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熟蘋果
“南音不會恨她媽媽的，她和母親之間沒有恨。”
4月30日，家庭倫理劇《龍城》在愛奇藝迎來會員收官。該劇講述了鄭家三個堂姐弟在經曆種種背叛與挫折後，逐漸體悟親情真谛的故事。主演李婷婷扮演的南音作為鄭家三姐弟中的小妹，把少女的敏感叛逆與愛憎分明演繹得入木三分，引起了不少觀衆的注意。
于是，我們在一個傍晚時分約見了李婷婷，和她聊了聊關于南音這個角色她的看法，以及作為年青藝人的未來暢想。整個采訪過程充滿着輕松活躍的氛圍，我們驚歎于她對生活的豐富感覺與奇思妙想，很多話題無論如何發散最後都會停留在“愛”這一關鍵詞上，像走進了一位寶藏女孩搭建的溫馨世界。
01
對于南音，愛是一切
“鄭南音，我們認真地談談好不好？作為一個女主角，你快要把我惹毛了。”這是《龍城》原著作者笛安在創作南音這一角色時發出的感歎。南音究竟有何魔力？才讓作者都為之抓狂？
“說實話，最初接觸這個角色的時候，我也覺得南音挺任性的。可能她從小被衆星捧月慣了，是以做事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無論是閃婚男友小智還是公然挑釁學校都很瘋狂。可是随着我的進一步了解，發現她身上可愛的點越來越多，遠遠不止那些乖張的表象。”
《龍城》作為一部家庭倫理劇，在人物關系設定上相對複雜。劇中的哥哥姐姐雖然和南音從小在一個屋檐下長大共享着三叔三嬸的關懷照料，但隻有南音是三叔三嬸的親生骨肉。這就決定了無論這對父母在教育理念上如何對三個孩子平等以待，但在實際行動中總會産生一些微妙的差異，而這種差異既帶給了南音集萬衆寵愛于一身的優越，也帶給了她一道道成長中不可避免的劃痕與失落。
小時候三個孩子都喜歡吃雪糕，哥哥姐姐想吃的時候隻需要圍着冰箱轉幾圈，三嬸就會把他們想要的食物遞過去，但到了南音這，或許是出自母親的本能保護，擔心南音多食生冷會影響身體，亦或者想對原生家庭殘破的兄姐二人進一步表示關懷，都不允許南音多吃一支。是以很多時候，南音都隻能眼巴巴地望着兄姐品嘗美食，在一旁哇哇大哭。
對于來自原生家庭層面的不公，李婷婷說道：“南音當然有她心底不平衡的地方，但她越長大越能了解這種尴尬，因為她知道，自己在羨慕哥哥姐姐的同時，其實哥哥姐姐們也在羨慕着她，”
對于兄姐是了解的，那對于母親呢？那些歇斯底裡式的反叛咆哮裡沒有蘊含恨意嗎？
“沒有哎，我并不認為她會恨母親。或許在情緒上頭的那刻她也以為那就是恨，但其實隻是生氣，生氣作為全世界最親密的人為什麼不能夠了解她，但卻能支援兄姐做的決定。這對于青春期想探尋自我的小孩來說，多少有些傷自尊了。
是以我更願意将她這種感覺形容為一種孩子氣般的表達，因為南音本質是一個充滿愛的女孩，是一朵被親人用愛澆灌大的小花，你讓她去恨，她不會的。相反，南音對母親的下意識反應都是愛，當媽媽出事的時候，她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能做些什麼來挽回局面，是以做了一些在旁人來說特别幼稚的事，比如在醫院長跪不起，祈求神明庇佑媽媽渡過難關。”
在李婷婷看來，生活中很多人的狀态其實都和南音相似，隻有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才敢暴露出張牙舞爪的一面，因為潛意識層面覺得足夠安全。包括她對男朋友蘇遠智的愛意，雖然進展迅速，卻也正是青春期裡愛情真實的模樣。“就是看對眼了，想和那個人永遠在一起。結婚是她那個年紀所能想到得最為落地的方式。”而這種類似于草莽般的不管不顧恰恰也是她眼中南音身上最難得的部分。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是以想做什麼就去做，這本應該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産生那麼多顧慮。同樣遇到挫折打擊，但你會發現南音和很多人不一樣在于，她是屬于一邊哭一邊還敢爬起來繼續的類型，并且定位非常清晰。有喜歡的人就大膽表白，表白後就确認關系，如果感覺感情冷淡了，就去國外留學深造，總之要把所有關系的主動權都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上，這不是大女主的核心嗎？
