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電影産業技術的發展和市場的成熟，大量神話依靠IP的優勢，在大銀幕上被重新诠釋。
《大聖歸來》《白蛇：起源》《哪個妖童誕生了》《姜牙》......神話改寫已成為娛樂市場的正常運作。雖然這些電影喜憂參半，票房也不盡相同，但引起了很多關注和讨論。
國産遊戲3A大作《黑色神話：悟空》也出人意料地吸引了無數的目光，對神話的黑暗演繹散發着和之前改編版不一樣的迷人氣質，人們紛紛呼籲這樣的改寫。
神話改編應該如何在取悅大衆和尊重傳統之間取得平衡？神話應該有相同的核心嗎？這就是我們今天所思考的。
傳統神話的再創造一直是文學、影視、遊戲創作等領域的熱門話題。英國小說家尼爾·蓋曼（Neil Gaiman）的《美國衆神》（American Gods）是一部關于當代美國社會中古代神靈生活的流行小說，獲得了2002年雨果獎和星雲獎，同名美劇也大受歡迎。由日本ACG愛好者創作的Fate系列講述了世界各地的古代英雄再次被召喚為聖杯而戰的故事。
尼爾·蓋曼的《美國衆神》，齊林翻譯北京聯合出版公司，2017-4
傳統神話從來不缺少粉絲，傳統神話在英雄角色中人人皆知，每個人都可以截取仙女怪物的截圖來制作幾個表情符号。作為幾千年來洗禮的最強IP，重制傳統神話似乎是一件容易且有利可圖的事情。
然而，回顧近年來中國傳統神話的主題動畫，電影，遊戲作品會發現，情況似乎并非如此。
莫名其妙的神話
獲得正面評價的傳統神話作品并不多。《大聖歸來》和《魔鬼之子之死》因其颠覆性的角色和全面的商業電影模式而獲得超過8分的好評。《白蛇》及其續集《白蛇2：搶奪的青蛇》在豆瓣上也保持了7分以上的評分，但劇情看得見智慧。
此外，很難想到其他更傑出的中國傳統神話作品。包括去年備受矚目的《江子牙》，也收到了大量"莫名其妙的劇情"評論。至于最近釋出的直播機示範片段的國産3A遊戲大作《黑色神話：悟空》，視訊上首先引發激烈争論，稱贊都稱畫面優秀，技巧華麗，批評聲音多樣，認為"大量與悟空無關的元素，悟空可以換成任何其他名字"隻是其中之一。
遊戲《黑色神話：悟空》截圖。
也許正是因為每個人都知道神話中的英雄，是以重制傳統神話并不是那麼容易。
誠然，"一千個哈姆雷特心中有一千個"的概念當然是正确的，但哈姆雷特畢竟是哈姆雷特，不會成為别的什麼。他可能不必是古代丹麥人，不是王子，甚至不是獅子幼崽，但他必須是繼承人，一定有陰險的叔叔，叔叔必須殺死哈姆雷特的父親，哈姆雷特可能不必在故事的最後死去，但與反派決鬥也是必要的。沒有這些必要的點，一千個人心中隻有一千個不知道的人。
事實上，這就是重點 - 一切都必須符合其範式。
比如，如果你在開頭不寫"某一貢品"，也不在結尾寫付款日期，那它就不是一封信，最多是一篇散文。
比如一條美人魚，如果她沒有一個漂亮的魚尾人加上引誘路過的水手船來摧毀美妙的歌聲和喉嚨，那隻是一條普通的儒艮。
古典作品中的英雄和神靈尤其如此。他們必須符合某種範式才能成為"那個角色"。如果英雄、神靈或怪物的角色失去了必須屬于他們的元素，那麼角色本身就不複存在了。最明顯的例子是，哪一個一定有風火輪，一個幹燥的圓圈和一個混合的天空，即使"魔法小子出生"的颠覆傳統也不得不與這些東西相比對。
"哪個惡魔的孩子出生了"的海報。
但《魔童之死》的巨大成功掩蓋了一個相當重要的問題——它去掉了傳統英雄角色的原有性格和事迹，隻留下一個名字，依靠精彩的原著劇情，成功地改寫了神話。
在《魔童之死》中，劇情一開始就展示了哪一顆不是珠子，而是一顆神奇的藥丸。如此之多，以至于後續情節中的所有騾子都被歸因于"天生的邪惡"。完全否定了泰B真實故事中的"封印神"：他是先鋒的先鋒，除去幾隻怪獸和龍是正義的行為，李靖承認不同意這個孩子，神靈不在乎。
那麼也許想想哪塊肉還是媽媽，骨頭也是父親的情節太極端了，這一段橋段根本沒有出現——很遺憾，其實這句作為印度佛教之神的起源，這一段真的是描述他使用武力，為他的父母講聖經，辯解說所有的肉隻是一個虛假的情節， 在《五燈籠》《禅林僧寶》等佛教書籍中都有記載。到了明朝，這個傳說已經世俗化為感恩之罪，但蓮花的重生仍然含蓄地保留了他作為佛教神的身份。當然，因為在《魔童的誕生》中，也就是《魔丸》，聖經，感謝罪和轉世是沒有必要的。
