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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 | 《志願軍》導演陳凱歌:個體命運與浩大史實交融産生巨大爆炸力

作者:紫牛新聞

由陳凱歌執導的電影《志願軍:雄兵出擊》正在熱映,抗美援朝戰争是新中國的“立國之戰”,1950年,為了捍衛和平,為了讓祖國獲得長久的安定,中國人軍民一心,開始了近三年的抗美援朝戰争。表現這場“立國之戰”的影視作品有很多,但《志願軍》三部曲是第一個以全景式的呈現方式,向觀衆講述抗美援朝戰争從決策出兵、到結束戰争這一完整過程的電影。

聊及這部電影的創作,導演陳凱歌表示,隻有當命運和史實交融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夠産生巨大的“爆炸力”。

對話 | 《志願軍》導演陳凱歌:個體命運與浩大史實交融産生巨大爆炸力

個體命運與浩大史實交融産生巨大“爆炸力”

“我很清楚知道,抗美援朝題材不是第一次拍,也有珠玉在前,但這一次,我們和其他影片不一樣的地方在于,要拍一個全景的、多元的,更大規模呈現抗美援朝戰争的電影。”陳凱歌坦言,這樣的創作實際上是有很大困難的。

《志願軍》的資料尋找就是一個難題,要做各方面的研究思索,另外,最初的設想是拍上、下兩部,但最終決定要拍成三部曲。陳凱歌說,因為兩部的格局無法容納所有内容,該系列要展現五次戰役、領袖的艱難決策,以及中國人民志願軍首次出國作戰的宏大場面,包括整部影片所涵蓋的人物角色,上到領袖将帥,下到無名戰士,都需要多位演員的配合以完成最終呈現,“三部曲的基本構想确定後,還遇到各種實操方面的問題,需要管理如此龐大的一個劇組,讓整個攝制組像一個重型機器一樣有效地持續運轉,我們拍攝了13個月,這在電影史上也是非常罕見的。”

陳凱歌表示,《志願軍》相比其他抗美援朝戰争影片不大一樣,不僅要有規模浩大的曆史長途,同時還要融入人物個體的命運,隻有當命運和史實交融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夠産生非常巨大的“爆炸力”。

對話 | 《志願軍》導演陳凱歌:個體命運與浩大史實交融産生巨大爆炸力

首部場面震撼!三場關鍵戰鬥還原真實戰場

《志願軍:雄兵出擊》作為《志願軍》三部曲首部,圍繞決策出兵及入朝後第一、二次戰役展開故事。其中首戰兩水洞、奔襲三所裡、血戰松骨峰都是抗美援朝戰争中赫赫有名的關鍵戰鬥,也是影片重點呈現的戰鬥場景。

兩水洞戰鬥是中國人民志願軍入朝後打響的“第一槍”。1950年10月25日,第40軍第118師在兩水洞地區采用“攔頭、截尾、斬腰”的戰法發起攻擊。118師354團在與師部指揮所電話線路中斷的情況下,當機立斷依托有利地形對敵展開進攻,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最終經過數小時的激戰,取得志願軍入朝作戰首戰勝利。中國人民志願軍的謀略和膽識給了美國人震懾,也向他們亮明了中國人誓死抵抗霸權的決心。

第二次戰役中,38軍113師奉命攻打德川,天氣寒冷,志願軍戰士為了不失溫,隻能脫了褲子蹚過江水。剛攻下德川不久便收到軍部急電:要求他們在14個小時内急行72.5公裡到達三所裡,截斷美軍退路。這是一場超越極限的強行軍,路上不斷有人倒下,但113師卻并未放慢腳步。最終比美軍早五分鐘趕到戰場,戰士們迅速投入戰鬥,帶着必勝的信念成功阻攔美軍。這一仗足以彰顯志願軍戰士們在艱苦的環境下,百折不撓的超強意志。

1950年11月30日,38軍112師335團1營3連,受命于松骨峰阻擊美軍,以一個連的兵力與敵軍激戰了數小時。松骨峰阻擊戰是抗美援朝戰争中最壯烈的戰鬥之一,負責阻擊的3連近乎全員犧牲。為了還原這場戰鬥的殘酷場面,拍攝現場最多動用了100多個“火燒人”,8台攝影機同時工作。飾演3連連長戴如義的魏晨表示:“山頭上‘屍橫遍野’,在現場看到這一幕,慘烈景象讓我很為震動。”相信這一場戰鬥也會為觀衆帶來震撼。

虛構人物“李默尹”是了解、學習現代戰争的視窗

片中李默尹(辛柏青 飾)這個角色非常重要,陳凱歌表示,曆史上有很多支部隊赴朝作戰,如果将呈現形式切割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那在某種程度上就很難把故事串聯,“是以我們依托一定的根據,設計了李默尹這個虛構人物。”

李默尹這個人物在戲中承擔着兩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陳凱歌分析表示,一是他架構起一個家庭,是情感的寄托所在,“犧牲”并不是這部電影唯一的主題,還有親情,戰場上最難能可貴的就是親情。二是李默尹這個人物是受命奔赴北韓戰場,他深入前線去深度了解敵我雙方整個兵力、士氣、武器裝備的對比狀況,并從現代戰争中間學習新的戰略, 也是以會被司令部不斷派到不同部隊去了解、執行各方面的情況,出現在不同的場景中。

松骨峰戰場上的松樹有象征意義

“松骨峰上的三連一定會被新中國和中國人記住的,”這句台詞其實是想通過電影告訴了如今的年輕人們,魏巍筆下“最可愛的人”就是三連戰士們這樣的人。陳凱歌聊及松骨峰戰場中松樹的象征意義表示,這棵松樹在曆史上其實是沒有記載的,但松樹在我們的文化内涵中是勇敢與堅貞的象征,就像陳毅元帥說的“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

他說,在曆史中松骨峰并不是很崇高的山峰,但這樣一個名字,會讓人感覺它展現着這些戰士們的節操、屹立和勇敢。“是以我希望可以将它視覺化,這個山坡上必須有一棵樹,一棵活着的樹。我很高興在我們拍攝的松骨峰有一棵樹可以一直成長下去,每次走到那兒,我都要擡頭看看山坡上的這棵樹,它和這些戰士們一起經曆了戰火。”

作為導演,“我是人物與演員之前的導體”

聊及此次導演工作,陳凱歌表示,對他來說,導演的工作應該先演員一步去了解這些人物,“先在腦子中把這些人物捏泥人般地先捏了一遍,再将自己的感受傳達給演員,換句話說,就是你是人物與演員之間的一個導體,通過我自身把這個電流傳達給演員。”

陳凱歌坦言,這也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要跟演員交流時怎麼演、怎麼處理。而在選演員上,他的方法其實也非常簡單,就是“見一見”。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秉持“誰合适誰來”的标準。

另外,他還一直保持着将心裡所想寫在紙上的習慣,為了《志願軍》系列電影,他也寫了好多本,比如分鏡、計劃、感想,“與其說是個筆記本,不如說是個對話者,創作上的一些想法、依據、資料等等都可以放進去。”

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 孔小平

校對 陶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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