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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報複丈夫,她做别人情婦20年,女兒羞愧自盡,她怒罵:不體諒我

作者:小四眼講曆史

在風月民國的上空,離婚夫婦不在少數。但是鬧到兩對簿公堂的,大抵隻有徐悲鴻和蔣碧薇這對怨偶了。

1944年,在兩人轟動一時的離婚官司中,蔣碧薇不僅要求拿到一雙兒女的撫養權,還向徐悲鴻索取100萬元、40張古畫,以及100幅他親手作的畫作為賠償,并提出那100幅畫她要親自挑選,不滿意就退回去讓徐悲鴻重畫。

明眼人都能看出,蔣碧薇離婚時所提的條件,名曰條件,實為刁難,就連徐悲鴻的律師沈鈞儒也一度震怒。沈鈞儒告訴徐悲鴻,他與蔣碧薇在法律上并無實際婚約,大可不必理會這些無理要求。可是徐悲鴻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為了滿足蔣碧薇的要求,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沒日沒夜地作畫掙錢。後妻廖靜文稱,徐悲鴻正是為了趕這100幅畫,廢寝忘食,以至于很快累垮了身體,在與她厮守不過短短8年後便撒手人寰。

很多人都不明白,面對前妻的胡攪蠻纏,為什麼徐悲鴻選擇了逆來順受。直到後來他去世,家人發現他口袋裡還裝着蔣碧薇當年在巴黎買給他的一塊懷表……他們驟然領悟那種感情,是虧欠,更是對最初的懷念。

為報複丈夫,她做别人情婦20年,女兒羞愧自盡,她怒罵:不體諒我

蔣碧薇生于1898年,遇見徐悲鴻以前,她叫蔣棠珍,是江蘇的名門大小姐。

22歲那年,徐悲鴻初遇18歲的蔣棠珍,一見傾心。那時的徐悲鴻在宜興女子學校教書,和蔣棠珍的伯父、姐夫都是同僚,常是蔣家的座上賓。

徐悲鴻出身寒微,卻很有志氣,很能吃苦,從窮小子一步一個腳印走進了高校象牙塔,這讓蔣家人對他很是欣賞,包括年紀輕輕的蔣棠珍,她覺得這個男人有趣,也有擔當。

以至于後來當徐悲鴻問她願不願意随自己一起出國時,蔣棠珍頭也不回就跟着他去了日本,将家人為她訂下的婚約完全抛諸腦後。

古人有言:“聘則為妻奔是妾。”作為望族之後,蔣棠珍與夫妻私奔,無疑辱沒門庭。父母無奈,隻好把石頭裝進棺材裡,又招人來哭靈,演了一出“女兒去世”的假戲,這才退了親。

蔣家人以這種方式,完成了對這位任性小姐最後的成全。

起初的故事,就像所有浪漫愛情的開端那樣,有情飲水飽。

兩人私定終身後,徐悲鴻為意中人取了一個新名字“蔣碧薇”。那時他很愛她,愛得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滿心歡喜地打了一對水晶戒指,上面一隻刻着“悲鴻”,一隻刻着“碧薇”,作為他們愛的見證。

不過那時的徐悲鴻尚未發迹,隻是被資助出國的窮學生一個,蔣碧薇跟着他過了很多苦日子。後來徐悲鴻輾轉巴黎進修,生活更難,而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蔣碧薇一度去做女工貼補家用。這樣的情深義重,徐悲鴻無以為報。

有一次,蔣碧薇在巴黎逛街看上了一件衣服,因為囊中羞澀而放棄,心中卻難以忘懷。徐悲鴻知道後,更加賣力作畫,賣得錢後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商場為她買回那件衣服。穿上這件衣服後的蔣碧薇,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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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窮最難的日子裡,他們抱得最緊。

從東京到巴黎的浪漫相偎,兩人的光景,溫軟得如同他為她畫的那些畫兒。

《琴課》裡,她旗袍典雅、身姿婀娜,握着小提琴的手指纖細而靈動。

《蕭聲》裡,她唇角微揚,明眸如水,翻飛的指尖,箫聲婉轉,呼之欲出。

隔着百年的時空,人們仍能感受到那筆墨落布時飽蘸的無限愛意。也許隻有深愛一個人,才能讓她在畫中如此靜美、優雅,獨具光華吧。

隻是,世間美好,皆有花期。

1927年,徐悲鴻學成歸國後,擔任中央大學藝術系教授,聲名鵲起。蔣碧薇也算苦盡甘來,可兩人的感情卻急轉直下。

畢竟,他們最初的背景不同、性格不同、理想不同,愛情之初的沖動也許會淡化這種不同。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些曾被隐藏的不同,又逐漸暴露出婚姻千瘡百孔的一面。

