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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村莊龍卷風之困:小機率自然災害的防禦難題

作者:澎湃新聞

“你一輩子能遇到幾次龍卷風?”

一位不久前經曆了江蘇宿遷龍卷風災害的村民說。

這次龍卷風來臨之前,她一直認為自己生活的地方自然災害較少,龍卷風更是不在考慮範圍内,是機率極小的事件。

總體來看,龍卷風确實是一種機率小、水準尺度小、生命史短的氣象事件,但一旦發生,破壞力和不确定性卻很大,防禦應對難。

9月19日,江蘇宿遷和鹽城兩地分别發生EF2和EF3級龍卷風,造成10人不幸遇難。

中國氣象局氣象幹部教育訓練學院教授俞小鼎告訴澎湃新聞,他也關注到近期江蘇這兩地龍卷風的情況。

在國内,龍卷風可以分為非超級單體龍卷和超級單體龍卷,前者比較難預警,但一般不會特别強,後者絕大多數也是弱龍卷,但有一定幾率會形成比較強的龍卷風。

俞小鼎介紹,在超級單體風暴裡有一個幾公裡尺度的渦旋,稱之為中氣旋,通過中氣旋有一定幾率産生龍卷;不過大部分情況下,中氣旋并不産生龍卷,是以,即使江蘇在國内屬于龍卷風相對高發區域,龍卷風的發生仍然是相對小機率的事件,尤其是EF2級以上的龍卷風。

雖然是小機率氣象事件,但對于個體和家庭來說,一旦遭遇龍卷風,便可能帶來不可逆的傷害。多位專家認為,破解龍卷風之困,一方面要提升預警能力,另一方面則需要加強應急應對能力,建設标準化農村住宅,以提高村莊的“韌性”。

龍卷風來的那一夜

當小機率的龍卷風突襲一個鎮、一個村、一間房屋,它對人們生活的沖擊開始變得顯著。

較早感受到龍卷風來襲的,是江蘇宿遷南蔡鄉的村民。

9月19日下午五點,天色突然變暗。餐飲店老闆娘李蘭正在店裡收拾食材。“傍晚的時候,我就看着那個風從門前旋過去。”李蘭說,當時天色一片漆黑,看不清楚風的形狀,眼睛都不太能睜開,隻能勉強看到被卷起來滿天飛的瓦礫、建築材料和雜物,伴随着劇烈的響聲,店裡的天花闆坍塌了下來,鍋碗瓢盆落了一地。

蘇北村莊龍卷風之困:小機率自然災害的防禦難題

9月20日的宿遷南蔡鄉。 本文圖檔 澎湃新聞記者 朱軒

李蘭說,她在屋内一直不敢出門,直到龍卷風離開,她收拾了一會兒東西,大概在5點半,聽到屋外有動靜,就打開了門。“人都吓懵了”。她看到地面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店招、車輛、建築材料和瓦片,變電器也倒下來了,不遠處的地上躺着一個穿淺色上衣的中年男子。

她認為,龍卷風應該是從東南方向來,沿着主街道到西邊後,又繞圈旋回去了。她說,即便在同一條街道,受損的情況也各不相同,有的房屋整個頂部被掀開,有些則隻有“皮外傷”,沒被龍卷風直接襲擊,而是被卷起來的物體砸穿了窗戶或者門。“街上的三輪車直打轉兒,攤位的鐵棚子直接被刮了好幾裡路。”描述起當時情形,她仍覺得可怕。

