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wikipedia上看到Dennis Ritchie去世了. 這位老先生在我心裡實在是大牛啊. Jobs去世對我沒什麼影響, 我不擁有任何iDevice, 使過從OS7.5至OSX幾代作業系統, 實在不能象其他人那樣深愛它的設計和界面. 而Ritchie設計的C語言陪伴了我整個大學生涯, 他的UNIX設計影響我每天的工作和生活. 做技術的人大都是踏踏實實地通過科技進步來推動社會前進, 即使是巨人也是默默無聞. 不象有些CEO賺足了你的錢還能忽悠來鮮花和掌聲.

老帥哥一枚啊.
老先生有句名言:"UNIX is basically a simple operating system, but you have to be a genius to understand the simplicity." 直到現在我也不敢誇口說我了解多少Unix simplicity. 大概是因為他那句更有名的被誤傳多年的 "" 所緻. 我經常感歎的是那時候的設計理念是實作在大約64KB實體記憶體的限制上, 可是在記憶體達到64GB的今天, 幾乎所有的概念都沒什麼重大變化. 這設計可真是牛啊. 不象DOS/Windows, 一個版本和上一個版本之間的相容問題浪費了多少人的時間和金錢.
我上大學時學校教的計算機語言是Fortran, 因為我所在的是工科系. 計算機系教的是Pascal. 那時有學生開課賺錢教C語言, 我就報名了. 記得我用的教材是譚浩強寫的教材, 老師說有機會去讀K&R寫的書. 可是我從來沒機會見到那本書. 還是多年以後才看的. 才知道那個'R'就是這位Ritchie. 那本書大概影響了幾代程式員吧. 有人笑話程式員寫信都拿分号結尾還是C普及以後才有的這個笑話. 很多人在留言上就隻寫了一個';'來紀念Ritechie去世.
我真正喜歡C是在學會了指針這個概念以後. 那時我好象真正了解計算機是咋回事了. 那感覺充滿了敬畏. 學Fortran象是民工在幹活, 用C則好象在一個神秘的記憶體空間裡小心翼翼地前進探險, 一不小心就被"segmentation fault"給踢飛了. 多年以後我夫妻問我老寫程式有意思麼, 我毫不猶豫地答曰"有". 那種喜悅和滿足感就是從學C開始體會并保持至今的. 為此我特感謝這些個Unix/C大牛們. 雖然現在我每天的工作不用C寫程式了, 但還是依然喜愛C. 這種喜愛對之後出現的C++/Java等OO Languages就沒再有過. 我自己也很奇怪, C不是我學的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語言, 咋就這麼情有獨鐘泥? 可能的一個原因是C實在太簡潔了. 到後來我特喜歡Python, 有一個原因就是它很簡潔, 并且可以很友善地和C lib互相調用.
記得曾經有一個漫畫講一個科研中心大廳中央放着一個玻璃罩子裡面有一個算盤. 上面寫着"如果一切都失靈了, 使用這個". 現在每年都有新的計算機語言不斷湧現, 對于我來說, 它們就象我經常使用的table saw/circular saw/jig saw, 而C語言就象我工具箱裡永遠準備好的hand saw和那個玻璃罩子下面的算盤.
老先生去世是因為他的病一直不能确診. 這點我特有感觸, 我老媽也快70了, 也是身體不好大醫院跑了很多還是不能确認病因, 讓我一直郁悶不已. 人體不是開源系統, 出問題不好測試, 而且西方這種靠統計樣本總結治療的方法對小樣本的病曆根本不合适. 再加上現代法律的威脅, 誰也不敢有出格的治法. 看看現在手機/tablet的專利大戰就能窺一斑.
還是Den的理念簡潔而自由.
void main(){
printf("RIP, Dr. Ritchie. \n");
}
這個slide對Unix總結得很好: 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gly: The Unix Legacy
James Gosling(Java他爸): I've run out of adjectiv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