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小玉
武俠式微的當下，《雲襄傳》久違的掀起了一場快意恩仇的江湖夢。不過，有别于“俠以武犯禁”的類型特征，“以奇謀定風波”是該劇最獨具一格的氣質。
陳曉飾演的主角雲襄，雖無“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的高超國術，但有“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的舉世謀才，是為劇中“智俠”之代表。
加上雲襄一角，陳曉已是第三次出演武俠劇作了。問及是否比較鐘愛此類題材時，他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原因是裡面有“自由的江湖和心靈”。
而這一取向也展現在他對待自己演藝事業的态度上：接戲主要根據喜好，演戲講究自然而然，不對未來做過多規劃，一切随心而動就好。
01
雲襄，其實沒那麼聰明
出演《雲襄傳》就是陳曉根據喜好做出的決定，“當時很想演一部古裝劇，正好碰上了這麼個有意思的角色”。
雲襄身上最有意思的地方自然是以謀略闖蕩江湖。背負駱家莊滅門深仇，他蟄伏雲台修行十五載，将“以智立身、以慧為本”的雲台之術學了個十成十。一朝入世，為查明當年真相，他甚至不惜将親近之人視作棋子，比如利用蘇家和廣彙莊設下生絲局，以對付涉及駱家莊慘案的戚天風。
相比過往作品，雲襄和“變成”雲襄的過程對陳曉來說很特别，“像這樣一個角色不容易遇見。雲襄把亦正亦邪這四個字寫到極緻，他長着一張最無害的臉，做的卻都是最狠的事兒。”
其次，階段性變奏亦是雲襄一角的精彩之處。陳曉表示，“雲襄心裡邊什麼最重要，每個時期都不一樣，到後來肯定是情義最重要。”與舒亞男、金彪、蘇明玉等人交心後，他摒棄了過去的自私，逐漸學會在乎他人的感受。
“（離開雲台前）他沒有接觸過那些排斥的世俗之情，但終究要活在這個人世間”，尤其是通過舒亞男，他最終明白了情義的溫暖與可貴。
但“執于物，困于情，皆是雲台的大忌”，對複仇的執着、對情義的看重使得雲襄自始自終都有軟肋存在。這也讓陳曉覺得，雲襄“其實沒那麼聰明”。
“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沒有那種看上去被神化了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而對于雲襄來說，他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情關難過。”
與舒亞男的感情既是雲襄的救贖，又是穿腸毒藥。探查駱家莊慘案的過程中，戚天風、唐笑、蘇懷柔給出的線索都指向淩淵。就在此時，舒亞男的真實身份暴露，她竟是淩淵閣主之女寇蓮衣。
夫妻變仇人，甚至一路走來的感情都可能是彌天大謊，這給雲襄造成的打擊不可謂不嚴重。是以，在此期間的拉扯折磨給陳曉留下深刻印象。
“試探舒亞男的三場戲，然後到倆人分手，再到最後雲襄在亭子裡說雲台之志時又見到她，這一整個大段落，也就是從24-28集都是我覺得印象最深刻的。”
當然，除了愛情，雲襄與金彪、蘇鳴玉、莫不凡等人的友情同樣真摯懇切。金彪為護他中毒，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痛不欲生，于幻象中與金彪結拜為異姓兄弟。此前，釋懷蘇家間接害得駱家莊滅門有在乎蘇鳴玉的因素；而後，阻止莫不凡輕生也不再是單純為了個人利益。
雲襄借力變換南都局勢，南都的經曆也改變了他，這些都是生成其人物弧光必不可少的環節。最終，就像總制片人梁振華總結的那樣，“（雲襄）從一個複仇機器變成一個有赤子之心的、有情有義的、真正的人。”
02
“一切都是為了戲劇創作服務”
拍完《雲襄傳》，陳曉不止一次表達過對雲襄的喜愛，比如他當時得到了一個粗剪u盤，反複看了五六遍，在之後長達兩個月的時間裡，不能安心去做别的事。
剛開始，陳曉對雲襄的喜愛其實并沒有後來那麼深沉，是在表演的過程中越來越難舍的。“當我開始跟這個角色融合的時候，就發現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因為把自己代入進去，更了解和更能共情這個角色了。”