蔣碧薇生性熱烈,喜愛社交,太太客廳式的觥籌交錯讓她怡然自得,而徐悲鴻更喜歡悶聲創作,不被打擾。

徐悲鴻熱愛收藏,看到喜歡的字畫古董,常常不惜重金收購,蔣碧薇嗤之以鼻,她認為金錢是用來過舒适生活的,故而時常痛罵徐悲鴻把錢耗費在無意義的東西上。

她不滿他以自我為中心的冷漠,他驚愕她的強勢與挑剔,兩人有了争執。在那段龃龉叢生的婚姻生活中,失落的徐悲鴻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任性驕傲的蔣碧薇卻對丈夫的變化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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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次她回老家長住了幾個月,忽然收到徐悲鴻的來信:“碧薇,你來南京吧,你再不來的話,我會愛上别人的。”

徐悲鴻口中的别人,正是自己17歲的學生孫多慈(原名孫韻君),一個安靜清澈、極具繪畫天分卻又家道敗落的女學生。

大抵是因為從孫多慈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跌跌撞撞的自己,惜才的徐悲鴻對這個天才又不幸的女孩很是關注。而婚姻生活的不如意也讓他渴望在另一段關系中尋求情感慰藉,他對孫多慈就這樣由“憐”生“愛”。

不過至此,徐悲鴻依舊珍惜與蔣碧薇的婚姻,是以他在信中坦誠了這段關系。可是這份坦誠,卻也如炸彈般讓蔣碧薇作為女人的安全感開始瓦解。

原本,蔣碧薇以為丈夫與自己坦白後,會與孫多慈斷絕來往。可是她高估了徐悲鴻,徐悲鴻也高估了自己。感情如流水,很多時候一旦開了頭就再也收不住腳。

蔣碧薇發現丈夫每日依舊早出晚歸地在畫室與孫多慈共處。她按捺不住前去“視察”,卻在畫室赫然發現了徐悲鴻為孫多慈所作的肖像,一如他當年在巴黎為她作畫。

情到濃時,孫多慈曾送給徐悲鴻兩顆紅豆,而徐悲鴻則将這兩枚紅豆嵌入戒指,作為二人的定情之物,上面镌刻着“慈悲”二字。僅僅十年過去,他手上的戒指從“碧薇”換作了“慈悲”。

如此種種,陌生又熟悉的場景,讓蔣碧薇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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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于私奔的女子,往往有幾分潑辣果敢不計後果的天性。蔣碧薇便是如此,惱羞成怒的她決定不惜一切代價遏制兩人的戀情發展。

她不僅藏起了徐悲鴻為孫多慈所作的肖像、拔掉了孫多慈贈送給徐悲鴻的楓樹苗,還讓徐悲鴻無法為孫多慈張羅出國留學的費用……

可是這一樁樁一件件,非但沒有逼走孫多慈,卻把丈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1938年,徐悲鴻在報紙上登報,宣布與蔣碧薇斷絕同居關系。

反複摩挲着報上的“同居”二字,蔣碧薇感到了一種從頭到腳的涼意。十八歲與他一同漂泊天涯的甘苦被一筆勾銷,曾經甜蜜溫存的時光變成了“同居”。她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如果說此前她還對和徐悲鴻破鏡重圓心存幻想,那麼這則“分居啟事”卻讓她笃定地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這個男人叫做張道藩,是蔣碧薇曾經的追求者。早在巴黎求學期間,兩人就已相識。當時的張道藩還是在巴黎學畫的一個窮學生,非常崇拜徐悲鴻,經常登門造訪,無意間見到樸素美麗、亭亭玉立的蔣碧薇,一見傾心。

隻是當年的蔣碧薇已經心歸徐悲鴻,對張道藩這樣的追求者心如止水。後來張道藩幾度寫信表白,也都被蔣碧薇拒之門外。

愛而不得,張道藩後來娶了法國姑娘蘇珊,但仍對蔣碧薇念念不忘。

多年以後,張道藩歸國從政。再見蔣碧薇時,他已經貴為國民黨要員。蔣碧薇在婚姻生活中的不如意,張道藩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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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婚姻将亡,徐悲鴻也早已離家,前往長沙去找孫多慈,尋求孫家的準許。而彼時的南京城,卻正在經曆日軍的轟炸。