三個半小時之後,相隔一百多公裡的鹽城市阜甯縣闆湖鎮三鑫村村民也感受到了異樣。

因外面有風雨,三鑫村的老陸和妻兒早早回屋在床上躺着。但能聽到風呼噜呼噜的聲音。

妻子有些擔心,想看看家裡蓋豆子的布有沒有壓好,老陸便下了床想去看看,結果到了門口風更大了,門打不開,插銷也打不開,緊接着他就聽到玻璃“嘩啦”一聲碎了。

蘇北村莊龍卷風之困:小機率自然災害的防禦難題
蘇北村莊龍卷風之困:小機率自然災害的防禦難題

老陸的房子。

“我老婆聽到聲音就跑到窗戶口邊上,我兒子也跑過來,結果還沒到窗戶邊,牆就哐地塌了。”老陸的背被磚頭砸傷,他趕緊把門扒開,跑到對面村幹部家裡叫幫忙,當時村幹部就打了110和119,很快派出所便出警。緊接着他又回到家,通過視窗把老婆和小孩從磚頭堆中拉出來。“現在想起來,就覺得我們是命大,是死裡逃生。”老陸回想龍卷風來的那一夜,感慨道。

在離老陸家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同村的陳林家也變成了一片廢墟。

龍卷風來的時候,陳林在上海打工,隻有母親一人在家中,所幸沒有出事。“如果我在家,一般(晚上)7點多我就開始在房間裡刷視訊了,那可能就完了。”他說。

和很多村民一樣,陳林在19号晚上10點多得知龍卷風的消息,馬上從外地開車回村,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四點,四周一片漆黑,馬路上全是水,他拿着手機照亮,找回了家,看到熟悉的家變成一片廢墟,“懵掉了”。

當晚,他和母親都沒有合眼。

據通報,宿遷的此次龍卷風災情主要發生在鄉鎮鎮區,人員稠密、建築結構複雜,發生時段恰逢下班時間,由于此次龍卷風來得突然,災情共造成5人死亡,4人重傷。經初步統計,此次強龍卷風受災人口5512人,1646戶房屋一般受損,倒塌房屋137戶,農作物受損41.8公頃,臨時轉移安置405人,2000餘平方米豬舍部分牆體倒塌、頂部塌陷。

而同一天,江蘇鹽城市阜甯縣受EF3級龍卷風影響,發生極端天氣災害,蘆蒲、闆湖兩鎮受災嚴重。據初步統計,災害造成5人重傷,經搶救無效死亡。兩鎮受災人口1364人,房屋受損614間,樹木倒伏1800餘株,農作物受損 199 公頃,轉移安置129人。

被沖擊的家

龍卷風過境,來得快去得也快,受沖擊的村則需要更長時間修複。

9月21日,陳林站在一堆磚頭上,試圖将一塊防水布蓋在已經被龍卷風刮倒的牆壁上。

“什麼都沒有了。”陳林77歲的母親在旁邊抹着眼淚。

蘇北村莊龍卷風之困:小機率自然災害的防禦難題
蘇北村莊龍卷風之困:小機率自然災害的防禦難題

陳林被龍卷風摧毀的家。

本來他家共有五間房,現在五間房中的四間都變成了廢墟,小院也隻剩下一個門框,院子裡散落着房子的橫梁、磚頭和曬好的玉米,磚頭中埋着電動車、電視、冰箱、空調和櫥櫃,挂在半面牆上的一幅裱起的合照被泥土沾染了半邊。

“什麼能用的都找不出來。”陳林說,這棟房子是建得比較漂亮舒服的房子,光裝修就花了五六萬元。

房子是他特意為了母親裝修的,父親已經走了十幾年,他希望母親能有一個舒适的住處,一個安逸的晚年。

9月27日,陳林告訴澎湃新聞,自家的房屋被評為“d級”,也就是全部拆除重建的範疇。

和陳林一樣,老陸的家也受到龍卷風的沖擊。

令他驚訝的是,離房子隻有幾步路的廚房卻安然無恙。“龍卷風應該就是貼着邊旋過去的。”他說,剛好繞過了他家的廚房。

現在老陸的妻子小孩都住在村部。“政府速度很快,馬上發放了帳篷和食物。”他說。

“電瓶車、冰櫃、空調、電視......”老陸細數着被砸壞的家當,十分感慨,這些買來時都花了不少錢。

老陸也在外地打工,這次回家是和老闆講了回來休息幾天,沒想到遇上了龍卷風。但他也慶幸,如果自己要是沒回來,老婆小孩可能出事。

老陸的小兒子今年12歲,這次事故把他吓壞了。“還好我們家屋頂裝潢過,上面有吊頂,頂闆折了一下,再加上大橫梁撐了一下,要不然磚頭全部壓下去,真的受不了,都不敢想象後果。”