作為一個典型的體驗派演員，陳曉總會把自己完全沉浸到角色的世界裡。相應的，在具體的表演上，他主要講究的也是自然而然。
比如他向來為大家所稱道的眼神戲。《夢華錄》導演楊陽就曾表示，“他的眼神戲特别厲害，表達人物情緒時沖擊力極強。”
而雲襄這個角色，恰好也需要一雙特别深邃的眼睛。梁振華給予了陳曉高度肯定，“一個人的謀略智慧隻能看他的眼睛，陳曉的眼睛是有豐富内容的，他的演技也是公認過硬的。”
梁振華希望雲襄這個角色，能給陳曉更大的馳騁空間，他的靈動、深邃和深情在這部劇裡都可以表達得很充分。“雲襄是陳曉非常沉浸的一個角色，有了他傾力傾心演繹的雲襄，這個項目就打下了最堅實的根基。”
盡管《雲襄傳》情感複雜、格局宏大，但叙事風格并非純粹走嚴肅風。不少觀衆注意到，陳曉在劇中貢獻了很多笑點，比如廣為人知的伸手要抱抱、被亞男公主抱等都是他在片場即興發揮的設計。
說起這些充滿喜感的名場面，陳曉透露也不算全都無意生成，隻能說“一切都是為了戲劇創作服務”。“我自己在拍攝的過程當中是很盡力的按照雲襄的節奏去走的，但是我知道有時會形成一些輕松和喜劇的效果，因為這是一部比較綜合性的劇作，沒有說一直要很沉悶的氛圍。”
如果把自己當作觀衆，他也不願意看到一部戲從頭到尾隻有一種氛圍。“特别是進行到後面情感對峙的部分，是非常虐心、悲傷的。前面讓大家覺得輕松和愉快的話，到了最後再閃回前面嬉笑怒罵的場景就會更顯悲涼。”
拍戲時活在角色裡的陳曉，真摯也豁得出去。他使用眼神、微表情傳遞角色情緒的殺手锏，一言以蔽之就是“沒有技巧，全憑感情”。同樣是為了角色，被譽為“古裝美男”的他在妝造上也從來沒有所謂的偶像包袱。
《雲襄傳》之前，陳曉主演的現實題材劇《人生之路》和懸疑刑偵劇《塵封十三載》也接連收官。《人生之路》中，高加林是生長在陝北農村的普通青年，為了貼合人物成長環境，陳曉全程都使用了深色粉底液；《塵封十三載》中，陳曉在拍攝陸行知中年戲份時，為了增強年齡感，自己下手剃了發際線。
03
不沉溺過去，不空想未來
這種盡心盡力也讓陳曉不太容易從角色中抽離出來。
除了雲襄，他曾經花費一年時間才走出《冰雨火》的吳振峰一角。但“演員需要調整心态，不能永遠沉浸在一個環境裡面。”在陳曉看來，拍戲不僅傷身，也是一個傷心的過程，這也是他為什麼不讓相似的兩部戲或角色互為銜接的原因之一。
不止如此，陳曉也甚少在同類角色裡徘徊，哪怕某類角色很适合他。有的網友是以覺得他有點擰巴、愛較勁，但陳曉坦言，“當你長期困在一個戲裡、一個角色裡的時侯，你自己會覺得非常不适。就像你吃多了鹹的東西會覺得齁的慌，需要一些甜的來調劑一下，這是人的本能吧。”
談到未來的規劃，陳曉笑着跟星番說，“規劃沒有用，不一定實作得了。”就如他一直以來在采訪中強調的那樣，“我是專注當下的人，是以不會去思考轉型或外界評價什麼的，我就想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做幹淨、做漂亮，給自己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就可以。”
在工作節奏上，他的态度一直是“如果覺得累就歇一歇，還有幹勁就去創作”，高強度工作最好做到勞逸結合。“很多戲創作下來大概要半年的時間，你必須充分休息才有辦法投入到下一個作品的創作中。”
今年還未過半，他已有三部主演作品上線，并接連取得不錯的播出成績。《人生之路》是央視綜合頻道今年以來收視最高的劇集；《塵封十三載》豆瓣評分高達8.1，是本季愛奇藝迷霧劇場的口碑力作；《雲襄傳》豆瓣開分7.4，且連續三周位列骨朵網絡劇熱度榜單前兩位。
加上去年上線的《好好說話》《夢華錄》和《冰雨火》，陳曉實作了熱度與品質的兩手抓。對于他接下來的動向，外界也随之投來更熱切的目光。
目前，陳曉的待播作品庫中，都市情感題材的《無與倫比的美麗》已獲得發行許可證，都市家庭倫理題材的《小日子》正在緊張的拍攝中。
至于還想挑戰哪些類型的角色，陳曉表示，每個時期自己的偏好多少會有一些小的變化，會遵從本心去做出選擇。星番追問他是否排斥出演玄幻、仙俠類劇作，他給出了否定回答，“有合适機會的話，都願意嘗試。”
不沉溺過去，不空想未來，隻專注當下。陳曉現在的心态依然是“平心靜氣會有好結果”。相信這種灑脫與通透，可以一直支撐着他成為更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