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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嬰到底是誰的?

作者:老陳漫遊
死嬰到底是誰的?

瑪麗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但她還非常渴望再生一個。九月二十日清晨,她就要做第三個孩子的母親了。她懷着喜悅的心情等待着那個時刻的到來。

第一次陣痛過後,她的嫂嫂杜洛茜·拉密開車将瑪麗送到裝置最現代化、規模宏大的凱瑟醫院。瑪麗的丈夫威廉·柴爾德斯當時不在家。

上午九點,瑪麗被送進産科病房的一間檢查室裡,瓦爾特·歐格登醫生仔細給她作了檢查,并測定胎兒的位置和大小。歐格醫生告訴瑪麗:“胎兒挺大,大約有八磅半重,胎音很強。”瑪麗高興得笑了。她被送進了分娩室。陣痛越來越強烈。十一時四十五分,瑪麗的羊水袋破了,但瑪麗仍未分娩。歐格醫生離開後,一位護士進來調節一下靜脈滴性的速度,随即走了。剩下瑪麗獨自一人靜靜地躺着。她将雙手放在腹上,感到胎兒在收縮運動着,她滿心喜悅。然而她覺得頭昏昏的,一會就睡着了。

下午四點半,傑克·卡特爾醫生沒去值班,躲在産房附近的一個房間裡睡覺。突然,助産士諾瑪·阿米斯蒂把他叫醒了。告訴他,瑪麗·柴爾德斯太太獨自一人在産房裡已經分娩了。卡特爾醫生跑過一看,一個細小的男死嬰躺在瑪麗的兩腿中間,而瑪麗仍在沉沉入睡。看那嬰兒好象是在分娩之前幾個小時就已經死了的。然而諾瑪·阿米斯蒂,這位工作九年,親手接生過許多嬰兒的助産士,卻說她也是剛剛才發現死嬰的。

死嬰到底是誰的?

卡特爾奇怪,瑪麗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細小得隻有三磅十三英兩半的死胎兒,而她的預測卡上卻分明寫着她将生下一個足月的嬰兒呢?尤金·巴格雷醫生獲知此事後,也莫名其妙。他認定歐格醫生準是過高地估計了嬰兒的重量。

卡特爾醫生對瑪麗的血和尿進行化驗後,表明其中含有嗎啡和嗎啡轉化物的迹象。但處方上卻沒有開過鎮定劑這一類藥物。

第二天上午九時,瑪麗才醒來。當她發現自己的肚皮已癟下去了,就四周尋找嬰兒。這時幾位醫生和她的嫂嫂急促走進來,看見他們的表情,瑪麗驚恐地問:“我的孩子死了嗎?“

卡特爾難過地告訴瑪麗,她生了一個三磅十三英兩半的死胎。

“這不可能,我分娩時他還在動哩!而且,預說他有八磅重!“瑪麗争辯道。

醫生解釋說,羊水過多會導緻對嬰兒重量的錯誤估計。瑪麗不顧别人的勸慰與解釋,處于極度悲痛之中。瑪麗的丈夫簽了字,同意将死嬰送去火葬。

一年後的五月十七日上午八時,洛杉矶警察局刑事偵緝員希思奉命趕到了好萊塢北部一個明星的謀殺現場。

在較高價的電梯大廈的一間卧室裡,二十八歲的凱瑟琳·維拉曼特斯的屍體躺在血泊中。她的喉管已被割斷,下腹壁和子宮被剖開,而她臨産的嬰兒不見了。她年僅八歲的兒子告訴偵探,最後一個同母親在一起的人是他母親的朋友,名叫諾瑪·阿米斯蒂的護士。

理查德和馬歇爾偵探立即趕到諾瑪的較高價的電梯大廈。他們隻看到諾瑪的大兒子和女兒在照料一個隻有八個月的小妹妹瑟莉。孩子告訴偵探,他們的媽媽在凱瑟醫院剛剛生了一個小弟弟。

在較高價的電梯大廈的附近空地上,理查德發現了一個提包,裡面有注射器、藥瓶和其他醫療器械。還有一塊塑膠布和毛巾,上面沾滿了血。

希思趕到醫院,看到體态高大,年已四十的助産士諾瑪躺在床上,附近育嬰室裡有一個新生的嬰兒。諾瑪說,這是她來醫院途中,在小汽車裡剛剛生下來的。

諾瑪在住院時拒絕做健康檢查,病曆卡上沒有任何資料,偵探們去找産科主任杜格拉斯·達古奇醫生說明了情況,達古奇主任告訴諾嗎,她必須要接受檢查。檢查中達古奇驚訝地發現,諾瑪已作過子宮切除手術,而且已經好幾年了。

“那麼,這個孩子不可能是她生的。”梅德克偵探說。

偵探們想到,諾瑪家裡那個八個月的女嬰兒肯定也不可能是她生的。諾瑪可能犯有謀殺罪和拐騙小孩罪。

諾瑪被逮捕了。希恩着手解決女嬰兒的身份問題。他通路了洛杉矶戶籍管理辦公室,翻閱了出生證明書的副本,查明瑟莉是一九七四年九月二十一日下午四時三十分出生的。他趕到凱瑟醫院,了解到當時諾瑪正在産科上班。職員菲利斯透露說,在瑟莉出生前幾天,醫院裡有一個男嬰死突然不見了。幾天後,又恰恰是諾瑪發現瑪麗·柴爾德斯生了一個死嬰。

偵探們認為,諾瑪喪失了生育能力,便将偷來的死嬰調換了瑪麗剛剛生下的活着的嬰兒。她将這嬰兒抱到附近的兒童醫院騙取了一張出生證明書,自己冒充這嬰兒的母親。

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五日,好萊塢的凱瑟·泊曼内特醫院的代表來到洛杉矶杜亞特郊區的一間普通房子的門口,專程來拜訪瑪麗,并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瑪麗至今仍萬分悲痛,她不願再談及此事。凱瑟醫院的三位代表告訴她:“我們相信你的嬰兒至今仍活着。”瑪麗目瞪口呆,聽着他們講述了這個故事,這一切都是在諾瑪偷放嗎啡使她失去知覺時發生的。

過了一天,瑪麗到諾瑪家去。她剛跨進起房間,瑟莉正在那兒雙眼亮閃閃地朝她微笑着,而且長得同她女兒黛莉幾個月時一模一樣。瑪麗伸出雙臂叫道:“來,到媽媽這兒!“瑟莉便向她爬去……

死嬰到底是誰的?

一九七五年六月二十五日,洛杉矶法庭正式将瑟莉判還瑪麗和威廉·柴爾德斯。父母重新給小女兒取名叫克裡斯蒂安·柴爾德斯。法院并讓醫院給瑪麗及其女兒賠了款,以彌補心靈創傷。

諾瑪·阿米斯蒂因犯了謀殺凱瑟琳·維拉曼特斯的罪行,被判處無期徒刑。