老陸感慨,一輩子的心血說沒就沒,太心酸,與其讓龍卷風拆了,還不如自己親手把它拆掉再重建。

阜甯縣闆湖鎮三鑫村到蘆蒲鎮沿淮村開車不到五公裡,一路上可見被龍卷風拔出的大樹和被掀開屋頂瓦片的房子。

蘇北村莊龍卷風之困:小機率自然災害的防禦難題

沿途被吹倒的樹木。

孫明家的老屋。

孫明便是此次受災較為嚴重的沿淮村人,龍卷風刮倒了他家老屋的三間瓦房,他的父母不幸遇難。

事發時,52歲的孫明還在上海打工,22歲的女兒小蘭和爺爺奶奶分别住在老屋的兩間房,風來的時候女兒逃出了屋子,快80歲的兩位老人家則沒能逃出。

小蘭被吓到了,一下子接受不了爺爺奶奶“走了”,話都不怎麼說,也不怎麼吃東西。小蘭的堂姐說,小蘭性格本身比較内向,母親在孩子一歲多的時候就離家走了,小蘭國中畢業後就在家裡,幫爺爺奶奶做點事。事發當晚,村子、鎮上的親戚們知道他們家受災最嚴重,都趕來幫忙,小蘭姑父一直在挖,挖了有一兩個小時。

小蘭姑父說,當時天還下着大雨,挖掘過程十分艱難,好在廢墟上面有個床頭櫃子,他就靠這個估計出大緻的位置,把櫃子移開。“不然人是很難找的。”他說,人都壓在床頭櫃子底下了,兩人遺體被找出來,已是兩三個小時之後。

9月22日下午,澎湃新聞看到,相關從業人員正在村子裡統計房屋受損情況。

面對災害時,不少村民的第一感受是驚詫,然後是無奈。

在宿遷南蔡鄉,不少村民說,活了這麼大第一次經曆了龍卷風。“這種怎麼防?”在災害中失去親人的村民說,印象中暴雨還有預警,但龍卷風沒有,等風來的時候,他們防也防不住,跑也跑不及。

在阜甯縣的兩個受災村莊,村民們覺得,龍卷風的行動軌迹難以預料。“我的主屋都倒塌完了,但是隻隔幾步路的廁所和廚房卻是好的。”

這讓村民覺得,是否受災,某種程度是看運氣。

中國并非龍卷風高發的國家。從1991年到2014年統計來看,美國平均每年發生1122個龍卷風,大陸平均每年發生43個龍卷風。不過,很多人認為龍卷風隻發生于沿海城市,這是個誤區。

根據國家氣候中心1991-2020年統計資料,在大陸,江蘇、廣東、湖北、安徽等省發生龍卷風次數較多,其中江蘇和廣東最多,年均龍卷風分别為4.8個和4.3個,湖北和安徽次之,都為2個。

也有一種說法,認為江蘇有一條“龍卷風走廊”。中國氣象局氣象幹部教育訓練學院教授俞小鼎說,談不上是“走廊”,但因蘇北地面平坦、河網密布等因素,确實是國内龍卷風相對高發的區域。整體上來看,相較于六七十年代,現在的強對流天氣發生頻率略微有些降低,這當然和氣候有關,但這種變化到底是人類活動影響,還是它的自然變率卻很難說清楚。

預警之困

據央廣網報道,對于此次龍卷風災害造成多人傷亡的原因,江蘇省氣象台副台長、正研級高工王嘯華表示,此次災害是暴雨、大風和龍卷風三個災害疊加在一起,加上龍卷風又正好經過城市附近人口較密集的鄉鎮,是以造成了比較嚴重的後果。“氣象部門将根據氣候變化特點,應用多波段雷達協同觀測等多源觀測資料,改進優化龍卷預警技術和名額,進一步提高預報預警能力。”

龍卷風預報之是以難,與其自身特點有關,其尺度小不易發現、發展快不易捕捉。

曾任中央氣象台台長的李小泉說,出現龍卷風,就好比手劃撥過水面後,水面肯定會出現漩渦,但很難判斷出具體在哪個點會出現漩渦。龍卷風預報也是如此。冷空氣侵入暖濕氣流旺盛的地區,會引起強對流天氣,但具體到哪個點會出現龍卷風,則幾乎不可預測。

在現有技術手段下,龍卷風可以在何種程度被預報或預警?