雖然在後續的動畫劇中，他仍然對龍王等行為做了傷害，但整個設定總結出一個類似于英國喜劇《好兆頭》的潮流：大惡魔撒旦的兒子亞當·楊出生在一個惡魔崇拜的教會中，天堂地獄的所有力量都準備摧毀世界。但因為受過良好的教育，以及溫暖的友誼和感情，撒旦的兒子亞當·揚（Adam Young）的孩子們終于在一天結束時，從内心選擇繼續做一個誠實的人，保護朋友和小城鎮，讓世界保持不變——簡直就是"我一天也幫不上它"的吧。
"好兆頭"電影海報。
還好《魔童之死》原著劇情成功，主角也有點像哪一個也不需要深入探究。相比之下，劇情不太成功的《姜子芳》完全凸顯了"抛棄神靈現有特征颠覆"這種創作方式的缺陷。觀衆沒有被"救一個人或救命"所感動，而是吐出"這顆姜牙就像基努·裡夫斯"和"主角真的是耶稣嗎"的大多數人 - 因為觀衆沒有看到姜牙，隻有一個不太成功的原創角色。
神話的核心
在解構神話故事時，同樣重要的是要記住，神話人物的标志性行為是範式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被認為是一個廣泛的"形象"。
古希臘的赫拉克勒斯必須經過十二次艱苦的考驗才能成為英雄。
吳淞一定要去玩老虎，真的是吳宋。
沒有攜帶藥山的猴子，沒有帶領一大群猴子攻擊蘭加島的猴子，不是哈努曼。
另一方面，它隻是一隻拿着棍子殺的巨型猴子，他不是孫悟空。
然而，可惜的是，這在重制孫悟空和《西遊》的相關主題時，卻是一個很大的錯誤——簡單地把握《西遊》中不那麼集中的電影的話語（比如孫悟空向唐僧解釋說，怪物會變為當受害者殺人路人時，他曾經說過，"如果我們是惡魔的時候就要吃人......"）拼命誇大了他身體的"邪惡"一面， 塑造暴力專橫的猴子形象，颠覆美國傳統的名字，塑造"反英雄"形象。
我不知道的是，這恰好是西方旅行沒有被很好地了解的錯覺。
在《大西部之旅》中，也有對《西遊記》的颠覆性改編。
現在流行的百回《西遊記》的作者将是武成恩，讓大衆以為是明代文人名吳承恩的字權，精心構思，完成了這部傑作。既然作者是有名的文盲，那麼每一句話都必須經過深思熟慮，一些看似不合情理的陳述也一定有很大的意義。
不幸的是，事實并非如此。
《西遊記》是明代中後期由一位名叫《華陽洞師》的匿名作者編輯、整理、校對的作品。後世試探華陽洞主可能——隻是可能——是吳承恩已經是清朝乾隆歲月的事情了。
在《西遊記》被編輯和整合之前，有很多類似的故事。宋代的《大唐藏三首詩》已經有了火焰山通天河的故事，因為唐宋時期信奉佛教的人比相鄰的沙門提亞人更崇拜，是以故事中觀音玉沙出場的寥寥寥。到元代的"西遊劇"，有一段熟悉的觀音雨沙救援橋段。
至于猴子精華的故事是混雜在一起的，老四川、福建、廣東、台灣等很多地方都講過猴精的故事，猴子仙女的故事，有猴子精華被仙女接受的故事，也有猴子精智拯救窮人的故事，福建地區就會被稱為各種"大聖"， 對于天大聖、七天大聖、丹霞大聖的崇拜也很常見。
《西遊記》，吳承恩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18-1
所有這些資料在融合了幾代識字的人之後，才形成了現在以佛教内容為主要線索的東西，輔以道教思想，增加了冒險小說《西遊記》的情節。讀者在《西遊記》中發現了一些"奇筆"，比如菩提大師預言孫悟空未來會遇到大災難，比如沙僧人懷疑吃了唐僧十次，其實隻有編纂過程中才忘記糾正漏洞。特别是孫悟空自爆曾經"變成一個受苦的女人......吃個人"的段落，比較前後沖突，不少作者轉過頭來寫"走路從小就咬着松軟嚼柏樹，全是一口空氣"，特别強調這猴頭和普通怪物是不同的，沒有什麼黑曆史。
總的來說，《西遊記》無疑是一本勸人善良的暢銷書，在這樣一個故事中以公正為主角置身"邪惡"的元素，将尖銳的兒子、不禮貌等共同性格特征無限放大為激烈的狂妄自大，認為這是在"探索角色的深度"， 不可避免地看錯了方向。
傳統與創新之間
印度是另一個神話豐富且曆史悠久的國家，可能比世界其他地區更熱衷于重塑他們的神話。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幾乎每隔幾年印度就會有《莫阿娜布羅多》《羅摩嘉娜》《莫阿娜梨》以及濕婆的傳說、佛陀的傳說等神話傳說全部翻拍。