現代人就是聽了太多雞湯，看過太多情感短視訊才畏手畏腳的。戀愛中的男女老少其實都不應該看這類東西，因為這塊的知識教是教不來的，每段感情跟每個人在一起的狀态都是不一樣，隻有親身體會才能明白。”
當李婷婷談到自己對于現代人情感觀念的困惑時，我們仿佛明白了，這個角色為何會由她來出演。因為她的困惑點和南音實在太像了，這些話幾乎就是南音自己會脫口而出的語句，一種純粹的、自我的、勇往直前式的表達。
劇本裡有一段南音向小智表白的經典台詞是這樣的：“那你想我嗎？不說話就是預設了，當我男朋友好不好？”然後順勢掏出了自己的酒店房卡塞在小智手裡：“明天上午我就要回龍城了，來不來你自己看着辦。”
對南音來說，愛就行動，不愛就轉身，隻有愛最大，而李婷婷是懂得共情南音這部分性格的演員，盡管這些舉動有時在外界看來太過天真，卻也沒有所謂。
“開始試戲的時候是試的南音和小智吃冰激淩那段，我演完覺得還算順利，但是試完之後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劇組那邊都沒什麼消息，直到一個月過去，才和我說選角通過了。就這個問題，導演也和我很直白的聊過，就外在形象來說，在她心裡中我不是最合适的人選，但她就内在部分，她覺得我能把南音的某種偏執勁兒演出來，或許因為我是标準的天蠍座吧。”
當兩個相似的靈魂相聚，很難不是以碰撞出火花和成長。“我和南音最默契的一點就是都會去勇敢表達自我，但我可能不會像南音那麼沖動，在做選擇之前，還是會想得比南音多一點。但她多出來的這一部分，有時也是需要我去堅持和學習的。包括她對于愛的感覺，都會給我帶去很多的能量。”
02
想要一誠抵萬惡的真實
《龍城》裡有一場吃飯的重頭戲讓李婷婷印象頗為深刻，讓她折騰了好久才演明白。
當南音的母親确診癌症，全家人為了保護南音一直不想讓南音知道，可瞞是瞞不住的，南音心底比誰都清楚母親的真實狀況。于是當她第一次帶領小智登門拜訪父母時，全程都在洋溢着笑臉，就是希望家人能對自己的生活感到放心。“她裝的特别好，和以前一樣都是飯桌上的氣氛擔當，叽叽喳喳的讨所有人的歡心。直到送别小智一回頭看見哥哥在背後默默等她的時候，她的情緒才開始瓦解。”
對于這場戲，導演林妍希望李婷婷能在某個固定節點來臨的時候，突然能像小孩子一樣爆哭。因為前期的積攢的壓力已經讓南音的情緒接近峰值，急需一個視窗将其釋放，但對于李婷婷自己來說，這并不是一種熟悉的表演方式，可她還是信任導演所說，一步步進入了劇情設定下的具體情境。“導演非常有耐心，一直在跟我講戲。當她提到自己與母親之間的關系的時候，聊着聊着她自己都哭了。”
被導演帶入具體情境裡的李婷婷開始與角色更加融為一體。在轉身向劇中的哥哥走去時，由她飾演的南音像極了一位打了勝仗的戰士，第一反應不是哭而是笑，仰着頭對哥哥尋求表揚：“我表現得還行吧？”或許是哥哥回應的時間不足以支撐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上一秒還像一個威武戰士的她瞬間化身成為了一個淚眼婆娑的小女孩，把頭埋進哥哥懷中泣不成聲。
等情緒被哥哥安撫的好些了，李婷婷才開始訴說南音的悔恨：“如果我不和蘇遠智在一起，媽媽是不是就不會被我氣病了？”就是這一句，導演需要的關鍵節點被李婷婷帶了出來。她開始仰天大哭，完全不再顧及自己作為一個成年人該有的形象，上氣不接下氣地把自己對于失去至親的恐懼感全部呐喊了出來。整段表演層次感非常豐富，幾乎調動了李婷婷全部的真情實感。後來當她再次形容這種入戲的感覺，說像極了她看過的紀錄片。
“因為我會經常看一些紀錄片，我覺得紀錄片裡的人物狀态才是最真實的，這對我的表演啟悟很大。你要問演員和一個普通人誰在紀錄片裡的表現會更好，演員基本會輸。一個每天都在做這件事情的普通人，和一個第一次嘗試做這件事的演員放在一起，你能明顯看到演員的表演痕迹。因為人是靠時間堆砌出來的，身上的那種真切除了用具體的生活去打磨别無他法。”
李婷婷的微網誌置頂動态同樣也是一支生活紀錄片，名字叫做《我們都為比爾着盛裝》。她喜歡紀錄片裡主角比爾對于人生的看法，于是把紀錄片中比爾的一段念白單獨剪輯出來以此自勉。