俞小鼎解釋,預報和預警是兩個不同概念,預報是指能夠提前預測在某個地區發生的氣象,在龍卷風預報上,最多隻能到“某地區可能發生龍卷”這種程度,具體位置很難确定,目前,國内龍卷風幾乎沒辦法被準确預報;龍卷風預警可以定位其具體位置和可能影響的地方,但還是有相當的挑戰。

從氣象預報員的角度來說,監測龍卷風時,他們首先會評估區域是否有龍卷發生的環境條件,關注是否有中氣旋的出現,或者比中氣旋小的被稱為“龍卷式渦旋特征(TVS)”的渦旋的出現。

“比較典型的引發龍卷的超級單體一般有明顯的中氣旋,尤其是在低空靠近地面的位置比較強,且此時環境背景也有利于龍卷的發生,預報員會認為,龍卷的可能性比較大,及時預警的可能性比較大。”俞小鼎說,但觀測到中氣旋内靠近地面處出現TVS時,對于生命史短的龍卷風來說,已經幾乎沒有預警時效,對于生命史長的龍卷風,仍然有預警價值。

俞小鼎介紹,從釋出程式上來說,一般情況下,縣一級的氣象部門沒有能力直接釋出預警,一般設定的是綜合崗位,人員較少,沒有專門的預報員,他們通常是接到省台或者市台的通知進行釋出,一個龍卷風預警信号可以通過電視釋出,還有些會通過手機發給各社群行政部門的負責人,比較嚴重的情況也會電話聯系。

有些龍卷留給氣象部門預警的時間相對長,提前二三十分鐘(有相關特征顯現),有些則很短。“有時你一看到能夠形成龍卷這種特征的回撥,龍卷已經發生了,幾乎沒有提前量。”他說。

從釋出技術上來說,提前12小時以上的龍卷潛勢預報,主要通過分析由正常高空地面觀測或數值預報模式提供的流型配置,以及對探空的分析,短時臨近預警主要是多普勒天氣雷達,目前在江蘇的覆寫率相對較高,幾乎沒有死角。

在國内,江蘇在龍卷風預警技術方面也走在前列,有多次成功預警的案例。據江蘇省氣象台2022年10月消息,江蘇目前已基本建成蘇北強對流高發地區“S+X”波段雙偏振雷達網,有效填補觀測空白;設計了針對不同天氣特征的協同掃描政策,研發了自适應協同掃描控制軟體,開展了多波段雷達協同觀測試驗,獲得了多種強對流天氣精細化觀測資料。

今年7月20日,江蘇沿淮和淮北部分地區出現大到暴雨,宿遷、連雲港、淮安、鹽城4市同日出現四個龍卷過程,江蘇省氣象部門重點利用多波段雷達網觀測強對流過程精細化特征,及時識别出龍卷回波。在省氣象台的指導下,相關市縣提前10~20分鐘成功預警3個龍卷過程。

目前,人工智能也開始應用到龍卷風等氣象的預警中。

不過,在俞小鼎看來,人工智能隻能作為一個參考,它需要大量的樣本才可能實作學習和預測預警,在發生頻率較高的雷暴、大風的預測上,人工智能可以起作用,但作為相對稀有氣候現象的龍卷,還無法為人工智能提供足夠的樣本。

