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網絡電影,大家腦海中會浮現出什麼關鍵詞?
粗糙生硬?或是略顯浮誇?
時至今日,如果大家對網絡電影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多年前的這些負面感受,那說明大家跟我一樣,完全錯過了網大從野蠻生長到如今更新換代的曆程。
今天的網絡電影已經更新換代到什麼程度了呢?

你看這個視效的細膩程度,基本已經到了咱們普通觀衆很難從視效上肉眼分辨它與院線的差别。
再看看演員陣容,劉雅瑟、張曉晨、劉曉慶,三位主角中出現了金像、金雞雙影後的配置,也完全是一流院線電影的水準。
這些都來自最近這部《奇門遁甲2》,對于我這種沒怎麼見過市面的人來說,這片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奇門遁甲”這個IP最早來自于2017年徐克、魏君子等共同開發和監制的院線電影《奇門遁甲》,片中保留了徐克一貫天馬行空的奇崛想象和對東方志怪玄幻文化的偏愛,霧隐門是整個IP中非常核心的設定。
電影上映之後不久,奇樹有魚副總裁李思文就主動接觸魏君子,進行了IP接洽,在他的力推下,很快“奇門遁甲”被轉化為網絡電影進行二度創作。
2020年上線的《奇門遁甲》保留了原IP最核心的“霧隐門”設定,在視效上更加大膽。
回想當時偶然從視訊網站首頁推薦上點開這部《奇門遁甲》,詭異客棧、蜘蛛網吊屍、蟲妖噬魂等畫面,在同一大場景内完成了完整呈現,切口極小,卻震撼極大。
雖說這些年視效對于國産電影來說已經不是最大的難題,但是一部網絡電影能把視效做成這樣還是非常驚人的!
當年《奇門遁甲》上線後被觀衆點播出了5641萬的分賬票房,創造了傳統分賬模式網絡電影的新紀錄。
時間來到三年後的今天,《奇門遁甲2》作為系列影片再次出現。一部續集做三年,在後疫情時代,确實需要創作者的用心與堅持。
想到了創作者的用心,但沒想到會這麼用心。
稍稍了解網絡電影市場的朋友會知道影片出品方奇樹有魚和導演“項氏兄弟”意味着什麼——在網生市場中,他們是精品的代名詞。
出品方奇樹有魚創始人董冠傑率先在業内提出網絡電影“IP戰略”,首次将《少林》、《四大名捕》、《法醫秦明》、《鬼吹燈之牧野詭事》等知名IP引入網絡電影行業,在“精品化”的戰略布局下累計發行六百多部網絡電影。2022年各公司出品的網絡電影中,票房榜冠軍作品《陰陽鎮怪談》和季軍作品《開棺》均為奇樹有魚出品制作,同時,它還以八部分賬票房破千萬的成績位居榜首,堪稱業内不折不扣的網絡電影大佬。
而主要内容的項氏三兄弟中,美院畢業的背景使得三人在影視美學、美術置景造型方面有着天然的優勢。兄弟家族式緊密合作與明确分工,讓這家影視公司迅速走上了網生内容的“高精尖”行列。
這兩個公司的強強聯合,使得《奇門遁甲2》也實作了一次全方位的飛躍。單從視效上說,蟲子、蛛網等延續了上一部的美學設計,在觀感上進行了更為細緻的更新。
破落荒林、詭谲暗洞、夜中頹廟……這些場景連接配接了奇幻與驚悚,從美學設計上确立了影片的類型氣質。
在此之上,最讓人驚喜的一處更新是霧隐門和土地廟的場景。“霧隐門”作為整個IP最為核心的概念,在視覺呈現上,此次給予它霧外桃源的文化想象。在煙霧缭繞的雲山中,霧隐門人隐匿其中,一盞盞懸浮于空中的明燈便是一個個守護一方水土的霧隐門人化身,人在燈亮,人死燈滅,其中蘊含着樸素的東方哲學。
“霧隐”的概念被具象為雲山霧罩的視覺觀感,而它的出場方式,則是與小城石橋上的小小土地廟做了關聯,方寸天地與無限時空被化為同一。
小小土地閣成為“霧隐門”入口,大有于方寸中見天地的意味。如此亦真亦幻,一大一小的強烈反差,頃刻懾住大家的注意力,打造了強沖擊力的視覺體驗。
隻有視覺還不夠,這一次,從演員陣容和故事層面,影片也在走向一種極緻。說它是今年網絡電影的“卷王”也毫不為過。
故事仍然延續前作,講述正義使者霧隐門人隐匿在鬧市中守一方平安,而大反派天邪則妄圖利用太歲的力量與霧隐門決一死戰。
其中,霧隐門正義女主由金像影後劉雅瑟飾演,大反派天邪由金雞百花雙料影後劉曉慶飾演,在正邪之中渴求平凡生活的男主角吳因則由曾在電影《無名狂》中驚豔衆人的張曉晨飾演。
什麼時候,網絡電影都“卷”到要用兩個影後了?!