但是，永遠不會有一個壞的猴神哈努曼，更不用說膽小的阿喬娜或不那麼正直的羅莫了，所有這些都嚴格遵守傳統神話。當然，這是根據宗教信仰完成的，這些信仰在當代印度神話中仍然被廣泛崇拜。但遵循原有的創作方式也絲毫不影響作品的品味，印度神話劇以其獨特的世界觀、曲折的情節和獨特的傳統舞蹈收獲了一大批海外愛好者。
羅莫裡亞納的猴子。/維基
當然，在尊重原始代碼的基礎上，創新确實很重要。但是，如果你隻是吐出你想表達的東西，然後在神話上加上一個名字，那又是什麼樣的創新呢？或者誠實地稱之為創造更好。
即使是将北歐諸神寫成外星人的漫威，也知道大光明的英雄将使他能夠在當代娛樂中繼續他的偉大 - 并且比傳說中更高更英俊會使他受歡迎。
是以，觀衆在"複仇者聯盟"系列中看到了克裡斯·海姆斯沃斯飾演的雷神，不僅是阿斯加德的守護者，奴隸的恩人，也是複仇者聯盟中最忠誠的戰士。雖然他有時會掉進泥潭，偶爾會把自己變成一個吃垃圾食品的胖子，但索爾絕不會使用别有用心的詭計，也不會背叛他的同伴。
另一方面，雷神的哥哥洛基在原著中依然保持着冰冷巨人的起源，也是邪惡、善變的性格，有時與主角結盟，有時陰謀，如原著中，不時推動劇情的發展，順便觸發了衆神的黃昏。
《雷霆3：衆神的黃昏》
除了上述嚴格遵循原文或精心解構的作品，有沒有一部作品在大膽創新中仍然大獲成功？是的，這隻需要技巧。
20世紀60年代，美國著名科幻大師羅傑·澤拉茲尼（Roger Zerazny）寫了一部科幻小說《光之王》（King of Light），也是關于神靈的。這些"神"為了永久統治人類，将技術僞裝成"神力"，将"意識的轉移"包裝成"轉世"，從不向人類透露一半的知識。但在外星人中，名叫山姆的人和他的同伴們願意向人類灌輸思想，他舉行集會來講述真相。
是以，他被稱為被感覺者，佛陀，魔法者，光明之王，悉達多。山姆的行為遭到了其他外星人的反對，他和同胞們一起戰鬥。戰敗後，他的意識被囚禁，卻沒有放棄信仰，最後在同伴的幫助下，實作了信徒所認為的"轉世"，戰勝了對手，帶領人類進入了一個新時代。
《光之王》（美女）羅傑·澤拉茲尼，胡澍譯|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2015-3
這部作品因其精湛的寫作技巧，哲學對話以及對印度神話和佛教的深刻了解而獲得了1968年雨果獎，這是科幻小說史上的經典之作。
同樣是一個奇怪的大膽的神話再創造是"美國衆神"。著名的奇幻小說家尼爾·蓋曼（Neil Gaiman）描述了古代諸神的生活，他們在當代社會中失去了美國生活中的信徒，而當代社會的古代信仰急劇下降。
古代北歐神奧丁靠小騙子為生，從北歐重金屬搖滾樂隊中汲取信仰，古埃及的文字和魔法之神托特開了一家殡儀館，古代斯拉夫文明的黑暗和破壞性之神，詹諾伯格成為肉類加工廠的屠夫，伏爾甘賣武器，示巴女王成為應召女郎......每個神靈都過着世俗的生活，與他們的身份不相容，但每個生命都與他們的神性相一緻。整部作品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解釋了"信仰"和人與神之間的聯系。
是以，末日荒原風格與綠蛇（白蛇2：綠蛇搶劫）不符，朋克機車不相容且不相容（"新神名單：哪個重生"）。最重要的是情節是否紮實。
《白蛇II：綠蛇劫案》
如果你對神話的核心有深刻的了解，再加上流暢的非說教情節，自然就是傳統神話IP的最佳再現。
如果沒有紮實的原著劇情，順應原作的時間也不丢人，畢竟大家都愛看豪華特效表演的仙女大戰，想推出這樣的作品也應該不錯。
或者劇情相當不錯，但與原著無關，角色的名字并不重要。如果我們能夠慷慨地聲稱自己是原創的，那就更值得贊揚了。
最可怕的是，故事是用平淡的字母寫成的，人物不是很有特色，隻知道拿着傳統神話的大腿不放，神靈救不出這樣的作品。
來源：微信公衆号"鐵杆閱讀俱樂部"
作者： 王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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