即使有前述工具,預報員仍是龍卷風預報中最不可或缺的一環。俞小鼎說,龍卷風預警需要預報員有一定的經驗,分辨容易産生龍卷的形式,他們一般來自大氣科學專業,受過專門訓練,需要熟悉各種天氣分析方法和多普勒天氣雷達的使用,畢業之後也會有教育訓練。在中國氣象局氣象幹部教育訓練學院也會有強對流天氣相關的教育訓練班,預報員需要進修和更新知識體系。

村莊的“韌性”

“在預測龍卷風上,單單對于龍卷風的預測探測的科學技術手段就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但除了科學手段外,農村基礎設施的落後使得資訊傳遞更為困難。”《城鄉建設與發展》2018年刊發的文章《農村龍卷風災害防災的困境與出路》指出,農村尚無法實作對龍卷風的有效預警。

俞小鼎也提到,從預警方面來說,從上級部門到傳遞給村一級,操作時間很緊迫。比如說,從預報員觀測到龍卷特征到龍卷風産生隻有15分鐘,但預警的生成和釋出需要時間,撰寫文字發送到行政部門比如村幹部手中,這個過程可能就花了10分鐘,接下來5分鐘,村委需要通知村民,能不能完成很難說。

除了預警的可達性,經濟狀況、基層組織、村民互助、房屋品質和勞動力比例都在影響着一個村子面對龍卷風災害的承受和恢複能力。

澎湃新聞走訪發現,相對于宿遷南蔡鄉南大街,鹽城阜甯三鑫村和沿淮村人口沒那麼密集,年輕人較少;從房屋結構上來看,三鑫村和沿淮村磚瓦房數量更多。

南大街的居民稱,街上有不少做生意的青年人和中年人,大部分房屋沒有完全坍塌,主要是用來住的二樓受損,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電視,也都有手機。

三鑫村兩家房屋倒塌情況較為嚴重的村民則表示,他們和村裡其他年輕人一樣,平日裡都是外出打工的,村裡大部分是老人,老人對于電子産品的使用不大熟練,村裡有大喇叭但沒有啟用。很多年輕村民都是事故發生後連夜或者第二天趕回家。村委會一名從業人員也表示,村裡長期生活的年輕人确實較少。

前述村民提到,在災害發生時,第一時間趕來協助救人的是周邊村民親友,起到了重要作用。災害發生後,村民一般在村委會的組織下去往鎮上飯店安置,或發放帳篷臨時居住,還有一部分村民投靠親友暫住。

2017年發表于《城市建築》的文章《大陸農村社群韌性的評估方法及提升研究 ——以阜甯“6·23”龍卷風災區為例》指出,社群韌性強調社群通過自身能力在災難中最大可能地存活下來,并快速地恢複到原來狀态的能力,為廣大農村地區的防災減災建設能力的提升帶來新的解決思路。

文章以阜甯“6·23”龍卷風災區為例,采用層次分析法(A H P)确定農村社群韌性的名額權重,然後計算出 23 個重災村的韌性得分,并通過與實際災損情況的比較研究,探究龍卷風災害損失的主要影響因素。

該文指出,農村社群韌性與本村所處的地理環境、經濟社會發展水準等要素密切相關。農戶的房屋品質、應急避難場所、“勞動力比例”,都影響着農村社群的韌性。

該文建議,從制度、社會和工程次元提升農村社群的韌性。其中提到,農村社群真正能發揮作用的是村委會,是以建議建立村級災害管理機構,要由村委會主任或村支書牽頭,成立減災工作上司小組。構成以村委會主任、村支書為核心,以民兵、教師、醫生為應急隊伍,以全體村民為基礎的村級災害應急隊伍。

前述文章認為,災害發生時,最早發現災害事件、最早接近事件現場、最早實施救助行為的是社群的居民。災害一旦發生,自救,或者家人、親戚、鄰居互救發揮的作用更加重要。農村社群良好的鄰裡關系既有利于防災減災工作的開展,也有利于提高村民的自治水準。

在農村社群的空間中,需要細化房屋間距、建築密度等要求。在農村社群建築的設計與建造上,盡管目前大陸大多數農村已有标準建築設計圖集,但實際普及率并不高。是以,要結合本地災害現狀,修改并完善通用設計圖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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