獨自帶着兩個孩子在家的蔣碧薇,恐懼又無助,還是頻頻與張道藩通信。字裡行間,是無盡的委屈、孤獨與傷感,張道藩則用一腔炙熱的愛意不斷撫慰着蔣碧薇受傷的心。

在一次全城警報拉響之前,張道藩利用自己的關系,将母子三人提前轉移到了安全地帶。從那一刻起,蔣碧薇開始真正接受了這個男人。

也是在徐悲鴻登報極力與她撇清關系時,蔣碧薇當即決定和張道藩住在一起,其中一半是為張道藩的真情打動,另一半卻也隐藏着對丈夫的報複。

百轉千回,蔣碧薇接受了張道藩,可是另一頭的孫多慈卻沒有勇氣追随徐悲鴻。這場世俗不為所容的師生戀,在孫家的幹預下終于走到了頭。

徐悲鴻在萬念俱灰中,選擇應邀出國講學,一去就是三年。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

1942年,當徐悲鴻再度歸國後,孫多慈已經嫁做人婦。物是人非後,他的一顆心也塵埃落定,終于再次來到蔣碧薇的身邊,試圖尋求複合的機會。

沒想到蔣碧薇隻是淡淡地說:“假如你與孫韻君決裂,這個家的大門随時向你敞開;但假如人家抛棄你,結婚了,或死了,你回到我這裡,對不起,我絕不接受!”

在蔣碧薇的強勢決絕之下,複合了然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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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徐悲鴻兜兜轉轉決定與廖靜文結婚。這一次,他又登報示衆,稱自己早已與蔣碧薇女士解除了同居關系。

蔣碧薇莞爾一笑,兩次登報,一次求和,新仇舊恨裡,那些斷不掉的執念讓她在離婚官司上做出了震驚世人的刁難……

世人都道她獅子大開口,但究竟是貪得無厭,還是意難平,恐怕隻有蔣碧薇自己知道。而徐悲鴻對她始終是心懷虧欠的,除了答應所有的條件,他還送了一幅她最喜歡的《琴課》給她。

1949年,國民黨敗逃台灣之際,蔣碧薇追随張道藩赴台,而她的一雙兒女卻留在了大陸。

雖然當年她與徐悲鴻離婚時已經達成協定,一雙兒女——徐伯陽和徐靜斐都歸自己撫養,但是蔣碧薇對徐悲鴻近乎偏執的恨意,卻讓她始終無法對子女溫柔相待。

長子徐伯陽雖然成熟懂事,卻因為長期得不到母親的疼愛,最終參加了遠征軍,後來輾轉多地,回到了父親身邊。

女兒徐靜斐則因為父母感情的破裂,以及母親上不得台面的情婦身份,想盡辦法逃離家庭。16歲那年,因為被同學提及家世,不堪羞辱的她吞藥自盡。

好在蔣碧薇及時發現,救回了女兒。可是面對九死一生的孩子,她給出的不是軟言安慰,而是憤怒地咆哮:“我這輩子隻想愛張道藩一人,你為什麼卻對我不諒解?”

都說“愛之深、恨之切”,蔣碧薇多年來對徐悲鴻打不開的心結,最終讓一雙兒女先後離家出走,而後與她兩岸相隔長達二十赴台之後,雖說張道藩對蔣碧薇的感情依舊。但是蔣碧薇始終沒有一個妻子的名分,不能與張道藩公開出入社交場所。

無名無分的她,還被張道藩的妻子一紙訴狀告到了蔣介石的官邸。試圖受損的迹象猶如一道繩索,勒得張道藩喘不過氣來,也讓這段轟轟烈烈的感情戛然而止。

張道藩曾經許諾的那句“等你到六十歲時,和她離婚來娶你”如海市蜃樓般幻滅。蔣碧薇也從一隻飽滿多汁的蜜桃變成了幹癟的果核,可是果核卻依舊硬朗好強。她毫不嘴軟地總結道:“基于種種原因,我決定促成他的家庭團圓。”

分手後,她拒絕張道藩的資助,陸續賣了徐悲鴻的一些畫作維生,晚年生活倒也不壞。

也許到這時她才會發現,原來自己這一生不曾用過任何人一塊錢,也沒有向任何人借過錢,都是依靠“徐先生”離婚時給她的畫換錢為生。原來她視為生命的尊嚴和驕傲,都是那個“負心人”提供的。

1953年,身體每況愈下的徐悲鴻去世。1968年,張道藩在台灣離世。

随着兩個同自己癡纏了一生的男人先後離世,蔣碧薇也打開了心門,晚年的她寫下了洋洋五十萬言的回憶錄,上部是《我與悲鴻》,下部是《我與道藩》。對于前者,她痛心疾首,而對于後者,則充滿溢美之辭。他們之間的往事,終是應了那句老話:我們對身邊的人苛刻,對外人才足夠寬容。

1978年2月16日,80歲的蔣碧薇在台北寂然離世,身邊無一親人。人們在她的卧室裡看到了徐悲鴻當年送給她的那幅《琴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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