡、個人貸款等業務,信用卡是重災區。2022年,該行信用卡業務投訴量占總投訴量比重超過了80%。

投訴所涉及的問題類型也比較多。例如有客戶回報會莫名其妙收到還款資訊、私自開通分期業務和備付金、沒有短信通知賬單還款日、貸款利息高等等。

除了投訴之外,浦發還涉及到造假、巨額罰單以及不斷的高管落馬問題。

例如早在2017年爆出的浦發成都分行775億特大造假案,為掩蓋不良貸款,成都分行違規辦理信貸、同業等業務,向近1500個空殼企業授信達775億,由此也揭開了該分行長期“零不良”的繁榮假象。事件最終遭到四川監管局罰款4.6億。

在落馬高管問題上,浦發的私人銀行部是貪腐重災區。近3年來已經有産品經營處産品經理李沛、資産管理部副總經理楊再斌等4人先後被查。

另外,浦發也是監管部門罰款榜單上的常客。僅2021年和2022年罰款就超過了1.6億。其中2021年7月因為配合現場檢查不力、内控制度修訂不及時、未向監管部門真實反映業務資料等31項違規行為,一次性被罰款6920萬元。

大量的不良貸款更是浦發内控問題的一大縮影。

在股份行中,浦發的不良貸款金額位于首位,上半年規模達到了743.02億,遠高于招行的606.41億以及中信銀行的648.50億。并且在不良貸款率這一關鍵名額上,浦發為1.49%,排在股份行第3。

與浦發大量的不良貸款相對應的,是其每年都要計提的巨額信用減值損失。2023年上半年計提了384.38億,同樣位居股份行首位,對淨利潤形成了很大的侵蝕,也是造成淨利潤規模在股份行排名不斷下滑的重要原因。

       【必須要破局了】

浦發的業績退步,與管理層頻繁變動、公司戰略不斷調整有關。

自浦發1992年成立以來已曆經了6任行長,真正奠定浦發“對公之王”的,是2006年上任的傅建華。

傅建華曾明确提出要把公司金融業務作為主要業務,在他任職的2006-2011年間,浦發的營收和資産規模都在快速增長,經營名額不斷改善,抗風險能力不斷提升。

期間浦發的資産總額從0.69萬億增長到2.69萬億,增長幅度将近3倍。不良貸款率從1.83%下降到0.44%,撥備覆寫率則從151.46%迅速增加到近500%,并位居股份制銀行第1名。

到了2015年劉信義接棒掌舵期間,經營風向又出現了明顯轉變。他在新的五年計劃中提出了“三大三強”的發展目标,并将做大零售放在了“三大”的首位。

随後浦發的零售規模便一路突飛猛進。由2016年的0.97萬億增長到2019年的1.68萬億,規模增長超70%,占總貸款比例也由35.12%提升到了42.18%,并在當年實作了零售貸款利息收入977.85億,首次超過了公司貸款利息收入,成為了第一大收入來源。

但也就在這期間,浦發優勢的對公貸款業務增速卻慢了下來,2015年以後增速一直是個位數,在2019年被招行所超越。

優勢陣地的“失守”,讓浦發感到了焦慮。随後提出了要在2020年重返股份行對公業務第一的口号。當年浦發雖然如願以償,但此前零售業務短期發展過快的問題也開始暴露。

一是浦發的不良貸款率的持續增加。由2015年的1.56%提升到了2019年的2.05%,且由此也産生了大量的信用減值損失。

此外2020年後公司不論對公貸款還是零售貸款增速都在放慢,無法通過規模增長轉移淨息差快速下降帶來的影響,進一步加大了公司的業績增長壓力。

其中浦發的對公貸款自2020年創出了16.35%的近年來業績增速高點後便快速下滑到了個位數,2023年上半年規模為2.74萬億,同比僅增長了5.46%。

浦發的“救命”稻草

零售貸款的增長也是如此。2018年增速還接近20%,到了2022年就近乎持平,今年上半年甚至是負增長。究其原因,是此前高速發展的個人住房、信用卡和消費貸細分項目的增長都出現了放緩。

另外,反映銀行業“家底”的撥備覆寫率也在不斷下降,由2011年的499.6%下降到2022年的159.04%,距離150%的監管紅線僅一步之遙。很顯然管理層也注意到了這一問題,在今年上半年又回升到了170.45%,但處在股份行倒數第3位置。

浦發較低的核充率同樣值得關注。核充率由2019年的10.26%下降到2023年上半年的9.16%,持續走低不利于公司規模擴張。再疊加自身業績失速,造血能力下降,不得不加快外部融資步伐。在2019年發行了500億可轉債後,預計後續仍會有融資需求。

而頻繁融資必然會侵害股東的利益,公司分紅的穩定性無法保證。2019-2022年,浦發的股利支付率由近30%下降到18.36%,現金分紅比例不斷降低,無疑也降低了公司對投資者的吸引力。

對于浦發剛剛的這次管理層變動,市值觀察認為更多是為重振業績、優化企業管理而來。具體來看,新任的三位管理人員皆為空降,董事長張為忠原為建行老将,在普惠金融領域成果頗豐,未來浦發在規模上或以普惠金融作為突破口。

此外趙萬兵和康傑分别被任命為浦發銀行黨委副書記和副行長。趙萬兵此前曾長期在上海金融監管部門工作,未來或将主要參與公司的營運管理;而康傑此前有上海農村商業銀行工作的經驗,涉農業務或許會成為浦發關注的重點。

需要說明的是,此次變動沒有宣布行長任命,也為未來發展提供了想象空間。但是,僅從當下管理層的調整就認為浦發将迎來新生還為時尚早。對于這屆上司班子接下來的改革措施和所取得的效果,市值觀察會繼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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