“我是覺得片段裡的那段話非常觸動我，他說無論是在紐約，還是在任何地方，想坦誠做事都是很難的，但他仍希望用一種很簡單且直率的态度把熱愛的事做好。雖然是業内頂尖的攝影師，但他卻不在乎那些光鮮亮麗的頭銜，習慣了在生活中永葆樸實，永遠騎着一輛自行車，穿着那件藍色外套，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上街去拍攝路人，他的一生大概都是這麼過來的。這種人生觀其實也是我對生活的一種态度。是以看見世界上還有比爾這樣的同類，心裡會覺得稍稍有些寬慰，被鼓舞到了。”
李婷婷還為這支視訊配上了文案，“人總該相信點什麼吧。”于是我們問，對于她目前的生活來說，會笃信什麼？她說是“一誠抵萬惡”。
“因為我覺得真誠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不然為什麼人們把真善美的真排在了第一位？因為沒有真做前提，所謂善與美，其實都可能是一種僞善、假美。”
03
暖色系女孩
和紀錄片裡的比爾一樣，李婷婷也是一個把自己的生活裝點的非常豐富且自由的人。從她日常的社交動态來看，看攝影展、逛古着店、學習畫畫、去街頭旅拍……一切皆有可能。上個月，習慣聽夜間電台入眠的她在《龍城》熱映期間在自己的微網誌上開通了關于角色南音的夜間話唠，希望借此機會能和觀衆朋友友善交流，同樣令人驚喜。
“我覺得大家在生活中難免會遭遇一些苦悶時刻，如果這時有一個人願意接納那些負面情緒，我就覺得是一種安慰。甚至都不用那個人多說什麼，隻是作為一個耐心的聽衆都夠了。雖然說收集上來的評論并不多，但我覺得很多人都是用一種很認真的态度在回複。”
或許真誠的人總會吸引來與她頻率相似的同好，在回複夜間話唠時，有一位網友的故事至今讓李婷婷難以忘懷。
那是夜間話痨的第四期欄目，李婷婷選擇的問題是：“如果有一天知道你最愛的親人生病了，想知道大家會怎麼辦？”對應的正是《龍城》裡南音母親确診癌症的一集。
剛發出去的話題，不一會就收到了一則評論，回複問題的網友正在醫院陪自己的父親檢查身體，恰好看到李婷婷釋出的夜間動态，于是在夜話裡評論：“一會兒就要陪我爸複查了，希望是好結果。”
看到消息的那刻，李婷婷突然想起南音在醫院裡為母親祈禱的片段，不禁為遠在天邊的網友也捏了一把汗。不過很快，這位網友父親的檢查結果就出來了，在評論區再次回複李婷婷，說父親的身體大緻無恙。聽聞好消息到來，李婷婷心底的石頭也終于落了下去，覺得非常開心。
還有網友在這期夜話評論區提到了紀錄片《人間世》的故事，感歎世間百态無常。對于這種客觀現實的無奈，李婷婷十分認同且了解，但仍希望自己能夠發揮出主觀意願，用一種溫暖的觸感去感受這個世界的溫情與美好。
“我之前看過一個央美的展覽，我覺得做得非常好。策展主題是關于大碼女孩的，女模特身上的肉全都是溢出來的，一點也不藏拙，卻顯得特别可愛。我看到展廳上方還寫了一些話，說大家可以摸摸她的肚子。背後的含義好溫暖，就是不想讓大家産生無謂的身材焦慮，可以随時勇敢大方的展示自己的身材，這種感覺超棒的！”李婷婷回憶起那次逛展的經曆，心情依舊激動不已。
或許是看多了别人的，人總會想着未來也能擁有自己的。對李婷婷來說，也是一樣的道理。在她的未來設想裡，如果有一天不拍戲，會選擇去開一間小店，内部既可以辦攝影展也可以賣古着，裝修風格就選暖色調，挑選令人走進去就可以倍感放松的設計。牆壁上挂滿自己拍攝的各種各樣女孩的照片，展示女性身上千姿百态的美，同時還可以擺放自己創作的畫。
“如果要用一幅畫去形容你自己，畫面上會有什麼？”感歎于這個女孩身上的一些浪漫想法，我們對她抛出了這一話題。
“我希望畫面裡有很多小動物、有草地、有音符，同時天氣還要特别好，最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魚！”
為什麼是魚？
“因為魚的的記憶隻有7秒鐘啊！像我本人的記性一樣，不過我覺得這是個好事。因為無論當下我會遭遇哪些令我感到難受的事，我知道都一定會過去的，魚挺好的。”
雖然李婷婷是一個天蠍座女孩，但一談到關于未來的暢想，她又時不時展露出了一些雙魚座的特性，譬如幻想平行時空的存在，自己飾演過的角色都可以擁有更為幸福的生活。同時也想象着作為演員的自己，未來可以嘗試更加另類和夢幻的角色。
“我前幾天發了一個微網誌，希望下個角色是那種隻會做夢的女孩。每天醒來她的工作就是把她的夢告訴街坊鄰居，然後就下班繼續做夢去了。”
那我們就祝願這位為夢打工的少女，可以早日夢想成真，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