不僅是兩位影後,張曉晨飾演的吳因也讓人眼前一亮。他落拓不羁中帶着執着真心的樣子,極其符合他片中的人物身份——一個在夢與現實中反複橫跳的人。
這些優秀演員的表演很大程度上實作了劇本在表演層面的落地,在故事呈現度上完成了一次優化更新。
按照以往的慣例,聊到這兒,我們便可以說已經見證了一部優秀S級網絡電影的誕生,但是,這一次,對于這部影片而言,超強的視效與陣容隻算是它的的本分,隐藏其後真正的必殺技是它對劇本内容的用心與尊重。
坦白講,幾年前在看《奇門遁甲》第一部的時候,雖然驚歎于它的視覺水準,但對于單薄的劇作仍然有着強烈的不滿足。而這一次,視效與陣容雖然驚喜,但最讓我覺得有價值的是還是它在劇作上的用心。
甚至可以說,從第一部到第二部,它完成了讓人吃驚的劇作生長,即使放在年度院線片中也絕對不俗。
片中小師妹(劉雅瑟飾)背着的法器,在第一次見到吳因(張曉晨飾)時,轟鳴震動。一個是霧隐門人,一個是不務正業的街頭神棍,法器震動的細節為二人鋪陳了更多隐秘的關聯。
小師妹的法器是一條金魚,在金魚的遊動中,普通人被抹去了關于“霧隐門”的迷幻記憶。這條魚的出現也成為劇作上的一個伏筆——人的記憶可以被随意改變,那麼情感是否也會随之改變呢?
進而,在故事推進中,我們看到了主人公的一個又一個夢境,似夢似醒中,分辨不清到底是夢是真。
男女主之間的情感,以這種充滿東方禅意的方式你來我往,在現實與夢境交織中,我們完成了對二人前史的完整想象。
借由金魚的意向,在一部以動作和視效見長的電影中,我們獲得了關于人物和劇情的完整體察,這在以往的網絡電影中幾乎是難以想象的。
甚至,影片還運用符号人物完成對男女主情感的雙向建構。這一系列電影化叙事元素的使用,讓我們看到這部電影從人物出發、從人物情感邏輯入手進行故事建構的初心。
能将一部網絡電影做到如此情感細膩、叙事完整的程度,要歸功于影片的編劇于奧。作為《風語咒》的編劇,于奧素以情感處理見長,她的加入給了整部影片極為細膩的情感肌理。在完成叙事任務的同時,她為整部影片注入的東方哲思也讓人有超出預期的驚喜之感。
“到底是我在做夢,還是我在别人的夢裡?”
片中,男女主都曾發出過如此感慨,夢境不僅形成了人物情感上的呼應,更留下了東方哲學式的迷思——莊周夢蝶是真的化蝶還是如你我般的南柯一夢?
作為開啟夢境的工具,魚的意向也可以從老莊哲學中找到原點——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進而引發思索:到底是忘記的人更快樂還是記得的人更幸福?
夢與魚,記憶與現實,人物情感上的虛實呼應了“霧隐門”存在的真假,在視覺與情感之上,給了我們東方禅意和老莊意向上的美學餘味。對于一部網大來說,它完全超出了預期。
當院線片以為東方玄幻題材走到盡頭時,網絡電影深耕了這個領域,甚至在盡頭中重新發掘活水。它呈現出的飛躍足以讓院線電影感到危機。
去看看吧,東方玄幻題材的密碼,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